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歐府的小調色室打造好了。
歐藏華下朝之后又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去調色室與六位染匠一同調制各種顏色。
這個過程中,或許是得益于他精通級別的畫技,竟然在不知不覺就掌握了調色和染色這兩門手藝。
他不僅有些感慨,這要是還能穿回去,光靠這兩門手藝,混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妥妥的。
再開個抖音吸一波粉,就能圈傳承古老的手藝了。
隨后,歐藏華與六位染匠合力,耗費了好幾日,才配出了寶石藍這個顏色。
將配方記錄下來后,六位染匠便動身前往未央宮皇莊,配合程知柔,染一匹布料出來看看成色如何。
只是六位染匠離開之后,歐藏華命令下人將調色室重新改造了一番,變成了自己一個人的工作室,每日下班回家,都會進去呆了一陣。
他想要獨一無二的花紋,卻始終有種不得法的感覺。
劉箐見歐藏華有些沉迷于此,便換上了練功服,陪在自家夫君身邊,幫他打打下手。
“箐箐不覺得無聊么?”歐藏華看著一旁的劉箐,忍不住問道。
“跟夫君一起就不無聊,一個人就會。”劉箐抬頭看著夫君,笑瞇瞇的說道,聲音甜膩得像是吃了一整勺的蜂蜜。
歐藏華笑了出來,抬手在劉箐臉上滑了一下,留下了一道藍色的印記。
劉箐嘟了嘟嘴,有些慌張的問道:“哎呀,這個會不會洗不掉啊?”
“不會的,我試過。”
“啊?!”
看著妻子有些懵逼的模樣,歐藏華笑得更加開心了,他看了看窗外,突然眼睛一亮,印不出來沒關系,我可以畫出來,再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不就行了?
想通之后,他忍不住抱住劉箐轉了圈,大笑著說道:“果然,箐箐就是我的幸運星!”
劉箐驚呼一聲,趕緊提醒道:“夫君快放我下來,我手沒洗,有顏料啦!”
“呵區區顏料,何足掛齒!親一口先”
第二日早朝,正德皇帝一邊聽著群臣匯報,一邊尋找著歐卿。
結果在禮部圈子里沒找著人,在小九卿圈子里也沒找著。
他當即招來張永,有些擔憂的問道:“今日怎么沒見歐卿啊?”
“回陛下,歐冬卿今早遞上來折子,昨晚偶感風寒、身體不適,請了一日的假。”張永趕緊小聲回答道。
“歐卿內功深厚,怎么會偶感風寒呢?此事必然不簡單!”
正德皇帝微微皺眉,吩咐道:“讓御醫去看看,若需要什么珍貴藥材,就從內庫之中取。”
“遵旨!”張永應了一聲,退下來后就朝著旁邊的小太監點了一下頭。
機靈的立即湊了上來,聽從老祖宗的傳話之后,悄咪咪的從一旁走出了太和殿。
隨后,小太監便帶著一名白發蒼蒼的御醫前往了歐府。
原本還在書房作畫的歐藏華聽到華安的匯報之后,立刻運起輕功,從書房飛身進入臥室,外套一脫就躺到了床上。
隨后,小太監跟著御醫一同走進略微昏暗的臥室中,兩人看到臉色發藍的右侍郎后,都神色一愣。
小太監回過神來,開口道:“歐大人今日未上早朝,陛下很是關心,特地派御醫前來為大人治療。”
“咳咳.”歐藏華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多謝陛下關心,微臣只是染了寒證,臉色發青,讓陛下擔憂,實在是罪過。”
老御醫一臉便秘表情為歐藏華把脈,雖然他年紀大了,聽力不好,但視力還沒掉,面色發青還是發藍他分得清。
這渾厚的脈搏,不說打死一頭虎,單挑一頭牛是沒問題的。
所以歐侍郎請假,是因為這張帥臉頂著個藍色皮膚不好意思出門么?
倒也是有幾分不成體統
小太監看向老御醫不斷變化的神情,露出擔憂之色,面色都發藍了,這得寒到什么程度?
歐藏華也盯著老御醫,另一只手默默轉移到了腋下,正準備給老頭子來一首《將軍令》時,他緩緩的收回了手,說道:“的確是寒證,老朽開一副藥方,歐大人吃個五日,便可恢復。”
居然是友軍?!
