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
自然而然的,家族核心成員便就七彩寶芝爭奪戰展開了討論。
當然,寶物雖好,但依舊是安全第一,畢竟現在陳氏發展的好好的,想弄到蛻凡寶丹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沒有必要用命去搏殺資源。
商量了好半天,才初步擬定了作戰方案。
眼見得負責記錄的陳景運寫完最后一筆,陳玄墨心情頗為不錯,控制著玄墨靈劍就準備離開墨香閣,出去探望一下一年未見的孩子們。
臨到門口,卻被陳寧泰開口攔了下來。
“父親且慢。”
還有事?
陳玄墨動作一頓,有些疑惑。
卻見陳寧泰施施然拿出了一大疊報表,開始興致勃勃的和父親匯報起家族各項產業的經營狀況。
陳玄墨:“……”
他有心想要離開,但看著陳寧泰那興致勃勃的表情,略帶得意的語氣,他到底還是沒走。
然而,不過片刻,他就被一連串的數據轟炸得一陣頭大,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一刻鐘后,陳玄墨開始覺得腦仁疼。盡管英靈狀態下的他沒有腦仁,但并不妨礙他產生幻疼。
半個時辰后,陳玄墨耐心徹底告罄,劍身微微顫動,開始蠢蠢欲動地想要揍兒子。
見狀,一直在悄悄觀察玄墨靈劍的陳寧泰心中警兆頓生,忙戀戀不舍的將數據話題一收,迅速切了個話題。
“父親,去年一整年,家里誕生了三個娃,勞煩您幫忙鑒定一下,取個名字。”
他知道,是時候給爹上個好節目了,不然今天這一頓揍多半躲不掉。
一聽這個,陳玄墨登時來了精神。
終于又到了他最喜歡的開盲盒時間了。
而且今年竟然出產了三個娃?當真是人丁越來越興旺了。
家族這些年娃的產量是越來越高,但還未到每年都有娃產出的階段。
陳寧泰見玄墨靈劍輕顫節奏一改,心中一松,知道這一劫算是過去了。
說話間,門口的王芊芊已經推開門,朝門外示意了一下。
很快,便有三個抱著娃的媳婦依次進了墨香閣。
打頭那個是陳氏嫡次脈的陳景羽媳婦兒姚氏。
姚氏不過四十歲左右,陳玄墨死的那年,她不過是個才四歲的奶娃,還在清河姚氏過家家玩呢,但現在,她已經是第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進門后,她剛準備行禮,就被陳道遠抬手阻止了。
“蓉兒你身子不便,莫要拘禮。”
對于這個三兒媳婦,陳道遠還是頗為滿意的,非但賢惠孝順,還挺能生育。
自從長子陳景瑞英年早逝,只留下陳信松一根獨苗,陳道遠就特別注重他這一脈孩子的數量。
第二個抱娃進來的媳婦,是陳景思長子陳信宏的媳婦兒崔氏,屬于陳玄墨三子陳寧輝一脈。
陳信宏長期跟著他爹陳景思在海上討生活,娶妻較晚,前年才成婚。
因此崔氏不過二十幾歲,懷里抱著的娃是她的頭胎。
等等!
陳玄墨一見到崔氏,登時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信宏小子不是剛跟著武運一號出航了一年?回來后就喜提了個娃?
