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番感悟,陳玄墨已然明白了這玄墨靈劍分劍的全部功能和用法。
說穿了,這就是一個媒介。
只要選定一柄品質不高于玄墨靈劍的靈劍,將這一道半透明分劍融入,那柄劍便會成為玄墨靈劍的分劍,也就是陳玄墨的分身。
屆時,他的意識便可以在兩柄劍之間來回切換。
同時,這柄分劍也將擁有匯聚紫氣的能力。
陳氏族人在供奉有分劍的祠堂內進行祭祖,所產生的紫氣便會匯聚入分劍,而后通過分劍匯入轉運珠。
如此一來,陳氏族人便多了一個可以祭祖的地方。
至于如何建立分祠堂,一來是有待摸索,二來是有待商榷,倒是不必急在當下研究。
隨后,陳玄墨便摸索起玄墨靈劍晉升帶來的其他好處來。
首先,他確定了一下此次晉升之后,自己以玄墨靈劍為核心的活動范圍。
幾番測試之后,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活動范圍竟然增幅到了五十里。
如此一來,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亦或是刺探情報,自己的靈活性都將大大提升。
不說別的,就海底血魂使那邊,自己下次去探聽情報的時候,楊雨靈就可以挑個更安全、更隱蔽的地方躲著,可以少冒許多風險。
而后,陳玄墨的注意力回到轉運珠內,正準備清點紫氣,忽然心中一動,注意到了代表小神通養劍術的那個光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個光團好似大了一圈。
將意識延伸過去,他細細感受了一下,心中頓時就是一陣驚喜。
果然。
他的感覺沒錯,這小神通竟真的升級了。
光團內,養劍術養出的那道玄墨劍氣一直沒有使用,如今已經是蘊養的第五年了,早就已經過了威力高速增長期,去年一年下來威力都只增長了不到半成。
但現在,隨著玄墨靈劍的這一次晉升,就仿佛被打開了某種桎梏,玄墨劍氣竟是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高速增長期。
這意味著,玄墨劍氣的上限是可以得到提高的。
如此一來,這養劍術的潛力就比他之前預想的要強出許多了。
要知道,之前這養劍術養出的玄墨劍氣,只需養上三年,威力就已經堪比符寶一擊了,若是玄墨靈劍多晉升幾次,或許有朝一日可孕育出可斬金丹的超強劍氣。
不錯不錯~
玄墨靈劍的這一次升級,還真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未來可期啊~未來可期。
陳玄墨心下滿意,開心了好一會,才將注意力轉回紫氣身上。
去年沉睡之前,他制造了三枚金印玉牌,三十枚紫氣玉牌,消耗了660絲紫氣。
再加上給王芊芊和陳信松各輸入一道金色印記,讓他們在傀儡、靈種,兩個家族戰略方向上持續提升,以及其余一些雜七雜八消耗掉的幾十絲。
去年消耗的紫氣總數量達到了900絲,結余1505絲。
這是綜合考慮了各方情況后的結果。
畢竟,家族庫存的金印玉牌和紫氣玉牌都已經不多了,陳寧泰當初報上來的需求是五枚金印玉牌,五十枚紫氣玉牌。
但考慮到金羽靈鶴陳寧鶴就快要升級了,陳玄墨想著給他攢一波紫氣,制作玉牌時就摳搜了一回。
左右三枚金印玉牌和三十枚紫氣玉牌應該夠用了。
而經過清點,今年的紫氣收入一共有1147絲。加上去年結余的,如今陳玄墨手中積攢的紫氣來到了2652絲。
這看起來似乎很豐厚,但陳寧鶴晉升五階事關重大,陳玄墨尋思著至少也得給他攢個3000絲紫氣,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備個5000絲會更加穩妥。
好在陳寧鶴還在打磨自己的修為,倒也不急在一時。
陳玄墨檢查過自身狀況后,便開始背負著雙手在祠堂內溜達起來,看看這個孩子、瞅瞅那個娃。
這些可都是他陳玄墨的子子孫孫,讓他莫名生出了一種豐收的喜悅。
捎帶一提的是,今年家族又添了兩個抱在襁褓中的娃娃。
陳玄墨照例用紫氣天眼術檢查一番后,發現他們都是五靈根,便照例取名,不再贅述。
片刻后,陳玄墨的目光落到了陳文靜身上。
這孩子已經十五歲了,天生長的楚楚可憐,好似很好欺負的樣子,和他的母親崔靈鶯的氣質有幾分相似,與她哥哥陳修巖那憨重莽直的氣質卻是截然相反。
不過,早已經開始修煉萬毒訣的她,可不像外表那么好欺負。
“文靜今年就要拜入萬花宮了吧?”
