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厚重的云層突然之間炸開,形成了一個球形的真空地帶。
兩個紅色的影子在云層之中穿梭,產生的音爆擊碎云層之后,留下白色的圈形煙霧,紅色的影子猶如閃電一般難以捕捉。
又是一次碰撞,強大的沖擊波幾乎造成了一次不亞于地震一般的震蕩,克拉克瞬間就被擊飛出去,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不受控制。
面對完全加強的,基因得到了優化的太陽風暴而言,即使是大超,在此刻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更不用說,他在技巧上與班特差了太多了。
在克拉克過去的人生中,他雖然知道自己有著與眾不同的超能力,但是卻一直克制和壓抑自己的力量,而班特卻在小破表重新啟動之后,就立刻投入了戰斗之中。
解決紐約市史前危機,一個月稱王薩卡星,橫掃九頭蛇,消滅滅霸,統御九界……
相比之下,大超在他的面前也只是個新兵蛋子。
不過克拉克的學習能力非常的驚人,他在快速的學習班特的戰斗技巧,甚至就連班特那從泰卓曼星人基因中脫胎而來的格斗技能也在飛速的吸收著,充實著他自身的戰斗力。
這一刻他感覺到無比的暢快。
仿佛一個從小就生活在狹小紙箱里的人,終于有一天能夠盡情的施展自己的力量,再也不用擔心稍微用點力就將一切全部摧毀。
“哈哈哈……”
此刻的克拉克就像是被壓了五百年后刑滿釋放的猴子,哪怕在挨打,也笑的酣暢淋漓。
他還在這里傻笑,班特的身影已經卻猛然之間從下方沖出來,一把就抓住了克拉克身后的披風,然后像是風車一樣大力輪動起來。
強大的離心力讓克拉克都有些暈頭轉向,甚至在原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場,厚重的云層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僅僅只是兩個人的戰斗而已,幾乎輕易釀造出了一場可怕的風暴。
不過怪異的氣旋還沒有完全形成的時候,班特就突然松開手掌,將克拉克朝著上空用力的甩了出去。
嘩——
克拉克聽見氣流聲在他的耳邊快速的掠過,那聲音仿佛空間在撕裂一般。
下一刻,他的頭腦卻在一瞬間變得清澈起來,仿佛萬籟俱靜。
直到他睜開眼睛才發現,班特居然將自己直接甩到了地球大氣層邊緣,就連一些中高度的衛星都在他眼前遠離,一抬眼,地球的輪廓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就這樣倒影在了他的眼中。
而在更遠的地方,那金色的光芒猶如上帝揮灑的神跡,將克拉克的身軀照亮。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這金色光芒的沐浴之下發出雀躍的聲響,就連身體也充滿了力量。
“你的細胞在吸收太陽的能量。”
班特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克拉克的身邊。
他將原本黃色的制服換了一下,此刻穿在身上戰衣與克拉克的很相似,只不過藍色的部分被替換成了黑色,胸前的“S”也成了天工會的標志。
這一刻,他不再是太陽風暴,而是黑日。
班特也張開雙臂,他的身形如同十字,看起來仿佛神明降世。
“你看起來就像個神。”克拉克輕聲說。
在所有的超人中,或許他的內心是最接近人類的那一個,困惑和迷茫,和以往的超人那堅定陽光的表現大相庭徑。
“為什么,就因為我的姿勢像十字架上的耶穌嗎?”
班特反問:“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會把十字架當成耶穌的象征,難道你覺得耶穌會喜歡十字架嗎?”
克拉克:……
“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他略過了這個話題,目光看向班特,詢問起來。
他隱隱約約有些將班特當成了主心骨,不過這也難免,班特也算是他這么多年以來遇見的第一個和她一樣,有著超凡力量的存在。
在班特的眼中,他第一次體會到認同感。
況且班特對于特殊能力者的事情知道的比他更多,對于處理那些對地球存在威脅的東西也更有經驗。
“還用說,當然是找到左德,然后收拾他了。”
班特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可不打算等著左德打上門。
氪星人怎么了,有什么好猖狂的?馬上到你家門口,把你頭盔薅一地!
“這……”克拉克有點猶豫。
“或許我們有更好的辦法。”
雖然聽了喬艾爾的話,但是克拉克還是想先和左德交流一番,他希望代表了氪星的左德能夠與地球人以友好的方式相處。
既然他能夠在地球上安穩的長大,就足以證明氪星人能夠與地球人共存。
“那咋了?”
班特瞥了他一眼,也明白克拉克心中的想法。
但是可惜,左德是不可能按照他的愿望那樣老老實實的與地球人共存的,克拉克的想法注定落空。
看著天真的克拉克,班特忍不住拋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克拉克,你到底是氪星人,還是地球人?”
“一旦左德不打算合作,你會站在哪一邊?”
