崔建聯系李然,接下了前往京都出差的工作,再聯系了柏林安保公司。柏林安保公司負責統籌本次考核。崔建職務是監督,不在任何部門管轄范疇,可以調看考核所有數據和資料。
按照保鏢聯盟最新加盟規則,對硬件和軟件都存在最低要求。硬件包含了一個比較完整的培訓和訓練基地。軟件要求就比較復雜。
軟件考核分成兩類,第一類是精英考核,考核保鏢10人以上,達標率90才算合格。其中包含了體能,反應,禮儀等各方面綜合數據。第二類是普通考核,要求公司有30名以上簽約保鏢,簽約保鏢數量的一半人數參與考核,不少于30人。達標率超過80算合格。京都安保公司可以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其中一項考核。
京都安保公司兩種都選,顯然他們對任意一種考核方式缺乏信心。不過,既然交了考核費用,相信京都安保公司具備通過考核的實力。
根據柏林安保公司的初步考察,他們認為京都保鏢的禮儀和體能等方面沒有問題。可能出問題的是單獨作戰能力。這個缺點來源于他們的服從性高,平時是好事,但保鏢難免有時候會落單保護VIP,這時需要保鏢自己做出決斷。
去京都之前,葉嵐姐姐關心了一下崔建,在中途進餐補充能量時,崔建問了一個問題,對他不太重要,但也有些好奇的問題:“鄭宇項目中,云馨月和云雪杉拜訪了鄭宇,在其中我聽說一個消息,說是你并沒有參股北美聯合公司。”
葉嵐道:“那是兩個月前公開的新聞好不好?財經雜志對云氏參股做了幾個版面的報道。”
崔建切了一塊牛排送到葉嵐口中,問:“為什么呢?”
葉嵐知道崔建不是干涉她的工作,純粹是因為好奇,于是回答:“原因有很多。李杰不能代表李家,并且李杰和李家走的并不近。林海之所以打算創立北美聯合公司,是新掌舵人需要做出一個穩定集團長遠發展的規劃。李杰參股北美聯合公司,是他缺乏實體產業。比如他有一家武器研發公司,但他要制作武器,大部分零件都得外包,不僅少賺很多錢,而且還涉及知識產權問題。我當時也是看中這份價值,才有心參股。”
葉嵐道:“改變我想法是我爸爸給我的幾個消息。第一個消息,美防部之所以會采購李杰的武器,因為李杰和總統之間存在瓜葛。反過來說,李杰的武器缺乏競爭力。李杰的定位是投資,投資者追求的是回報,他們更考慮快速收益,而并非長期研發投入。所以我認為J公司的訂單,對林葉兩家在北美的工廠杯水車薪。”
葉嵐道:“第二個消息,有神秘人給我爸打電話,讓他考慮北美聯合公司的事。他和我爸認識,但我爸不愿意告訴我他的身份。”
葉嵐說到這里,笑道:“我爺爺在餐桌上說,聽說你有穩定的男朋友,怎么不和我們一起吃個飯呢?”
崔建驚訝問:“老爺子這么問?那我去嗎?”這一關就算不愿意也得過,基本禮貌崔建還是有的。
葉嵐笑瞇瞇的摸摸傻崔建腦袋,道:“老爺子這么問,目的試探我、我爸媽對你的態度。”
崔建不解:“這么深嗎?”就一句話而已。
葉嵐解釋:“我爺爺會這么問,就代表他對你已經有了定論,但是他要先看家人的態度,才決定是否表達自己的意見。由此可以得知他持支持態度,但是他尊重我父母和我的意見。第一問,問我,是否和你有穩定的關系,是否愿意在家長面前承認和你的關系。第二問問我爸媽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是否有明確的態度。”
崔建好奇道:“答案是什么?”