陳玄墨記得,按照約定,萬花宮千秋谷的空青在今年祭祀之后就會來接她,而將要和她一起拜入萬花宮的,還有去年在青年大會擂臺上表現不錯的陳詩雯以及陳景航。
屆時,陳氏就會有四個孩子在萬花宮了,雙方的羈絆進一步加強。
一圈溜達完后,陳寧泰的祭祀儀式終于宣告結束,陳玄墨便跟著幾個核心族人一起轉戰墨香閣,開始了慣例的開會流程。
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家族內部會議上的主要匯報者,乃是在去年大出風頭的陳景運。
這也是陳寧泰有意為之。
一來,他沖擊金丹期的窗口期越來越短,接下來需要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修煉之中。
二來,家族也需要培養下一代的接班人。
等陳寧泰有朝一日成就金丹之后,他便會成為家族老祖宗式的定海神針。而作為戰略核武器般的存在,他也不再適合動不動就親自露面處理各種家族事宜。
因此,他需要在晉升金丹之前就逐步將權利讓渡到下一代接班人手里。
當然,這里面還有另一個層面的考慮,那就是萬一他沖擊金丹失敗,未免人心惶惶,作為下一代接班人的陳景運必須能鎮住場子才行。
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是了。
而陳寧泰刻意的讓權和歷練也的確卓有成效,陳景運如今的氣質較之從前多出了不少儒雅和成熟,那股子穩定到讓人發指的精神內核也凸顯得愈發明顯。
他先是匯報了玉奴的后續事宜。
“去年咱們接手了弈仙奴生產線后,便立刻進行了改建,并順利投入了生產,過程中雖小有波折,但總體十分圓滿。截至目前,三千四百余單的第一代玉奴,五百單的第二代玉奴,都已經全面完成生產和交付。”
“玉奴方面總銷售額達到了一百八十五萬靈石,扣除掉所有成本、股東的分紅、以及宗門半成銷售額的納貢后,咱們陳氏收獲的純利潤超過了三十萬靈石!”
三十萬靈石。
聽到這個數字,縱是心中已然有一定預估,陳玄墨也不由得愣住了。
這可真是一筆巨大的收入!
不同于打怪做任務那種不穩定的收入,生產運營玉奴是一樁長期穩定的生意,光是在大吳國就有不小的市場,還能開拓海外諸國市場。
甚至有朝一日,可進入天元皇朝的市場試一試深淺。
此外,玉奴作為一種非常復雜的煉器造物,就算質量做得再好,也需要定期保養和維護,隨著玉奴市場保有量不斷擴增,保養維護業務絕對會成為一頭會下靈石的母雞。
陳玄墨前世的4S店就是如此,賣車賺不了幾個錢,但后續的保養和維護卻能帶來大量的利潤。
而且陳氏現在才賣到第二代玉奴,但其實第三代氣府境玉奴的技術也已經趨于成熟,隨時可以投放市場。
只是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或許等出現競爭對手時,或者第二代玉奴市場趨向飽和,亦或是第四代筑基玉奴的技術全面成熟之后,才是它真正面世的時候。
“除了生產任務之外,上官玉龍回到家族之后,立即完成了千夫所指的成就,本人更是被軟禁起來閉門思過。而上官云臺前輩則是親來咱們陳氏想要挽回玉奴代理權。景運根據爺爺的指示,給予了上官氏普通代理權,而不是原來的獨家代理權。”
如此一來,上官氏再也無法獨攬玉奴銷售權力,而是成為了陳氏眾多的普通代理商之一。
“不錯,不錯。”陳玄墨聽得連連點頭,忍不住就想笑。
原本陳氏礙于姻親關系,對于要不要解除、以及如何解除上官氏的獨家代理權還有幾分猶豫和糾結,沒想到上官玉龍來了個神助攻。
這讓陳氏非但達成了自己的戰略目的,還讓上官氏啞口無言,只能捏著鼻子自己認了。
隨后。
