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的程行搖頭笑了笑。
這個小丫頭。
姜鹿溪剛剛要是真想在他手上打他一下出氣的話。
根本就不會用自己的手去拍。
她要是用其它的東西。
程行的手也是真會疼的。
不用去買其它東西,只是下樓去旁邊的一家沙縣小吃里買兩籠蒸餃和兩碗牛肉面,因此程行下去后,根本就沒有用半個小時,只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回來了。
“回來了?”聽到開門聲之后,姜鹿溪就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過在見到程行從外面走了進來之后,她又十分平靜地淡淡地問道。
她現在還在生氣呢。
肯定是越平靜越好,這樣才能表示剛剛程行做的那件事情自己是真的生氣了。
“嗯。”程行點了點頭。
“這次怎么那么快?”姜鹿溪聞言又問道。
“飯店就在樓下,現在飯店里的人也不多,做得快自然回來的也就快了。”程行笑道。
“嗯。”姜鹿溪輕輕地點了點頭。
程行將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兩人吃起了晚飯。
吃過晚飯后,程行打開電視看了會兒新聞,姜鹿溪則是用手機繼續看起了書。
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程行道:“好了,別看了,睡覺吧。”
“嗯。”姜鹿溪又點了點頭。
她將手機放在了床頭的柜臺上。
程行此時從她的床上起來,然后走到她的床頭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有熱,腦袋是很冰涼的。
但這估計是跟晚上剛吃過不久的藥有關。
到了半夜熱還會不會復發,誰都不知道。
程行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
他道:“晚安。”
“晚安。”姜鹿溪也回道。
程行用手機設置了一下鬧鐘。
他調了一個凌晨兩點的鬧鐘。
但鬧鐘只是震動,并不發出聲音。
將手機鬧鐘調好之后,程行把手機放在自己的枕頭下,然后便閉上眼睛睡覺了。
第二天凌晨零點。
程行還在睡夢中,枕頭下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沒過多久,程行就被手機震的醒了過來。
他穿上鞋,并沒有開燈,而是靠著手機的一些燈光走到了姜鹿溪的床頭。
程行此時又用手在姜鹿溪的腦袋上摸了摸。
跟昨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摸她的腦袋相比,此時她的腦袋一片滾燙。
不用再用溫度計去量,程行也知道,姜鹿溪又起熱了。
感冒發熱就是這樣。
并不是熱退下去之后就一定不會再復發了。
在晚上的時候,本來退下去的熱是特別容易再次復發的。
程行昨天中午去超市買毛巾跟酒精,就是為了防止姜鹿溪夜里再次發熱的。
她睡的很香,程行怕吵醒她,便沒有去開燈。
他將昨天中午買的毛巾跟酒精拿了過來,然后他又去浴室把酒精稀釋了一下,像是買回來的酒精因為度數非常高,都是七十度的,是不能直接用的,直接用是會酒精中毒的,所以得用水稀釋一下,差不多三十度左右就可以用了。
所以家里有酒的話,就不需要買酒精,直接用酒在身上擦拭就好,這樣也是能夠屋里降溫的,像是小時候程行很多次晚上高燒復發不退的時候,程行的父母就會用酒在他身上擦拭一下,用酒來給他屋里降溫。
其實酒店的房間每天工作人員都會給他們更換毛巾和洗浴用品的。
只是像是牙刷牙膏這些都是一次性的,而毛巾這種就不是。
雖然洗過了,但程行還是怕會不干凈,所以就去超市買了幾條干凈的毛巾。
程行用毛巾沾了沾被水稀釋過的酒精,然后將姜鹿溪蓋的被子打開,將她的袖子給擼上去,然后在她的兩條胳膊上抹了抹,之后又在腿上抹了抹。
只是程行哪怕再小心翼翼的不想把姜鹿溪給吵醒。
但程行用毛巾這樣給她擦拭身體,姜鹿溪還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這還是因為她生病了,睡眠沒有平常那么淺。
否則程行剛從床上下來去摸她腦袋的時候,姜鹿溪就能直接醒過來。
而姜鹿溪醒過來之后,就看到程行將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來回摸著。
姜鹿溪又羞又惱。
這個色狼!
