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德微微瞇眼,很顯然,此人正是威名赫赫的混元一炁仙余元。
余元面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渾身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威嚴。他瞥了一眼癱倒在地、狼狽不堪的余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但隨即被更深的怒意所取代。
他深知,自己的徒弟雖然行事乖張,但終究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教導出來的,如今差點命喪于此,怎能不讓他心生怒火?
“清虛道德真君,你身為闡教中人,當知三教本一家,如今卻對我徒下此狠手,莫非真當我混元一炁仙不存在嗎?”余元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重,直擊人心。
清虛道德真君面不改色,他深知余元的身份,但卻絲毫不以為意。
他微微拱手,語氣平和卻堅定:“余元道友,你徒弟余化惡行累累,我若不出手,天理難容。今日之事,實乃他咎由自取。”
余元聞言,冷笑一聲,五云駝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不安地踏著蹄子。
下一瞬,余元猛地張開雙臂,口中念念有詞,霎時間,天際仿佛被撕裂開來,無盡的烏云匯聚,雷聲轟鳴,震耳欲聾。
這并非尋常之雷,而是上清神雷,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
隨著余元心念一動,萬千雷霆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匯聚成一道耀眼至極的電光,如同天罰之箭,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直射向不遠處的清虛道德真君。
清虛道德真君,這位仙風道骨的闡教金仙,面對這驚天一擊,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他輕輕搖了搖頭,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鬧劇,隨即右手輕輕一揮,掌中混元幡隨風輕舞,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幡動之間,真君的身形竟變得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任憑那雷霆如何狂暴,卻始終無法觸及他分毫。
每一道雷霆在接近他的瞬間,都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化解,消散于無形之中。
見此情景,余元心中怒火中燒,他怒喝一聲,聲音響徹云霄,震得周圍的空間都為之顫抖。他不甘示弱,再次催動法力,企圖以更加強勢和密集的雷霆電網壓倒對手。
然而,清虛道德真君卻仿佛早已洞察一切,他口中冷笑之聲更甚,右手輕輕一抬,只見天空之中,又有神雷匯聚。
只是這一次的雷電劈落下來,卻是直接劈向了余元。
那神雷如同天柱,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瞬間將余元籠罩。
雷光閃爍之中,余元的身影顯得如此渺小,他被劈得連連后退,衣衫襤褸,頭發散亂,臉上沾滿了塵土,顯得狼狽不堪。
很顯然,清虛道德真君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羞辱余元,告訴他兩人之間有著明顯的差距。
不過這并未讓余元退縮,反而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狂怒。
他自覺論道行并不比對方差多少!
在這一刻,余元的身形陡然膨脹,他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怖,面如藍靛,赤發如焰,獠牙外露,身高一丈七八,宛如一尊怒目金剛,凜凜威風,震懾四方。
他雙眼中射出兩道兇光,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直視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他怒吼一聲,手中金光一閃,一尺三寸的金光銼赫然出現在掌心。
這金光銼乃是他多年苦修的靈寶,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隨著余元心念一動,金光銼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瞬間穿透了清虛道德真君的胸膛。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空氣都為之凝固。
清虛道德真君的臉色驟變,他萬萬沒想到,余元竟然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金光銼只一瞬間便穿透了他的護體神光,直搗黃龍,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然而,作為堂堂闡教十二金仙,早年間曾游戲洪荒,創下過赫赫威名的清虛道德真君又豈是等閑之輩?
只聽他冷哼一聲,強忍著胸痛,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他周身環繞,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護罩。
下一瞬,金光銼再度來襲,只是這寶貝雖然來勢迅捷無比,但卻還不夠鋒銳,在這防護罩的阻擋下,終究還是未能完全穿透,僅僅只有半截鉆了進來。
即便是清虛道德真君這等見多識廣之輩,也不由得暗暗心驚,深知此人不可小覷,必須全力以赴,方能應對。
于是,清虛道德真君緩緩抬手,在這一刻,天地間的靈氣都為之凝聚。
他輕吟咒語,隨著一陣悠揚而神秘的旋律響起,一件名為春風白玉籃的靈寶,在他的掌心緩緩顯現。
這春風白玉籃,乃是他多年苦守深山,采集天地精華,歷經無數寒暑方才煉成,其內蘊藏著無盡的奧妙與威力,專為克制世間暗器、飛劍而生,猶如一位溫文爾雅的君子,卻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雷霆萬鈞之力。
只見那春風白玉籃輕輕一旋,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為之顫抖,仿佛連時間都為之停滯。
余元祭出的金光銼,那原本鋒利無匹、光芒萬丈的法寶,在春風白玉籃的吸引下,竟如同被無形的磁石牢牢牽引,瞬間失去了往日的囂張,乖乖地收入了籃中,再無半點反抗之力。
這一幕,讓在場不少看到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對清虛道德真君的法寶更是充滿了敬畏。
不過余元何許人也,豈是輕易言敗之輩?
