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英大包小包拎著菜回來之后,時間也正好來到了十二點。
程行道:“好了,等下午的時候再復習吧。”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看著鄧英拎著那么多菜回來之后,姜鹿溪就想過去幫幫忙。
雖然答應了鄧英要在他們家吃,但不能白吃的,得去過去幫忙干些活兒的。
“阿姨,我來幫你吧。”姜鹿溪走過去說道。
“不用,你就坐那喝會茶看會兒電視,我自己來就行。”鄧英說道。
“阿姨,不能白吃的,而且我也會做飯的。”姜鹿溪繼續道:“如果不能幫忙的話,我就不在您家吃了。”
程行聞言則是搖頭笑了笑。
這小丫頭,倒是把自己威脅她的那套學會了。
關鍵是這套對自己母親應該會很管用。
因為剛剛好不容易才讓她在家吃飯的。
而姜鹿溪說完這句話后,則是往程行那里瞅了一眼,看著他搖頭再笑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而程行則是對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指給她點了個贊。
果然,鄧英聞言,只好說道:“那好吧,那你去洗一下菜,我去和面做死面餅子,今天我們的主食就是死面餅子了,小溪你能吃得慣嗎?吃不慣我去電飯鍋里蒸些米也行,這死面餅子主要是程行那小子喜歡吃,念叨了不少時間了,要不是看他快高考了,誰會費那個功夫那么麻煩的去給他和面做那個東西吃。”
“吃得慣,我什么都能吃,阿姨你不用考慮我。”姜鹿溪道。
“這孩子,你來我家是客人,這說的是什么話。”不過想了想,鄧英又覺得心疼,像姜鹿溪她們這一代的孩子,還是女生,哪個在家里不是嬌生慣養的,哪個不挑食,以前跟程行的大娘,也就是程雯的母親聊天時,程雯的母親可說了,程雯是很挑食的,他們家做的飯她都吃不慣,每次都得去外面的飯店吃,所謂的什么都能吃,那是因為以前沒得吃,有什么就吃什么,像她小的時候,哪有挑食這說法,能有好的白面吃就算很不錯的了。
“那你去洗菜吧,我去把面和了,然后去搟死面餅子。”鄧英說道。
“阿姨,我來和面吧,我也會和面。”姜鹿溪道。
洗菜很輕松,和面搟餅子可是一個累活,姜鹿溪想去干累一點的。
“你是我們家的客人,洗洗菜打打下手也就算了,怎么還能讓伱和面?你再這樣的話,菜也不讓你洗了。”鄧英說道。
此時的程行倒是笑道:“媽,你就讓小溪去和面吧,你去洗洗菜,洗菜可比和面輕松多了。”
程行以前確實喜歡吃老媽搟的死面餅子,但他現在最喜歡吃的是姜鹿溪搟的。
這并不是自己有了媳婦,不對,現在還不是,這并不是自己有了喜歡的人就忘了媽,而是姜鹿溪搟的皮子搟的很薄,這死面餅子啊,那是越薄越好吃。
姜鹿溪聞言則是看了程行一眼。
他又喊自己小鹿溪。
他們倆明明是同歲。
姜鹿溪對他這個稱呼是很不滿的。
而且這個稱呼,只有父母還有奶奶叫過的。
別人再也沒叫過的。
而父母還有奶奶,都是家人。
程行現在叫她鹿溪,姜鹿溪是能接受的。
雖然叫她這個稱呼的人也不多。
但她跟程行是朋友,朋友之間是可以叫這個的。
但在喊她這個名字的一些人中,程行是唯一一個這么叫她,姜鹿溪沒有去反對的男生。
其它的像是一些喜歡她追她的男生也都這么叫過,但姜鹿溪都沒同意過。
“臭小子,知道你心疼媽,但心疼也不是這樣心疼的,這做死面餅子不只是會和面那么簡單,除了會和面,還得會搟才行。”鄧英說道。
“好吧,媽,其實我的意思是,小溪搟的死面餅子比你好吃。”程行道。
鄧英:“……”
“去,你又沒吃過,你怎么知道小溪搟的死面餅子就比我好吃。”這孩子,喜歡小溪喜歡瘋了吧,都沒吃過,就開始比我做的好吃了?
