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化肥對于暹羅和德瓦翁親王來說,只是個小插曲。
陳正威也只說到糧食的時候突然想到的。
雙方繼續交談,暹羅將會組織一支二十多條船的船隊,幫助陳正威運輸,陳正威詢問后差點兒就給拒了。
這些船太小了,都是木制結構的運輸船,其中排水量超過100噸的都不超過四分之一,其他的還是風帆動力。
不過暹羅就這個水平,這也是大部分國家的水平。
不是哪個國家都能拿出排水量達到1000噸的船的。
雖然陳正威一直認為美國海軍就是三流水平……但美國實際上是實打實的海軍強國。
智利靠著在英國買的兩艘戰艦,在全世界各國的海軍中都能排進前二十,是南美第一海軍強國,在全世界都是海軍中等強國。
陳正威都怕他們的船沉到海里。
船沉了沒事,船上還有他的人呢!
不過考慮后,陳正威還是將那幾艘蒸汽動力的船留了下來。
到時候想回大清的,就讓他們坐這幾艘船走。
船票50鷹洋,管上船不管下船。
半路上船沉了就算他們自己倒霉。
畢竟出海哪有不冒風險的。
“陳先生,我聽說你的手中有最好的槍械?可以出售么?”
“可以送給你們一支,說實話,這東西你們子彈都用不起!”陳正威沖馬仔招招手。“槍給我!”
馬仔將沖鋒槍遞給陳正威,陳正威朝著一邊的墻壁按住扳機,槍口噴吐出火光。
德瓦翁親王三人的身體都繃緊了。
伴隨著密集的槍聲,墻上多出一排彈孔。
三人看著墻上的彈孔,只感覺毛骨悚然,他們都不知道那一瞬間發射了多少子彈。
2秒還是3秒?
墻上就都是彈孔了。
難怪傳聞陳正威的武器是最好的,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對抗的。
哪怕再多的人,在這種槍面前也沒有用處。
陳正威隨手將槍管還發熱的沖鋒槍扔給兩人。
“送你們了!”
各國制造無煙子彈后,都能研究出這種槍,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了。
“舊金山打字機2型沖鋒槍,一秒鐘13發子彈……彈匣是25發……然后只要2秒……就打光了!”陳正威笑瞇瞇道。
“去拿把長槍來!”陳正威對馬仔吩咐的時候,外面的馬仔已經走進來了,一邊進門還一邊往手上戴手套。
看到房間里幾個人都或站或坐,頓時愣了一下,又仔細看了一遍,一個躺著的都沒有。
頓時沖著陳正威訕訕的笑了笑,然后又退出去了。
“媽的,一點兒眼力勁沒有!”陳正威沒好氣罵了一句。
德瓦翁親王三人還沒反應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或者說,心思已經全都在陳正威扔過來的那把槍上了。
如同陳正威所說的那樣,這種槍耗費彈藥太快了。
就這些日子在馬來的動作,他船上的60萬發手槍子彈幾乎都用光了。
加上這槍的成本也高,要一百多美元一把,往外賣起碼要300美元以上。
暹羅根本用不起。
“這種沖鋒槍更多是在市區這樣的復雜環境下短兵相接,超過20米后精度就開始降低了,超過50米后就是聽天由命!戰場上故障率也不低。這把就送給你們拿回去玩。”
“我們的長槍也是最好的!雷明頓1880,填裝13發子彈,訓練有素的士兵不到20秒就能打完,而且100米外還能保持精度!皮實耐造,火力強大,遇到英國佬,你們都能吊打他們!”
片刻后,馬仔便拿了長槍過來。
陳正威演示了一下。
德瓦翁親王仔細觀察后,對這把長槍也愛不釋手。
如同陳正威所說的,沖鋒槍不適合他們,這種長槍更適合。
填裝13發子彈,大部分情況下都足夠了。
要知道英國陸軍用的還是馬蒂尼亨利步槍,一種單發后膛黑火藥步槍,打一槍上一發子彈的那種。
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分鐘也就能打出10到12發子彈,精準度和威力更是差了一截。
“這種步槍是什么價格?”德瓦翁親王一邊撫摸著手中的步槍,詢問道。
“60美元一把!子彈就比較貴了,20美分一顆!我賣的都是無煙火藥子彈,可不是英國佬和法國佬的黑火藥子彈!”
“我們要500把……還要10萬發子彈……”德瓦翁親王立刻做了決定,東西是好東西,價格也是真貴。
“這么少?”陳正威揚了一下眉毛。“美國黑幫的槍都比你們多……”
“你要這樣,那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得是零售價了!80美元一把,子彈25美分!”
“起碼也得1000把,加上20萬發子彈,才是剛才那個價格。”
德瓦翁親王頓時苦笑。
“那就按陳先生所說,我們要1000把!”
