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到你們都來了,所以自己也就跟來了?
這么一個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回答就那么無比直白的從魔女的口中蹦了出來。
以至于讓剛剛還無比凝重的氛圍瞬間變成了一個不太能夠形容的局面。
真要用什么東西打比方的話,就好似是古早時代的電視劇里,會有一只烏鴉帶著一長串句號在眾人頭頂怪叫著飄過一樣。
許久之后,問出了這個問題的暗月才是揉著自己眉心說道:
“我的原初在上啊,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本來就因為女神們的接連到訪而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的大門,又是被人從外面猛的推開。
如貝拉她們一樣滯留在拜拉席恩的三姐妹終于是姍姍來遲了。
“都在?那正好,省的我們一個一個的去問了,所以你們誰能告訴我,他到底去了哪兒?”
本還還算寬敞的房間在塞進了這么多女人后,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要是再考慮到這些女人的身份,那就真的感覺擠的快要爆炸了。
如果真的爆炸了,后果恐怕會大大超出很多人的想象。
現在也就只能祈禱原初保佑了。
而看著悍然闖入還如此發言的三姐妹。
蒙鼓人安莎終于是恍然大悟的指著她們道:
“他也是你們的?!”
站在三姐妹最前方的長女當即雙手叉腰怒視道:
“怎么了,現在才知道?”
這句話深深的嗆了安莎一口。
她的確是現在才知道。
此前完全沒有任何發現,不,應該說雖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最后她全都當作多心而忽略了。
所以此時此刻從未注意到的謎團一經揭示,安莎只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東西堵死了一樣難受。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做什么。
好像不管干什么都不對,又好像必需干點什么一樣。
總之,別扭到了極致。
畢竟,現在到底是應該先吵架還是先找王呢?
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
作為在場中幾乎可以說是最早陪在莫恩身邊的人。
三姐妹雖然不是女神,但進場之后,就迅速展現出了最大的急切和氣勢。
因為說起來,她們也是等的最久的。
她們是眾多女神中,最不敢想象再一次失去會多可怕的人。
掃視了現場一圈后,長女看著女神們說道:
“別告訴我你們來了這么久了,還是一直在這兒僵持著?怎么了,分不清輕重緩急了?還是說連他到底什么情況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們就想要先自己打起來了?”
“好吧,我也得承認我非常想要和你們打一場,但是現在不是這個時候。”
“因為他不見了,又一次的不見了!”
說到這兒,剛剛還盛氣凌人的長女突然抱住了自己,用著一種帶著顫音的語氣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但我已經失去了他太久了,我也等了他太久,那種絕望我絕對不想要再來一次,因此,就算我求求你們了,趕緊放下一切,通力合作一次吧!”
長女的聲音讓女神之間的緊張緩和了下來。
不過還是沒有人主動開口。
只是各自看向了旁處。
但想來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多久,就會被她們中的一個率先打破。
不過打破這一局面的是最后一個到訪的女神。
被王家騎士們重新合上的大門,又又又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渾身都藏于黑色帷幔中的女神不急不緩的看著眾人道:
“我想這兒的一切應該和我猜的差不多吧?”