歐藏華有些意外,接著便反應了過來,太醫院隸屬于禮部,自己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難怪會幫助他。
意識到這一點后,歐藏華看老御醫的眼神溫和了很多,“多謝老大夫,華安!”
“老爺,小的在。”
“一會兒你拿著大夫的方子去抓藥吧!診金莫要忘了。”
“是!”
一旁的小太監見此,便詢問道:“歐大人只請了一日的假,夠養病么?”
老御醫神色有些緊張的看向歐藏華,這話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來。
歐藏華嘆了口氣,悠悠道:“唉我也略通醫術,寒證易傳染,多休息個兩日,待病情穩定之后,再去點卯吧!老大夫覺得呢?”
“歐大人有之有理,老朽也是這般認為的。”老太醫立即點了點頭,同意了這種說法。
小太監聽后,拱手說道:“既然如此,請老御醫與我一同回宮,向陛下匯報吧!”
“好。”
老御醫留下一個治療寒證的方子,又看了看歐藏華,低聲問道:“歐大人真的懂醫術?”
“以前不懂,但我可以學。”歐藏華訕笑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老朽推薦歐大人讀一讀《太平圣惠方》。”
“多謝老大夫。”
老御醫一臉無奈,搞不懂自家侍郎為啥要把臉涂成淺藍色,就算想請病假,也不止于此吧?
他跟小太監一同返回皇宮,向正德皇帝匯報歐藏華的情況。
聽聞只是偶感寒證,朱老板有些遲疑,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只可惜早朝還沒結束,他不能拋下群臣去查看,只得點了點頭,同意了歐藏華多休息兩日的請求。
在家不樂意出屋的歐藏華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好處,差點沒忍住又要拉著箐箐進調色室。
但這一回衡山女俠學乖了,絕對不進去
歐是狼有些失落,只能自己進去,認真的工作起來。
他將先前實驗的寶石藍布匹拿了出來,通過寥寥幾筆,就畫出了竹。
可是左看右看,這竹子越看越不爽,那種不夠完美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歐藏華二話不說,將剩下的那一點成就點加在了畫技之上。
剎那間,多位繪畫大師在他的腦海里進行了創作,北宋畫家郭熙、元末明初畫家王蒙、明朝畫竹第一人夏昶、清朝畫家鄭板橋
他就像一塊海綿,不斷地吸取著這些畫壇大佬的知識與經驗,然后融會貫通,最終變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重新回到身體里。
歐藏華點開外掛一看,繪畫精通一欄變成了畫家。
他再去看之前畫得竹,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勁了。
竹之所以被稱為君子,就是因為它枝桿挺拔修長,四季青翠,傲雪凌霜。
文人們詠竹寫竹,是用竹子來比喻人正直不屈、不畏險阻的美好品質。
所以歐藏華之前的畫,只不過是對大自然之中竹子的寫生和復制,并沒有畫出竹子背后的君子風骨。
這便是畫匠與畫家的區別,有些人舒舒服服一輩子,就是跨不過這道坎。
而有些人只要多貶幾次官就悟了。
通過自己努力領悟了畫道真諦的歐藏華如有神助,一口氣就完成了梅、蘭、竹、菊四副畫。
看著四幅畫作,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啊!
高端的東西,就是要有這種藝術品一般精致。
等顏料干了后,便叫來華安,命令其將四幅畫送去未央宮皇莊,讓程知柔想辦法將其印在布料之上。
歐藏華想起后世那些喜歡玩系列產品的廠家,果斷也給這批布料安排上,就叫四君子系列!
另外還要根據不同的印花再起個名字,一庭香雪、金蕊流霞、拋書午夢、鳳簪斜倚。
您說您不明白為啥叫這名?
不好意思,您可能不適合成為我們的顧客。
誒,越是這種讓人欲罷不能的逼格,就越能吸引那些錢多沒處花害喜歡附庸風雅的人。
華安小心翼翼的接過布料,快步走出了歐府,親自乘坐馬車前往通州。
安排好這一切,歐藏華伸了個懶腰,接著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聲望點不用管它,有老劉、程知柔、項城三人協助,每隔一陣就會自己漲一輪。
到是這個成就點.
著實太好用,自己得薅幾個才行。
隨即他想到了手底下未完成的兩項工作,編纂《天下樂章》和《京城歲月》。
《天下樂章》需要各國使節協助,這個急不得,只能慢慢來。
但《京城歲月》可就簡單多了,資料都有現成的,需要他進行總結加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