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曉到了。
對于柴杰突然被帶到市局這件事,她顯得非常生氣,嬌美的臉龐上全是不滿,姐弟倆的關系很好。
也正因為關系很好,在柴杰遭逢巨大變故的時候,柴曉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和男朋友分手,聽從李天菱的命令。
人生算毀了嗎?不算,但已經有了很大的瑕疵。
這個女人身上,帶有很重的扶弟魔屬性,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至少藍鵬飛不在乎,別人也無法置喙。
“陳隊長,你想干什么?”
會客室,柴曉盯著陳益冷聲開口。
黃賭毒為何會列為三害,除了個人和社會危害之外,成癮性也是原因之一,其中當屬毒品最為嚴重。
陳益想起了前幾天第一次見莫善為的時候,對方說公司出了點問題,現在看來似乎不是為了應付警方的謊言。
這不是秘密,之后睢城警方會發布公告。
“走吧,我們去和李天菱聊聊,看看是個什么樣的人。”陳益開口。
陳益也覺得應該是一次偶然,為了對付莫善為,李天菱至于把對方高中時期的校花也挖出來?聽起來不太可能。
柴曉不太確定:“應該是偶然吧,我其實和莫善為不熟,而且柴杰上小學的時候就和同學對賭,贏了不少吃的,當時我去撈柴杰的時候,李天菱不知道我和莫善為是同學。”
陳益對李天菱有了新的認識,放著一個隨時能同床共枕的大美女在眼前能忍住,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說明在他眼中對付莫善為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靠邊。
陳益:“李天菱為什么要讓你接近莫善為。”
陳益:“那他呢?碰你了嗎?”
其他人也參與了討論,說什么的都有,最終話題回歸到李天菱開設賭場的事情上。
柴曉點頭:“拿到了一部分。”
陳益:“今天的談話內容不要告訴李天菱。”
柴曉答應,帶著柴杰離開了。
在行家面前,能讓你輸的褲衩都不剩,十賭九輸,十賭十詐。
果然大隱隱于市。
陳益:“就憑他喜歡你?”
“你說呢?”陳益反問,“在警方面前謊話連篇,把你弟弟帶過來當然是為了查案。”
“李天菱是怎么找上你的,偶然還是刻意?”他問。
“開賭場光有膽子不夠,還需要一定的條件,是誰撐了一把傘讓它處在陰影無法發現,需要落實。”
“你拿到了他公司的股份?”
包括鄭從亮在內,所有人都這么認為,意見一致。
會議結束,隊伍集結,轄區派出所包圍了京南路待命,表面上圓弧網吧一切正常。
柴曉回答:“李天菱一開始要的是我,一年,只需要一年,柴杰欠的錢可以一筆勾銷,聊天的時候他問我長這么漂亮是不是校花,我說在睢城一中的的時候是,大學的時候不是,他聽到睢城一中,立即詢問是否認識莫善為。”
對此,鄭從亮自我批評,賭場前幾年已經掃的干干凈凈,沒想到還是有漏網之魚,這是他支隊長的失職。
諸葛聰道:“我同意鄭支說的,如果程建設是十五年前黃金失竊案的嫌疑人之一,他拿了金子后首先要做的就是逃,逃的越遠越好,莫善為應該找不到他吧?就算能找到,莫善為基于什么動機去找程建設呢?因為他偷了天馳公司的金子?警方都沒有查到黃金失竊案的嫌疑人,他能查到?”
很快,一個又一個嫌犯被帶了出來塞進警車,其中包括客人,如此大規模的抓捕行動很快引起了更多群眾圍觀,不乏偷拍者。
京南路很窄,單向車道,算是睢城為數不多擁堵的路段之一,圓弧網吧處在最繁華的位置,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柴曉嘆氣:“他說的沒錯,我是為了救他,但莫善為的事情他不知道。”
柴曉:“就憑他喜歡我。”
柴曉:“真的沒有,我問過,但他沒說。”
“他就沒有提過理由?”陳益重復問了一遍。
陳益很快失去了鄭從亮的視野,在短暫的五分鐘過去后,附近所有待命的警員通過耳麥收到命令,迅速動身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向圓弧網吧移動。
調查方向對了,此案清晰度越來越高。
“既然李天菱不知道你和莫善為是同學,后來又是怎么知道的?”
陳益話中有話,暗示鄭從亮。
但沒有必要,直接端了即可,目標并不是賭場。
陳益:“當然,他近期沒有違法沒有犯罪,來市局只是配合調查而已,隨時可以走,這一點你放心,還有,既然他和李天菱之間有不受法律保護的協議,那么我們會派人保護他。”
柴曉:“謊話連篇?陳隊長指的是什么?”
