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導演什么的還是一個比較神秘的職業。就內種做接受訪談時往凳子上一坐，帶個帽子，侃侃而談：“我原來想整部電影一鏡到底…就這個電影，這個故事，一鏡到底！是不是很大膽！不喊卡，一次性拍完整個作品！是不是很大膽…”
巴拉巴拉
言之無物。
要放在二十年前，說不準還真被他給忽悠了。
可若是二十年年后。
在互聯網短視頻，信息爆炸的時代。
人手一臺手機，人人都能當導演。
你還要整這出，那不得被網友們搞成鬼畜？
…
短視頻的出現確實拉了作為導演的門檻。
但不可否認的是，tiktok的確是當下國內，最成功的一種文化輸出。
在tiktok時代到來之前，外國人提起華夏，除了功夫，就還是功夫。幾乎都快成為國人的刻板印象了。
而tiktok時代到來之后，文化輸出就多了，除了功夫之外。還有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居然也能在國外火起來。
比如一個鹵蛋在唱雪花飄飄。
又比如幾個姑娘在那兒排隊跳扛過槍放過羊的。這首歌，國外沒火起來之前，國內甚至絕大多數的人聽都沒聽過。
還有更抽象的，是一堆老外在那兒唱打倒帝國主義…
還能說啥呢？高興就好了唄。
…
出發魔都也已經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了。
南州到魔都，全程1800多公里，動車要11個小時，磨磨蹭蹭。飛機就快些，只要三個小時的樣子。
這天下午，是江爸送的兩人來的機場。忙前忙后，買票托運，待把兩人送到候機廳處，這才離開。
飛機是晚上的班次，七點半登機，十點二十到魔都。
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兩個人逛了機場的超市，買了幾本名著，在候機廳的蒸功夫那里吃了份快餐，這才好容易把時間給打發了。
姜瑜不是第一次去魔都的，上輩子還當社畜的時候，也有因公去魔都那邊學習進修過幾次，不過那時候坐的多是動車。說是去學習那邊的先進理念和精神，但其實就去玩了，順帶混點差旅。對那城市也沒啥感情，就覺得那邊特忙碌，特繁忙。每個人都行色匆匆，談的動不動就是幾百萬的生意。張嘴閉嘴就是IT金融，妥妥的華夏精英人群。
登機時，外邊的天色已晚，從飛機機艙窗戶往外邊看去，整個機場莫名顯得有些龐然，燈光璀璨的，就像只巨大的機械怪物。
很快。
一眾旅客隨著身穿黑絲制服的空姐，登上了飛機。
依次落座，又有空姐出來，給眾人講解著一些搭乘飛機最基本的注意事項。
兩人的座位是在“EMERGENCY EXIT”的旁邊，就是網絡上邊盛傳的，拉一下要9萬8的出口邊上。
正前方有個空姐的位置，供空姐飛行途中休息的。
又坐了一會兒，便有空姐提醒，讓大家伙兒把手機關掉，或是調成飛行模式。
姜瑜早早就把手機給關了，這會兒正在翻看著剛剛在機場超市那處買來的四大名著之一，故事會。
江檸也注意到了，也有些驚訝…這玩意兒居然也還活著。
還別說。
不僅還活著，還活得很不錯，就算是放在后世，故事會每個月也仍有月均幾十萬冊的銷量，這要放在網文圈，那也是妥妥的幾十萬均，龐然大物呢。
就是不知道那上邊還會不會寫例如德意志下水道里的油包紙，小日本的馬桶水可以喝，意呆利的蒼蠅不吃答辯而采蜜這樣如今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該睜眼看看世界啦！
…
進入夜空，舷窗拉了下來。窗簾也掩住，機艙內顯得很平靜，只余下些許飛行的噪音，還有高空的氣壓反應，讓人耳朵嗡嗡直響。
一本故事會看不了太長的時間。
更何況很多時候買一本故事會回來，看的也不過只是其中的笑話和小說。
畢竟這也不是二十年前了。
小說，有更好的載體，笑話，薇博上邊多了去。
二十年后的今天，信息高度發達，人們各種理念遍地開花。民眾早就不似當初那般單純，編輯作者隨便編造些屁話，讀者就會相信的時代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主要是不能玩手機。
屬實有些漫長了。
等姜瑜把那冊故事會翻完，早就已經等在一邊的江檸迫不及待搶過。
雖說這玩意現在讀起來已經沒什么價值了，但打發時間，還是可以的…要不然人鳳姐，也不至于跑到阿美利肯之后，還對這玩意兒念念不忘。
旅途漫漫，她伸了伸懶腰，見江檸讀那故事會讀得津津有味，她便往椅背倚靠，打算閉眼小歇一會兒。
…
夜靜得可pia。
透過對流層，阡陌縱橫的南州城燈光璀璨，逐漸的拋在云端之下。
隨后是黑沉沉的一片云海，瞧不見月亮，只剩下飛機嘈雜的轟鳴聲。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身邊稍顯吵雜的動靜給擾醒，睜眼一看，卻是空姐在派發飛機餐。
飛機餐這玩意兒，看航空公司。有的家就很好吃，微波一熱，色香味俱全。有的家就不行，塞兩面包牛奶就糊弄了。這種大多是飛國外的航班，要照顧人家的口味。
…比如今天的這頓。
兩面包，一點蔫了吧唧的水果，西紅柿，還有一包酸奶。
姜瑜沒什么胃口。
一旁的江檸就指了指自己的桌子：“那她內份也給我吧！”
姜瑜和空姐：“……”
這小便宜貪得，屬實有點難看。
然后就見姜瑜一個人吃兩份，吭哧吭哧的吃。
見她吃得香，姜瑜就有些無語：“好吃嗎？”
“不好吃，但是沒事做呀。”江檸滿嘴塞著面包。
…那也是。
等她吃完這兩份飛機餐，又熬了一個小時的樣子，終于聽到廣播：“各位旅客，我們即將要魔都機場著陸，請遵照空乘人員的指示，做好安全防范措施…”
艙里陸續開始有人醒來。
姜瑜偏了偏腦袋，只見舷窗外邊，是一片燦爛的星海。
魔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