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回家好啊!”
一起吃早飯的時候,曹玉昆裝模作樣的在那里發出滿足的嘆息,他身邊的黃佳穎和謝小雨聽了,就都特別開心地笑。
就連給做飯的兩個保姆聽了都似乎很高興。
好嗎?好是真好!
家里有兩房娘子摟著,都正當妙齡,早上晨練回來,還能抓住時機來兩發,好大好大的一個園林級別墅住著,兩個保姆給做飯……當然舒服。
關鍵還是本鄉本土,心情松弛。
然而,曹玉昆說這個話,其實半真半假。
主要是說給倆丫頭聽的。
就他現在,走到哪里沒有家?
他在魔都,扈子紅也把他伺候得跟個老爺似的,過去扈子紅也是沒經驗,但是自打跟曹玉昆上了床,彼此拉鋸了兩個回合,她被收拾老實了,早就已經沒那么傲氣、好斗了,一旦她轉過性子來,是很會伺候男人的。
他在紅空,老阿姨就不用說了,伺候的那叫一個周到,周愛敏雖然年輕,但也異常的珍惜曹玉昆,尤其是在又是給她還屋貸、又是答應讓她給自己生孩子之后,那是真的把整顆心都撲到曹玉昆身上了,乖覺伶俐得很,就連郭超瓊郭大小姐,多少年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不照樣也學著熬粥啊、做菜什么的?
說白了,像曹玉昆這種人,極擅長對癥下藥、見人開方,隨著經驗越來越豐富,他越來越知道該怎么跟每一個人打交道——對上位的,對下位的,對女孩兒的,對女人的,等等,所以,只要他愿意,那他就是能把每個人都摶在手里,讓你心甘情愿的愛他、照顧他、體貼他、服務他。
穿越近年,他剛開始愛咂摸這個年代,咂摸機會和機遇,后來愛尋思事情,觀察技巧,分析利弊,到現在,他專愛琢磨人,琢磨人心。
也不是沒失手過,像之前在首都,太急躁了,也太自信了,面對于飛泓那次,有點沒拿捏好尺寸,差點兒就失手——雖然后來還是于飛泓主動打電話來、主動跪了,他并沒有失了面子,再去一次,順利的就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拿到手里了,而且是又一次拿捏得對方要多主動有多主動,但在他看來,那次其實算失手了。
沒能一把入巷,就算失敗。
但那已經又是過去了……
他幾乎是每時每刻每天都在思考和進步的。
上輩子沒這個意識,等這輩子逐漸發了家,開始跟形形色色的人接觸,曹玉昆漸漸意識到,人類世界的任何爽點,歸根到底都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而一旦覺悟,他發覺自己在這方面,倒還真是蠻有天賦。
大約占了一張好臉的光吧。
現在又占了手里握有資本的光。
所以,他現在很有底氣跟任何人打交道,最終都一定能順著對方的心意,讓他幫自己把事情給辦了——所謂琢磨人心,無非就是琢磨怎樣驅人為牛馬而已。
昨天去市府跑那一趟,又再一次證明了,他自己琢磨出來的這一套道理,是真的很管用的,所以,趙曉蘭要生仔仔這個事情,讓他輕易地就解了套。
算是比較陌生的、又是高高在上的市府兩位大人物,尚且如此,又更何況,黃佳穎也好,還是謝小雨也罷,都是真的特別愛他的呢?
這是自己的女人。
到了她們這里,又甚至已經無所謂什么驅人為牛馬了,哪怕單純只是為了讓她們開心一點,多說幾句甜軟的話兒撫慰人心,難道不也是應該?
“覺得家里好,那這回就在家里多住幾天!”
“就是,多住幾天。”
“歸根到底,這里才是家嘛!兩個娘子守著你,還能不好?”
