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相公看著被帶進來的男子,問道:“宋將軍派你來有何事?”
“申相公!”男子躬身道:“我并非宋將軍派來的…”
“快將其拿下!”申相公聞言臉色一變,大喝道。
他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城門剛開不久,也就是說宋朝中天沒亮就派人過來了。
可是此人穿的乃是常服,連軍中甲胄都沒有穿。
而且通報的人說了,此人是步行過來的。
因此在見此人之前,他就讓人叫了幾個士卒在廳內侍立。
一聽此人說不是宋朝中派來的,申相公都不等他說完,便下令將其抓起來。
不管什么身份,先控制住再慢慢詢問。
男子也不掙扎,任由士卒把他抓起來。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申相公說道。
“我的身份只能告知申相公一人,申相公可以讓人先將我捆綁住,然后讓他們退下。”男子說道。
申相公聞言猶豫了一下,說道:“將他捆綁住,然后你們退下!”
“是!”
士卒應了一聲,拿來繩索,將男子五花大綁后,行禮退了出去。
“說吧,你是什么人?”申相公問道。
“回申相公,小的乃是皇城司之人。”男子說道。
“皇城司?”
申相公聞言臉色一變,當初太祖皇帝建立皇城司,本意是為了監察天下官員。
后來遭遇官員集體反對,只能將其解散,只留下一部分,監察汴京的情況。
按理說,皇城司活動的范圍僅限于汴京。
“陛下派你監督宋將軍的?”申相公問道。
要是如此,此人現在來找他,還亮明了身份,莫非宋朝中有什么問題?
“不是!”男子搖頭道:“小的是奉命監督別人,至于是何人不能告訴申相公。”
“那你來見老夫,所為何事?”申相公皺眉道。
“小的在監視目標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叛軍接下來要放火燒掉江州城內的糧食,特來告知申相公!”男子說道。
“什么?”
申相公聞言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軍中糧草不多,江州城內的糧草有失,大軍就只能靠外面運糧。但是叛軍那邊好像有辦法阻止糧食運過來。一旦沒糧,大軍就無法平叛了。”男子說道。
申相公聞言沉吟了一會,說道:“多謝了,一會我會命人將你放了!”
他雖然無法證實此人的身份,也沒辦法證明其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拿這種事騙他,對方也沒任何好處。
因此他還是決定相信對方所說的。
申相公喚來人,命人將男子放了,讓人把曹勤給找了過來。
“見過申相公!”
不一會,曹勤匆匆而來,躬身行禮道。
申相公把剛剛男子說的話,跟曹勤講述了一遍,說道:“曹將軍,無論這件事是真是假,江州糧倉的糧食決不能有失。你現在立即帶人,接管糧倉的防務,務必保證糧草完好無失!”
“是!”
曹勤也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他也知道事關重大,來不及多說,應了一聲就匆匆而去。
曹勤來江州帶了兩萬禁軍,但是其中大半兵馬,都被江州知州以各縣兵力不足,給借去分散到各縣協助防守去了。
如今江州城內只有三千禁軍了。
不過這些兵馬防守糧倉已經夠用了。
曹勤為了以防萬一,直接將三千兵馬全部帶上,來到了糧倉。
糧倉的守衛是江州城內的一營廂軍,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曹勤帶兵要接管糧倉,自然不答應。
可是曹勤卻不管這么多,直接強行接管了糧倉。
負責守衛糧倉的指揮使,也不敢真和禁軍動手,只能將這件事稟報了上去。
知州衙門
陳知州正在處理公務,隨從走了進來,躬身道:“大人,那邊傳來消息,今晚就會動手。”
陳知州聞言放下筆,松了一口氣,說道:“如此一來,總算可以安心了。”
糧倉里如今根本沒有多少糧食了。
昨天申相公找到他,說軍中糧食不多,接下來要從江州城糧倉抽調一部分糧食,供應大軍。
要是那邊再不動手,他就只能自己命人放火燒糧倉了。
否則一旦被發現糧倉無糧,他就完蛋了。
“大人,不好了!”
就在這時,江州通判何成匆匆走了進來。
“何通判,什么事如此慌慌張張?”陳知州皺眉道。
“下官得到消息,剛剛申相公派人強行接管了糧倉的防務!”何成急道。
“你說什么?”陳知州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道:“申相公為何這么做?”
“下官哪里知道,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啊?”何成急道:“那糧倉里根本沒多少糧食,一旦被發現,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要是以前他還沒這么慌,不管怎么樣,反正也不會死。
可自從趙興登基后,可是沒少殺官員。
一旦被發現糧倉的糧食不翼而飛了,就大禍臨頭了。
“住口!”陳知州喝道:“如今還沒被發現呢,你如此慌亂,豈不是要告訴別人,糧倉有問題么?”
“可是…”
“沒有可是!”
陳知州打斷了何成的話,說道:“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這件事我自然會處理好的。要是你因為慌亂,漏了馬腳,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下官明白了。”何成聞言放心了不少,連連點頭,行禮退了出去。
“讓人盯著他點,我擔心他露出馬腳。”
陳知州冷聲道:“要是真的消息走漏了,就送他上路吧。”
“是!”隨從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傳夏國使臣覲見!”司殿太監高喝道。
不一會,梁乙埋和幾個西夏官員一起走進了大殿,躬身道:“外臣拜見大宋皇帝陛下!”
趙興抬手道:“免禮!”
“謝大宋皇帝陛下!”梁乙埋幾人謝恩道。
趙興看著梁乙埋,淡淡道:“夏國這次譴使來,國書中也未曾道明來意,不知為何而來?”
“回大宋皇帝陛下!”
梁乙埋躬身一禮,說道:“大夏和大宋和親,以為秦晉之好,定下雙方減少邊境駐兵,然大宋卻率先違反盟約,出兵河湟…”
“等等!”
趙興打斷了梁乙埋的話,淡淡道:“朕怎么不知道河湟什么時候是夏國的了?”
“外臣并沒有說河湟是大夏的,只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大宋出兵河湟,已經對大夏形成了威脅。為了兩國和平,請大宋皇帝下旨退兵!”梁乙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