陳景運又匯報了一些其他瑣事,例如,他通過寶貝女兒陳詩炵的門路,側面打探了一下水月樓主的情況,據說執法堂收集了不少他的黑料,雖然涉及不到叛宗之類的大罪,但也足夠他喝一壺了。
連紫真人得知之后都為之大發雷霆,親自判罰水月樓主在雷獄中受刑五年,而陸青璇則是被禁足在了水月劍樓范圍內,同樣是五年之內不得離開宗門。
也正因為雷無極落力幫忙,作為陳信雷的父親,陳景運通過陳詩炵去拜訪雷無極,隱晦給了他一個允諾,一旦信雷滿八歲,拜師時必將優先選擇云陽宗的紫霄天雷峰。
此事也算是皆大歡喜,陳氏為信雷謀劃了個不錯的前程,而紫霄天雷峰也將迎來一位三靈根變異雷靈根的天才弟子。
除此之外。
便是一些瑣碎之事了。
例如陳景運還負責與百花仙子保持友好聯系,為了感謝對方的來援,陳氏奉上了一份連金丹修士都為之側目的厚禮。
對此,百花仙子并無推脫,爽快的笑納了,這代表著她愿意繼續與陳氏保持友好往來。
對此,陳氏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也準備趁勢緊抱她大腿,計劃每年都送一份禮,并且等四靈根的陳詩琪長大一點,可以考慮讓她作為親傳弟子拜入其門下,也算是直接加強了雙方羈絆。
而后,便是一些家族發展的瑣事了。
陳玄墨發現,重孫兒陳景運匯報工作時,措辭遠比逆子陳寧泰言簡意賅許多,不像后者,車轱轆話實在太多了,好像他爹已經是老年癡呆,得反復提醒才行。
一通匯報之后。
陳玄墨發現時間還十分充裕,便在書桌上龍飛鳳舞般“刷刷刷”寫了一通,將玄墨靈劍得到的分劍新功能與核心族人分享了一下,讓大家集思廣益,看看應當將家族分基地建在哪里?
陳寧泰略一思索,便率先說道:“父親,孩兒覺得分基地建在西海郡比較好。如今太岳前輩、鐘離峰主都在西海郡,咱們有機會借西海郡局勢,發展壯大一波家族。”
“孩兒倒是覺得,家族分基地建在宗門附近比較好。”陳寧卓說道,“如此一來,也更方便在各方面深度和宗門合作。”
陳景運想了想,也發表意見道:“咱們距離云陽宗距離僅有三萬多里,但是距離萬花宮卻有七萬多里,倘若咱們在萬花宮附近籌建家族分基地,更有助于延伸咱們家族勢力。”
還有人提議,直接將分基地建在中洲腹地,享受那邊發達的經濟紅利。
大家伙兒眾說紛紜,各自發表意見,聽起來也都是各有各的好處。
這時,向來不怎么發表意見的陳道齡卻忽然開了口,且一開口就給出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思路:“大家說的固然有道理,但范圍都是在大吳國境內,再遠也就那么回事。萬一遇到能顛覆整個大吳國的大危機,咱們家族何去何從?”
“我建議,咱們家可以在數十萬里外的北星海域尋一隱蔽之地,悄悄發展一個分基地,給咱們家族留一個可以避難撤退的后手。”
“至于兩大宗門附近、西海郡、中洲,咱們只需要有普通別院和基地就行。”
這些年來,陳道齡專攻北星海域,對那邊的形勢遠比其他人熟悉。
不同于大吳國又有皇室又有三大宗門管轄,整個北星海域的政權結構要松散許多,都是以群島、島鏈為主體自行組成區域同盟。
也是難怪,純以絕對面積而言,北星海域的范圍要遠遠超過大吳國,但是島嶼加起來的陸地面積,卻又遠遠小于大吳國,島與島嶼之間的距離往往十分遙遠,根本沒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可以控制整個北星海域。
以陳氏如今的實力,到了那里,完全可以當個土皇帝。
陳道齡的提議頓時引起了大家的興趣,紛紛討論起這個提議。
的確也是,家族發展壯大固然重要,可如今大吳國正有血魂教作亂,河東郡這邊還好,整個大吳國的局勢卻是日益緊張,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出亂子。
