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威夷碼頭一陣雞飛狗跳,陳正威的客輪和勇士號直接進入了碼頭。
這個時候外國船只想要停泊,都需要事先通知登記。
陳正威直接跳過了這個步驟。
關錢伯帶著二十多個手下,拿著槍從船上下來,看到匆忙跑過來的夏威夷人,開口詢問:“你們是夏威夷的港口官員?”
“我們要十個泊位!”
“先生,現在已經快天黑了,而且沒有那么多泊位。也許可以先停靠幾艘……”那幾個夏威夷港口官員忍氣吞聲道。
他們確實認識陳正威的艦隊,但對方的要求讓他們很為難。
馬上就要天黑了,他們也很難空出大片泊位來。
對方完全可以先停泊幾艘船,另外幾艘船在海上過夜,明天再入港。
“這不是請求!”關錢伯看著對方道。
伸手指向旁邊幾個泊位的船,絲毫不客氣:“現在挪走它們,或者炸沉它們!”
關錢伯的霸道要求和野蠻態度,讓夏威夷的這些海關官員更加的……忍氣吞聲。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夏威夷和舊金山也算是鄰居,陳正威的艦隊從舊金山到這里只要九天左右。
因此陳正威和他的艦隊資料,早就擺在夏威夷每個官員的桌子上了。
“另外,我們老板在船上,你們的國王和官員呢?”關錢伯這話一說,對方心里就是一突。
“是……陳先生?”幾人小心翼翼問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幾人頭上的汗更多了。
“陛下已經去各國訪問了……我們立刻通知……”
“你們先去安排泊位!”關錢伯冷哼一聲,然后就看到幾輛馬車飛快過來,從上面跳下來幾個商人,有英國人,也有美國人。
“晚上好,先生。請問船上的是陳先生么?”那個英國人和幾個美國商人快步走過來詢問。
“你們的消息倒是快,比他們聰明多了!”關錢伯笑了笑。
“沒想到在這里遇到陳先生,請向陳先生轉達我們的問候!”幾個商人立刻拉著海關官員,商議更換泊位的事了。
此時,陳正威站在甲板上,饒有興致的打量周圍。
對下面的小事并不感興趣。
“我以前來過這里!上次沒好好看過,這次倒是可以好好看看。”林長寧看著落日余暉下的檀香山道。
陳正威對夏威夷沒什么印象,畢竟,前身抵達夏威夷的時候還在甲板下面抓蟲子玩呢。
“怎么還有日本的船?”陳正威一眼就看到那些船只上的各國旗幟,沒想到在里面看到兩個極其顯眼的。
太顯眼了,他想要裝作看不到都不行。
“算了,先下船。在海上飄了這么多天,我感覺這個世界都在晃。”陳正威直接帶著人下船。
“怎么還沒安排好?有什么麻煩?”陳正威叼著根雪茄。
“沒有,沒有麻煩。很高興能為你服務,陳先生!”幾個海關官員看到陳正威的體型,就確信是他無疑了,態度更加恭敬了。
哪怕夏威夷是一個主權國家。
“沒麻煩就好!畢竟我這次是出來旅游的,不打算惹麻煩。”陳正威笑道。
“所以也最好沒有麻煩來找我!”
“當然!我們會竭盡全力讓陳先生在夏威夷有一段美好的記憶。另外,我們已經讓人通知內閣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人趕過來。畢竟陳先生來的太突然,我們沒能提前準備。”
“不用那么麻煩,我這次就是隨意出來轉轉,不用那么正式。”陳正威笑著揮揮手。
“要的要的……”那幾個海關官員一邊和陳正威說話,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
同時幾個商人走過來。
“陳先生,很榮幸在這里見到你!”
“英國人?美國人?”陳正威看著幾人笑了笑,他從神態上就能輕易認出這些人的國籍。
英國人有一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傲慢。
不過他也不打算找對方的麻煩。
就像他說的,他這次出門不是為了惹麻煩的。
在碼頭等了片刻,夏威夷的內閣成員便坐馬車匆匆趕過來。
一個老者下了馬車后便一路小跑。
“陳先生,沒想到是你親自來了,實在是我們準備不周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沃爾特.默里.吉布森,夏威夷王國的外交部長。”
“晚上好,吉布森先生!我聽說過你!”陳正威笑著和對方握了握手。
他知道這個人,是夏威夷國王的顧問,也是外交部長,在內閣有很大的影響力。
理論上對方是個美國人,不過對方并不是美國的在這里的棋子。
這個人更希望夏威夷能保持獨立。
“我在出來前,已經讓人給陳先生安排好了住處,那是王室用來接待重要客人的地點。”
“俄羅斯大公亞歷山大.亞歷山德羅維奇在訪問夏威夷時,曾經在那里入住。”
“都說了,不用這么麻煩。我找個酒店住幾天好了!”陳正威揮揮手。
“這里的環境比起酒店要好很多!陳先生這樣的客人來訪,我們一定會讓陳先生感受到我們的熱情!”沃爾特.吉布森飛快道。
“你都這么說了,我再拒絕你就不禮貌了!”陳正威笑了笑,看向緊跟著而來的幾輛馬車。
從最后一輛馬車上看到了下來的華人。
夏威夷的華人首富陳芳,一路小跑過來,一邊打量陳正威。
陳正威一條紅色的褲子,白色襯衣,袖子挽到手臂處,看起來有些隨意。
不過沒人敢指責他的穿著。
“陳先生!第一次見面,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陳芳,是這里的商董。”陳芳跑到陳正威面前拱手道。
“別人都到了,你怎么這么慢啊……堵車了?”陳正威笑瞇瞇的詢問。
“我剛接到消息就連忙趕來了……”陳芳見陳正威的態度,小心翼翼道。
“他們也是得到消息就趕來了,都來了半個小時了!”陳正威指指旁邊的幾個美國商人,然后帶著幾分戲謔:
“你這樣子一看就不怎么聰明,難怪做不大!”