陳益收回目光,看來地址沒變,國家那么大,無法得知某個角落里藏著什么東西,也從來不會缺少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人。
整個商圈是步行街,上下有三層,這種地方很容易藏污納垢。
僅僅是為了公司嗎?有私怨的可能性比較大。
“還有,對莫善為實施監控,從大隊里抽人。”
諸葛聰無法反駁,沒有說話。
“柴杰應該可以走吧?”柴曉沒有馬上回答陳益。
陳益:“聊聊吧?”
很會賭?
沒用。
鄭從亮說出自己的意見:“靠偷來謀生的人群,尤其是深夜行動這一批,其實膽子都不太大,真有拔刀相向的勇氣,他們也不會去偷了,來錢快的犯罪行為很多,偷盜是最不穩定的一種。”
戒賭也是很難的。
調研組召開了第四次案件會議,討論李天菱和莫善為的問題,核心點是李龔被殺一案。
她今天穿著緊身牛仔長褲,翹著二郎腿,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可惜臉上的怒意遮蓋了美感。
無法確定賭場還在不在,需要打探一下。
“教唆程建設?”
鄭從亮:“是。”
至于柴杰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賭博行為,陳益懶得去管。
也許下一秒,網上就會有視頻流傳出來。
意思就是,柴杰本身就是一個賭徒,成年后膽子越來越大,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最終自食惡果。
柴曉沉默下來。
這個名字讓柴曉臉色微變,皺眉道:“陳隊長,伱把我查的那么清楚,到底想干什么,因為命案?我現在都不知道誰死了。”
若是暗訪的話,他還真有興趣進去賭兩把,看看現如今的莊家手法如何。
此時此刻,李龔被殺一案和莫善為有直接關系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大了。
柴曉:“兩個目的,第一,得到或者整垮莫善為的公司,第二,隨時向他匯報莫善為的一舉一動,原因我不清楚。”
她了解自己的弟弟,內向,懦弱,膽子小,到了這種地方,只要警察一嚇唬,稍微用點審訊技巧,連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能說出來。
陳益:“這是此次會議最重要的一件事,打掉賭場逮捕李天菱,慢慢把他身上的其他事情挖出來,這是最快的辦法。”
姐弟倆人是本案的突破口,但他們并未參與違法犯罪,五年前的賭博可以不追究。
當這種可能性提出來,會議室眾人眉宇緊鎖,雖然有強行關聯的嫌疑聽起來比較牽強,但理論上是成立的。
陳益微微點頭,看來當時李天菱已經把莫善為的底摸的很透:“得知你和莫善為是同學后,他馬上改變了要求,讓你接近莫善為,是嗎?”
秦飛看向諸葛聰:“警方也沒有查到李龔被殺案的嫌疑人,但已經確定李天菱在針對了,私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若是商業競爭手段,全睢城那么多公司,他沒理由盯著莫善為不放。”
只有他和秦飛夏嵐三個人,傅國勇他們去請李天菱到市局喝茶了。
陳益:“誰死了你不用知道,但李天菱的事情你要和我說清楚,提醒一下,柴杰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
陳益只說了三個字:“藍鵬飛。”
柴曉有心理準備。
“啊?”柴曉略顯驚愕,“殺人?從沒提過,就算提了我也不會做的,我哪敢去殺人。”
柴曉:“對。”
陳益:“他有沒有讓你伺機殺了莫善為。”
柴曉搖頭:“沒有。”
支隊長鄭從亮親自帶隊指揮,便衣向圓弧網吧靠近。
更遠處的警車也開了過來,警燈刺目。
鄭從亮自然明白:“陳隊放心,我會上報王局嚴查,柴杰已經交代了賭場位置,是否直接打掉?”
這一幕驚到了行人,趕緊遠離觀望,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陳益沒有去,半躺在路邊的車里抽煙,通過窗戶觀察圓弧網吧的情況。
他沒有明說但意思明顯,程建設應該沒有殺人的膽量,除非有天價報酬,然而八年前的莫善為在創業初期,是拿不出太多錢的,且目前沒有發現可疑支出。
不過,莫善為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陳益倒是沒想到莫善為還是個情種,三十多歲的年齡“偶遇”高中校花,自此便完全陷了進去,連公司股份都舍得送。
車輛啟動離開了京南路,圓弧網吧的善后工作還在繼續,賭場內的所有東西都要帶回去。
在本案的相關人員中,李天菱應該是最聰明的那一個,想從他嘴里問出點什么,估計沒那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