待得他看清楚崔氏懷里的娃已經七八個月的樣子了,他才暗暗如釋重負。
想來,這應該是信宏小子出航后沒幾個月就誕生的孩子。
而最后一個,則是老四陳寧卓一脈的孫子,陳景昊的媳婦兒趙氏。
趙氏現在已經四十好幾了,要是陳玄墨沒記錯的話,她懷里抱著的娃同樣已經是第三胎了。
不過生三胎也十分正常,在修仙世家里甚至都不能算多。
陳玄墨和老婆姚秋萍前前后后一共生了七胎,四個兒子三個女兒,現在能陪在他身邊的,也就是老大陳寧泰,老四陳寧卓了。
當然,陳玄墨當初是沒啥辦法,只能靠多生娃迅速擴大家族。
但是現在,家族的孩子們都講究優生優育了,在沒有紫氣玉牌加持的情況下不會隨便生,便是希望生出來的孩子都有靈根,不必送去山下當凡人,連入族譜的資格都沒有。
只是紫氣玉牌需要用家族貢獻來兌換,往往需要許多年才能攢出一枚。
三個陳氏媳婦兒抱著孩子并排而立。
陳玄墨搓了搓手,如同祈禱念咒般在心中默念了十遍“天靈根”,這才消耗一絲紫氣,啟動了英靈天眼術。
他眼中的世界頓時發生了變化。
首先查看的是陳景羽媳婦兒姚氏的孩子。
看襁褓是個女娃。
他的目光穿透孩子的皮相和血脈,瞧見了五色齊全的靈根。
是個五靈根的孩子。
不過他并沒有什么失望的感覺。
這么多年鑒定下來,他心中早已有數。
父母都是五靈根的情況下,哪怕用紫氣玉牌祝福過,依舊是生出五靈根的概率最大。
紫氣玉牌主要的作用,是大大減少了沒有靈根的概率,并增加了一丁點出四靈根的概率。
而且還沒法保底五靈根。
陳玄墨先前就見到過明明已經用了紫氣玉牌,生出的孩子卻依舊沒有靈根的情況。
畢竟紫氣玉牌僅消耗十一絲紫氣,想想效果也不可能逆天。
當初給陳景瑞、高珮蓮那道紫色印記生出了四靈根的陳信松,絕對是紫印生娃首抽的效果。
看完一個,陳玄墨又看向信宏家的男娃,心中同樣默念天靈根,天靈根,天靈根……
映入他眼簾的,依舊是五色齊全的靈根狀態。
好吧。
又是一個五靈根。
不過抽盲盒嘛,大家都懂,不爆極品才是常態,只要不是沒有靈根,就算是賺了。
緊接著,他又看向了最后一個。
這是老四陳寧卓家的。
陳寧卓現在也有些緊張,畢竟他這一脈迄今為止還沒有過四靈根呢。
當然,老二,老三兩脈也沒有四靈根,目前優秀靈根的孩子,都集中在嫡脈中,人丁最興旺的也是嫡脈。
因此。
陳玄墨也想讓老二、老三、老四家都出一些四靈根,未來可以越來越強。
就在陳玄墨再次儀式感很強地默念著“天靈根天靈根”,表達著自己的美好憧憬時,四種淡淡的色彩印入了他的眼簾。
四靈根?
陳玄墨精神微微一振,趕忙再定睛細瞧。
很快,四種色彩漸漸放大,清晰可辨為金黃、水藍、木青、火紅四種,五行之中獨缺土行,且擁有的四種靈根相對平均,沒有什么明顯長短。
不錯不錯,家族又添一個四靈根。
雖然現在家族內已經有了異靈根,三靈根這等高端靈根,但四靈根依舊是家族現在,甚至是未來的中堅力量。
陳玄墨十分開心的完成了鑒定,并通過玄墨靈劍發出了震顫音。
陳寧泰立即會意,安排三位母親抱著孩子先行離去后,這才主動詢問起鑒定結果。
陳玄墨根據鑒定順序,分別在書桌上鐫刻上了五、五、四三個結果。
隨后,他思索了片刻,又在每個結果后面分別續上了一個字,分別為“靈”、“業”、“琪”。
陳寧泰微微頷首,示意陳景運記錄下來:“景羽家的女兒是五靈根,她是‘詩’字輩,取名為陳詩靈,信宏家的兒子也是五靈根,他是‘修’字輩,取名為陳修業。”
說到最后一個時,陳寧泰也露出了喜悅之色:“老四,恭喜你。景昊小子這一次挺爭氣,生出了個四靈根!父親為其取名為陳詩琪。”