葉嵐回答:“答案不算很好,但絕對說不上壞。好消息是我確認你和我是穩定男女朋友關系。我爸持無所謂態度,讓我自己安排,他抽個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壞消息是,我媽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并且強力反對。你知道的,我媽本是天驕,嫁入豪門后就失去了自我,她的觀念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不好不壞的消息,我爺爺雖然支持,但希望能當面了解你。”
葉嵐看崔建:“給個反應。”
崔建為難道:“都在意料之中,很難有反應。”
葉嵐生氣,抓過崔建手臂,快速啃下一排牙印,看著自己杰作,得意的笑同時還不忘拿手機記錄美好時刻。
在聊天中,崔建還得知李杰的一個小秘密,李杰有一半時間在北美,所以在北美有一處小莊園,也算是他的半個家。在這半個家,李杰有女朋友,女朋友不是趙愛。在韓城的趙愛已經見過李杰的父母。葉嵐也不知道算什么。
崔建問起趙愛上次打人的事,葉嵐對此并不知情。
這里的京都,指的是京都市,而不是京都府。府相當于省或者直轄市的概念。京都市就是一座城市。
京都人口排名第八,市區人口150萬左右,有一千年左右歷史的首都,也是東瀛最有古文化特色的一個城市。在二戰期間,京都是較少遭受美軍轟炸的城市,因此保留有很多戰前建筑。比如寺廟、二條城等都保留著古韻味,是外國人到東瀛旅游游學的首選城市之一。
京都分成五塊,分別為上下左右中京都,其中中京都是城市的中心,由于保留了大量古建筑,導致城市難以規劃,使得舊城區的公園和道路容積率極低。由此舊城區更接近商業區,也是最熱鬧的一個城區。
京都安保公司坐落于上京都,辦公樓占地面積三千平米,樓高五層,有自己的綠化公園區。周邊是傳統工業作坊,其中包含了扇子、漆器、陶瓷、絲綢等制作工廠。
安保公司的培訓和訓練基地名為京都保安學校,距離安保公司八公里,已經接近郊區。周邊有大量的一戶建,業主主要是在京都工作的白領。
安保公司派遣一名向導接機和陪同崔建。很巧的是,向導姓向名導,是一位華裔,在安保公司中擔任公關部副經理。很多公司的業務部最低崗位都是副經理,公關部亦然。
考核小組入住距離安保公司400米的一家四星級連鎖酒店,包了一整層,崔建分到了一個房間。崔建首先向本次考核負責人博納報到,博納說明考核的內容與標準,這份數據是崔建需要監督,防止內外勾結的標準數據。
崔建在向導介紹下購買了一輛小型電動車,不需要上牌,不需要駕照,最高時速每小時20公里,續航在7080公里之間。買了車后,崔建就打發了向導,稱有需要再聯系他。理由是作為監察員,他需要避嫌,不能和安保公司員工有太多往來。
到京都第一天,崔建就騎上小電動車到處瞎逛。很多人不適應陌生環境,特別是語言不通的國外,崔建不同,他已經跑過很多國家,第一天他就開始起了旅游之路。
當天晚上崔建在中京都入住了酒店。第二天一早,他找到了派出所,正巧派出所的巡警也要去早市,于是就一起去了。所不同的是他騎的是電動助力車,巡警騎的是真自行車。
吃了早飯,根據巡警畫的路線,他先去了東福寺和清水寺,在河源町吃了午飯,付費給小電驢充電。下午去了四條大宮等地方,傍晚到了嵐山看日落。轉而去二條城附近吃了晚飯,隨便找了一家帶有民宿味道的旅店,認識了來自瑞典的幾名大學生,一起喝了幾杯,晚上十一點回房間休息。
勝子聯系上崔建,說明小島杏住在右京區。右京區在京都十一區中面積最大,是主要的住宅區,以一戶建為主,也有57層的公寓樓小區。區南部是富人區,到處是豪宅和大別墅。
小島杏就住在富人區,她的別墅前大院后泳池,占地面積超過600平米。高墻堆壘,外面是灌木、樹林等綠化區,最近的鄰居直線距離80米。
小島杏本人是京都第一大幫金龍會的高級干部,別墅的一樓是小島杏本部人員的活動區,相當于馬仔的聚集地。小弟們日常沒事就窩在這里,可以健身,打游戲。小島杏開了家財務公司,馬仔們還擔負了討債的工作。
勝子道:“小島杏日常只帶兩名保鏢出門,都是空手道的高手。比較麻煩的是,我查詢了小島杏的手機定位,她大多數時間是在中京區人口密集的地方活動。即使回家休息,別墅一樓也有一二十名打手,沒有比較合適的下手地點。”
勝子道:“查看了她手機上信息,發現她在昨天查詢了九頭神社的一些資料。九頭神社在京都府北面,靠近福井縣的北細美町,北細美町是個小鎮。九頭神社在小鎮郊區,與小鎮距離5公里左右。”
崔建問:“你認為她會去九頭神社?”
