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我也能放心一些尚還停留在原地的姜鹿溪有些憤怒。因為方才程行拉著她的手講完那一大堆話之后，就把她從教室里給拉了出來。他拿著幾本書鎖上教室的門揮了揮手離開了。而她手上則是一本書都沒有。當然，姜鹿溪最氣的還不是這個。因為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這一個半月以來，她就沒有拿一本書回過家過。她真正氣的是方才程行牽著她的手得牽了好幾分鐘。雖然以前程行也牽過她的手，摸過她的手。但基本上都很短，基本上就只維持著幾秒十幾秒鐘。而像此刻整整一兩分鐘的照樣第一次。不止如此，方才竟然還威脅說要抱她。雖然沒抱，但那句等著以后你會同意讓我抱更可恨。牽著她的手牽那么少時，就已經夠讓自己氣憤的了。怎么可能會主動同意讓他抱？這樣的事情別說這輩子了。就算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姜鹿溪俏臉緋紅，又羞又氣。以前自己多靜謐的一個人啊！哪里有天天生過那么多次氣過。可惡的程行，該逝世的程行。經由方才程行說要抱她，以及牽著她的手牽那么少時光的這件事情之后，姜鹿溪都在想要不要換個座位了，這次程行實在是有些過分。雖然她沒想過談戀愛的事情，也沒有想過以后要結婚的事情。但哪個少女能不懷春呢？對愛情的向往。富人有，窮人家的孩子也有。姜鹿溪對待愛情很傳統也很純粹。她覺得，如果她以后喜歡上別人，跟別人結婚。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戀愛，都應該是屬于對方的。在她的字典里，沒有男女朋友這回事兒。一旦真的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那么就一定要結婚的。一生只能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她源于父母源于爺爺奶奶，關于愛情的理解和向往。她的祖輩，父輩，都是一生只愛一個人。他們都只談過一次戀愛，只與一個人互訴過衷腸，這樣的愛情，是姜鹿溪向往的，也是她覺得最純粹最美好的愛情。關于這樣美好的事物，姜鹿溪眼睛里是容不得一點沙子的。所以，讓她喜歡上一個人很難。但真讓她喜歡上，那她明亮的眼眸里，就永遠只會是你一個人。姜鹿溪，傳統呆板，愛鉆牛角尖，認逝世理。但這樣的女孩兒，卻恰巧最動人心。但這樣的女孩兒，想要撬動她的心，卻很難很難。源于性格，源于自身的經歷，也源于她知道當下自己處境的聰慧。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會兒。讓東風吹來那些羞和惱。姜鹿溪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哪怕被別人影響了情緒。她也能很快的調節過來。樓道里的燈已經滅了。姜鹿溪將燈給踩亮，然后下了樓。在以往像這種放假超過三天的假，姜鹿溪往往都會拿許多書返來。但這次她的手中空無一物。沒有了厚重的書，步履也變得輕盈了起來。從樓上走到樓下，又從樓下走到車棚。姜鹿溪將自行車的鎖給打開，然后騎著車子向著學校大門而來。春天的夜，帶著一份獨有的靜謐。星星在天空閃爍，兩旁少出翠綠嫩芽的樹枝在夜風中來回搖曳。一切都充滿著生機與活力。春天本就是這樣，生機勃發，萬物初始。就像是有些搖曳泛起漣漪的心，在東風的作用下，也變得愈發萌動了起來。走出學校的大門，走在種著梧桐楊柳的路上。程行也在不由自主的回憶著方才那一刻。自重生以來，他牽過不少次姜鹿溪的手。但沒有任何一次，像方才那次牽的那么久。牽的時光久了，自然也就感受到了少女手上的溫暖。雖然每到周六周日，姜鹿溪都會幫著洗衣做飯。但她大部分時光依舊照樣在學校里。只要在學校里，那么她的手上就不會像是許多鄉下的人家那樣有著許多繭子，洗衣做飯，并不會讓她的手變得粗糙。