就在姜鹿溪起過身將燈給打開來想要大聲訓斥程行時,卻發現程行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毛巾,她又用小鼻子聞了聞,雖然現在因為感冒嗅覺不怎么好,但還是能聞到那刺鼻的酒精味道,又看了看他低著頭認真仔細地用毛巾幫自己擦拭著腿。
姜鹿溪抿了抿嘴,她知道程行是在做什么了。
在他們那里,如果有人晚上發了高燒,不好去醫院,因為村里的醫生大晚上的肯定也已經睡覺了,一般就會用酒在身體上擦拭一下,這樣能夠起到物理降溫的作用。
程行現在顯然就是在給她涂抹酒精,屋里降溫。
“還是把你給吵醒了。”將她的另外一只腿給擦好,程行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后看著她說道。
“這樣肯定會醒的。”姜鹿溪道。
“上半身已經擦好了,你快把被子給蓋上吧,現在就差兩只腳沒有擦了,等將腳擦好之后你就可以繼續睡了。”程行道。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既然姜鹿溪醒了,程行便把溫度計拿了過來,然后讓姜鹿溪夾在了胳膊下。
程行此時則是去浴室拿了另外一條毛巾,然后又在稀釋的酒精盆里沾了些酒精,然后回來拿起姜鹿溪一只白里透紅的粉嫩小腳,然后在她這只秀美的玉足上擦拭了起來,剛剛給姜鹿溪擦拭四肢的時候,姜鹿溪的胳膊和腿都是熱的,但惟獨這手跟腳卻是涼的,特別是這腳,冰冰涼涼的,像是一塊寒玉。
程行將她這只腳所有地方都給擦拭一遍之后,便將她這只秀足給放下,然后拿過了另外一只,又開始溫柔仔細地擦拭了起來。
等將這兩只秀足全都給擦拭好之后,程行便將被子重新蓋在了上面,用被子將她的兩只秀足給好好地蓋好。
這些都擦拭完之后,就剩下一處地方沒有擦拭了。
本來姜鹿溪若是沒醒的話,怕把她給吵醒,這個地方程行是不想給她擦拭的。
只是現在她醒了,為了更好的降溫,那這個地方就必須得擦拭了。
“接下來我得把你的背給你擦一下。”程行看著她說道。
“這個地方能不能不擦?”姜鹿溪俏臉通紅地說道。
早在程行剛剛用手摸她的腳,用酒精幫她擦拭腳的時候,姜鹿溪的俏臉就已經紅了起來,她有幾個敏感的地方,這腳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而聽到程行要幫她擦拭背部,姜鹿溪就更不想了。
女孩子的背,哪里是能隨便給別人看的。
雖然可能現在程行已經不算是別人了。
但是好朋友也不行啊?
更何況不僅僅是看,程行幫她擦拭的話,還會用手碰到她的背。
“不能,你要是沒醒就算了,怕把你給吵醒,背部我就不擦了,但你現在醒了,那就得擦一擦,這發燒的時候如果不把燒給退下來,這樣一直發燒燒幾個小時的話,對人體許多器官都是有害的,所以必須得用酒精擦一下。”程行道。
“我,我沒醒。”姜鹿溪忽然道。
“先把溫度計給我吧。”程行道。
“哦。”姜鹿溪將溫度計給了程行。
程行看了看溫度計上的度數,他道:“38度,果然又起熱了。”
“38度,不是很高的燒,你都幫我擦了酒精,等下估計溫度就降下去了。”姜鹿溪道。
“背部是得要擦的。”程行走到床頭,然后對著她說道:“起來,乖一些。”
“又跟哄小孩子一樣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過雖然是這樣說著,但姜鹿溪還是羞澀地起身向著程行背對了過去。
程行此時將她背部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些,然后開始用酒精給她擦拭背部,不得不說,姜鹿溪的背很漂亮,白皙干凈,光滑明亮。
但程行此時沒有去想其它的什么,只是將她的背部用酒精全都擦拭了一遍,然后將剛剛往上拉了一些的衣服立馬給她拉了下去。
天很冷,程行怕耽誤時間,姜鹿溪又會被凍到。
用酒精將她的背部給擦拭了一遍之后,程行又用最后一條毛巾沾了沾酒精,然后疊起來給姜鹿溪放在了額頭上。
“好了,你繼續睡覺吧。”程行道。
“我睡不著了。”姜鹿溪看著他道。
姜鹿溪忽然又坐了起來。
“你想做什么?”程行不解地問道。
“想喝水是嗎?我去給你燒一些。”程行說完就想給他用燒水壺燒一壺熱水。
“不是。”姜鹿溪搖了搖頭,然后她俏臉通紅地小聲說道:“我,我想上廁所。”
姜鹿溪說完,便低頭想要去找自己的鞋子。
只是她剛找到,就看到姜鹿溪拿了一雙棉拖鞋走到了她的面前。
程行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然后將手里的兩只棉拖鞋拆開,隨后一只一只的給她穿在了腳上,程行道:“這是酒店送的一次性棉拖鞋,你要是想下來上廁所,就穿這個一次性棉的拖鞋吧。”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只是姜鹿溪剛嗯完,忽然驚呼了一聲。