不知為何的,看著最后一個到訪的圣樹,三姐妹都是下意識的讓開了道路。
以便于讓圣樹接手這個小小圈子的主位。
環視眾人一圈后,圣樹率先看向了圣槍道:
“你來的路上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風波,我的妹妹,我知道你很擔心他,但是,你的魯莽也可能讓別的什么可能存在不軌心思的人發現不對。”
在這一刻,隨著圣樹看來,圣槍的女神都是下意識的微微低頭。
“我,我的錯。”
很讓人驚訝,圣槍道歉了。
但沒什么人覺得不對,似乎本該如此。
圣樹也是嘴角微微揚起道:
“沒什么,我想這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一個小小的勸告而已。”
接著圣樹又是看向了站在自己另一邊的三姐妹們。
隨著那來自圣樹的視線透過幽影帷幔降臨在自己身上。
三姐妹,尤其是抱著圣劍的幺女都是小小的向著身后退了一下。
“我知道你們一定也很擔心,因為你們算是這兒離開他最久的,但別急,我們和你們的心情是一樣。好嗎”
“您說的沒錯。”
如圣槍一樣,圣劍的守護者們都是低著頭道歉了。
這樣的反應讓圣樹十分高興的鼓起了掌:
“這才對嘛,這才合適啊,這種時候,我們可不應該如此緊張的對立。”
在圣樹的小小掌聲中,她向著自己的目標走去。
之前還站在安莎身前的暗月和魔女,看著圣樹徑直走來全部毫無自覺的讓開了位置。
就彷佛一切都理應為其讓路一般。
同時,她們也主動將自己的身影退到了房間的邊緣。
以便于將全部的舞臺交在了圣樹手中。
走到了安莎面前的圣樹伸出手挑起了安莎的下巴,輕柔的,又不可違抗的捏住安莎的下巴將她那張美麗的臉蛋左右扭轉的打量著。
“所以,告訴我,最后的小姑娘,他到底怎么不見的?或者說,你最后是送他去做什么的?”
“我,他,老師說他要去異鄉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么事情不就很簡單了嘛?去異鄉就是了。去問問人聯的人。”
似乎感到了滿意,圣樹松開了一直被自己捏著下巴的安莎。
轉而微笑著看向了其余的女神們。
“所以,還有人有什么問題嗎?”
女孩們互相看看對方后,全都搖頭表示了沒有。
“很好,立即讓人去詢問異鄉的最高層。在那之前,你們所有人都要保持克制,冷靜,不然你們也不想因為自己亂搞一通而讓簡單的事情復雜化吧?”
“這樣的蠢事平時也就算了,現在這個時候,我想應該沒人想要它發生吧?”
女孩們繼續以沉默回答。
在這個時候,那扇大門仿佛被施加了什么詛咒一般的再度被人推開。
不,這一次應該說是被一條狗推開了。
這讓房間內所有女神的視線都是集中在了金毛貝拉的身上。
看到重新進來的是貝拉,魔女忍不住喊了一句:
“等等,為什么一條狗也來了?”
貝拉聽到這個聲音后,先是一愣,隨即就是瘋狂的搖頭道:
“不不不,我沒事,我不相干的,我真的只是一條狗而已!”
開玩笑,這么大的修羅場,本就是局外狗的它為什么要跳進去?
金毛可不傻!
金毛聰明著呢!
“那么貝拉,你來這兒是干什么的?”
圣樹抬手制止了女孩們的喧鬧,上前蹲在了貝拉面前,用著一種貝拉不太看得明白的眼神似乎是玩味的看著它。
“啊,我,我得到了一點消息,是從人聯那邊傳來的。”
“哦,什么樣的消息?如果和他無關的話,那么還請之后再說吧。”
直到此刻,貝拉才是注意到了現場的氣氛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有點沉悶,但完全沒有之前預想的對立和緊張。
似乎整個場子都被
貝拉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自己面前的圣樹身上。
似乎女神們都被她一個人壓制了???
圣樹,這么厲害的嗎?
我是知道四大圣物之一的圣樹似乎是圣物中最特殊的一個,但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怎么了?貝拉,為什么不說話呢?”
圣樹的微笑從帷幔下傳來,那帷幔曾經是她自愿入內的囚籠,但現在卻也讓外人始終看不透她的面容。
只能透過帷幔看到朦朧。
“不是,我,我只是在想,羅絲蘿瑞安陛下為何沒有過來?”
貝拉的問題引起了女孩們的注意。
是啊,永恒王為何是永恒王,就算沒人說,那也是常識。
所以為何現在這種情況下,唯獨缺了幽影太陽?
魔女更是思索著說道:
“上一次在舊大陸,她是不是也沒有來?”