程行依舊能感受到她小手上的纖細與溫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太瘦了，手因此也就有了些骨感。但這種東西卻很容易解決。以后吃好些就行了。曾經連一天三頓都保證不了，手又怎么可能肉的起來。她這一個半月以來，因為每頓飯都按照五塊錢的標準，早上除了能吃些包子之外，還能多個雞蛋，多一杯牛奶，再加上不熬夜有了充足的睡眠，身體漸漸好起來之后，整個人也變得比之前英俊了許多。胖肯定是不好看的，但太瘦也不好看。之前只是因為姜鹿溪少得很漂。此刻所有的方面都跟了上來。程行有時刻都無法直視這個小啞巴了。因為只要看著她，就很難做到不春心萌動。人本身就有著許多愿望。看到許多美好的事物，就想要來擁有來占有。方才在教室里，程行牽著她的手，看著她那俏麗絕美的臉蛋。當時他是真的想過要伸手來抱一抱她。只是源自內心最原始的激動。就如許多次在教室里轉身看到，忍不住想要來伸手摸一摸她那完美無瑕的臉蛋，或者是探頭在上面來親一口一樣。但程行知道，這些是當下不能做的。方才牽著她的手牽了快兩分鐘，程行都已經覺得很過分了。但那種心臟猛然跳動的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方才把她拉出教室里之后，之所以選擇快速離開。也是覺得牽了她那么久的手，姜鹿溪肯定爆發來找他的麻煩。而以前還能找到各類理由來處她表明牽她的原因的話。這一次，是沒法表明的。因此，問心有愧的程行只能先行逃跑了。頭頂著東風明月，那種因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而發生的感覺。有些快活，又有些幸福，心里同樣也在降起一股莫名開心的情緒。怪不得許多人，哪怕是聰慧絕頂的人，也會前赴后繼一頭扎出去變成傻瓜。因為這種感覺，的確讓人著迷。程行伸開雙臂，感受著小城東風的洗禮。那種帶著泥土帶著鮮花盛開的芬芳。在春的夜，讓人沉醉。
這種空氣，直到有人從后面騎著自行車趕來，然后狂按喇叭時消散。程行回過頭，看向了身后的姜鹿溪。“這路邊的地方就這么小，你還伸展著雙臂，把路都攔著了，還讓不讓人走了？”姜鹿溪看著他問道。程行看著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女孩兒，他又往旁邊的大路上看了看，此時已經到了九點，安城本就是一座小城，春節過后許多人都為了理想或者是來年能多賺些錢奔赴他鄉，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的安城，哪里還能見到一輛汽車。放下伸展的雙臂，程行笑著說道：“您請。”原本沒看到他，還能做到心平氣和，此時看到他，姜鹿溪又覺得很氣憤，因此看到他展開雙臂一副舒服的樣子，便在后面瘋狂地按起了喇叭。姜鹿溪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騎起車子向著前邊走了過來。但或許是因為把腳下自行車的車蹬子當做了程行，用的力氣過于大了，又或者是自行車有一段時光沒有掉過鏈子了，姜鹿溪用力一踩，那自行車便在關鍵的時刻掉了鏈子，沒法正常運轉，那自行車走了幾步，便在程行的前面停了下來。程行眨了眨眼睛。姜鹿溪只好從車子上下來，然后將車子在路邊停下來。車子掉鏈子這種事情，關于她這種騎車的人來說，自然是遇到不少次的。姜鹿溪從路邊找了根木棍，開始來上鏈子。但是她用木棍上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上上來。“好了，這樣上即使最后弄上來了，也得費很少時光。”程行此時走了過來，然后在她旁邊蹲了下來，程行沒有像她那樣找個木棍來弄，而是直接上了手。程行用手將掉下來的誰人鏈條放回鏈輪上，然后用手漸漸旋轉車蹬，不一會兒，鏈條便重新嵌入到了鏈輪上，程行用手轉動車鐙，輪子便飛速旋轉了起來。關于他們這個年代，騎了不少自行車的人來說，車子掉鏈子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將掉了的車鏈子弄返來，也都是基本都會的操作。“好了。”