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索仍舊在擴散,吞天食地。
吳痕感覺自己不得不拔劍了,要是慢了一些,被對方某種神秘的神通壓制的話,可能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一身修為就被對方全部走。
可很快,吳痕又發現那血靈索吞噬的速度變慢,已經慢慢的被自己甩到了身后,甚至整體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移動。
「咦,沒追來?」吳痕有些意外,「難不成是去追那只麒麟了?」
那樣也好,逃過一劫。
這冷舒果然不是一個普普通通角色,不單單是為人上擅長偽裝,實力上竟也藏得這么深。
天玄圣決啊·—·
那可是冷血女層次都比較渴望的東西,這個在圣宗外邦摸爬滾打的冷舒竟然有這等奇遇,而且還掌握了天玄圣決,屬實夸張恐怖。
倒不是吳痕不想斬草除根,將這個已經結仇的家伙扼殺在這里,而是自從誤入了那神秘盆地之后,吳痕便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如若自己施展劍臨,將實力大爆發的冷舒給斬了,吳痕嚴重懷疑神秘盆地里的那家伙會做那只黃雀。
「呼」
吳痕停在原地,喘了幾口大氣。
他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那血靈魔景,同樣心有余悸。
等哪一天自己修到了圣元境界,也可以掌握天玄圣決,必要將這個道貌岸然的冷舒挫骨揚灰!
「嗯嗯嗯嗯突然,一種詭異的律動傳入吳痕的耳朵中,四階聽感迅速的向吳痕大腦發出了警報,那種刺耳感,心悸感也隨之涌來!
吳痕猛然回頭,卻看到不遠處那神秘盆地竟再次朝著自己迅速擴張過來!
像是一只饕餐之口,正將大地吞沒,速度之快讓吳痕根本沒有時間做反應。
圣息包裹雙足,吳痕剛要踏出一步,腳下的地層直接就消失了,緊接著就是一股強勁至極的神秘力,束縛住自己身體每一寸,隨后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往神秘盆地深處拖拽。
「吳痕,你在這里干什么,耍帥玩太空步嗎?」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吳痕望去,卻看到迷你形態的白澤正揮舞著翅膀朝著自己這里飛來。
「別過來,有怪東西!」吳痕急忙出聲大喊,讓白澤別靠近。
可話是從喉嚨中說出了,聲音卻詭異的被吞了,吳痕的聲音根本無法傳遞到不遠處的白澤那里。
有些蠢萌的白澤還以為吳痕在那里耍寶,于是像一只雪白的小天鵝一樣飛向了這深淵魔口中。
「哇!!!!」
白澤一靠近,立馬意識到不對勁,隨后發出了老嫂子尖叫。
它也被這神秘盆地給束縛住了,無論施展怎樣的神行法術,都無法從這會擴張的盆地中擺脫。
沒多久,白澤就與吳痕團聚了。
「混賬啊,你被困住了,為什么不和我說,還不停的向我招手讓我陪你下地獄?」白澤破口大罵道。
靠得足夠近時,聲音才可以聽見。
吳痕也是無語,氣憤道:「我都叫你別過來,誰向你招手了,我這是叫你快跑!」
「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對本仙姑下毒手,一會見到了它真面目,你先不要喚醒沒腦殼,本仙姑要先給它點教訓!」白澤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神秘盆地里的是什么,剛才我為了躲那個冷舒的天玄大法就往這個方向逃,本來是把距離卡得剛剛好,哪知道這盆地主動撲了上來。」吳痕說道。
吳痕其實有個小計劃的。
那就是等變態化的冷舒追來,自己就直接往神秘盆地里一鉆。
冷舒的天玄大法可是掠奪一切的,那么他的血靈索一定也會探入到神秘盆地中,將盆地內的那個詭異可怕的生命給引出來,到時候冷舒與神秘盆地生物大戰,自己最后再拔劍,做那只黃雀,收割兩大肥美高等食材。
可惜冷舒沒有追。
更可惜的是,神秘盆地內的生命竟盯上了自己,大概是自己三番兩次在它周圍晃來晃去,惹惱了這位古老而神秘的存在。
「行,現在先裝死,會一會它!」白澤作為神獸,也是天不怕地不怕。
神秘盆地就是一個可擴張可收縮的詭秘黑洞,至于盆地最深處有什么,按照吳痕的推測,應該也是一只圖騰。
吳痕在這天空心臟內的世界已經待了很長時間了。
這塊神秘盆地其實被吳痕多次作為避風港,每每有些扛不住外面那些風霜雷雨時,吳痕就會躲到這里。
起初在不知道每次出現極災都是有一只圖騰降臨時,吳痕以為這附近有什么特殊的神廟,可以形成神力庇護,讓這里不受任何極災的侵蝕,可在見識了太古麒麟對這里的敬畏和恐懼之后,吳痕這才意識到,這里棲息著一只凌駕于所有極災圖騰之上的生命,它的氣息強大到絲毫不受極災領域的影響。
