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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真君滿臉苦笑,他自然是想給赤羽子酒的,但那些酒已經被顧溫買下來,只是暫時放在自己這里保持。
而且耳邊還傳來海坤的聲音:“還請道友不要給赤羽子酒,得讓她稍微克制一下。”
克制什么啊?劍都要砍腦門上了。
他不清楚其中緣由,也不太想打聽別人的隱秘。酒真君作為雜家真君,又是靠手藝吃飯的,生存準則跟丹師差不多。
只管煉丹,其他一律都不關他們的事情,如此才是生財之道。
如果哪天有比自己強的人拿劍抵著腦門,酒真君也是會毫無尊嚴的滿足對方一切要求。他們就是修行界里的日子人,修行之余只管過日子。
不過從一開始酒真君就知道赤羽子并不好酒,顧溫喝酒還能有口味要求,赤羽子就是只管灌。
這時,顧溫從人群中走出來,因為他注意到赤羽子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酒真君如釋重負,而赤羽子三步并作兩步走來,一把抓住顧溫肩膀,手勁很大,以至于他的衣服都被抓爛了。
赤羽子嗓音帶著一絲絲哀求,道:“給我靈酒,沒有那玩意兒我要死了。”
活脫脫一副酒癮犯了的樣子,但她一個六五道基、地榜第三的天驕會控制不住酒癮?
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的傳音。
“我是御劍門護法,還請小友不要給她酒,其中緣由不方便解釋,但這都是對她好。”
海坤?
顧溫還記得這個聲音,畢竟才過去一天時間,只是赤羽子找自己要酒,海坤讓他不要給?
他毫不猶豫說道:“酒前輩,還請給我十壇通脈酒,要上品的。”
赤羽子擰緊的眉頭微微一緩,露出一抹比較艱難的笑容道:“謝謝。”
一個是教他劍法的‘至親好友’,一個是根本不熟的真君。管他出于什么理由,如果喝了這碗酒赤羽子就會死,那么海坤一定會下場阻攔。
如果只是在一旁勸告,明顯就是不想背鍋。但這又與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天驕們的好朋友。
顧溫已經屬于人精,在人際關系上他從不奢求討好所有人,只需要處理好與自己有利的關系即可。
十壇酒很快就被送到桌上,顧溫坐在一旁看著赤羽子灌酒,是真正意義上的灌酒。只見喉嚨動,比人頭還大一圈的酒直接一飲而盡。
一連喝了五壇酒,肚子微微鼓起,隨后渾身霧氣,肚子又逐漸扁平下來。
“哈!”
赤羽子長舒一口氣,道:“活過來了,終于活過來了。”
顧溫試探性問道:“道友怎么了?”
“無事,只是酒癮犯了。”
赤羽子擺擺手,嘴上說沒事往往事情都很大,但顧溫沒有深究,轉頭又請教起了劍法。
對方的劍法可以作用到佛劍之上,而顧溫恰好佛劍進入第二重,才剛剛起步階段,又能夠薅到新的羊毛了。
劍法不同于道基,是有相當一部分是可以速成的,比如凝聚劍氣,劍意,劍神。有了劍意就可以嘗試凝聚劍意,有了劍意就可以嘗試蛻變成劍神。
這個嘗試的過程就是修行,而將下一步變為常態化就是突破。
嘗試就如同做題存在著公式,請教是最為劃算的。常態化就需要打磨了,或許用時間,或期望一朝悟道。
赤羽子從不吝嗇,眼中泛著奇異的金光,笑道:“你以酒招待,我自然以劍相還。”
這一次并非飛劍傳法,只見赤羽子手捏劍訣,食指與中指并聯,一縷凝聚到極致的金光乍現,霎那間照得滿堂盡是黃金色。
“去。”
赤羽子指尖輕輕一甩,金光飛射而出,貫入天邊的晚霞,猛然炸裂一個百丈巨洞。
眾人目光驚駭,無法理解剛剛的攻擊。
顧溫距離最近,他看得最真切,也是最無法理解的。
他所看到的是一縷法力凝聚成的劍氣,劍氣本身很簡單,但法力好似磕了藥一樣極其凝萃,幾乎要到了化為實質的地步。
聽說過法力化氣,法力化液,可從沒有法力凝實的說法。
都結晶了。
赤羽子對著顧溫打了個酒嗝,也不知真醉還是假醉,傳音道:“九轉金丹,神通化劍,你可見過?”
“嘶!還請道友教我!”
顧溫甭管是什么東西,一聽名字就非常厲害,學就完事了。
他搜羅腦海中的玉清心法,第五重道基是補全金丹,圓滿法是金丹達到六轉,可沒說有九轉。
金丹一轉就是強一倍,九轉就是強九倍,但根據類似劍道真解理論,實際殺傷力非常大,能越級把老東西給掄死。
而且神通這東西是在法相之上的,玉清劍法九重才有神通!他昭烈槍神通如今才百分之三,之前還是千分算的。
赤羽子這次卻搖頭道:“御劍門不傳之秘,我不能教你。”
“可是成仙法?”
“嗯。”
顧溫見她點頭頓時沒有繼續追問,但心底已經開始想著怎么搞到手了。
玉清心法都只是六轉金丹,那赤羽子的九轉金丹必然是成仙法導致的。每一樣成仙法都是某一道的極致,御劍門是金丹之極致?
要是自己修行玉清道基,攻伐用劍道真解,法力方面再有九轉金丹,這何愁不無敵?