他見狀,怒從心起,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雙手快速結印,口中低喝一聲,一柄散發著幽幽血光的神刀猛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神刀才是真正的化血神刀,他徒弟余化手中的那把刀也是照著它仿制而來的。
據說是由上古兇獸之血祭煉而成,鋒利無比,更蘊含著腐蝕萬物、消融生靈之力,一旦出鞘,必見血光。
余元怒喝一聲,化血神刀化作一道血色閃電,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直奔清虛道德真君而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清虛道德真君面不改色,心中卻已有了計較。他知道,化血神刀的厲害非同小可,硬碰硬絕非明智之舉,唯有智取,方能化險為夷。
于是,他身形一晃,手中多了一面流光溢彩的幡旗——混元幡。
這混元幡,乃是他另一件得意之作,內含空間法則,可穿梭于時空之間,避無可避的攻擊。
只見他輕輕一搖幡旗,周身頓時被一層淡淡的光暈包裹,整個人仿佛融入了虛空之中,化血神刀的凌厲攻勢,竟如泥牛入海,無跡可尋。
余元見狀,更是怒火中燒,化血神刀在他手中揮舞得更加瘋狂,每一次揮砍,都似乎要將空間撕裂,卻始終無法觸及到清虛道德真君的半點衣角。
余元的目光如炬,穿透層層云霧,鎖定了那懸浮于空中的混元幡。
此幡,乃清虛道德真君之寶,輕輕搖曳間,便能攪動天地靈氣,護佑其身,令余元的化血神刀屢次無功而返。
余元心中暗忖,若非這混元幡的庇護,清虛道德真君早已成為他刀下之鬼。
一股狠辣之色在他眼底閃過,他決定,要先破此幡。
“哼,區區一件法寶,也想阻我余元?”
余元冷笑一聲,身形猛然暴起,如同一道黑色閃電,直沖那混元幡而去。
他的化血神刀,在手中閃爍著妖異的紅光,刀鋒之上,仿佛有千百條細小的血河流淌,那是無數生靈怨念的集合,蘊含著腐蝕萬物、污染靈魂的劇毒。
清虛道德真君見狀,面色凝重,他深知余元此舉的意圖,卻也毫不慌亂。
只見他身形輕盈一旋,如同風中柳絮,巧妙地避開了余元的突襲。
同時,右手一揮,一柄通體晶瑩、散發著淡淡藍光的仙劍自袖中飛出,直指混元幡前,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守護著這片天地間的寧靜。
“余元,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清虛道德真君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字字如雷鳴,響徹云霄。
然而,余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化血神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惡氣息,猛然與那仙劍相撞。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仙劍雖強,但在化血神刀的污穢之毒面前,卻如同冰雪遇到了烈火,瞬間被侵蝕,靈性大失,光芒黯淡,最終化為一截普通的鐵條,無力地墜落在地。
清虛道德真君目睹此景,心中一陣劇痛,那仙劍乃是他多年修煉的心血,如今卻毀于一旦,怎能不叫人心痛?
但他深知,此刻絕不能有絲毫分神,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余元見狀,心中大喜,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
他深知,自己已找到了清虛道德真君的破綻,只要再進一步,便能徹底摧毀對方的防線。
于是,他毫不遲疑,化血神刀再次高高舉起,刀鋒之上,血光更盛,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染成紅色。
“清虛,你的末日到了!”余元大喝一聲,身形再度暴起,化血神刀如同一條血色蛟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直撲混元幡而去。
清虛道德真君深知此招之威,不敢有絲毫怠慢。
他深吸一口氣,全身金光大盛,仿佛一輪烈日從體內升起,將周圍的空間都映照得一片明亮。
那金光中,蘊含著無盡的仙靈之氣,是他多年苦修的成果,此刻,全部凝聚于身前,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金色護盾。
然而,化血神刀的威力,遠超清虛道德真君的想象。那刀鋒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撕裂,發出陣陣凄厲的嘯聲。
當化血神刀與金色護盾相撞的那一刻,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抖,仿佛連時間都為之停滯。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金色護盾在化血神刀的沖擊下,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那裂縫雖小,卻如同一條毒蛇,迅速蔓延,最終,整個護盾轟然破碎,化為了點點金光,消散于虛空之中。
清虛道德真君身形一震,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然而,更糟糕的是,那化血神刀的余勁未消,竟然擦過了他的脖頸,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那血痕之中,污穢之毒迅速侵入,沿著血脈向全身蔓延,清虛道德真君只覺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與寒意,從傷口處傳來,迅速席卷全身。
“啊!”清虛道德真君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他強忍著劇痛,運轉仙元,試圖壓制那污穢之毒的蔓延。
然而,那毒素之強,遠超他的想象,他的仙元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無法自由地流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毒素在自己體內肆虐。
余元見狀,心中一陣狂喜。
他知道,自己已經勝券在握。只要再給清虛道德真君一擊,便能徹底將他擊敗,甚至,斬殺于此。
想到這里,他再次揮動化血神刀,刀鋒之上,血光更盛,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吞噬進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清虛道德真君卻突然閉上了眼睛,仿佛放棄了抵抗。
余元一愣,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難道,清虛道德真君已經認輸了?
