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任憑血影在心中怎么吶喊。
局勢依舊在堅定不移的朝著他最不愿意見到的方向前進著。
那頭神駿非常的金羽靈鶴對準了一塊丈余直徑的青石,鋼爪一撓,金喙連啄,三兩下就將它碾成了碎渣。
它一路過來一路橫掃,就像是一頭犁地的老牛魔一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而那個金丹修士也沒閑著,放出一團團的真火灼燒著溝壑,周圍的雜草樹木頓時被點燃,火勢不斷蔓延開來。
感覺著上面的動靜,血影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和恐懼之中。
他知道,自己已經藏不下去了,如果繼續蟄伏不動,他最后不是被那頭金羽靈鶴啄死,就是被真火燒死!
血影一咬牙,驀然下定了決心。
他猛地揮出一團血霧包裹住儲物寶箱,帶著它飚射而出。
剎那間,他整個人便化作了一道血色長虹直沖云霄,極速向天際狂遁而去。
他的遁速非常快,要超過尋常金丹初期修士一大截。靠著這一手遁法,他曾經逃過了不知多少次的搜捕和追殺。
這一次,血影也將寶押在了自己的遁法上。
然而。
血影才剛從藏匿地點飚飛出去,另一邊的金羽靈鶴便像是早有準備一樣,驀然動了。
“唰!!”
金光燦燦的金色翅膀優雅的一扇,金羽靈鶴瞬間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金光朝著血影疾追而去。
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金色尾焰。
根據陳玄墨的測算,愛子陳寧鶴如果不計消耗全力爆發,速度可以迅速達到時辰速三千六百里的樣子,相當于九百公里每小時的樣子。
這速度雖然還不能突破音障,卻也要遠超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爆發速度。
當然,陳寧鶴無法長期保持這種爆發速度,其最優的巡航速度應該是在時辰速兩千幾百里左右。
但即便是這巡航速度,也已經超過尋常人類金丹修士全力爆發的速度了,也就是一些長于此道的金丹修士,能達到如此速度。
也是因此。
不過是短短片刻功夫,金羽靈鶴就后發先至,追上了血影。
只見他飛到血影上空,金色雙翅猛然張開,根根翎羽如同扇形展開的金色利劍。
振翅一揮。
道道金光便自翎羽末端激射而出,如萬劍出鞘,狂風驟雨般籠罩向了下方正在狂飆的血影。
霎時間。
天空中就好似下了一場金色劍雨。
璀璨的金光晃得人眼花,每一道金光都散發著攝人的鋒銳之氣,還沒等靠近,便已經刺得人皮膚生疼。
血影被嚇得亡魂大冒,忙身形一晃,瞬間化作數百道血色虛影,如同漫天游魂般四下亂竄起來,于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絕大多數的金光劍雨。
但終究還是有不少血色虛影被金光打中,直接煙消云散化作虛無。
躲開必殺技,大部分血色虛影又匯聚到了一處,重新凝聚成了血影的人型狀態,只是他的臉色已變得有些慘白和難看,氣息也虛弱了許多,唯有那儲物箱依舊被他的血色能量牢牢包裹著。
“該死的!”
血影心中無比驚恐。
早就聽說過五階靈禽的速度很快,原本他以為憑自己的速度肯定能和其別一別苗頭,可如今真正見識到了金羽靈鶴的速度,他才意識到,種族天賦就是種族天賦。
靈禽的飛行速度天生就要比同等級修士快上一大截,如果是所有屬性中速度最快的風行,或者雷行靈禽,速度怕是會更加離譜。
而被這么稍稍一耽擱,鐘離燁也已經如同一道流星隕石般緊追而至。
僅以五行修士而言,火行修士的遁速往往能排第二,僅次于擅長金光鎏影類遁術的金行修士。
他人剛至,劍已出。
赤陽寶劍化成數丈長,在一連串“桀桀桀”的顫音中,朝著血影一劍斬下。
剎那間,劍芒灼灼,烈焰滾滾,恐怖的威勢將血影籠罩。
血影心頭一緊,忙躲開了劍芒,卻又被漫天赤陽真火給困住。
熾烈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身體,傷口處滋滋滋的不斷冒起了腥臭的黑煙。
血影自不甘慘死當場,也是嘗試著左沖右突,卻遭到了金羽靈鶴和赤陽寶劍的不斷封擋,一時間難以脫困。
而在此時,玄墨靈劍也脫離了王芊芊的掌控,緊跟其后,在一旁裝腔作勢著堵人。
只是如今一切順利,陳玄墨并不愿意浪費紫氣。
血影擅長血影遁術,既能隱身逃遁,也有爆發速度,戰斗的方向偏向于刺客型。
這一類修士往往非常難纏,尋常金丹修士都不愿意跟他們對上。
但此刻,他最擅長的領域卻完全被克制了,正面硬剛下怎么可能會是金羽靈鶴和鐘離燁聯手之敵?
