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去驚擾那飲風的應蛇,于是繼續向前行。
但那應蛇卻在風中嗅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氣息,那豎瞳一下子就鎖定了正從它山峰下面走過的兩人。
它的翅膀開始打開,上面的斑斕色彩立刻形成了一種恐嚇之力,籠罩在了兩人的頭頂上。
吳痕抬頭一看,就看到那遮蓋下來的翅膀,這翅膀將整個應蛇的身軀襯托得如上古玄蛇一般巨大而瑰麗,透出一股子神圣氣息。
「這家伙不太想讓我們走。」吳痕也是笑了,絲毫不懼的打量著這耀武揚威的應蛇。
晴溪也是不客氣,她伸出了白皙的手掌。
掌心成焰,很快一道赤焰掌印便拍向了那只應蛇。
應蛇沒有想到晴溪的修為如此深厚,那拍出來的烈焰掌印竟與它身軀一樣大。
慌忙之間,應蛇扭動身體要朝著一旁更低矮的地方閃躲—”
但這應蛇顯然沒有觀察周圍,它閃躲之時一腦袋撞在了一塊巖石峰上。
頭顱被巖石峰給彈了回來之后,晴溪的那赤焰一掌正正好落在它腦門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的應蛇直接飛了出去,墜向了山下。
應蛇腦袋燃燒起熊熊火焰,下墜的過程中晴溪也是特意朝它看了一眼,隨后肯定了吳痕剛才的言論:「這應蛇確實腦子不太好,要讓它為我鑄魂,不吉利。
吳痕也是笑了笑。
曾經不可一世的應蛇如今和一條小丑蛇沒什么區別了,大概是自己這一路上不是黑獨角仙,就是地獄九頭城,又是冷血女這種麒麟天驕,全程都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猛的一回頭發現以前的天芒也其實是螢火。
「我們到第二重山去吧,這里就不做停留了?」吳痕提議道。
這第一重山中圖騰生物確實有不少,在異度中都屬于比較罕見的品種,放在任何一片土地都是上古猛獸、稱霸一方。
但吳痕也注意到晴溪的修為一點也不低,她完全沒必要拿第一重山的這些圖騰來鑄魂。
同樣的,吳痕也看不上它們,哪怕有一些實力確實是在應蛇之上。
晴溪在吳痕的各種慫下,一咬牙決定向更高處挑戰。
「其實這第一重多數是給那些人到中年還卡在圣童境界的師君,他們想要踏入到云中圣邦是不大可能了,但看在他們多年為圣宗做出的貢獻,圣宗還是會給他們這么一個機會。」晴溪說道。
「這就對嘛,雖然你早年受挫,但人如果沒有志向,就和那只知道喝西北風的咸應蛇有什么區別。」吳痕說道。
「師弟可真是幽默。」
兩人一路向上,很快就進入到了霧靄繚繞的第二重古山中。
「這山中有不同的靈氣,白靄、藍璃、紫丹、金霞,這里棲息的圖騰它們周身也會有不同級別的氣息繚繞,師弟可以多留心一番,日后有機會再將它們降伏。」晴溪說道。
這第二重山的情況,晴溪早年就做了很多功課。
她當初的目標就是獲得一金霞圖騰的鑄魂,只要成功她就是云中圣邦的明尊,可惜就差那么一點點。
吳痕一邊聽著,一邊在感知著這第二重山中的靈氣走向。
如果這里的圖騰也是靠吐納精進修為的,那么高級的圖騰肯定占據著靈脈風口位置,順著這個思路吳痕很快就發現了一頭紫丹之氣繚繞的風。
風在一棵萬年巖松之上,它半張嘴,正對著孤月在吮吸著什么。
這戰歌山的孤月灑下的月輝落在風的身上,呈現出尊貴之銀,讓這圖騰圣獸如盤繞在萬年古松上的銀綢,優美纖細,光潔玉凈,仿佛月下正在淺河中沐浴的絕代佳人。
「這風不錯,很符合師姐的氣質。」吳痕說道。
「師弟是怎么知道此處有——.」晴溪正疑惑時,忽聽到山的另外一頭有人說話。
說話的人聲音尖細,她似乎也正朝著萬年古松這里走來。
「大師兄,是風!!”
山那頭,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古松上的銀色風,她激動的叫了起來。
不過,女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對面山頭上也站著兩個人,正是晴溪與吳痕。
盡管這女人注意到是吳痕與晴溪先到此處的,她卻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隔著一座山頭,那身穿著紅色之袍的女人朝著吳痕與晴溪擺了擺手道:「你們兩個,滾出十里外!」
來到這戰歌山的圣宗成員都不喜歡與人結伴,就擔心在鑄魂的過程中被人暗算。
「我們先來的。」吳痕見對方如此蠻橫,也不打算跟對方客氣。
「師弟,要不算了,我們再找找看?」晴溪見對方身穿著紅袍,便立刻打退堂鼓了。
紫袍之上還有金袍。
金袍之上才是紅袍···
晴溪也意識到對方不好招惹。
「趕緊滾,不然先挖了你們的眼睛,再將你們的四肢砍斷!」紅袍女子語氣變冷,眼神中透出了幾分殺意。
吳痕也浮起了笑容,
換做之前,吳痕還會忌憚一下這圣宗水深,非必要的情況下別去招惹那些人,畢竟打了小的,
來了老的,打了老的,又來什么老祖之類的———
但現在吳痕根本沒有在怕的!