其實,陳寧卓也已從父親的刻字中得知了結果,本就在暗暗歡喜,聞言就笑得更加愉快了,嘴上卻謙遜道:“那小兔崽子有啥爭氣的,前后二十幾年就生了三個,浪費了三道紫色印記才生了個四靈根。”
陳寧卓自己也有六個子女,但其中有靈根的孩子不過三個,還都是五靈根,而陳景昊雖然只生了三個,卻是兩個五靈根,一個四靈根,質量堪稱碾壓他爺爺。
這就是紫氣的威力了。
而陳玄墨替老四開心的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盤算。
這些年來根據他的觀察,多少也總結出了些紫氣生娃的規律。
五靈根父母就算用紫氣玉牌,也就是大概率五靈根,四靈根概率還是很低,需要撞運氣。
但倘若父母本身靈根夠高,紫氣玉牌大概也能助長一下他們生四靈根的概率。
至于五靈根父母用金印玉牌,出四靈根的概率依舊不會太高。
關于這一點,他還沒實驗過,但先前陳信元與上官婉清用過金印玉牌。
他們倆一個五靈根一個四靈根,用了金印玉牌后,生出的孩子卻依舊只是個五靈根。
可見金印玉牌是沒有保底四靈根的效果的。
因此,陳玄墨更加篤定,陳修飏小子乃是金印玉牌首抽出來的結果。
這也讓他愈發期待,未來千紫玉牌首抽的結果。
墨香閣中。
陳玄墨完成了開盲盒后,便結束了會議,大家該忙啥就去忙啥了。
接下來要征討那條受傷的海蛟,準備工作可是有一大堆要做。
至于陳玄墨,則是開始在主宅中閑逛,看一看主宅的變化,并四處探望探望孩子們。
而與此同時。
青玉崖高處,武運一號依舊處在維修之中。
王芊芊結束會議后,便直奔武運一號的泊位,督促維修工作,并參與進了對玄墨號、武運二號這兩艘靈舟的檢修工作中。
按照陳氏的出戰計劃,玄墨號將率領武運一號、二號同時出征,如此,既可以多出兩個火力輸出點,也可以配合完成掩護,包抄,攔截等戰術。
別小看這種中型靈舟,若從宗門兌換,一艘裸舟都得十功勛,30000點貢獻值。
稍微改裝一下,加裝個移動版小五行陣、七星劍臺,就得奔著十五功勛去了,等于就是半套五行陣。
這還沒算上穿云床弩,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簡單改裝。
可以說,任何一艘中型武裝靈舟都是價值不菲,普通的筑基家族就算掏空家底都未必置辦得起。
因此。
大吳國多數筑基家族都沒有配備中型靈舟,即便有配,也很難像陳氏這般將其武裝起來,并可直接進行海外開拓任務。
相應的,隨便一艘中型武裝運輸靈舟都擁有著不俗的戰斗能力,對那些普通筑基家族來說,足以形成強大的威懾力。
而根據陳寧泰在墨香閣會議中的闡述,武運一號在去年一年的探索貿易任務中,扣掉各種開支后的利潤達到2150靈石,武運二號的利潤也達到了1180靈石。
這還不包括它們給陳氏帶來的其他好處,譬如商業版圖的擴展,視野的開拓,知識和情報的積累等等等等。
而就在陳氏的長輩們忙于準備戰斗時。
青玉崖上的小型靈舟泊位前,開始陸陸續續聚攏來一些年輕人。
其中為首的青年身穿淡青色勁裝,長發披肩,額頭一縷挑染成了白色,雖然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俊朗飄逸,卻不知為何總令長輩生出一種要揍他的沖動。
對了,定是他額頭那縷飄逸的白毛,雙手自信背負著側身四十五度對人,以及嘴角時不時會勾起的一抹邪魅而意味深長笑容的鍋。
例如。
現在姜小魚就很想揍他。
去你的意味深長笑容,都不知道哪里學來的臭毛病~!