因為此時程行忽然將她給直接抱了起來。
“你做什么啊?流氓,快放我下來啊!”姜鹿溪羞惱地用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過使的力氣都很小,打在程行身上就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抱你去衛生間。”程行道。
不管她的掙扎,程行直接將她抱到了衛生間的門口。
“好了,你去上廁所吧。”程行道。
“你,你能不能距離這里遠一些。”姜鹿溪紅著臉看著他問道。
他這站的位置距離衛生間也太近了。
他要是不距離遠一些的話,自己等下上廁所的聲音他豈不是全都能給聽到。
這樣一想姜鹿溪就覺得太羞澀了。
“好。”程行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到了姜鹿溪的床上坐下。
“你等下好了跟我說,我把你再給抱回來。”程行道。
“才不讓你抱。”姜鹿溪沒好氣地說道。
只是姜鹿溪這邊上完廁所,打開衛生間的門,從衛生間里出來時,就看到程行已經站在衛生間門口了,然后程行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向著姜鹿溪的床上走去。
“你,你,你什么時候過來的?”姜鹿溪又羞又惱地問道。
“你沖廁所的時候。”程行道。
“程行,你是個流氓。”姜鹿溪道。
“你說是就是吧,只要你不出意外就好。”程行將她抱到床上,然后讓她在床上躺了下來,他又拿過被子仔細的將被子給姜鹿溪給蓋好。
程行之所以要抱她回來,跟她第一天發熱時將她抱到車上以及將她抱到醫院一樣,發燒頭暈,程行很怕她會走不穩摔倒。
聽到程行的回話,姜鹿溪抿了抿嘴,不吱聲了。
“好了,天亮還早,繼續睡吧。”程行說道。
“嗯。”姜鹿溪輕輕地嗯了一聲。
姜鹿溪躺在床上,想繼續去睡。
這個時候她雖然沒那么困,但也沒什么好做的,就算是想用手機看書估計程行也是不會讓她看的,所以除了睡覺還真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只是她正想睡覺的時候發現程行還在她的床上坐著,并沒有回自己的床。
“你怎么不回床上睡覺?”姜鹿溪問道。
“我不困,你睡就行了。”程行道。
程行想看一看用酒精給她擦拭了一下身體能不能給她退熱,要是不行的話,姜鹿溪就得吃退熱藥了,上次醫院的醫生給她開的藥里有專門退熱的布洛芬。
這距離明天早上醫院開門去輸液的時間還早著呢,還將近有六個小時呢,所以是肯定不能讓姜鹿溪就這樣繼續發燒燒一夜的。
“乖,睡吧。”看著姜鹿溪還是眨著眼睛看著他沒有睡,程行就把燈給關了,然后看著她笑著說道。
“嗯。”姜鹿溪最終點了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
看她睡起了覺,程行就坐在床上看起了窗外清冷的夜色。
只是程行在看夜色。
而姜鹿溪卻在透過清冷的夜在看他。
他就這樣坐著沒有回去睡覺。
姜鹿溪哪里會睡?
姜鹿溪知道他擔心什么。
他擔心用酒精給自己擦拭了身體之后自己的熱還是沒法退下去。
正因如此,所以姜鹿溪剛剛沒有勸程行回去繼續睡覺。
因為勸是沒有用的,他在確定自己的熱沒有退下去之前,是肯定不會安心睡覺的。
只是,他睡不著,她又豈能睡著?
過了兩三分鐘,看到程行轉過身,姜鹿溪便立馬閉上了眼睛。
程行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他皺了皺眉,還是有些滾燙。
又過了幾分鐘之后,程行又用手抹了抹,這次他總算松了口氣,姜鹿溪的額頭總算是不燙了,這樣子就不用再吃退熱藥了,正所謂是藥三分毒,這退熱藥能不吃就盡量不去吃。
“這下總可以回去安心地睡覺了吧?”姜鹿溪那明亮清澈的眼眸忽然在夜色里睜了開來,然后她看著程行眨了眨眼睛,隨后笑著問道。
此夜無月,此間無光。
但程行就能透過漆黑且清冷的夜,看到她那俏麗的臉蛋上絕美的笑顏。
因為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美眸,在笑著。
“竟然在裝睡。”程行道。
“我知道你睡不著在擔心什么,所以你不肯睡,我又哪里能真正睡得著。”姜鹿溪忽然看著他輕聲說道。
她那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美眸里不在含著笑意。
卻含著了一些其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