不多會兒。
他就支持不住,開口急切求起了饒:“住手!我把儲物箱給你們,只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說話間,他還拿出來一個祭煉許久的大殺器污煞血球,又用神念將裹在血色能量中的儲物箱蓋子打開,讓污煞血球懸停在了儲物箱開口處。
“否則,我就炸掉儲物箱中的寶物。”
血影緊張地盯著鐘離燁和金羽靈鶴,臉色猙獰地惡狠狠威脅道。
果不其然,鐘離燁和金羽靈鶴齊齊住手,卻沒有退后,而是一前一后暫且封住了他逃跑的線路,并且以不善的神色死死盯著血影。
“呼!”
見得他們暫且停下了攻擊,血影暗松一口氣,語調也放緩了許多:“赤燁上人,靈鶴大哥,我血影和你們并無生死大仇,只要你們肯放我一馬,我可以交出儲物寶箱,并且發誓立刻離開吳國,永不回來。”
在大吳國肆虐的血魂教妖孽成分復雜,不是每一個都是大吳國的土著。聽這血影的口氣就知道,他多半不是本地人。
頓了頓。
血影連忙又補充道:“不過,希望赤燁上人也別拿我當傻子,你必須以云陽宗宗門的名譽和自己的道心來發誓,只要你拿到儲物寶箱,就會放我活著離開。”
聞言,鐘離燁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的確想要拿到這儲物寶箱,但同樣也不愿意放過這個滿手血腥的血魂教妖人。
但讓他胡亂發誓,過后又翻臉不承認的話,他也是決計做不到的。
畢竟他鐘離燁不是什么魔道修士,對于自己的道心和宗門名譽自然是十分看重的。
這時,恰巧陳寧泰慢悠悠的飛了過來。
聽到血影的要求,他當即說道:“血影,你在我大吳國犯案累累,想要活著離開那是休想。不過,你若肯交出儲物寶箱,我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或者,你在哪里還有什么沒加入血魂教的親眷后代,我們也可以替你資助一番。”
“笑話。”
血影的臉色非常難看,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兩人一鶴。
“我不是在和你討價還價,要么讓我活命,要么我讓這儲物寶箱跟著我一起陪葬。”
這枚污煞血球在儲物寶箱內爆炸,會產生多糟糕的后果誰也預料不到,畢竟這污煞血球的污穢和侵蝕效果實在太強了,或許只有那件防御性的中品法寶——蒼青寶盾能幸免于難。
其中包括王芊芊強烈需求的傀儡之心,多半都是保不住的。
難不成,真的要放走這血影?