勝子道:“還不清楚,我是昨天晚上才開始全面監視她的手機動向。”
崔建:“你的工作效率呢?”
勝子苦笑:“叫小島杏的京都人有一百八十二人,符合基本特征有三十一人。對不起。”本想繼續解釋,但想來解釋不如道歉。她還得想辦法弄一個臨時安全屋,最少搞輛車,有可能的話得想辦法弄一把手槍。她雖然是東瀛人,但是她在國外生活二十多年,完全不了解京都,甚至不怎么了解東瀛。
崔建寬慰道:“沒事,不著急。”
勝子道:“嗯。從她手機導航APP行程圖來看,她每個月的12號,都會去一處神社。這些神社都在比較偏僻的小鎮,人流量非常低,有些神社日接待觀光客平均不足兩人。”
崔建問:“你意思是,小島杏每個月都會去見一個人?”既然小島杏不了解九頭神社,說明她本人對神社沒有太大興趣。有可能她要見的人,對神社文化充滿了興趣。或者純粹是一個接頭地點。
勝子道:“無法肯定。后天就是1號,到時候應該能知道。”
崔建問道:“有槍嗎?”
勝子道:“沒有,但我知道誰藏有槍支。”
崔建問:“誰?”
崔建問道:“這些武器有說明書嗎?”
勝子訕笑,道:“否則就只能搶了。”
崔建問:“搶誰呢?”
勝子抓頭發,道:“雖然東瀛禁槍嚴格,但總有一些人會私藏槍支。”
崔建問:“兩天之內能拿到嗎?”
勝子:“我問問雙頭犬。”作為地獄犬,不能為七殺殺手提供基本的武器,是她的無能,這還是她的老家。想哭。
雙頭犬接到求助電話后,與外界聯系,繼而聯系勝子和崔建:“明天中午11點30分11點40分,到一家名叫元祖的拉面店,攜帶一個普通褐色女士挎包。挎包繩上套兩個用吸管打成的結,就把挎包放在臺上,放在自己的左邊。吃完面后拿挎包離開即可。挎包不要拉上拉鏈,也不要有太多東西,以免人家無法塞東西。此外自己研究一下化妝術。”
“明白。”勝子壓力很大,她不知道元祖拉面店在哪,她相信雙頭犬也不知道。自己甚至沒有褐色女士挎包。此時,她感覺自己是最失敗的地獄犬。
崔建道:“公司給我配了一名向導,想來應該很熟悉京都和京都周邊,我明天和他去九頭神社轉轉。”
雙頭犬:“太突兀了吧?九頭神社并不是重點景點。”
崔建道:“我就說要去九頭神社見一位五年未見的友人。因為他是國際通緝犯,所以選了這么一個地方。”
雙頭犬想了一會:“難得你能想出這么拙劣的借口,應該可以糊弄過去。”
崔建:“呵呵。”
勝子弱弱道:“前輩,我還擔負著尋找盧克與菲迪的任務,我相信月曜是七殺千百年來最優秀的殺手,但是要對付盧克,武器……”
雙頭犬打斷道:“盧克和菲迪都不是普通人,就憑你和崔建搞不定他們。你的任務是找到他們。一旦找到他們,人員與裝備會快速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