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俠,可否借劍一用?”
歐藏華看向同桌的少年郎,微笑著詢問道。
“哈哈,兄臺盡管拿去!”那少年爽朗一笑,直接將佩劍遞了個過來。
“多謝。”歐藏華道了聲謝,提著長劍走出人群,站在了項家父子面前。
曲洋和曲非煙立刻跟上,站在了自家公子身后。
“是你?”嚴三星看著面如冠玉、儀表不凡的歐藏華,細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嫉妒。
“是我。”歐藏華點了點頭,神情淡定。
嚴三星正想威脅兩句,徒然發現站在那少年身后的老人有點眼熟。
“曲洋?!”認出對方身份后,嚴三星直接出手,一條綠蛇從他胸口的衣服缺口中彈出,朝著曲洋咬了過去。
而他本人腳踏蛇鏢穿身步,一招靈蛇尋穴,直驅歐藏華咽喉。
“哼!”曲洋冷喝一聲,一支銀針不知從哪個手彈出,直接釘在了綠蛇的七寸之處。
接著一個錯步來到歐藏華身前,一招撕折手探出,捋抓嚴三星手腕,用右臂拉拽其手臂,反身用左肘掃擊其頭部。
嚴三星神情一凝,單手擋住曲洋的肘擊后,一招靈蛇鏟形腳使出,用腳外棱橫擊曲洋下盤。
曲洋膝蓋一頂,以硬碰硬將嚴三星的踢技彈了回去。
隨后曲洋雙掌齊出,以追風趕月的氣勢壓著嚴三星打,乘其不備一掌猛然轟出,洶涌的內力迸發而出,將嚴三星拍出了項家大門。
嚴三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胸口的灰漬,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天魔大手印!我等不去找你的麻煩,你倒是自己蹬鼻子上臉了!曲洋,我且問你,既然你已退出神教,怎還有臉用神教的功夫?”
曲洋動作一頓,沒有再追擊。
其他人聽聞此話,紛紛拉開了與曲洋的距離,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戒備。
歐藏華這時候走了過來,看著嚴三星問道:“你們神教的人在外頭都是這么無法無天的嗎?”
“你這小郎君說話好沒道理,什么叫無法無天?”嚴三星叉著腰,一臉氣憤的問道:“他項家先怠慢了我嚴三星,我上門討個說法,有何不妥?”
在嚴三星爆出名字的那一刻,在場的江湖中人無不面露凝色。
竟然是魔教妖人,有著雙蛇惡乞之稱的嚴三星!
“怎么個怠慢法?”歐藏華有些好奇的問道。
“憑什么項家請鎮上的人吃酒吃肉,我就只發了饅頭?!”嚴三星指著項旬,冷冷說道:“這不是怠慢是什么?”
“你、你胡說八道!”
項旬捂著胸口站起來,開口道:“你們不修邊幅,住在那鎮外破廟,我命家仆送去一筐饅頭一桶凈水,讓你們能飽餐一頓,已是仁至義盡!家仆回來稟告的時候,還說你們感恩戴德,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哼,說到底就是瞧不上我。”
嚴三星冷哼一聲,說道:“那些乞兒自甘墮落收幾個饅頭就跪謝記恩,我同樣瞧不上,他們既然不肯跟我一同來討公道,我就把他們都殺了。”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怒氣直升,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詞奪理還心狠手辣之輩。
幾名出處江湖的新手更是直接拔出刀劍來,指著嚴三星怒罵不已。
然而嚴三星毫不示弱,論起罵街,就算這些小年輕的數量再乘以十,都不是他這種混跡于惡貫禍盈之輩當中的人的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少俠們氣得七竅生煙,紛紛操起武器下場,準備干掉這種滿嘴噴糞的家伙。
雖然嚴三星的毒蛇都死了,可他的手腳功夫同樣不弱,以一人之力赤手空拳獨占七名少俠,還能略占上風。
就在這時,嚴三星突然虛晃一招,于臂適屆,拳心在里,以蛇形釘拳將正面的少俠擊退之后,突地隔空打出一招蛇形鉆拳,三支銀針飛出,直取歐藏華面門。
他現在可恨透了這個半路殺出來打擾自己的人,只有殺了對方,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歐藏華拔出長劍,使出一招回風落雁劍法·二盡清風擋下銀針。
曲洋還想上前,突然眼前一道身影閃過,歐藏華瞬間掠過眾人出現在嚴三星面前,長劍如靈蛇吐信一般刺出。
“來得好!”嚴三星大吼一聲,身形虛晃腳步貼近,一招蛇信指點向歐藏華的玉堂穴。
然而歐藏華絲毫不亂,詭異的身動劍不動,避開嚴三星的攻擊后,長劍擋開嚴三星另一只手,直接穿透他的胸膛。
“唔!...回風落雁劍法·一碎秋葉?...伱是...衡山派...”嚴三星嘴角流出一道暗紅色的血跡,歐藏華直接松開了劍柄,整個人瀟灑的退回原來的位置不去看他。
曲洋一臉震驚的看著回來的公子,他很想詢問歐藏華是什么時候練成輕身御風·飛馬踏燕的。
嚴三星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長劍,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退出老遠的少年郎,那表情仿佛在問:你們五岳劍派不是常說劍在人在么?怎么說松就松了?
那一口充滿劇毒的鮮血還沒噴出,嚴三星就倒地氣絕而亡。
歐藏華轉身對著那個借他長劍的青年拱了拱手,問道:“不好意思,弄臟了兄臺的佩劍,要不我賠你一把?”
“哈哈哈,劍本來就是用來斬奸除惡的,閣下用在下的劍殺了這魔教妖人,是在下的榮幸。”那青年爽朗一笑,毫不在意的走過去,拔出長劍,甩掉血跡后插回劍鞘之中。
這時,項旬在兒子項城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朝著歐藏華抱拳行禮道:“老朽項旬,卻不知今日有貴客到訪,怠慢了客人,還請原諒。請問貴客是衡山派的哪位英雄?”
“衡山歐藏華,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前來討一杯喜酒吃,項老伯不必太客氣。”歐藏華拱了拱手,溫和的回應道。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質問道:“既然是衡山派高人,為何與魔教長老混在一起?難道五岳劍派除魔衛道的口號只是喊喊么?”
歐藏華笑了笑,看向那人說道:“因為我用愛感化了曲伯啊!現在曲伯已經棄暗投明,成為我們正道武林的一員,既削弱了魔教士氣,又漲了我正道威風,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那人糾結了半天,強詞奪理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真情實意棄暗投明,而不是詭計多端想潛入衡山派呢?”
“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
歐藏華指了指嚴三星,說道:“他剛剛都沒想殺你,反而想殺被曲伯保護的我。這就說明在他心里,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他死之后,你立刻跳出來指責我,你...莫非是魔教派來的臥底?”
“我?!”那人懵了,又覺得這話好像沒什么問題。
項旬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立馬指著對方吼道:“把他抓起來!”
“不是,我不是魔教臥底啊!”那人一驚,看著圍上來的家仆,立馬施展輕功逃跑。
曲非煙混在人群中,突然開口道:“果然是魔教妖人,被拆穿就逃跑,真是卑鄙,差一點就中了他的挑撥離間之計!”
“是哦!”眾人回過神來,邏輯上是這么個道理,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