“媽,這你可說錯了,我可是不偏不倚的是,要是沒吃過,我肯定不會這么說,之前去小溪家送她的時候,是在小溪家吃過她搟的咸菜餅子和死面餅子的。媽,你讓小溪去做,等她做出來之后你就知道了。”
姜鹿溪此時也道:“阿姨,你就讓我來做吧。”
“行行行,那小溪你去做,我就看看小溪你做的能有多好。”他們也是十多年前才發跡的,鄧英在家里也是做了半輩子飯的,在做飯和面搟餅子上,鄧英還真不信姜鹿溪這個十多歲的孩子能有她做的好。
“我做的沒有阿姨好的。”姜鹿溪道。
“好了小溪,你就別謙虛了,讓你鄧阿姨服氣服氣。”程行笑道。
姜鹿溪沒吱聲,不過她不打算做的太好,如果做的太好,鄧阿姨發現她沒有自己做的好,恐怕會不開心的。
而姜鹿溪的性子,程行是很了解的,于是他笑道:“小鹿溪,可別放水啊,不然你鄧姨該覺得我偏向你了,那可就影響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了,還有,別怕你鄧阿姨不開心,你鄧阿姨的氣量可沒有這么小。”
“小溪,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你鄧阿姨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鄧英聞言后也對著姜鹿溪說道。
姜鹿溪一聽這樣可能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而細細想下鄧阿姨也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便打消了剛剛那個念頭,然后她跟著鄧阿姨走進廚房,拿過鄧阿姨遞給她的面盆,從裝面的袋子中挖了些面粉,然后便想要蹲在地上去和面。
“蹲在地上多累,這里有板凳,坐在板凳上和。”鄧英說道。
“不用了阿姨。”姜鹿溪搖了搖頭,道:“坐在凳子上使不上力氣的。”
鄧英看她蹲地上和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這樣太辛苦了,她是和過面的,知道蹲在地上一直和面有多辛苦,于是她走過來將姜鹿溪的面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后給她搬了一個椅子過來,她道:“把面盆放在桌子上,你坐在椅子上和,這樣就能使上力氣了。”
程行此時走了過來,笑道:“你鄧阿姨費事給你搬的,你就坐在椅子上和吧,這份心意你要是不領,你鄧阿姨又要生氣了。”
“哦哦,謝謝阿姨。”姜鹿溪道了聲謝謝,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其實對于程行母親的關懷,姜鹿溪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因為除了自己家外,她去別人家都沒有逗留過太久。
一般她去別人家,基本上都是老老實實站在那里,不會亂走動,也不會亂碰別人東西,而除了父母還有奶奶外,也很少會有人會對她那么關懷。
程行不算的,因為程行是習慣了的。
說實話,程行的家,已經是她這么多年除了自己家外,待過最久的家了。
但她依舊只待在她該待的地方,程行不給她倒水,她不會主動去喝水,程行不在家,她便出去站在門口,程行家里的東西,她什么都沒有主動碰過。
這是她良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姜鹿溪坐在椅子上和起了面,鄧英去洗菜切起了菜。
程行則是站在門口看起了她們做飯。
鄧英將買的菜洗好切好后,姜鹿溪正好也把面給和好了,看著盆里的面比她以前和的還光,又看了光滑的面團和光滑白嫩的小手,她便知道姜鹿溪是會和面。
可能是近些年碰到的女孩兒,大多數家庭背景都不錯的原因,她已經很少見到會和面的女孩兒了,有些女孩兒或許會炒一兩個菜,但是和面是絕對不會的。
而等姜鹿溪熟練的用搟面杖將面團搟成一張張薄薄的餅子時,鄧英是真佩服了,姜鹿溪不僅餅子搟的比她好,就連面和的也比她好,因為面如果和的沒她好的話,是搟不成這般薄的餅子的,餅子想要搟薄搟好,是一件很需要技術的活。
“我要是能有一個你這樣的女兒就好了,不僅學習成績好,就連餅子都搟的這么好,這比我搟的確實好很多,阿姨輸的心服口服。”鄧英忍不住佩服的說道。
她說這話倒是沒有別的想法,而是她就只有程行這一個兒子,曾經還真有想過要一個女兒的想法,正所謂兒女雙全嘛,但怕第二胎生的又是一個男孩兒,所以最終沒要。
而如果有姜鹿溪這么一個優秀的女兒,想必所有的母親都會很開心吧。
不僅心靈,手還巧。
“阿姨,不是我搟的好,是因為我們家窮,小時候跟著奶奶學和面的時候,是不忍把面盆里的面粉和手上沾到的面給浪費掉的,因此就把面團揉的特別干凈,后來奶奶的年齡越來越大,吃不了太硬的餅子,我就會把餅子搟的越來越薄,最后就成了這樣子了。”姜鹿溪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然后說道。
而此時,程行拿出了兩張濕的紙巾遞給了她。
姜鹿溪看著程行遞過來的紙巾,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樣的濕紙巾肯定很貴很貴,于是問道:“有沒有那種正常的紙巾?”
