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恩帶著女神塞勒涅走出了巴托里家族的主城時。
所有的血族貴族都已經等候在此。
當兩位無上者出現,很多血族都是一陣詫異。
因為王不是他們記憶中的王了。
甚至他都不是血族,而且也沒有曾經的可怕力量了。
不過詫異終究沒有變成喧嘩,連些微的騷動都沒有引起。
因為只要女神還在,那王就永遠是王。
甚至這個時候反而要非常非常小心。
因為女神絕對會非常非常敏感。
他們可不想因為某句蠢話而被必定敏感的女神當作意圖刺王。
都熬到暗月歸來了,要是因為這個死掉,那也太蠢了。
正如前面所言,無論王變成了什么樣子,只要女神還在,王就永遠是王。
在巴托里家族的廢墟之上,血族們于女神的宣告之中齊齊下跪禮拜。
暗月的時代將會繼續,血月依舊是塵封的歷史。
遙遠的人聯,一個到處都是純白女神寫意圣畫的房間中。
面容無比消瘦的男人正面色狂熱的對著女神的圣畫不斷祈禱。
他感覺不到饑餓,他只感覺現在的自己是無限的滿足。
“歐若拉女神的慈愛必將照耀世界!”
男人幾近癲狂的用著他所剩不多的生命發出了嘶吼的禮贊。
亦是在他起身的瞬間,感覺到脖頸傳來巨大痛苦的他猛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很熱,熱到了彷佛已經著火的感覺。
僅僅是碰了上去,他的手皮便是瞬間燙掉。
“啊,啊!我的手,我的脖子!”
男人在劇痛中倒地不起。
“啊——!啊,我的腦袋,我的頭,啊——!”
但失去了王的女神已經無心回應一切,更何況是相隔一個世界的祈禱?
男人的痛苦呼喊響徹了房間的每一處。
在巨大的求生欲面前,男人猛然站起身,他的視野都因為劇痛而朦朧無比,但他還是朝著衛浴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放水來為自己降溫。
但他的身體已經無比沉重,動作亦是極其踉蹌。
在這種情況下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經過。
墻上的復古鐘表,桌上的電子表,甚至是斷電了的各色電器。
都是因為他的經過,而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鐘表的指針全部停在了刻度七之上,電子表亦是從年月日到時間都統統跳到了七上面,哪怕是斷電了的電器也是在顯示屏上憑空閃爍起了七這個數字。
但這些細微的詭異變化顯然沒辦法被男人注意,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放水然后泡進去。
衛生間的門幾乎是被男人撞破一般的打開。
看著近在咫尺的水管,男人宛如看見了救星,可才是伸手,他的視野便是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噗通一聲,男人重重的倒在了衛浴之中。
鼻息,心跳全部停止。
男人已經徹底死亡。
隨著時間來到男人死后的第七秒。
一切可以顯示數字的物件,高樓上的屏幕,天際的虛擬廣告,自己的終端,甚至是飛過的鳥兒,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顯示出了七這個數字。
倒在衛浴中的男人已經摸著自己的脖子起身。
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有這個陌生的世界。
男人摩挲著下巴的笑了起來。
在很多文化中,7都被賦予了神秘的色彩。一周有七天,七被視為一個循環和完整的象征。
而對于能預言未來的神明來說,7代表著對時間周期的洞察和掌握,象征著神明能夠預知未來的各種變化和循環。
所以7在古老而遙遠的神代,曾經是預言家的圣數。
這一點一直到薩爾斯上位才被廢止。
不過對于兩位無上者應該前往哪座城堡作為臨時行宮這件事。
余下的六位大公都是期盼了起來。
這可是莫大的榮耀,也很可能影響到今后在血族內部的話語權。
最有希望的毫無疑問是巴巴托斯家族和阿卡多家族,他們兩個是最先跳正的。
其次則是瑟拉菲爾德家族,至于理由,塞勒涅·瑟拉菲爾德就足夠說明一切。
再往后才是余下的幾家。
對于他們的想法,女神自然很清楚,所以她只是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王。
別的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王來決定就行了。
莫恩本來想要說阿卡多家族就行了。
但隨著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行孤雁后,他便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暫時就在這兒便可以了。”
這讓公爵們一陣不解的猜測起了原由。但對于王的意志他們自然不敢違背,所以紛紛是行禮后去修復起了巴托里家族的移動要塞。
以免耽誤行程。
注意到莫恩似乎在想什么的女神也是揮手示意血族們退下。
“怎么了,陛下?”
莫恩坐在了城堡前的臺階上,女神也是跟著坐了下來。
順著莫恩的視線看去,女神也是看見了那一行孤雁。
“這個季節我沒記錯的話,是亞納雁飛回舊大陸的時節,雖然只有這一行有點讓人奇怪,但這應該很正常,陛下,因為至少在我看來,那些亞納大雁僅僅只是大雁而已。”
莫恩則是一直盯著那群大雁說道:
“但它們有七只。”
七是預言家的圣數,也是一位長子的圣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