就在陳寧泰和鐘離燁都面露糾結之色時,另一邊,英靈狀態下的陳玄墨動了。
他盤算了一下自己的紫氣,截至現在還剩下1286絲,便耗費了一千絲紫氣,給鐘離燁上了一道橙色印記。
說實話,陳玄墨是有些心疼的。
但一想到義子鐘離燁這么些年也時常來祭拜,來一次就能貢獻四百多絲紫氣,這次就當給他吃回扣了。
更何況,現在世道那么危險。
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不見得就沒有生命之憂。
耗費些紫氣提升一下鐘離燁,多給他增加點保命本錢,也能為家族多做一點貢獻。
而那一道橙色印記,剛一在鐘離燁額頭顯現,就“啵”的一聲碎裂了。
橙色光點四下彌散。
鐘離燁虎軀一震,整個人驟然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
這一瞬,他仿佛與這天地融為了一體,對于火焰之道的感悟如同潮水般涌向大腦。
他周身的火焰忽明忽滅,時而又盤旋縈繞,好似活了過來一般,顯得玄奧難明,好似蘊含著某種大道的奧義。
“啊這……”
陳玄墨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鐘離燁的橙色印記多半會應在“拿到儲物寶箱”這一機緣上,畢竟眼下的頭樁大事就是成功獲取儲物寶箱,卻不曾想,他現在最大的欲望竟然是提升自己的火行大道感悟。
好吧~
陳玄墨無奈。
紫氣厲害是厲害,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也沒辦法控制氣運印記爆發后的效果,這一波橙色印記算是用歪了。
而且剩下的紫氣也已經不支持再上一道橙色印記了。
可惜了~
陳玄墨嘆了口氣,不禁對儲物寶箱內的諸多寶物感到有些惋惜。
尤其是那枚“傀儡之心”,再遇到就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這這這……”
原本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加大一下威脅力度的血影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他感覺腦瓜子嗡嗡的,整個人都有點懵。
自己這是在看什么話本嗎?
打著打著忽然臨陣突破,當場感悟大道法則這種事情,他血影這輩子也就在話本里看到過,現實里壓根聞所未聞。
尤其他的靈根資質本身只有四靈根,感悟意境、真意、大道法則這方面,自然不如三靈根的天才,這就讓他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和不甘。
可眼前這一幕,當真是把他刺激壞了。
可惡啊~
這家伙究竟是什么氣運,這混蛋此時給他的感覺,竟然有種隱隱觸碰到了大道法則門檻的感覺。
混蛋啊,他才是金丹初期啊~就算是天才,不也應該等到了金丹后期才能摸到大道法則的門檻嗎?
更確切的說,真正掌握一部分本行大道法則,那是元嬰期修士的標配。
這混蛋是二靈根嗎
不,就算是二靈根,也很難在金丹初期就摸到大道法則門檻的吧?
他們多半也得等修煉到金丹中期,在大道感悟上才能有此等進度。
據說,只有傳說中的天靈根才能在金丹初期摸到本行大道門檻。
濃濃的嫉妒,讓血影的眼睛都泛起了猩紅的色澤。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就不是三靈根?為什么自己就沒有如此動輒頓悟,領悟大道法則的氣運機緣?
正在此時。
血影忽地感覺手臂一麻,好似被什么東西戳了一下,手中緊握的污煞血球頓時飛了出去。
他暗道一聲不好,瞬間從激烈的情緒中清醒了過來。
慌亂間,他眼角余光瞥見一柄黢黑的靈劍,正因奸計得逞而嗡嗡顫顫的耀武揚威。
這靈劍,自然是陳玄墨寄身的玄墨靈劍。
陳玄墨也沒料到,血影在見到鐘離燁陷入頓悟,感應大道法則時竟會如此失態和嫉妒。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從小到大都定期買彩票,卻從來沒中過的人,不經意間看到隔壁鄰居隨便買一張彩票就中了五百萬的樣子。
如此良機,陳玄墨哪里會放過?
他當機立斷動手偷襲,并負責施展嘲諷技能,吸引一下血影的注意力。
果然。
血影的眼神中再次噴出血光。
他堂堂血魂使,竟然被一柄長得黢黑的靈劍給偷襲了!
而且它還賤噠噠的極盡嘲諷,好似在嘲笑他血影的腦子還不如一柄劍好使。
“該死的……不好,中計了!”
