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魄刀不是普通武器,并非一塵不變。
形態、能力、乃至于解放本身,都會因為一些外界因素而發生變動。
只不過.
尋常死神很難有這樣的意志、能力,或者機遇。
十二番隊,地下訓練場。
涅繭利兩手揣著,盯著場地內,來往穿梭的黑色身影,嘖嘖有聲,沒有說話,但一肚子的陰陽怪氣,躍然臉上,蓄勢待發。
九喇嘛扭頭,有些好奇。
不知道這個給自己臉換了涂裝的家伙,憋著什么不懷好意的話。
但鳴人不理會他,只是耐心盯著碎蜂的修煉。
涅繭利不是一個能憋得住話的人。
好一會后,他實在忍不住:“讓我直接改造她的刀不就好了。”
“這么麻煩.”
碎蜂在鬼道上的天賦并不弱,她能獨立開發出“瞬哄”,雖然這個術式,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四楓院夜一發明出來。但至少她掌握這個術式,沒有依靠外人的力量。
“飛雷神”需要極敏銳的感知、極強大的反應,而這些碎蜂都有。
不到一個月,她就初步掌握。
掌握是一回事,熟練使用是一回事,而將這份能力融匯到自己的刀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的成果。
涅繭利對此沒什么耐心。
“外力始終是外力。”鳴人搖頭,“被自己掌握的力量,才算真正屬于自己。”
“而且——”
他轉過頭,面無表情盯著涅繭利:“她可不信任你。”
涅繭利長長地“嘁”出一聲。
他當然清楚。
在一百多年前,自己還是“蛆蟲之巢”的囚犯。
碎蜂算是關押自己的“獄卒”。
“讓你準備的東西,怎么樣了?”鳴人繼續看著他。
涅繭利拔出手,連帶著從袖子里拿出一份卷軸:“都放在了這里。”
“那個女孩的力量,確實很有意思。”
“不過她開發的太差了,那么好的東西,卻被使用成”
越說下去,他的語氣就越發興奮,也越發尖銳。
在那個“危險”的請求還沒有提出來時。
鳴人輕輕咳嗽兩聲。
涅繭利一愣,整個人如同被迎面潑了一盆凍水,剩下的話卡在嗓子里,好一會后,又不爽利地“嘁”出一聲。
“別想著偷偷摸摸的動手。”鳴人接著說下去,“她和一護關系匪淺。”
“一心也有些欣賞她。”
目光匯聚,銳利如劍。
涅繭利不情不愿:“我知道了。”
“我保證不會對她動手,這樣行了吧?”
鳴人笑一笑:“讓碎蜂繼續訓練吧。”
他轉過身:“等她忙完,記得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
涅繭利點頭。
在他背身后,目光一勾,盯著鳴人的左手。
很像。
但那絕非靈體,是“九喇嘛”那把刀的造物。
對付藍染、對付流刃若火時,他可是記得清楚,鳴人沒負這么嚴重的傷勢。
這只左手是怎么折損的?
涅繭利把頭一偏,漫不經心地盯梢碎蜂,琢磨著要是可以,自己會怎么改造“雀蜂”這把刀,那個“卍解”是一定要舍棄掉的,看起來威力無窮,但太笨重了,對付隊長們無效、對付隊長以下的存在又沒必要。
至于鳴人的傷
只要新的戰爭沒有爆發,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鳴人離開十二番隊,拿走事先準備好的手續,走過“穿界門”,來到現世。
“現世.”九喇嘛伸了個懶腰,踩在鳴人腦袋上,九根尾巴高高抬起,“空座町還真是命大,藍染、村正.接連這么兩個麻煩的家伙,竟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過來現世做什么?”
“看看他們什么樣,讓忍界參考嗎?”
鳴人舉起左手:“才不是,找人療傷的。”
九喇嘛一愣。
它記得很清楚,這只手是為保護自己而受的傷。
只是,鳴人自己都束手無策的“肢體殘缺”,現世里有人能治療?