陳正威點點頭:“這事你們和希文聯系!”
畢竟太少了,他都提不起興致。
“陳先生,我們想要買一些青霉素!”
“每個月可以賣給你們500支!價格就50美元一支吧!”陳正威想了想道。
主要的事情談完,雙方又開始談一些其他事情。
比如派遣皇室成員、年輕官員和學生去美國學習,暹羅的初步計劃是派遣60人。
更多了他們也負擔不起。
畢竟在美國,花的是美元。
借給陳正威這筆錢,加上買槍和青霉素,幾乎掏空了暹羅儲備的外匯。
除此之外,暹羅和舊金山、洛杉磯也加深文化交流,比如可以在暹羅出版銷售一些美國書籍。
陳正威對這些也沒意見,同時向他們發出邀請。
“有時間你和你們國王也可以去舊金山和洛杉磯轉轉!”
雙方從下午聊到傍晚,實際上這筆生意對陳正威來說很小,象征意義更大。
畢竟這是少有的,沒被陳正威找麻煩打一頓,建立正常外交的國家,也算是給其他人打了個樣。
晚上,陳正威又叫了一些華人富商,在酒店舉辦了一個宴會。
唯一讓陳正威遺憾的,是林長寧跳舞水平不太行,只能說是中規中矩。
不然他還能炫耀一下自己的舞技。
他現在比較喜歡炫耀這個。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人多、錢多、槍多,船多。
一看他這體型就知道他很能打。
舞技才是真正能炫耀的東西。
他開始懷念舊金山那些劇院的芭蕾舞演員了。
貌似自己上次簽了幾個,才睡了幾次,然后就給忘了。
德瓦翁親王沒急著離開,又在新加坡呆了幾天才離開。
他前腳剛走,陳奉祿在香港租來的一批船就到了,足有二十多艘,而且都是遠洋貨輪。
“老板!”陳奉祿下船后就直接來了酒店。
“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在準備銀行的事?”陳正威有些意外看到陳奉祿。
“那邊有其他人做。這邊這么大的事,我總得來一趟!”陳奉祿笑道:“而且也是給老板介紹幾個人才!”
“這么大張旗鼓?”陳正威倒是有些好奇了。
什么人才,能讓陳奉祿專門跑這一趟。
“人在外面,我讓他們進來?”陳奉祿道。
陳正威同意后,陳奉祿出了宴會廳,隨后幾個人進來。
一共八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穿著普通衣服,后腦勺還留著辮子,皮膚看起來很粗糙,一看就是經常在海上跑的。
這八人里面還有一對雙胞胎,看著有些眼熟。
而且這些人中有幾個還帶著幾分官威,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陳先生!”幾人抱拳微微躬身道,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和好奇的打量陳正威,這個聞名遐邇的人物。
“又見面了,陳先生!上次我問,陳先生敢用我們這些人嗎?陳先生可答應了。”那對雙胞胎之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開口道:
陳正威看這人倒是有點兒眼熟。
仔細想了一下,隨后恍然大悟。
“你是廣東水師的?”
“安瀾號前管帶,林國祥!”對方雙手抱拳恭聲道。“不過管帶已經是過去了!”
“綏靖號前管帶,林國禎!”與林國祥一模一樣的那個男子也拱手道。
“廣東水師,林國裕。”
“福建水師,林國湖。”
“福建水師,林六經。”
“陳先生,我是林國禮,之前曾經和您見過!”
“一家的?”陳正威饒有興致的看著幾人。
這兄弟六個,竟然五個都在大清的水師。
實際上六個都是,林國禮是在廣東水師當了一段海軍后,回家來繼承家業了。
他們本來就是馬來華人,因此在馬來暴動的消息傳出,家中又斷了聯系,幾人立刻就要回來看看。
結果才到了香港,便又和林國禮聯系上了,知道這些日子在馬來發生的事,更知道了家中情況,一家人幾乎都是被陳正威的人救下的。
幾人本來就沒獲得請假批準,畢竟兩人是水師管帶,又是要回馬來半島,水師根本就沒準假。
而林家本來就是富裕人家,其他人對在水師的職位也不算在意。
干脆一合計,便直接跑來投奔陳正威了。
不過港口往這邊的船,都被陳奉祿租下了,幾人便又找到了陳奉祿。
隨后另外兩人也紛紛拱手:“廣東水師澄清號前管帶,張成!”
“福建水師福勝號前管帶,卓關略。”
“我們這次回來,一方面是感激陳先生為馬來華人做的事,我等一家老小都是陳先生救下的。另外一方面,水師沒有給假,我們是直接跑回來的。所以特意來投奔陳先生!”林國祥倒是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