是啊,上一次魔女弄出來的四王抬棺,正好就缺失了一個羅絲蘿瑞安。
而對此,圣樹卻是起身不甚在意的說道:
“上一次是我一個人過來就行了,因為她不想見到你們。”
“而這一次的話,則是事關重大,她需要坐鎮圣樹之森維持精靈內部的穩定。畢竟精靈可是我們手中唯一完全沒有受損的力量。”
“你們說是嗎?”
好似帶著某種諷刺的揶揄,卻是奇怪的讓女孩們生不出怒意。
反倒是紛紛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正如圣樹所言,他和她們一起打造的一切,如今也就精靈完好無損。
其他的,不管是血族,風暴教會,拜拉席恩,還是羅馬都不太像樣子。
至于三姐妹,末子的遺產雖然不多,但她們的確只保存下了圣劍。
重新掌控了局面的圣樹又一次低頭看向了貝拉。
不過這一次,貝拉卻是像犯錯了的金毛一樣,在那不知意味的眼神中,低頭嚶嚶了幾聲。
“沒關系,貝拉。告訴我,你從異鄉知道了什么?”
貝拉低著狗頭說道:
“額,那個。就是圖拉真陛下前往異鄉是為了幫助人偶登神。”
人偶在異鄉?
這是一個以往一定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消息。
但現在,卻也只是千層巨浪中十分不起眼的一朵小花而已。
甚至,如果不是牽涉到了莫恩,可能此刻的女孩們連過問的心思都沒有。
不過她們沒有出聲,只是等候著圣樹繼續詢問:
“這樣啊,那么貝拉還有呢?”
知道正戲來了的貝拉趕緊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的說道:
“問題就出在這兒,圖拉真陛下和人偶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但是,卻出現了天大的意外。”
“諸位還記得嗎?圖拉真陛下一直在追查的白色災厄?就是那個,安莎陛下,您還問我有沒有對應情報來著!”
安莎點點頭道:
“是的,我問過你,老師也的確在追查這個。所以怎么了?難道和這個有關?”
見安莎應話了。
貝拉差點跳起來的說道: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人偶撬動了時間的力量,以便于讓圖拉真陛下幫助完成登神儀式,同時圖拉真陛下也會前往過去,親自看看困擾他的白色災厄到底是什么。”
“然后他就這么不見了?”
暗月搶過了話頭。
貝拉連忙點頭道:
“是的,圖拉真陛下就是因為這個失蹤的,不過,沒關系,因為是人偶主持的儀式,所以我們也的確找到了一點線索,不。”
“是很多線索,那些人雖然做的十分隱秘,但他們逃不過人偶的眼睛!”
貝拉煞有其事的說道:
“諸位陛下可還記得異鄉人被喚來的事情?”
這個一直記著,卻總是下意識覺得不太重要的事情再一次被提起后。
女孩們都是瞳孔一縮。
“對,就是那個,那個明明喚來了異鄉人,卻始終沒有浮出水面的存在下手了!”
“想必諸位也猜到了,那個存在就是為了找到圖拉真陛下才制造了異鄉人事件!”
“而現在,那個卑鄙的家伙總算是露出了馬腳。是它,悍然劫持了圖拉真陛下!”
在圍滿了女神的房間中,一條金毛正在呲牙咧嘴的賣力表演著。
“還有,我們有更多證據。”
“塞勒涅女神,阿比斯女神,你們是否還記得,在你們的王,也就是圖拉真大人回來前,一直都有一個持有魔戒的神秘組織在活動著?”
“你是說是它們?”
“是的,它們就是那個神秘存在的爪牙!”
“萬分不幸的是,我們本來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就是它們的問題,但可惜的是,那個神秘存在太厲害了,它抹掉了我們掌握的實際證據。”
“以至于我只能急忙跑過來,空口告訴諸位這件大事。”
說到這兒,貝拉就差哭天喊地的說道:
“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只是一條沒有壞心眼的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