余元的化血神刀,帶著無盡的邪惡與污穢,一旦侵入肉身元神,在得不到解藥的情況下,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化作一灘膿血。
剛才那一頭云霞獸便是前車之鑒。
清虛道德真君顯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卻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早已經認命了一般。
余元眉頭微皺,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的化血神刀已經猛然揮出,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邪惡氣息,直撲清虛道德真君而去。
那刀鋒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撕裂,發出陣陣凄厲的嘯聲。
此刻,那化血神刀的污穢之毒,正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著清虛道德真君的肉身。
那毒素之強,仿佛能夠腐蝕萬物,侵蝕靈魂。清虛道德真君只覺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與寒意,從肉身深處傳來,迅速席卷全身。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清虛道德真君卻并未慌亂。
他深知,若繼續讓這污穢之毒侵蝕肉身,恐怕不出片刻,自己便會化為一灘膿血。
于是,他果斷地做出了決定——放棄肉身,遁出元神。
只見清虛道德真君身形一震,全身金光大盛,仿佛一輪烈日從體內升起。
那金光中,蘊含著無盡的仙靈之氣,是他多年苦修的成果。
在金光的照耀下,他的肉身開始逐漸模糊,最終化作了一灘膿血。
然而,這對他來說,卻并無大礙。
因為他的元神早已經不朽。
轉瞬間,清虛道德真君便重新凝聚出了一具肉身。
那肉身晶瑩剔透,仿佛由最純凈的仙靈之氣凝聚而成,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他深吸一口氣,祭出了一把五彩斑斕的羽扇,道道神韻散逸,恢弘氣息彌漫周天,浩瀚神威鎮壓萬古十方。
此寶扇有鳳凰翅、青鸞翅、大鵬翅、孔雀翅、白鶴翅、鴻鵠翅、梟鳥翅七禽翎羽,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間火五火合成,正是他看家的寶貝五火七禽扇。
隨著他握著扇子輕輕一扇,那扇面之上的七彩神禽,仿佛活了過來,振翅欲飛。
他輕輕一搖,扇中便噴涌出熾烈的火焰,如同一條火龍,直撲余元而去。
那火焰之烈,仿佛能夠焚燒一切邪惡與污穢。
余元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有想到,清虛道德真君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重新凝聚出肉身,并祭出如此強大的法寶。
他連忙揮動化血神刀,試圖抵擋那熾烈的火焰。然而,那火焰之強,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化血神刀,在那火焰的焚燒下,竟然發出了一陣凄厲的嘯聲,然后,刀刃之上,竟然開始出現了裂痕。
余元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若再繼續硬抗,恐怕化血神刀也會毀于一旦。
于是,他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揮刀斬開了那熾烈的火焰,身形暴起,直沖清虛道德真君而去,企圖與他一決高下。
然而,清虛道德真君卻早已料到了他的舉動。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巧妙地避開了余元的突襲。
同時,他手中的五火七禽扇再次揮動,扇中噴涌出的火焰,如同一條條火龍,將余元團團包圍。
那火焰之烈,仿佛能夠焚燒一切邪惡與污穢。
余元只覺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與灼熱,從肉身深處傳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成灰燼。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身形在火焰中瘋狂扭曲,企圖掙脫那焚燒的束縛。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穿云裂石,打破了這凝固般的沉寂:“師叔勿慌,我來助你!”
這聲音渾厚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處的陰霾,給予無盡的勇氣與希望。
只是余元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來人的聲音他十分陌生,顯然并不是來幫他的。
隨著話音落下,天空中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宛如劃破長空的閃電,照亮了整片戰場。
光芒中,一位高大魁梧的年輕道人緩緩降臨,他身穿金色道袍,頭戴玉冠,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氣,眼中閃爍著正義之火。
剛一現身,這個年輕道人便毫不猶豫地祭出了手中的至寶——落魂鐘。
那鐘體古樸,雕刻著繁復的符文,每一擊都仿佛能觸動天地間的法則,引發靈魂的共鳴。
只見他輕輕一揮,那口鐘便懸浮于半空,隨著他低沉的咒語,驟然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鐘聲。
“咚——”鐘聲如雷鳴般響徹云霄,余音裊裊,不絕于耳。這鐘聲,對于尋常人來說,或許只是震撼心靈的巨響,但對于余元而言,卻是致命的打擊。
他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沖擊著自己的元神,頭腦瞬間變得混沌不堪,仿佛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讓他無法集中精神,頭暈目眩,魂魄幾乎要脫離肉身,飄散于這浩瀚的天地間。
“好個落魂鐘,果然名不虛傳!”余元心中暗自驚嘆,同時也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他深知此鐘的來歷,那是廣成子的寶貝,非同小可,能夠直接攻擊敵人的靈魂,令人防不勝防。
而今,這寶貝竟被用來對付自己,怎能不讓他心生怨恨?