“陳先生說的是!”陳芳擠出一個笑容。
“笑的那么難看,我他媽還以為你是在哭喪呢。”陳正威揮揮手。
朝著前方的馬車走去。
“吉布森先生,你帶路吧!”
上了馬車,林長寧問陳正威:“剛才那個陳芳,你好像不喜歡他?”
“商董……你以為是美國的商業董事啊?誰封他做的商董?”
商董是大清給于在海外經商并有一定政治影響力的華人領袖的稱號。
“他是和美國人做生意的。這么久了,從沒去舊金山拜訪過我。”陳正威一邊打量檀香山的景色,一邊說道。
“他和大清有關?”林長寧反應過來。
“何止有關,他還想當大清駐夏威夷公使呢!”陳正威譏笑道。
說完他就不再說了,只是個小人物而已。
陳芳希望大清能和夏威夷展開外交,干涉夏威夷。
這樣他在夏威夷的地位才能穩固。
而夏威夷國王也想通過陳芳引來大清的干涉,降低英美在這里的影響力。
不過大清對夏威夷這么一個太平洋的島國沒什么興趣。
在這種情況下,陳芳竟然沒去舊金山拜訪陳正威,就說明一些問題了。
片刻后,陳正威一行人就到了吉布森安排的莊園。
“就先住這里吧!”陳正威打量一下后道。
他對住的地方不挑。
“陳先生,我想舉行一個迎接你的宴會,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沃爾特.吉布森詢問。
“明天吧!今天有點兒累了!”陳正威道。
“那就明天!”沃爾特.吉布森立刻道。
沃爾特.吉布森在莊園里陪陳正威聊了片刻,隨后告辭離開。
陳正威這才對人道:“將那個陳芳帶過來!”
片刻后,陳芳便被帶進來。
“陳先生!沒想到您親自來到這里,是我招待不周!希望陳先生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陳芳進來后拱手道。
他剛才在外面想了半天。
“陳芳,說起來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陳正威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根雪茄,玩味道:
“做了這么久的鄰居,我才知道夏威夷有你這么一號人。”
“陳先生說笑了,我這點兒生意肯定不入陳先生的眼。”陳芳心里一個咯噔,大概知道陳正威為什么這么咄咄逼人了。
“夏威夷華人首富啊!了不起啊!”陳正威哈哈大笑道。
然后眼睛笑瞇瞇的,縫隙里兇光閃動。
心中琢磨是吊死他呢,還是幫他自殺。
隨后笑著問道:“你猜我在想什么?”
陳芳到底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此時察覺到不妙,急的額頭上都是汗。
陳正威抬手抽著雪茄,不過他這一抬手的動作就嚇的陳芳心中一個機靈,直接跪拜在地上。
“陳先生,給我一個給您做事的機會!”
“這話怎么說的?”陳正威笑瞇瞇問。
“陳先生是海外華人的表率,我早該親自去舊金山拜見陳先生的!都是我的錯,還請陳先生給我一個機會!給海外華人做一些事情。”
陳正威笑了笑,翹著二郎腿慢悠悠道:“這些屁話,說說就行了。”
“我這個人呢,很簡單!”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夏威夷……大清夠不著,但我一抬手就能夠著!你說對不對?”
陳正威說了幾句,就停頓下來。
還是覺得這么放過他,心里不太爽。
陳芳還跪拜在地上:“是,是!”
陳正威看了他片刻,對一邊李希文道:“把他手指砍了!”
“陳先生!”陳芳被嚇了一跳,猛的抬頭看向陳正威。
“我越想越氣,你說怎么辦?我給你機會,才砍你手指頭,不然就讓你全家去游泳了!”陳正威叼著雪茄獰笑道。
“你還得謝謝我啊!”
李希文一把將陳芳左手按在地上,腰間寒光一閃。
陳芳左手劇痛,慘哼一聲,左手除了大拇指之外都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