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明宮
趙興聽完張桂芬的講述,笑道:“難怪母妃跟朕夸你,說朕能夠娶到你,是朕的福分。”
要是沒有張桂芬勸解,母妃那邊也不會如此輕易過去。
“能嫁給陛下是臣妾的福分才是。”
張桂芬微笑道:“母妃其實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臣妾都沒怎么勸,只是和母妃一說,母妃就能夠理解陛下的難處。”
“母妃確實通情達理,但你也有功,要不是你有身子,朕可得好好賞賜你一番。”趙興笑道。
張桂芬聞言臉色一后,嗔怪道:“陛下,還有人在,胡說什么呢。”
“哈哈!”
趙興哈哈一笑,剛想說什么,三水捧著一個竹筒,匆匆走了進來。
“陛下,西北傳來一道急報。”
“快呈上來!”
三水聞言連忙上前,把竹筒交給了趙興。
趙興接過竹筒,打開后,掏出一封信件,展開看了起來。
“好!”
趙興看完急報,高興的叫了一聲好。
張桂芬有心想問,但是后宮不得干政,還是忍了下來。
“三水,去傳幾位相公和樞密院使到龍圖閣議事。”趙興吩咐道。
急報的消息瞞不住,與其等百官得知消息后發難,不如自己掌控主動。
“陛下,此時宮門已經關閉了。”三水提醒道。
宮門關閉得有趙興的旨意才能打開。
“朕一時高興,倒是忘記時辰了,等明日一早,宮門打開了再傳吧。”趙興說道。
宮門關閉后,再開宮門,動靜太大了。
倒也不急于這么一會。
“是!”
三水應了一聲,見趙興沒有別的吩咐,便行禮退了出去。
“皇后,你知道么,顧廷燁在河湟打了一個大勝仗。千人夜襲羌族大營,己方損失數百,羌族損失兩萬余。”趙興笑道。
他現在滿心喜悅,需要找個人分享分享。
“陛下,大宋對河湟出兵了?”張桂芬聞言驚訝道。
雖說后宮不得干政,但是像打仗這種事,沒道理她不知道。
這件事在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趙興卻突然告訴他大宋將士在河湟打了勝仗,她豈能不驚訝。
“沒錯!”
趙興笑道:“拿下河湟,不僅能夠開疆拓土,大宋還能夠得到一塊養馬地,最重要的還是能夠限制西夏的發展。”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張桂芬笑道。
她感受到了趙興的喜悅,也因趙興的開心而開心。
有八百里加急到京,這么大的動靜,豈能瞞的過汴京文武大臣。
急報是從北城門入的城,不是從北方傳來就是從西北傳來。
這兩個方向一個面對遼國一個面對西夏。
汴京的文武大臣得知消息后,心里有各種猜測,換好官服等待宮里召見。
然而他們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宮里召見。
也讓這些官員明白過來,這封急報應該是好事。
次日,各部官員來到皇城,開始了新的一天辦公。
幾位相公和樞密院還有六部的主副官,都接到了內侍的通傳,說官家召見。
剛到官衙,茶水都沒來得及喝,這些官員便趕往了龍圖閣。
等人陸續抵達龍圖閣,趙興還未到。
官員們只能在偏殿等候,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他們都知道,此時官家召見,肯定是因為昨天那封急報,心里都好奇急報中的內容到底是什么。
“陛下召各位大人入殿!”
等了大約一盞茶時間,一個內侍走進偏殿說道。
官員們連忙停下閑聊,整理官服,排好隊列,前往了正殿。
不一會,來到正殿內,躬身行禮道:“臣等拜見陛下!”
“諸愛卿平身!”
趙興擺了擺手,笑道:“昨日朕收到西北傳來的一封捷報!”
“陛下,可是西夏犯邊了?”韓章問道。
“非也!”趙興微笑道:“諸愛卿應該都聽說了河湟的吐蕃和羌族打起來了吧?
河湟吐蕃不敵羌族,向我大宋求援,武雄軍都指揮使顧廷燁和監軍王韶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便答應了河湟吐蕃的求援,率兵入河湟幫助河湟吐蕃。
顧廷燁率千人襲營,大破羌族十余萬兵馬,自身損失數百人,羌族損失兩萬余,戰果斐然!”
“陛下,河湟求援,顧都指揮使不上報,私自出兵,乃是大罪!”胡中言說道。
韓章出列道:“胡尚書此言差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秦州一帶能夠平穩,是因為河湟吐蕃和羌族相互前置。
一旦河湟一統,對大宋十分不利,戰機稍縱即逝,顧都指揮使來不及稟報,何錯之有?”
“我雖不通軍事,但大相公所言,也覺著十分有禮,若是如此,顧都指揮使自然無罪!”
胡中言說道:“可是捷報昨日都已經抵京,為何關于河湟吐蕃求援的奏報和他私自出兵的奏報至今未曾收到?
私自出兵可以說是為了不延誤戰機,可是私自出兵還不上報,可就說不通了!”
胡中言自然能夠看出這件事中有趙興的影子。
但是不管是河湟吐蕃求援,還是顧廷燁出兵,這都算是急報,該用八百里加急稟報汴京這邊。
從時間上來說,吐蕃求援和顧廷燁出兵的消息應該先到,捷報后到。
他就抓住這一點,請求處罰顧廷燁。
“胡尚書說的有道理,請陛下重罰顧廷燁!”
大殿內官員除了韓章外,其余官員齊聲附和道。
這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改革派的官員。
即便韓章用眼神制止,他們也沒有理會。
在場沒人是傻子,誰都看得出這件事趙興肯定是提前知情的,甚至是趙興暗中授意的。
他們能夠容忍趙興殺文官,卻容忍不了趙興重用武將。
自古以來文武相輕,身為文官,已經壓制了武將一頭,誰都不愿意武將再爬到他們頭上。
殺文官,他們還有辦法避免,大不了不貪就是了。
可是重用武將,卻會影響他們的權利。
趙興看到這一幕,心里冷笑,他本來是想避重就輕,這些人卻死咬著不放。
“顧廷燁派人送了密報入京,朕早就已經知道了。”趙興淡淡道。
“臣斗膽請問陛下,既然陛下早就知道,為何沒有告知臣等,是陛下懷疑臣等么?”胡中言躬身道。
“朕忘了。”趙興說道。
趙興這個有些無賴的回答直接把所有人整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