而在修行界,類似血魂教這種會引起動亂的組織,可從來都不止一個。
在這種大環境下,給家族留一個可以舉家撤退的后手還是很有必要的,也是一種安全的保證。
很快,在經過一番熱絡的討論之后,家族最終擬定了北星海域分基地開拓計劃。
大半年后。
北星海域。
千流群島北面,有一處極為隱蔽的無名島嶼。
這島嶼長不過百里,寬三十余里,島上只有一條普通的中品水行靈脈,和幾條小型靈脈,物產不豐,土地也堪稱貧瘠。
這里原本有一個叫做姬氏的破落筑基家族,結果因為收入不豐,生存艱難,連家族筑基傳承都險些無法完成。
而如今,由于陳氏給出的壕無人性的高額拆遷款,他們已經賣掉主宅舉族搬遷,高高興興的拿著巨資搬遷到了千流群島主島上去了。
島上一些散落群居的凡人村鎮,也都被遷徙安置到了萬里之外。
陳氏之所以看中這小破島,主要還在于它位置絕妙,夠偏僻夠隱蔽,遠離各種航線,距離最近的一座有人島嶼足足有兩千余里。
這對普通筑基家族來說是極大的劣勢,資源貧瘠、貿易不方便,想聯姻也沒人愿意嫁到這來。
可對陳氏而言,卻是建立家族分基地的絕佳位置。
將島民安置妥當之后,陳道齡便帶著族人將原屬于姬氏的破舊主宅稍微拾掇了一番,又找了個風水寶地新建了陳氏家族分祠堂。
一切都草創完畢后,他才率領幾個族人開始了第一次分祠堂祭祀。
分祠堂乃是按照主祠堂的格局一比一還原,連牌位都復制了一份,按照規格一一擺好位置。
陳玄墨所在的牌位前,更是供奉著一柄靈劍。
此劍通體赤紅、火芒瀲滟,乃是一柄極為難得的火行上品靈器。
這柄劍,是陳氏自己出材料,專門請云陽宗煉器堂堂主玄陽上人出造的。
等劍成之后,它就被供奉到了主宅祠堂里,由陳玄墨出手,將小神通所化的半透明分劍融入其中。
前前后后花費了大概一天一夜,融合才徹底完成。
融合完成后的火行上品靈劍比之原先更多了一抹靈性,氣息也少了幾分剛出爐的燥氣,變得更加內斂,更加溫潤,儼然好似已經傳世了幾十上百年一般。
不過這時候的它還沒法完全發揮作用,須得在建造好的分祠堂內完成一次祭祀,方能將分劍激活。
如今,分祠堂已經建好并布置完成,這柄劍就由陳道齡親手從主祠堂內請出,帶到了這座位于偏僻小島上的分祠堂內。
供奉上了靈劍后,陳道齡又供奉好一應祭祀用品,便率領族人匍匐在地,口中虔誠的念誦道:“不孝孫陳道齡,請老祖宗顯靈。”
身后族人跟著念誦:“請老祖宗顯靈。”
隨著一道一道念誦聲響起,仿佛與那柄火行靈劍產生了共鳴,火行靈劍綻放出了道道紅芒,灼熱的氣息籠罩住了整座祠堂。
下一瞬,它仿佛活了過來,縈繞著祠堂內部如蝴蝶般翩翩飛舞起來。
成功了!
幾十萬里之外,陳玄墨神色一喜,瞬間感應到了分劍的存在。
下一瞬。
他的意識便跨越了數十萬里,從家族主祠堂內轉移到了這邊的火行上品靈劍之中。
一到這邊,他就立刻感覺到了分劍和主劍的不同之處。
分劍上沒有轉運珠,也沒有轉運珠空間,但劍身內卻有一處類似轉運珠空間那般的白色劍形小空間,他意識來到分劍內,便是出現在這小空間之中。
不過,即便他的主意識在這里,他依舊能感覺到遠在幾十萬里之外的玄墨靈劍主劍,有必要的話,他依舊可以調用轉運珠內的紫氣。
而且,依靠著融入劍身內的分劍,他也能像操控玄墨靈劍一樣憑意念操控這柄火行上品靈劍。
他驅使著火行靈劍,先是在祠堂內飛了一圈,又迫不及待的飛出祠堂,飛出主宅,跨越到了天空之上俯瞰著整座小島。
下一息。
陳玄墨耗費一絲紫氣,從劍形小空間中脫離出來,背負著雙手漂浮在了火行靈劍之旁,眼神中滿是意氣風發之色。
轉瞬數十萬里竟然沒有絲毫間隔,這讓陳玄墨對這分基地充滿了期待。
有他陳玄墨可以來回穿梭鎮守,提供紫氣支援,這種分基地和所謂的別院,完全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