“就是,兩個娘子守著你。”
“小雨現在還懷著孕,更該多陪陪。”
“就是,我還懷著孕,該多陪陪。”
曹玉昆哈哈大笑,一口應下,“行!這回在家里多待幾天,陪陪你倆。”
你瞧,皆大歡喜。
吃過早飯,黃佳穎也不著急去飲料廠了,謝小雨那個破班兒,更是就算她不去也沒人敢說她,小三口干脆就先逛了逛自家的院子,看了看裝修進度,然后臨水的亭子里擺上茶桌禪椅,三個人膩歪在一起喝茶,繼續閑聊。
已經是十月走到下旬,北方想是已經秋涼,西洲雖處江南,一早一晚也已經頗見涼意,正上午時候八點九點的,氣候宜人得很。
熱茶一盞,佳人兩位,別來話長。
唯一叫人不太愉悅的,是后園依然在裝修,時不時會有惱人的電鋸聲、呵斥聲、號子聲,和不知道什么東西被卸下來的轟隆聲。
這園子買下來時候不短了,七月就開始聯系專門給文物局園林局搞古建筑修復的團隊,八月事情初步定下來,開始備料,八月底師傅們就已經開始進場,到現在東院已經收拾完了,后園也快了,但也已經是小兩百萬花出去了。
接下來搞正院,工期會更長,花錢會更多。
其實老東西不值錢,弄些老的屋瓦來替換之類的,都不值錢,只要是國內有的,一概如此,關鍵是曹玉昆要求高,所有的木格窗,要么整體拆掉,要么就算保留,里面也必須再加裝一層斷橋鋁的窗戶——這玩意兒現在國內沒人產,甚至必須得進口,光進口還不行,得聯系廠家,專門定做尺寸。
又貴又麻煩。
也就是曹玉昆這種不缺錢的主兒,才會在這個年代搞斷橋鋁的門窗。
電解鋁是個極其耗電的事情,國內目前的鋁產量整體是不高的,斷橋鋁在國外被發明出來、用在門窗上,更是也就這十來年的事情,國內幾乎還沒人用。
除此之外,曹玉昆的裝修方案還要求必須把屋頂整體掀了,在檁梁與屋瓦之間,加裝一層隔熱防水的材料,屋子里還要求全體中央空調——講真,這個層面上的重新裝修,著實的是比重建還要麻煩,還要費錢!
但架不住他喜歡,黃佳穎就幫他瞎折騰、負責給他盯工程。
千金難買他想要嘛!
“啊……”
大上午的,一壺茶喝罷,三個人反倒都開始懶洋洋的,謝小雨最嚴重,哈欠都打上了,自己的椅子不坐了,過來膩在曹玉昆的椅子里,腦袋一點一點的。
曹玉昆和黃佳穎兩個人就笑。
“大白天的,你怎么就那么困!”
黃佳穎嘲笑她,嘲笑完,說:“要不我還是送你去上班吧,正好飲料廠也有點事情,我也得去處理下,反正他這次回來要住幾天呢,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走吧走吧,送你去縣府里睡覺去!”
曹玉昆哈哈大笑。
想了想,他摟著大美人兒親了一口,說:“算了,我去送她吧!閑待著也沒意思,回來一趟,去縣府串串門子,也算點個卯啦!”
黃佳穎一想,這說的也是,就直接點頭說好。
曹玉昆現在是縣里毫無疑問的大戶、大人物,其實現在黃佳穎在縣里的這一切地位、名聲,說白了都是曹玉昆在那里給她支著而已,于是全縣上下,無論官府還是民間,她做什么都是一馬平川,幾乎沒有任何人會不給面子。
那現在曹玉昆一走逾月,回來了,縣里上上下下都走走人情,自是應該。
他在真佛在。
真佛回來了,就亮個相。
于是謝小雨稀里糊涂的,就又被決定,她要去上班了。
她倒也無所謂,對她來說,每天往縣府里一坐,在辦公桌上看看報紙,聽聽辦公室的人講講八卦,特別有意思,甚至自己科室要是哪幾天比較忙,沒人似她那般清閑,不講八卦了,她就溜達到微機室去聽八卦。
反正也沒人管她,沒人給她安排工作。
富貴閑人大少奶奶一位。
“啪!啪!”
“進!”
