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丁歡,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個聲音,這真的是一個新人?騙鬼呢?
丁歡彎下腰,伸手將岙扒皮的戒指拿了下來,然后看著岙扒皮的尸體猶豫了好一會,這才祭出了一團真火。
這動作生疏的就好像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否則扒個戒指哪里需要這么長時間?
誰殺了人拿戒指還用手去拿?不是直接仙元卷走嗎?
關鍵是丁歡的真火是真的很弱,那火焰燒了半天居然連吞扒皮的一條腿都沒有燒掉。
這倒也正常,畢竟丁歡現在還是仙元,連神元都沒有轉換完成。
丁歡憨厚的笑了笑,再次走進了酒肆。
盡管丁歡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新手,但沒有誰敢再小看丁歡了。
這個新人有些狠啊,嘴里笑吟吟,手下不留情。
「老板娘,來一杯望沙酒。」丁歡走到柜臺邊,再次摸出了一枚神晶。
是真的摸出來的,他是將手伸到衣服口袋里面摸索了好一會才拿出來的。
酒柜后的漂亮女子對丁歡笑了笑,似乎拋了一個媚眼,又似乎沒有。
只是丁歡好像木魚疙瘩一般,就好像沒有看見。
「你被盯上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傳入丁歡的耳邊,丁歡渾不在意。
他知道有人在給他傳音,不過這些都不在丁歡的思考范圍之內。
如果他認為岙扒皮只有一個人,那他丁歡也混不到今天。
丁歡抓起望沙酒一飲而盡的時候,外面吞扒皮的尸體早已不見,
「這位師弟,我挺喜歡老板娘這個稱呼的,你覺得我這酒如何?」老板娘笑吟吟的看著丁歡。
「酒很一般,不值一枚神晶。」丁歡嘆了口氣,走出了酒肆。
外面不但吞扒皮的尸體不見了,連帶走岙扒皮尸體的人都不見了。
神念掃出去,毫無痕跡。
距離酒肆不到百里的位置,一個古舊的洞府中,兩男兩女坐在這里,眼里都帶著狠辣和殺氣。
兩名男子一名長的極為壯碩,另外一人猶如黑炭。
那兩名女子看起來都還很清秀,只是其中一人居然是尼姑打扮。
在他們身前地上躺著的,就是岙扒皮的尸體。
這片地方如這樣的洞府,有數十萬之多。
大多都是各種散修來這里尋找神格時候的臨時居所。
在望神梯海選擇神格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費時費力費神。
任何人進入望神梯海一段時間后,都必須下來尋找地方休息一段時間。
這一片修士洞府區就是給修士休息的場所。
任何人,都可以在這里挖自己的洞府。
但挖了洞府后,修士只有居住權,所有權是歸散修聯盟的。
當然,若是確定洞府無主,也可以向散修聯盟購買。
「吞無花是被偷襲致命的,說明此人實力很一般,對我們沒有威脅。現在我們是明著干掉他,
還是上報?」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褐裙的女子,她眼里帶著殺機。
坐在她身側的那名黑炭男子搖頭:「你覺得殺了對手后,還蹲下來用手拿走戒指不奇怪?」
「他是不是要讓我們覺得他是新手?」這次說話的是那壯碩男子。
「就是白癡也不會覺得他這是新手,他這樣做也許有別的原因。」打扮如尼姑的女修開口道。
「不要多想了,無論他假裝的還是真的新手,這個仇我們必須要報,否則我們幾個還怎么在這里混下去?
不但要報仇,還要立威,我們就在人多的地方干掉他。」黑炭男一錘定音。
就在這個時候,空間忽然傳來一陣陣波動,隨即一個人影突兀的凝實起來。
「是你?」剛剛還在商量著殺掉丁歡的四人,都是忽地站起,同時祭出了法寶。
他們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為何來的人是丁歡?