黑崎家。
黑崎一護對鳴人的請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打電話把井上織姬喊來。
九喇嘛打量著她。
它對這個人類女性的印象不是很深,只依稀記得是和亂菊一樣,胸肌特別發達的那種,除此之外,就沒什么太特別的優點。
“她能治療你的傷?”九喇嘛探頭,打量了很久,疑惑地看向鳴人。
這個女人的性格軟弱,只是被自己盯了一會,就縮起脖子、彎下了腰。
靈壓也不是很出眾
放在完現術者中還不錯,有優秀副隊長的水平。
不過這種程度,在鳴人面前,還是很渺小的。
“當然。”鳴人點頭,“她的完現術很不可思議的。”
井上織姬驚訝,抬手指向自己:“我嗎?”
她沒覺得自己的能力有多優秀。
可能全能了一些。
能防御、能治療、也能攻擊.
但這種程度,和隊長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吧。
一心忍不住湊過來。
能得到鳴人的評價,甚至用上“不可思議”這種這種形容詞。
“你對完現術有些了解?”鳴人問她。
井上織姬點了點頭,從尸魂界回來之后,她有和空吾銀城那些人接觸過,也和茶渡一起,加入了那個組織。
“完現術和其他任何力量都不相同,是操控規則的能力。”鳴人接著說下去,“井上同學,你有想過自己的完現術代表的是哪種規則嗎?”
井上織姬一愣,伸手取下發夾。
規則?
她盯著自己施展出完現術的媒介,猶猶豫豫:“是祈望獲得別人保護的規則?”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能是什么其他的東西。
自己以前被“有澤龍貴”保護,現在被一護保護.
“是拒絕。”鳴人沒賣關子。
井上織姬驚訝。
鳴人伸手,取出卷軸,丟給黑崎一護:“一個月前,我找上涅繭利,讓他幫我調查一下有關你能力的東西。”
“我們最終得出的結果,是你的完現術擁有拒絕的規則力量。”
“所謂的防御,是拒絕別人對自己的傷害。”
“所謂的治療,是拒絕別人身上的傷勢。”
“所謂的攻擊,是拒絕別人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么你的靈壓、戰斗經驗都不是很充沛的情況下,依舊能勝過席官、乃至高級席官的原因。”
井上織姬若有所思。
黑崎一護拉開卷軸,和一心腦袋湊在一起,仔細閱讀起來。
鳴人抬起左手,放在桌上:“所以我希望井上同學能夠使用你的能力,替我治療傷勢。”
輕輕一揮。
“九喇嘛”的搭建出的左手散去,露出空蕩蕩的手腕。
井上織姬驚呼。
“你這個傷是怎么回事?”黑崎一心皺眉,也跟著驚訝起來,“還有人能夠對你造成這么大的傷害?”
“你和老頭子打了一架?”
鳴人搖搖頭,笑了一聲:“一些無關緊要的原因,對尸魂界和現世都沒有影響。”
“我不確定我的能力行不行。”井上織姬皺眉,站起身走到鳴人身邊,伸出雙手,懸停在手腕上方,“之前沒有試著治療過這么嚴重的傷勢。”
鳴人微笑:“不用緊張,正常來就好。”
井上織姬深吸口氣。
“雙天歸盾,我拒絕!”
兩只小人飛出。
一位是黑發雙辮、穿著粉色衣服的女性小人,另外一位也是女性,金發馬尾,穿著一身紅色衣服。
她們一頭一尾,跨越鳴人的斷掌,張開結界。
橙黃色的屏障,包裹住斷開的手腕。
“拒絕”的力量因此而發。
大筒木輝夜留下來的傷害,被一點點剔除出去,鳴人的手掌也如打印一樣,一點點地掃描出來。
片刻之后,就恢復原樣。
九喇嘛瞪大雙眼,不可思議。
這個看起來軟軟弱弱,可以隨意欺負的女人,竟然真的擁有這么強大的能力。
“真的可以。”連使用出這種力量的井上織姬本人都很驚訝,在鳴人的左手完全恢復之后,她撤去“雙天歸盾”的結界,忍不住伸出手,試探地觸摸過去。
指尖輕輕戳出一個微微凹陷的坑。
是“活生生”的手掌。
鳴人心滿意足,把手舉起。雖然“九喇嘛”的造物,會很契合自己的身體,并不影響實力發揮,但終究是外物,使用起來的時候多少會覺得有些古怪。
還是原裝的好。
“完現術的力量原來這么強大?”一心湊過來,他就不像井上織姬那么小心,直接抓住鳴人的手,仔細觀察起來,“肢體復生,而且看不出來對你有什么影響。”
鳴人沒好氣,把手抽回來:“你現在靈力恢復了嗎,就這么看。”
“能看出什么東西?”
