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苦臉生命被赤金箭矢貫穿而過,鱗帕的身軀上出現了一個窟窿,
它身上泛濫著的青銅珊瑚物質開始迅猛的滋生,它們猶如加快了上千倍速率,那原本致命的窟窿正被青銅珊瑚物質給修復。
吳痕的烈焰同樣生生不滅,那灼燒潰爛開的部位,依舊有熾熱的火粒子,它們亦如微生物一樣在發酵,在吳痕這位火神官的掌控下,那些殘余在敵人傷口上的火粒子毫無征兆的劇烈膨脹、迅猛灼燒!
吳痕也知道,這異度中許多生命它們都擁有自愈能力,尤其是進化到了超越底層生命的這些半神怪種。
無論自己剛才如何強勢,若自己的火粒子不能夠壓制住對方的「自愈復生」,那么接下去的戰斗就是自己處在劣勢,對方顯然還有諸多古怪的地底法則沒有使用。
吳痕不想將戰斗時間拉長,天知道那天外物質還會引來怎樣古老而異狀的生命。
他嘗試著去理解更高境界的靈宰,以主宰者的姿態讓火粒子們爆發出它們所有潛能。
附著在青銅苦臉生命傷口上的火粒子此刻猶如一簇簇花叢,雖屬陽此刻卻還不夠強盛。
而青銅苦臉生物身上泛起的青銅珊瑚明顯屬陰,它們在以一種詛咒、寒侵、變質、化晶的方式來改變周圍,包括附近的空間、風息、濕氣。
火焰在這樣的環境下是很難持續的,更不用說迅猛高溫的燃燒。
假如吳痕不能夠讓火焰粒子再蛻變一個層次,很快自己的火勢就會被這地殼生命給壓制!
吳痕嘗試著深呼吸,又發現自己五階的味覺感知無法傳遞到自己的小分身身上,而隨著自己的精神強壓,火焰粒子們似乎也在焦慮中變得更加混亂無序,漸漸出現了一種要逃離自己掌控的趨勢。
即便是有契約,壓力足夠大時,火靈粒子們也會辭職,并采取勞動仲裁的。
吳痕能夠感受到火粒子們的反抗,這就好像給多少錢做多少活的打工人,不能指望打工人掌看有限的工資直接化身為超級精英。
通過味覺來共鳴顯然行不通,一方面自己是將感知投射到分身身上,感知會失真,另一方面這具火神之軀也才剛剛鑄成,在火靈粒子們看來,自己就是新官上任眼看火粒子都要逃離了,吳痕急忙停止了施壓,并開始反思自己。
作為火粒子的老板,既然要公司有效益,最應該考慮的是提升自己,不是PUA員工。
可究竟做哪方面的提升,可以讓自己模仿出更高境界的靈宰效果呢?
「對了,我之所以能夠遠程操控小分身,以及讓小分身自己修煉,皆是因為我觸覺靈醒,王銳就是一位觸覺靈醒的操縱師,只有觸覺感知達到更高層次,才能夠和自己的其他分身們意念合一!」
反思自己果然還是有點用的,至少能夠想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正好自己才服用了一枚火蜜元幽,元幽那醇厚的能量依舊在自己的身體內流轉,吳痕屏蔽了其他感知,用自己的身體的觸覺去感受看周圍的所有物質。
腐蝕、陰寒的冥酸雨殘液還在流淌,它們蒸煮出一種戶脹之氣,籠罩在了周圍。
雪花狀的青銅珊瑚簇布滿了那只地殼生物周圍,它們也在分泌著某種古老的詛咒能量,如冰寒氣息那樣侵蝕看附近的巖層、空氣、火焰。
火焰粒子們,它們盡管依舊在依照著自己火神意志運轉著,但很快吳痕就注意到了它們自身似乎也被侵蝕了,所有從外圍涌入到這個地帶的火粒子都好像被染成了花瘢紫色,
亦如鮮活的細胞發生了詭異的病變。
吳痕驚訝不已,他沒有想到這青銅苦臉生物的法則如此變態,竟然可以侵蝕自己的火焰粒子,甚至在改變微粒子的形態!
生物會被感染,會病變,但吳痕還是第一次見元素粒子、靈性因子也會被詛咒,也會被傳染!
原來自己錯怪了員工們,不是火粒子員工不努力,實在是自己高高在上,沒有下到基層去了解它們的真實情況,員工們都生病了,能正常執行自己下達的火神指令已經不錯了,怎么還奢望它們突破自身呢,難怪火粒子們會想要辭職逃跑。
吳痕沒有再急功近利。
他開始用心感受敵人那自己不容易看見的法則,也不再以「靈契」的上位者姿態去命令火粒子,而是退回到「靈融」境界,融入到火粒子之中,和基層打成一片,了解它們的艱辛,解決它們的難處。
溝通是解決絕大多數問題的良藥,前提是足夠真誠。
青銅苦臉生命再一次發出了那種詭異的聲波,它那窟窿傷口已經愈合了。
它從那已經熄滅的火池中爬了起來,經過了吳痕烈焰高溫的洗禮,這青銅苦臉生命反而像是經歷了一次蛻變,使得它青銅外軀更加光鮮,透出了些許的冥圣輝煌。
「女媧——·孽種!」
青銅苦臉生物再一次吐出了這些字眼,苦臉上滿是譏諷蔑視之意。
似乎在最古老的時期,它們才是地表上的主宰者,它們如同神明一樣輝煌耀眼之時,
人類不過是一群卑微的猴子,這些猴子甚至每日需要采摘食物與水果,朝圣者那樣敬奉它們。
它揮動起了那地紫晶附肢,似乎已經汲取到了地殼中最恐怖的能量,地蟹紫晶附肢竟燃起來一重陰曹邪火,這邪火冰冷至極,當它拍打向地面時,土壤地面竟凝結出了密密麻麻的青銅,堅硬古老的青銅亦如冰封之力,駭然至極的將附近的土物質徹底同化,同時也在將魂棲木埋在地底的根蔓化為青銅絮··
「吳痕!」
「想想辦法啊,這東西我們真對付不了。」
王銳和高玉顏也嚇得臉色發白,從地殼之中爬出來的生命神詭畸異,這就好像人類第一次捕捉到深海魚時,無法理解深海魚的那種丑陋掙獰,它們似乎完全與地表上的物種們隔離了,在地殼深處有自己的一套演化方式,以至于它們的外形、它們的能力、它們的法則都難以用他們生物思維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