但是罵腔到嘴邊,姜小魚卻是甜甜的笑了一聲:“修飏哥哥,你說咱們家里的老祖宗,真的能英靈顯現,用氣運庇護家族嗎?”
陳修飏伸手搭在她肩膀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壓著嗓音低沉道:“你猜”
媽蛋!
姜小魚心頭一抽,渾身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忍不了了,本小姐忍不了了~!
啊啊啊去你的意味深長笑容,還不如以前故作深沉憂郁,寂寞無敵的氣質呢。
“小魚兒,你感受不到我們家英靈老祖宗的存在,肯定是你祭祀時不夠虔誠。”陳修飏繼續用低沉的嗓音,外加意味深長笑容說道。
“額哈哈哈”
姜小魚額頭青筋暴跳。
忍不了了,真的忍不了了。
不自覺的,她又想起了五年之前,她剛從逃生艙里被救出來時因為害怕而裝睡,卻被陳修飏用海水強行滋醒的場景。
而類似的行徑,陳修飏可沒少干。
當初,在“得知”自己“失去了”記憶,并且只有一塊隨身玉佩上面鐫刻著一個古篆字“姜”字時,分配給她的養父陳信元便給她取了個名叫姜小魚。
說是因為從海里救回來的,就叫“小魚”好了,等她什么時候記憶恢復,再叫回原名。
其實,姜小魚還挺喜歡這個小名的。
可還沒等她內心歡喜,陳修飏就來了一句,既然是從海里救上來的,為何不叫姜小海?或者叫姜螃蟹、姜海螺、姜烏賊什么的。就算要帶個小字,也可以叫姜小螺,姜小蟹什么的。
那時候的姜小魚直接一整個破防了,差點沒忍住當場暴露實力,狠狠教訓一下那個陳修飏。
好在養父母比較靠譜,聽到后二話不說,就給陳修飏來了一通混合雙打。
也正是那一頓暴打,讓姜小魚有些認可了陳信元、上官婉清這對養父母。
至少,現在無法回去的她,只能先在這里安頓下來。
而陳氏的人看起來都還挺不錯,對她也挺照顧,除了陳修飏。
陳玄墨“溜達”到附近,見到這一幕不禁嘴角一抽,差點沒忍住沖上去揍這不著調的玄孫一頓。
臭小子!
當初把姜小魚安排在伱父母羽翼下生活,就是想讓你這小子近水樓臺先得月,和她好好培養感情。
你這小子倒好,整天吊兒郎當沒個正形,這么些年的感情全朝負向培養了。
如果姜小魚頭頂有好感度顯示的話,她對陳修飏的好感度一定是負的。
不過。
修飏小子有一點說的對,別看姜小魚這兩年也參加了祭祖儀式,但她并沒有貢獻紫氣,很明顯,她并沒有從內心認可自己是這個家族的一員,并沒有真正認可陳信元、上官婉清這對養父母,將他們當做真正的親人。
就在姜小魚忍無可忍,即將發飆之時。
一道女聲驀地從頭頂傳來:“陳修飏,你是不是又在欺負小魚了?”
下一刻。
一襲焚天峰女弟子裝扮的陳詩炵如一團烈火般呼嘯而來,“轟”的一聲落在了姜小魚面前。
陳修飏臉皮子一抖,身子縮了縮,嘴角勾起,下意識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我……”
又是這該死的笑容!!!!!
姜小魚忍無可忍。
“轟~!!”
一股浩淼磅礴的力量驀地從她體內升騰而起,于她頭頂凝聚出了一個手持凈瓶的少女虛影。
那虛影身披輕紗,周身霧氣縈繞,朦朧間好似傳說中的水中神女一般縹緲。
虛影輕輕一抬凈瓶,一道無形的水柱登時由虛化實,如同一條狂龍般轟向了陳修飏。
陳修飏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瞬間呆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水柱糊了一臉,“轟”的一下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