黑崎一心撓了撓頭,咧嘴一笑:“快了快了。”
“浦”
“那個男人已經幫忙解除我和義骸之間的聯系,我的靈力已經在慢慢恢復了。”
“至少現在我已經能夠看到靈體。”
鳴人撇了撇嘴:“真咲小姐呢?”
“找她做什么?”一心瞇起雙眼。
“對于滅卻師為什么會突然失去自己的力量,我還是有些好奇。”鳴人輕聲,“雖然從瀞靈廷的角度,這種有可能妨礙到三界穩定的群體失去能力是一件好事。”
“不過.”
“不弄清楚原因的話,總覺得會是什么隱患。”
一心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么:“既然這樣的話,鳴人你可以去找龍弦那個家伙。”
石田龍弦。
唯一沒有失去力量的滅卻師一脈。
“他怎么了,上次不是沒問出來什么東西。”鳴人搖了搖頭。
一心伸手,在掌心一錘:“前段時間,他來找過我,有專門詢問鳴人你的實力如何。”
“這很古怪,你知道嗎?”
“龍弦那個家伙一直很討厭我,能讓他專門跑一趟,就連真咲都不行!”
鳴人點頭:“那你怎么回答的,后面他又說了什么?”
“我沒回答。”一心掐腰,理直氣壯,“那個家伙態度那么惡劣,我為什么要回答他?”
說著,他稍微停頓下。
“而且你小子的實力進度,實在太快了。”
“百年前,還只是擁有普通隊長的實力。”
“空座町一戰前,能夠比肩我了。”
“至于你現在成長到什么程度,我不確定,你和山本老頭子誰更強一些。”
鳴人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后面他什么都沒說。”
一心點頭,還在追問:“嗯,什么都沒說。”
“你就和我透露一下唄,你現在和山本老頭究竟誰更強一點?”
鳴人依舊不回答。
一心嘆了口氣,轉過頭就去騷擾起九喇嘛,一人一狐眨眼就扭打起來。
黑崎一護捂臉,恨不得自己現在有八只手,把井上織姬和鳴人的眼睛也都捂起來。
太丟臉了。
自己爸爸怎么能幼稚到這種程度,和一頭狐貍打架。
而且還打不過!
鳴人笑笑,就這么靜悄悄的看他們打鬧好一會,和九喇嘛說一聲,離開黑崎家,往石田家的醫院而去。
辦公室里。
只有鳴人,他四處漫步,翻看屋子里的陳設。
對電腦、手機這些東西尤其感興趣。
基礎原理和忍界的那些東西差不多,不過內容上有很多區別。忍界的電腦只是一種研究工具,而這個世界的電腦更像是一種通訊工具和娛樂工具,甚至可以利用它去看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新聞。
這讓他有些思索。
咔一聲,門鎖擰動,石田龍弦推門而入。
鳴人并未遮掩自己的身形,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他的電腦前,抬起手、微微笑打了個招呼。
“漩渦隊長。”石田龍弦一愣,臉上并未露出很驚訝的神色,風輕云淡的把門關上,“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嗎?”
“一心說你找我。”鳴人靠在松軟的老板椅上,“所以我過來看看。”
石田龍弦沒有說話。
鳴人攤手,語氣輕快:“作為交流的誠意,我可以回答你關心的那個問題。”
“我現在的實力什么樣?”
“即便現在山本總隊長讓我來接手他的位置,我也是完全有資格的,不會有人存在任何異議。”
他的聲音并不張揚,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就像在隨口說今天晚上要吃什么一樣。
石田龍弦瞳仁一擴。
語氣這么自信
擁有不亞于山本元柳齋的實力。
“所以,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鳴人微笑,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