程行起身道。姜鹿溪看著他的手沒吱聲。其實如果一上來就用手，她也能上來。但是直接用手來上鏈子的話，鏈子上有許多油也有許多灰，手摸到鏈子之后，就會沾上許多污垢變得很油很黑，而且這些污垢，不用洗衣粉或者是洗潔精是洗不潔凈的，所以姜鹿溪不想浪費洗衣粉或者是洗潔精。此刻也才不過九點，她又不著急。所以就想用木棍上上來。“不用這樣的，我用木棍一會兒也能上來。”姜鹿溪看著他道。“我又沒說你不能。”程行看著她笑道：“雖然用木棍比用手難，但是浪費一些時光肯定也是能上來的。“但是我想讓你早些回家，這樣你回到家后能多休息一會兒，你奶奶也能安心一些。”程行看著她道：“當然，我也能放心一些。”“以前不覺得有什么，但從這里到你家不算近，你每次回家又是夜里一個人，有時刻總怕你在路上碰到那些無所事事喝醉酒的地痞流氓，又或者是一些整天在城里溜達不務正業的小混混。”程行道：“安城夜里的治安并不算多好。”越窮的地方就越亂。11年安城的治安的確不太好。城市里流竄著許多輟學下學的地痞混混。周圍一些廣場和公園，哪怕是白日，都會發生不少打架斗毆的事情。許多人賺了錢之后想往外走。就是因為安城當地的治安太差。姜鹿溪聞言愣了愣。直到風從遠處吹來，吹起身上的衣衫。那清風吹打在自己臉上，感受到東風的涼爽。姜鹿溪才反應過來，她道：“沒事的，看到那些人我會躲著的。”她也曾遇到過喝醉酒對她吹口哨的一些地痞流氓。姜鹿溪看到了就會加快些速度從他們身邊沖過來。有時刻遇到人多的在夜里打架斗毆的，姜鹿溪就會躲著繞過來。她又不笨，見到那樣的人，肯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早些返來，總歸是好事。”程行笑道。“嗯。”姜鹿溪點了點頭。“所以，別站著了，快點回家。”程行看著她笑道。姜鹿溪騎上了車子，她蹬著車子走了兩步，然后回過頭來看著程行說道：“別想幫我上一次車鏈子，我們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你之前摸了我那么多次手，這次還拉著我的手拉了兩分鐘。”“哼，你才是最大的流氓。”姜鹿溪冷哼道。冷哼完，姜鹿溪重新鐙起了車子。消散在了東風跟夜色中。清風與明月的止境，那穿著藍色衛衣和牛仔褲的女孩兒。只剩下了一道輪廓。不過雖然路止境的誰人輪廓消散不見。但程行腦海里的誰人輪廓，卻清晰可見。程行笑著搖了搖頭。好記仇的女孩兒。不過記吧記吧。記著一個人，總比忘記一個人要好。哼！還怪可愛。迎著清朗的夜色，程行向著家走來。回到家之后，鄧英看到程行兩只手上黑漆麻黑的便問道：“你這手上怎么了？摸什么東西了？那么黑？”“姜鹿溪的車鏈子掉了，方才用手幫她上了上來。”程行道。“那快來洗一洗，記得用洗潔精多洗幾遍，不然洗不潔凈。”鄧英道。“嗯，正好來洗個澡，一起洗了。”程行說著，走進了浴室。“別吃了，就知道吃。”走進客廳里之后，鄧英對著坐在沙發上正吃著蘋果的程船說道。“怎么了這是，吃個蘋果還不讓吃了。”程船說道。鄧英把方才的事情說給了程船聽，然后道：“我們家這小子，是不是對鹿溪太上心了？”“鹿溪不是自行車的車鏈子掉了嗎？幫她把車鏈子上上來不是應該的嗎？這有什么了？”程船覺得鄧英有些敏感了。“不只是車鏈子的事情，包括之前程行送給鹿溪圍巾，以及鹿溪費了老邁的勁幫我們家這小子織毛衣的事情，我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很不尋常。”鄧英說道。“他要是上了大學來談戀愛我管都不管，主要是此刻距離高考沒多少時光了，我怕程行談戀愛影響到進修。”鄧英說道。要說以前程行結果很差的時刻，這種事情她也懶得管。要真談個女朋友能早點結婚成家立業那還好了呢。省得以后成天在外面鬼混。但此刻不一樣了，程行是有機會能考上大學的。“我倒是覺得沒什么不尋常。”程船倒是笑道：“不管我們家這小子喜不喜歡鹿溪，鹿溪都是不會喜歡程行的。”“為什么？”這倒是輪到鄧英不解了。“因為姜鹿溪知道她此刻最想要的是什么。”程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