血影驟然清醒,嘲諷控制拉脫,當即顧不得和那破靈劍計較,趕忙向污煞血球抓去。
可惜為時已晚。
一團赤陽真火不知何時突兀的出現在了血球前方,宛若活物般
張開了火焰組成的大口,一口將血球吞下。
血球瞬間爆炸。
爆炸的污血能量登時沖擊得那團真火劇烈扭曲起來,可閃溢出來的污血能量卻被那團真火牢牢控住,絲毫沒有外泄。
在真火的灼燒下,污血能量開始不斷湮滅。
比起之前,這小小一團赤陽真火的威力竟然大了一大截。
“這……”血影瞳孔猛縮。
他簡直不敢置信。
而此時的鐘離燁卻是雙眸淡然,周身的火焰時而凝聚成花朵,時而幻化成飛鳥、走獸、游魚,一副依舊沉浸在對大道法則的感悟狀態之中的模樣。
忽然,他動了。
只見他抬手一掐劍訣,赤陽寶劍瞬間應召飚射而來,懸停到了他面前。
他左手往劍身上一抹,劍身上瞬間騰起了熊熊烈火,霸道,灼熱的氣息彌漫而出。
瞬時間,小半個天空都被焰光映照得通紅。
天光映照下,此刻的赤陽寶劍上好似多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威勢,威嚴,浩瀚,好似蘊含著天地至理一般。
很顯然,這便是鐘離燁剛才頓悟的收獲了。
在這一抹難以言喻的威勢加持下,劍身上熊熊燃燒的赤陽真火氣息愈發,愈發熾烈,仿若能焚盡一切。
赤陽寶劍也是興奮到顫抖,它內心不住的桀桀桀怪笑,感覺自己整柄劍都充滿了力量,仿佛已無敵于世間。
劍訣一變,赤陽寶劍瞬間電射而出,一劍斬落。
剎那間。
血影周身的血光能量如積雪遇到了驕陽般迅速消融,在短短片刻間煙消云散。
那被血色能量裹住的儲物寶箱也失去了控制,向遠處彈飛而去。
“唳!”
早已覷準時機的金羽靈鶴振翅一飛,“咻”一下到了儲物寶箱旁邊,巨大的鋼爪牢牢扣住儲物寶箱直沖云層。
“啊啊啊”
血影又驚又怒,下意識想追,卻連儲物寶箱的尾巴都沒摸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金羽靈鶴越飛越遠。
沒有了儲物寶箱,他也失去了談判的資格。
驚懼、惶恐、懊惱……紛亂的情緒瞬間充斥他的大腦,最后全都化作了怒和恨。
他猛地扭頭看向鐘離燁,眼眸赤紅,眸光狠戾。
都怪他!
要不是他臨陣突破,自己現在已經成功跑掉了!!
血影手一翻,掌心中多出了一柄散發著森寒氣息的匕首,同時身形一晃,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血色殘影朝鐘離燁殺去。
哪怕是死,他也要拉著這該死的歐皇同歸于盡!
只可惜,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鐘離燁手掐劍訣,控制著赤陽寶劍與他交戰,就仿佛將他當做了磨刀石一般,不停的消化著對火行大道法則的感悟。
而金羽靈鶴,在飛到高空的云層中,將儲物寶箱交給了陳寧泰后,也回歸戰場掠陣。
足足一刻鐘后。
鐘離燁徹底消化了此次頓悟所得,真正達到了火行真意大成境界,并觸摸到了一絲大道法則。
這讓他的火行法術威力倍增,便是連赤陽真火都變得愈發靈動,威猛和霸道。
這時候,金羽靈鶴才加入了戰場。
一人一鶴聯手之下。
才片刻功夫。
幾次三番都沒能脫離戰斗的血影,就十分憋屈的被鐘離燁和金羽靈鶴硬生生打死了。
收拾完他身上的戰利品和人頭后,鐘離燁更是將他的血肉和殘魂都焚燒的一干二凈。
也是直至此時,不愿意成為拖累而躲到了云層中的陳寧泰和王芊芊兩人,才扛著個儲物寶箱飛落下來。
湊上前去,陳寧泰的表情無比激動,嘴里嘟囔著:“感謝父親在天之靈,庇佑赤燁前輩頓悟大道法則,實力大進。”
啥玩意兒?
鐘離燁一臉錯愕地看向他,嘴角微微抽搐。
我自己頓悟的大道法則,關我玄墨師兄什么事?
陳寧泰仿佛覺察到了他的心思,一臉認真的解釋:“赤燁前輩,咱們捫心自問一下,您無論是論修為、論年齡、論閱歷,論靈根資質,還是論戰斗經驗的積累,哪個方面能支持您在現階段就頓悟到真意大成,觸摸到大道法則門檻的地步?”