曹玉昆推門進去,正對上趙副縣令那雙嫵媚的眸子。
她眼里明顯有喜,但沒有驚。
回身關好了門,曹玉昆直直地沖著她的辦公桌走過去——呵,升官了,架子大了,從進門就直勾勾地盯著看,居然都沒站起身來。
眸意盈盈若水。
現在的縣府大樓,還是八十年代初蓋的,無論建筑式樣還是內部格局,都老派得很,哪怕常務副縣令的辦公室,也就三四十個平方而已。
比她原來的辦公室也大不到哪里去。
曹玉昆走過去,手撐著辦公桌,距離十公分的跟她對視。
“不吃驚?”
“昨天晚上我就聽見隔壁的動靜了。”
她嘴角抿著笑,眼角眉梢亦皆是歡喜,“伱那個大奔的發動機的動靜,跟別的車都不一樣,跟縣里的桑塔納也不一樣。”
“哦……”
原來早已露了行跡。
這年頭地方上車很少,尤其富平老城這邊,平常卡車們都不進城,車就更少,也就是各級官府有些辦事車輛,外加剛富起來的老板們,會嗚嗚喳喳的買幾輛私家車炫富而已,但是像大奔這個級別的V12發動機,縣里應該的確是獨一份。
深夜聽來,想必更加容易辨別。
曹玉昆伸出一根指頭去,往外扒拉了一下她的領口,探頭往里看——十月底的天,早晚是的確已見涼意,但冷就還遠遠談不上,她今天依然是穿了女士西裝加里面白色吊帶的搭配,領口稍有彈性,扯開往里看,白花花的一片,那兩坨軟肉被罩子緊緊地束在胸口,擠出一條深深的溝來。
好看。
格外的、說不出的誘人。
她一動不動,只是抿嘴,笑著看面前這個在自己辦公室里又一次耍流氓的男人,片刻后,問他:“看不夠啊!”
曹玉昆不答,松開手指,雖隔著張一米多寬的桌子,卻忽然整個手都探進去。
“又大了點兒!……”
他嘆口氣,特別滿足的嘆息,“男人愛這個,哪有夠啊!”
松軟肥大。
她一聲不吭,只是挑眉看著曹玉昆,眼角眉梢處,盡是羞俏的喜意。
過了過手癮,終究還是抽出來,手指捻一捻,卻又放在鼻端輕嗅,趙副縣令終于忍不住,羞羞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動手整理一下,臉上其實一直笑意不退,“坐下吧,我給你沖茶!”
然而曹玉昆卻說:“不喝茶啦,在家里喝一肚子茶了,來串串門。”
趙曉蘭臉上瞬間閃過失望,但還是馬上就領悟了曹玉昆的意思,于是隨即站起身來,“應該這樣。那我帶你去?”
“好!”
于是,依然是趙曉蘭帶著,縣府幾間大辦公室都走一走、坐一坐。
什么禮物都沒帶,言談之間,也只是說從紅空帶了點那邊的茶來,不方便往這里帶,回頭打發司機給送家里去。
一聽說只是點茶葉,幾位領導倒也絲毫都沒有推拒一下的意思。
大家現在的關系太親近了,推拒反倒沒意思。
外加曹玉昆這人做事情一向特別有分寸,做的又是特別正道的生意,是給縣里做貢獻的,收他幾兩茶葉這種事情,誰舉報都沒用,絕對合理。
大家現在相互之間共事的,不是酒肉之交,準確來說,也不是見金見銀的那種膚淺的權錢交易,而是早就高出了不止一個段位了。
曹玉昆提供的,是對于他們來說最可寶貴的政績!
三位書記的辦公室逐一跑一圈,也就快中午了,婉拒了中午一起吃飯的邀請,告辭了出去,就又回到了趙曉蘭的辦公室。
趙曉蘭倒是不留他,留了不好,容易有閑話,只是問:“晚上到我那邊來?”
曹玉昆點頭,說:“好!”
下午繼續串門子。
娘子多,岳父當然就多,關鍵這些岳父還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既然回來了,連縣府都去過了,想必幾位岳父或早或晚,今天就能收到信了,那就當然要逐一的去拜訪一下,哪怕只是坐下喝杯茶水也好。
不帶娘子,帶上了反而是大回門,麻煩。
等到這一圈轉下來,甚至半路還停下車,去大姑剛開業不久的店里坐了坐,收獲了一下驚喜,等回來,基本也就五六點鐘了,他就空著肚子,敲開了趙曉蘭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