程行沒說話,當著母親的面,用手里的紙巾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正當他想繼續擦她臉上的汗水時,姜鹿溪立馬俏臉通紅的退后一步,她羞惱地看著他,道:“你再擦,我就跑了。”
不只是她那俏麗的臉蛋,就連白嫩的脖頸,小巧玲瓏的耳朵,甚至半截手臂都已經泛起了紅暈,她已經羞的不敢去看就站在他們旁邊的鄧英了。
如果沒有鄧英在,她還沒有這般害羞。
但是當著程行母親的面,程行卻用紙巾幫她擦臉,這太害羞了。
“那你自己擦。”程行將另一張干凈的濕紙巾遞了過來。
姜鹿溪將程行遞過來的那張濕紙巾拿了過來。
而站在不遠處的鄧英卻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
不過她心里卻有些驚訝,她對姜鹿溪這孩子的性格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程行這般做,屬于是耍流氓了,按理說,以姜鹿溪的性子,程行這么做,姜鹿溪絕對會生氣的直接離開這里的,而不是只是害羞的說了這么一句話,都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本來看到程行去做這一幕的時候,鄧英已經做好生氣去訓斥程行,并且讓程行去給姜鹿溪道歉的準備了,但沒想事情卻沒有按她所想的發展下去。
不過這樣看來的話,的確是一件好事。
如果程行真能將這么一個好的孩子追到手,那她絕對贊同。
都是從窮人一路走過來的,在他們這里,可沒有什么門第觀念。
而姜鹿溪這個孩子,又是一個心靈手巧,很優秀的孩子。
“好了,把搟好的餅子放到鍋里蒸吧,我去炒菜。”鄧英說完后對著程行道:“程行你別在那站著了,去幫幫忙。”
程行點了點頭,將蒸饅頭用的大鍋給拿了出來。
這個大鍋他們家基本上是不用的,每年只有到了過年需要炸東西的時候,才會用這個大鍋去榨,這個大鍋蒸東西,榨東西,還有煮餃子的時候,特別好用。
將大鍋里放上水,程行又在上面放上蒸屜,然后姜鹿溪拿了一些餅子過來放在蒸屜上,程行也去幫忙拿了一些,兩人將搟好的餅子放進了鍋里。
程行擰開天然氣的開關,火便從爐灶里熊熊燃燒了起來。
這邊鄧英已經開始炒起了菜,將菜洗好切好后,炒菜就快了,一會兒一道菜,沒過多久就炒了六七道菜出來。
其實她買的菜買的很多,還有好幾道菜沒有炒呢,但姜鹿溪說已經夠了,極力阻攔她沒有讓她再炒,就連程行也說炒多了吃不完,鄧英才沒有繼續炒。
炒好菜后,這邊大鍋里的死面餅子也蒸好了。
姜鹿溪去拾起了餅子,程行也幫著拾了起來。
有些燙,程行拾起來后,便立馬放進了罩子里。
而就在他剛拾完一個,準備繼續去拾鍋里的餅子時,姜鹿溪正好也在拿,兩人的手便正好碰到了一起,姜鹿溪的手在碰到程行的手后立馬縮了回來。
程行看向了她,姜鹿溪也正好望向了他。
只是在看到程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時,姜鹿溪立馬心慌的將目光轉向了其它地方。
最怕情竇初開時,四目相對生心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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