“呃……”
鐘離燁一愣。
這個……好像還真沒有。
便是二靈根天才,在他這個層次想要達到火行真意大成,也得機緣巧合下有所頓悟才能辦到。
但是,這和玄墨師兄又有什么關系?
就不能是我鐘離燁運氣逆天嗎?
“呵呵~”陳寧泰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輕笑一聲,“赤燁前輩,您再仔細回想一下,剛才頓悟之前,您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冥冥之中的微妙感應,然后忽然就進入了頓悟狀態!?”
鐘離燁身軀微微一震,微微點頭:“的確是有那么回事。當時,我突然生出了某種微妙的感應,像是冥冥之中發生了什么,但又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
“這就對了。這是我父親的在天之靈在庇佑著前輩。”陳寧泰一臉認真的忽悠道,“前輩應當也有所覺察,我們家現在可謂是氣運滔天,您看看我,筑基期七層就達到了金行真意小成地步,再看看我們家里的孩子,陳詩炵、陳信雷……”
“我聽說這是因為玄墨師兄來自于天元皇室,血脈中底蘊深厚,出現了血脈返祖的現象……二來是陳景運運氣好,娶了個三靈根娘子。”鐘離燁弱弱抗辯。
玄墨師兄在天之靈保佑,這聽起來委實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前輩啊,若非我父親在天之靈庇佑,我們家景運怎么會運氣爆棚娶到三靈根呢?”陳寧泰一臉認真和虔誠的說道。
“啊這……”
鐘離燁神色吃驚之余,終于若有所悟,有些將信將疑起來。
難道真的是我玄墨師兄在天之靈庇佑?
但這實在不修仙學啊……
家家都供奉著老祖宗,可真沒聽說過哪家老祖宗天天沒事干庇護子子孫孫們的。
陳寧泰繼續抓緊忽悠:“對了,赤燁前輩,您再回想一下突破金丹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頓悟狀態,冥冥之中好似有種玄妙的變化?”
“這……你怎么知道的?”鐘離燁瞳孔地震。
“這必然也是我父親在默默庇護你成功晉升金丹期。”陳寧泰一臉理所當然,隨后又蠱惑道,“赤燁前輩,以后祭祖的時候,你多多祭拜我爹,我爹定會好生庇護于你。”
鐘離燁雖然依舊是將信將疑,卻還是點頭道:“只要沒什么大事,我會盡量去祭拜玄墨師兄。”
他都去過很多次了,多去幾次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正說著。
驀地。
一個略顯戲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陳寧泰,沒想到你還挺能忽悠的,為了拉攏鐘離燁,增加他對你們陳氏的家族認同感還真是不遺余力啊~”
“對了,不知本真人去祭拜你們家玄墨老祖,能否得到他的在天之靈庇佑啊?”
幾人悚然一驚,連忙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那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面目威嚴的紫袍老者。
他也不知在那邊站了多久,又聽了多少,此刻見眾人望過去,還饒有興致地沖他們笑了笑,看起來又慈愛又溫和,一派長者風度。
竟是紫真人!
鐘離燁,陳寧鶴,王芊芊等人被嚇得渾身一僵。
這這這……紫真人不是去追幽月血護法了嗎,怎么會在這兒?!!
“紫老鬼?您,您……”
陳寧泰也被嚇了一跳,父親在家常用的稱呼登時脫口而出。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的表情就僵住了,整個人也像是石化了一般,連一動都不敢動了。
紫老鬼?
紫真人臉一黑。
這狗日的陳氏,整天挖云陽宗的墻角不說,私底下居然還敢編排自己。
聽陳寧泰這脫口而出的熟練程度,這“紫老鬼”的稱呼他們陳氏私底下肯定沒少喊。
尤其這個陳寧泰,仗著自己那張老白臉,還勾搭上了太岳小妮子,這一次還點名要太岳過來參加行動,幸好被他用太岳任務繁忙給攔住了。
哼,他紫早就看陳寧泰不爽了。
今日初見。
這果然是個挺能撩的老白臉,不但撩太岳,還撩萬花宮的仙子,現在更是狂撩鐘離燁。
呵呵。
這是情圣轉世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