「我明白了,你之前在岙無花手中摸索了半天,你在刻畫傳送陣紋?」尼姑女修盯著丁歡冷聲說道。
丁歡一張手,那奇丑長刀就出現在手中:「你說呢?」
如果他不是刻畫陣紋,就是收戒指丟出火焰焚燒尸體的動作,估計整個望神之地也沒有人比他更熟練。
「殺了他———.」壯碩男子一聲厲喝,祭出一桿雷火棍就撲向了丁歡。
只是他剛剛動作,就覺得周身元力微微一滯。
不但是他,其余幾個人元力同時一滯。
但丁歡可不會等候這幾個家伙,長刀卷起一蓬蓬刀幕。
哪怕他在這里布置了禁陣,這刀幕出來,依然是將禁陣撕的咔咔作響。
」壯碩男修只是說了一個字,丁歡的長刀就劈開了他的眉心。
黑炭男瘋狂怒吼,渾然不顧自己的生機在迅速潰散,撲向了丁歡。
其余幾人一樣是瘋狂的撲向丁歡。
盡管他們知道,他們速度越快,動作越激烈,毒發作的就越快,生機消散的也就越快。
但不殺丁歡,他們無法咽下這口氣。
而且現在不殺丁歡,等毒性徹底爆發后,他們想殺也沒有機會。
丁歡看見撲來的幾人,動都沒有動。
只是在這幾人來到面前的時候,丁歡手中長刀第二次卷出。
他在拿走戒指的時候,就開始布置傳送陣紋和布置骨噬道之毒。
現在傳送過來,那是已經算準了這幾個家伙應該是失去了反抗能力。
否則的話,在這個地方動手,很快就會被人覺察到。
他看了望神之地簡介玉簡。
在酒肆門口他可以殺掉岙扒皮,那是因為岙扒皮對他動手在前,他殺了吞扒皮是有足夠辯解理由的。
但如果他繼續跟著岙扒皮的同伴,來這里斬盡殺絕,他的理由就不夠了。
他不但不能跟著這幾個人過來,還要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他來了這里。
傳送陣紋是來這里最簡單的辦法,骨噬道是無聲無息殺這幾個家伙最輕松手段。
血光炸開,三人沖上來,中途被骨噬道之毒腐蝕掉了元力和神念。
只能在丁歡的長刀之下變成了六截尸體。
丁歡手一卷,這次四枚戒指輕輕松松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幾團火焰下去,之前他燒了半天都燒不掉的尸體,在這幾團火焰下,瞬息消失不見。
丁歡拿出傳送陣盤激發,幾個呼吸時間就從這個洞府消失不見。
斬草不除根,那不是他丁歡的做事風格。
丁歡再次出現在酒肆門口的時候,酒店中的人都是驚異的看著丁歡。
按道理說,丁歡第一次離開酒肆后,就很難再回來了。
五扒皮會放過丁歡?
「老板娘,有沒有望神梯海的簡介?賣給我一份。」丁歡又一次走到柜臺前。
酒柜后面的女子白了丁歡一眼:「你是唯一一個說我酒不好的人,我為什么要賣酒給你?「
「丁道友,你剛才出去了沒有人找你?」在這里喝酒的人中終于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丁歡異的看著問話的修士:「我只是一個剛剛來這里的散修,與人為善,也不惹是生非,誰找我?」
眾人無語,你不惹是生非?
這么多年來,就沒有人敢再酒肆中殺人的,你是第一個。
「丁大哥,我去過很多次望神梯海,現在正要過去,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一個略顯柔弱的聲音響起。
丁歡看見是一名身材矮小的女修,頭發枯黃,雖然仙元已經轉化為神元了,只是略顯斑駁。
「好,那就多謝道友了,還沒有請教道友如何稱呼?」丁歡大喜,立即抱拳問道。
「我叫羅環兒,在這里有一百多年了。」羅環兒回答的時候,人就走出了酒肆。
「聽老板娘一句勸,別人家說什么你都相信。」酒肆的女人在丁歡耳邊說了一句。
丁歡回頭,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
「你這么空閑,如果能將空閑時間用來研究釀酒,也不至于釀造出入望沙酒這種難以下咽的消水,還要一枚神晶。”
「不識好人心。」老板娘白了丁歡一眼,懶得繼續說話。
「丁大哥,剛才是不是有人說我壞話了?」羅環兒在和丁歡走出一段距離后,忍不住問了出來。
丁歡點點頭:「是的,他們說你不是好東西,讓我小心一點你。」
羅環兒凄苦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丁歡卻說道:「羅環兒,你能不能將關于望神梯海的玉簡給我看看?”
羅環兒看了看空曠的四周,搖了搖頭:「你不用看了。」
「為什么?」丁歡異的看著羅環兒。
羅環兒盯著丁歡:「他們說讓你小心一點我,你會聽他們的嗎?」
丁歡點點頭:「嗯,我會的。」
「謝謝你相信.”
羅環兒說了一半,感覺有些不對勁。
剛才丁歡說的是會小心她,她看著丁歡,眼里帶著失望:「丁大哥,我——.”
丁歡沒有動,只是看著羅環兒。
羅環兒周身道韻氣息斑駁,這是一個私生活一團糟的女人,說不定功法也和雙修有關。
羅環兒深吸了一口氣:「我的確是殺了不少人,但今天我沒有打算殺你。因為我哥哥也是被五扒皮殺掉的,我和五扒皮仇深似海。
今天我帶你出來,只有一件事,就是等其余四扒皮找到你的時候,你帶我進入他們的洞府,我要為我哥報仇。」
「可以。」丁歡沒有半分猶豫。
因為這一輩子其余四扒皮都不會來找他了。
「為了讓我相信你,丁大哥,你服下這枚丹藥吧。」羅環兒拿出一枚粉紅色的丹藥。
丁歡沒有去接那丹藥,他的領域忽然席卷出去,鎖住羅環兒的同時,已經伸手將羅環兒的戒指拿在了手中。
(道友晚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