「這家伙,氣息有點熟悉。」白澤突然開口說道。
兩人正在慢慢靠近盆地最中心,那里漂浮著大量的塵埃,這些塵埃受到某種力場的影響,正有序的繚繞在了一座古碑周圍。
古碑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上面沉淀著只有漫長歲月才會留下的風化古斑,
它沒有多么巍峨,也沒有多么沉重,碑身上卻蘊藏著無法捉摸的變異神力,讓神獸白澤既熟悉,又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你見過這東西?」吳痕嚴肅的詢問道。
吳痕知道,這古碑并不是那可怕的圖騰,而是鎮壓這只圖騰的古物。
「你容我想一想。」白澤努力回憶著。
「我們馬上要被拖拽到古碑里面了!」吳痕強調道。
「你有辦法擺脫嗎?」
「沒有。」
「那不得了,進去會一會它,打不過就開掛,怕什么啊!」白澤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剽竊我的思想,然后學走那些奇奇怪怪的詞匯!那是有血有肉有靈的小義,我最忠實最靠譜的異度伙伴,不是什么外掛!」吳痕說道。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還不清楚啊?」
吳痕和白澤最終還是陷落到了古碑處。
在靠近古碑的一剎那,周圍的世界再度變幻,一座座古老而燦爛的山川聳立,一片片繁華悠久的城池浮現,吳痕只感覺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繪卷之界中,
是誤入了古仙壁畫中,否則這里面的場景為看上去既真實又夢幻?
古老之城如蓬萊霧島上的蜃景。
迤通神山又像是火焰一樣搖曳。
吳痕萬萬沒想到這古碑中還有一個天地,這層層套娃式的內嵌小世界,讓吳痕越發意識到什么叫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興許生命宇宙的構成本就是如此,
就像是身體里的細胞文明,它們無論多健康和幸福,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服務一個在社會上當牛馬的人,而當牛馬的人類也不會意識到首己可能是某個宇宙神體的細胞,或者癌細胞。
當一個內嵌的世界足夠有序有靈,它就不會被懷疑真實性,就像做夢的人只要不醒來,夢里再荒唐都不會去質疑;就像書中的人物如何有靈也不會意識到自已在一個故事里。
吳痕是見過繪卷之界的。
那是一塊神話凈土。
盡管到現在吳痕都嚴重懷疑那里是某位高維神明收藏的畫卷,但毋庸置疑的是那里運行的規則是真實的,形成了一個完整有靈的生態。
此時自己踏入的這古碑山川境,卻明顯是一種模仿。
真跡與仿造再相似,也一定會有違和的地方。
古碑山川境在模仿繪卷之界,這是吳痕和白澤在闖入這里之后達成的共識。
果不其然,古碑山川境中有瑰麗的山川、城池,唯獨沒有種類不同的神話生物,沒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子民,空蕩蕩的山川壯景唯有景色,沒有一個生靈!
畫作沒有動態,再絢爛都沒有靈魂。
同樣的一個燦爛的世界若沒有生靈,與一座荒蕪的監獄也沒有區別。
吳痕和白澤游離在這個內嵌了幾層的世界中,發現越深處越虛妄,如若用如今元宇宙與虛擬游戲的思想來闡述的話,那就是套娃式副本,越深越敷衍,設計者水平不夠,而且在偷懶。
「品繪卷之界。」吳痕很直截了當的做出了這個評價。
白澤依舊在觀察著,它嗅到了某種熟悉的氣味,那就意味著這里存在著某一只與它同一個時期的神獸。
圣宗所說的圖騰,其實就是上古之獸,一些在上古時期就為蒼生立下功勞的,已經飛升成了仙神,那些還在蠻荒與凡塵中掙扎的,便成為了圖騰。
自澤也是出自那個時代,更是見證了無數遠古圖騰的隕落與飛升。
它嗅到的那個氣息,正是源自于當初那個天地分層的時代。
讓它費解的是,這種熟悉的氣息按理說早已經飛升,要么棲息在繪卷之界中,要么在某片神瀾養老,又怎么可能鎮壓在這樣一座古碑之下,然后利用自己廣大的神通創造出了一個與繪卷之界那么相似的地方?
要知道,繪卷之界可是由八位神司共同創造,它們已經可以稱之為造物主了,也不會輕易干涉萬物生靈的生息輪回··
而這里明顯有一位圖騰,它依舊在這凡界。
「這家伙也是一個拙劣的模仿者?」吳痕已經感覺有東西在接近了。
「真跡是由八位神司共同創作的而這家伙憑一己之力創造出了這樣一個山川繪卷,你覺得它能比我們繪卷之界的那八位神司弱多少,我知道它是誰了!」白澤說道。
「快說,這章要結束了!」
「司災!」白澤道出了這個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