隨后赤羽子又給顧溫開了一個飛劍劍法的小課堂,并且以法力凝聚一把金色小劍贈予顧溫,每吸收一縷其中的劍氣都能讓劍法精進一分。換算一下就是佛劍的專屬經驗包,估摸著能有個三十載天髓。
二樓,顧溫剛剛走上去就被郁華叫到了房間。
此時老驢已經回來,它氣喘吁吁躺在地上,驢鼻子噴著熱氣,許久沒有停歇。
等顧溫坐下,它才喘著氣說道:“兩位小祖宗,情況可能比想象中要差。我登上天柱山頂端,將消息從那里送出去,然后得到了道宗的回信。”
前段時間由于顧溫表現出來的天賦,敖湯覺得這不應該只是護道人,顧溫要是死了也是道宗一大損失。
而又因為成仙地常規手段是沒辦法實時通訊的,非常規可以將消息送出去,但敖湯覺得可能會被攔截。畢竟三清道宗如今可謂是舉世皆敵,全天下都在盯著他們。
所以登上成仙地的入口,距離修行界最近的地方天柱山。
顧溫很想知道天柱山在哪,更想知道有沒有把寶物拿回來,可看敖湯凝重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是壞消息。
“佛魔兩教數十位大乘期,以及八位道境老怪物出世一同包圍了道宗,這幾乎已經是半個修行界的大能強者都到場了。”
郁華搖頭道:“就憑借這些人還打不破道宗的護山大陣。”
“但云渺他們也出不來了,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是云渺傳音告訴我的。”
敖湯頓了頓,隨后以傳音的方式說道:“此次可能已經牽扯到仙人級別的存在,有仙人是不想看到擎蒼復蘇的。”
郁華眸光微沉問道:“天下還有活著的仙人?”
如果是仙人降臨,她無法保證一定能勝出。她只是具備仙人之力,而不是貨真價實的仙人。若是的話根本無需復活擎蒼師祖,尋找不死藥也不可能有人阻攔。
顧溫第一次見郁華面露出凝重的神色,更加能體會到局勢緊迫。
但他沒有出聲,如今他只是道基四重,在這種層次的事情上再足智多謀也無用。
敖湯回答道:“我不知道,云渺他們也不知道,但當年擎蒼既然不知為何而死,那么必然有其他仙人參與其中。”
郁華沉吟半響,最后卻把目光放到了身邊的顧溫身上,問道:“伱覺得呢?”
“我的意見不一定是正確的,我甚至不知道仙人具體有何種偉力。”
顧溫搖頭道,如今他表現得十分冷靜已經可見心性極佳,再多就是能力范圍之外了。
郁華說道:“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顧溫稍加思索,道:“假設有其他仙人存在,并且要阻撓我們,但如今又不親自下場。那么必然存在某種規則讓他們無法下場,猛虎撲羊是不需要有所顧忌的。”
“又或者擎蒼師祖并非沒有反抗的余地,我們實際上也是一只老虎。然而這些都只是猜測,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知道了又如何?”
超凡存在的世界,個體偉力歸于個體,信息就顯得無足輕重。
顧溫不認為自己猜測錯誤有許多,不親自下場把他們拍死就是有所顧忌,就是目前做不到,沒有其他太復雜的理由。
但知道又如何?
不如老老實實繼續找不死藥。
“你說的對。”郁華點頭,敖湯此時終于是不喘氣了,道:“二祖宗,你的護命寶貝就在我兜里,你自己拿吧。”
“被包圍還能送出來?”
顧溫面露驚訝,沒想到寶物竟然還能送出來。
他走近老驢,蹲下身伸手到它腹部口袋,很快就摸出了一個琥珀色的珠子,上邊沾了一些血跡。
顧溫沒有多想擦了擦,哈氣又擦了擦,稀罕得很。
這可是道爺的保命寶貝!
之前看何歡他們一身保命手段早就眼饞壞了,可惜郁華本就無敵,根本不需要任何保命手段,所以也沒有寶貝給他。
“華陽真君的師傅,一個大限將至的大乘期真君,他突圍送出來的。”
敖湯忽然念出一個名字,顧溫動作頓了頓,他記得這個名字。
當初郁華與他說過,就是他下令將自己仙緣移交給趙豐的。雖然當時仙緣本就已經在趙家那里,但給予趙豐名份的確實是華陽真君。
郁華告訴他這份因果,他未來依舊可以清算,至少需要華陽認錯。沒有什么迫不得已或其他理由,就是種因得果,惡果也得吞下去。
道宗能接納顧溫,變相也是承認了這份惡果。
顧溫看著衣服上的血跡,問道:“這位前輩怎么樣了?”
“死了,神魂俱滅。”
敖湯的話讓只有幾兩重的珠子瞬間重如泰山,價值一位大乘期性命的護命寶物。
顧溫沉默了,一個無親無故的大能,甚至與自己有恩怨的大能為了他而死。
敖湯見狀安慰道:“這是道宗的決定,也是那位老前輩自己的決定,你的價值比一個大乘期要高。你既然向道宗展示了天賦,那么道宗會給予你相應的厚待。”
郁華淡淡說道:“如果你能夠筑道九九圓滿,賠上一位天尊也值得。”
真正的天下第一宗門,容得下一個與三清掌教之一有仇的天驕,大不了最后顧溫成為玉清天尊后與之打一場。
就是華陽被廢了,那么道宗也會收獲一個更厲害的天尊。
顧溫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位前輩叫什么?”
“道號青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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