采煌老登也說過了,在這圣宗,他們只需要看一個人的臉色。
「師姐在這等候,我去去就來。」吳痕說罷,直接一躍而起。
他從那頭風的頭頂上掠過,精準的落在了對面的山頭處。
正好最近學了一點高級圣決,看看自己的修煉成功如何,好些日子不親自戰斗了,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生銹了,正好活絡活絡。
既是紅袍,便也是師君人物。
女子顯然達到了圣童境界,她看到吳痕殺來,眼中閃過異之色,隨后馬上結出了一種利刃法印,就看到紅袍女人隔空操控著由金色氣焰形成的兵刃,朝著吳痕揮斬而來。
「哼,你這些破銅爛鐵也想傷我?」吳痕一抬手,對周圍的空間重重的一握,霧時那些氣焰組成的兵刃全部被擠壓在了一起。
再隨意的一捏,氣焰兵刃全部消散,殘落的圣息如煙花的余燼散落在了紅袍女子腳下。
女子神情愣然,沒有想到這不起眼的小子實力這般驚人。
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到了一個狠人,紅袍女子第一時間向后退去,退到了那片棱角分明的山石后面。
山石之后,一位同樣身穿著紅袍的高大男子走了出來,站在了吳痕與那紅袍女人之間,他臉上掛著笑容,不懷好意的盯著主動殺過來的吳痕。
「這位小師弟,好暴躁的脾氣啊?」紅袍大師君說道。
吳痕懶得搭話,上去就給了這紅袍大師君一拳!
這一拳威力夸張,像是一整座山體崩塌而下。
拳威重重的轟在紅袍大師君的身上,將他轟倒在了地上。
紅袍師君大驚失色,趕忙逃向一旁。
吳痕抬起了一只腳,圣息凝聚足下,一瞬間那右腳便化為了金色的巨人神足,狠狠的朝著這對紅袍狗男女踐踏了下去。
兩位紅袍師君倉惶躲避,他們一邊施展圣決,一邊向著山下逃,猶如兩只受到驚嚇的山猴—
「晴溪師姐,你安心鑄魂吧,有閑雜人等靠近,我一并處理了!」吳痕回頭對晴溪說道。
晴溪臉上寫滿了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吳痕。
她有些不明白,一個圣嬰境界的人是怎么追著兩名圣童境的大師君暴揍的?
雖說穿什么衣裳,什么境界,并不代表一個人的全部實力,可這位師弟的戰斗力也太恐怖了吧,明明是一些很尋常的圣宗法術,他施展出來的威力卻要強盛數倍。
「師弟,別追太遠了,他們恐怕是結伴而來的。」晴溪急忙叮囑道。
一陣地動山搖,過了有幾分鐘,吳痕才從那片山頭飛了回來。
「那兩個狗男女跑太快了,我沒追上,不然一定要將他們的狗腿都打斷—怎么了,師姐,這樣盯著我干嘛?」吳痕挑起眉毛問道。
「就是認識師弟以來,師弟都看上去溫文爾雅的,沒想到師弟也有如此兇悍的一面。」晴溪說道。
「我這人只對我看得順眼的人溫文爾雅。」吳痕說道。
「師弟的圣息不太一樣。」晴溪也看出了不同,有些好奇的問道。
「也是受了我家姐姐指點。」吳痕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師弟也是令我刮目相看,還以為師弟實力平平,不曾想對付兩位紅袍大師君也如同大人打孩童一般。是我之前眼拙了,一點都沒看出來,師弟原來這么強呀!」晴溪絲毫不吝薔夸贊,眼眸里更有了贊嘆的光彩。
吳痕聽著晴溪那輕聲細語、柔和稱贊,心情也愉悅不少。
就在吳痕打算讓晴溪挑戰那頭風時,忽然山的另外一邊傳來了一些動靜,像是高山處的洪流在滾動,卷起隆隆之聲。
吳痕目光望去,卻看到一群人踏著金色的焰浪而來,他們每個人綻放出濃郁的金色光焰,亦如一尊尊怒火羅漢,朝著自己和晴溪這里殺來「不好,他們當真是結伴而來的!」晴溪也看到了那一群人,小臉瞬間嚇得發白。
吳痕也是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對方就集結了這么一大票圣宗高手。
「師姐,咱們先避一避!」吳痕也意識到自己一個人不好對付這么一大群,果斷拉著晴溪往高山深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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