這時,年輕道人上前朝著清虛道德真君行禮,并自報家門,原來他竟是廣成子的弟子,喚作殷郊。
“你就是那個大商太子?”
余元從師弟聞仲那里聽過這個名字,頓時強忍住魂魄欲散的痛苦,咬牙切齒地瞪著殷郊,怒喝道:“孽障,你竟敢幫助外人對付本座?”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顯然對殷郊的身份和立場感到意外。
殷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此言差矣。大商氣數已盡,人王帝辛暴虐無道,民心盡失,此乃天數所定,非人力所能改。周室興起,乃順應天命,替天行道。凡阻擋此道者,皆是不識時務,自取其辱。”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句句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余元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年輕人,竟會說出如此叛逆之言。
在他的眼中,殷郊的行為無疑是對師門、對先祖的背叛,是對傳統秩序的挑戰。
殷郊見狀,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理解余元的憤怒,但他更清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周室代商,是天意,也是民心所向。道友若能迷途知返,助周伐商,或許還能落得個善終。”
余元聽罷,冷笑連連,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哼,你以為憑你這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動搖我的決心?我余元雖非什么大能,但今日便讓你看看,我余元的手段!”
說罷,余元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向殷郊撲來,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血光四射的長刀。
殷郊見狀,不慌不忙,手中法訣一變,落魂鐘再次響起,這一次,鐘聲更加急促,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直擊靈魂深處。
余元只覺心神一蕩,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他深知,若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魂魄恐怕真的要被這落魂鐘震散,成為無主之魂,游蕩于天地間。
就在這時,殷郊猛然祭出了那威力無窮的番天印,只見金光一閃,如同天降神罰,精準無誤地砸在了余元的腦門上。
這一擊,猶如巨錘轟頂,余元頓時如同斷線風箏,哀嚎著從空中墜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鮮血與腦漿混雜,紅的白的,如同殘花敗柳,散落一地,盡顯其倒霉之極。
見到這一幕,清虛道德真君不禁哈哈大笑,那聲音響徹云霄,充滿了對殷郊英勇行為的贊賞與肯定。
他眼中閃爍著贊許的光芒,“看來廣成子師兄教出了一個英勇無畏的好徒兒!”
說罷,清虛道德真君手一揮,那傳說中的五火七禽扇便應聲而出。
只見他輕輕一搖,扇中頓時涌出滔天的熾烈火焰,如同狂龍怒嘯,將余元緊緊包裹。
那火焰紅得如血,熱得似熔,仿佛要將世間一切邪惡都燒成灰燼,讓余元無處可逃,只能在這熊熊烈火中接受命運的審判。
殷郊見狀,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欣喜,但隨即又被一絲不忍所取代。
他深知,余元雖為敵,卻也是修行多年,落得如此下場,實屬可悲。
然而他也知道,戰場之上,仁慈往往是對敵人的殘忍。
正當殷郊思緒萬千之際,那包裹著余元的火焰突然劇烈顫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內部掙扎。
清虛道德真君眉頭一皺,低聲喝道:“孽障,還想逃脫?休想!”
言罷,他加大了法力輸出,五火七禽扇中的火焰愈發猛烈,猶如地獄之火,誓要將余元徹底煉化。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余元竟奇跡般地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不甘與憤怒。
只見他周身突然爆發出陣陣七彩之氣,那是他的本源先天混元炁,在此刻被逼到了極限,開始損耗本源,試圖沖破火焰的束縛。
殷郊心中一驚,他沒想到余元竟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他緊握雙拳,目光堅定,準備在余元逃脫之時再次出手。
就在這時,剛剛被救走的余化如同脫韁的野馬,不顧一切地猛沖而來,他的雙眼赤紅如血,緊握著手中的化血神刀,那刀刃上閃爍著詭異而妖異的紅光,仿佛能吞噬周圍所有的生命力。
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師父,快走!”
清虛道德真君面容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對余化手中化血神刀的深深忌憚。
他知道,這把刀非同小可,一旦沾身,便會吸食人的精血,直至枯竭而亡。
趁著他松懈之際,余元怒吼一聲,遁出元神,化作一道七彩神光沖天而起,消失在滾滾烏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