“我……”
克拉克愣住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從血統上來說,他毫無疑問是氪星人,一個宇宙來客,可是他卻是被一對地球夫妻養大的,眼下這顆藍色的星球才是他成長的故鄉,那些在他看來無比脆弱的人類,才是與他一起生活的人。
夾雜在兩個種族之間,克拉克感覺自己進退兩難。
“我告訴你答案,克拉克。”班特轉過身,太陽的光芒從他身后普照而來。
“你兩者都是。”
對于這一問題的詮釋,班特認為另一個“超人”的回答恰好合適,這是來自于宇宙超人奧特曼的答案,既是地球人,也是宇宙人。
答案并不是拘泥于宇宙人或者地球人的哪一方面,而是回答者對于自己將要面對的一切困難的決然與不退縮的信念。
相比之下,克拉克面對這樣的情況會產生迷茫,本身就是過于稚嫩的表現。
“我沒說不讓你去與他交流,但是克拉克,你得明白,左德對于地球而言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哪怕是交流,最好也遠離地球。”
“你說的有道理。”
克拉克點點頭。
一想到自己那可怕的力量,他就覺得班特說的對。
要是左德不愿意合作,雙方在地球上起沖突的話,那么他們之間的戰斗很有可能會在無意之中造成一個城市的毀滅。
無形之間,克拉克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站在正義的一方。
宇宙里。
左德將軍一行人此刻的激動難以言表。
原本他們以為等待自己的將是永恒的監禁,但是沒想到的是,氪星的毀滅導致監獄出了問題,讓他們從黑洞之中逃了出來。
盡管行星已經覆滅,但是他們并沒有放棄希望。
曾經的氪星在宇宙里留下了數不盡的前哨站,那些星球本來就是古老的氪星人為了殖民所選擇的星球,完全有著被改造的可能性。
最重要是的,他親眼看見喬艾爾和勞拉將他們的兒子與法典送走。
卡爾·艾爾必然在那數不盡的群星之中,只不過他需要時間去慢慢尋找。
實際上,他們自脫困以來的二三十年中,已經踏足了數十顆星球,甚至抵達過銀河的邊荒,然而卻一無所獲。
所有的前哨站都已經被廢棄了,幾乎所有的星球也沒有按照預計的那樣誕生出真正的生命和文明,變得適宜生存。
甚至許多星球所在星系的恒星甚至都已經因為一些意外的狀況而毀滅了,變成了一顆黑暗冰冷的死亡星球。
正當他們苦尋無果,感到絕望的時候,卻猛然之間收到了從銀河的另一端傳來的信號。
又一艘前哨飛船啟動了!
“或許是數萬年前派出去的前哨氪星戰士的后代,也許他們還活著。”一個大塊頭的戰士猜測道。
左德統帥的黒零軍團人數并不多,或者說,當初愿意跟隨他一起發動叛變的人只有他們幾個而已,因此那場叛亂輕而易舉就被鎮壓了。
“這是不可能的。”一旁的一個身材瘦削的老人搖頭說。
他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戰士,倒像是一個幕僚。
“前哨站與氪星母星失去聯絡已經數萬年了,就連母星的毀滅他們都一無所知,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對我們發出信息?”
女戰士菲奧拉沒有吭聲,微微偏過腦袋看著他們。
左德略顯陰翳的目光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說的對!”
“算算時間,喬·艾爾的兒子也應該長大了。”他笑起來,“一個在異星長大的氪星人,我相信他一定對自己的身世充滿了困惑和不解,他一定是為了尋找真正的自己,才發現了遺留在那顆星球上的前哨飛船,并且啟動了它。”
“我說過,我會找到他的,勞拉!”
這一刻,左德的內心中無比的激動。
他曾經被他的朋友背叛過一次,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喬·艾爾那自私自利的舉動,那么氪星早就已經在他的作用之下復蘇了。
他會完成自己的使命,拯救那個瀕臨毀滅的星球和種族。
但是這一切都被喬·艾爾和勞拉兩個人自作主張的行動給破壞了。
可是他們沒有料到這一天,沒有料到他左德將軍在氪星毀滅中活了下來,沒有料到他會找到他們的孩子!
遲來了幾十年,但是氪星的希望和火光不會斷絕!
“找到他!”
他激動的下令道。
“但是……要是他不愿意合作呢?”幕僚有些擔心。
一個遺落在外的氪星人,生活在其他文明的環境當中,他會將氪星看做是自己的母星嗎?
他會將自己這些人當做同族嗎?
他會為了重塑氪星,毀滅那個將他養大的文明嗎?
“他不愿意,我們就幫他愿意。”左德輕輕瞥了他一眼,想也沒想的就說道。
卡爾·艾爾的想法從來也不在他的考慮當中,對方生是氪星人,那就應該為了重振氪星而獻出最大的努力,別說是改造一顆星球了,哪怕是讓他獻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是應該的。
“不過你的顧慮未必沒有道理。”
左德捏著下巴思考起來。
他清楚的知道喬·艾爾的兒子與他們這些氪星人在本質上存在著差別。
那是一個自然誕生的氪星人,他的基因沒有給他任何的束縛,卡爾·艾爾不會像他們一樣,為了氪星能夠獻出一切。
其他的東西左德不在乎,可是萬一卡爾·艾爾為了對抗他們,將法典給摧毀,那就糟糕了。
“我們需要嘗試和他接觸,控制他,然后取得法典。”菲奧拉說道,“我想這并不困難,前哨飛船發來的訊息中帶著那個星球文明的所有信息,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喬·艾爾的孩子從沒有暴露過他自己,他對地球人并不信任。”
“讓地球人站在他的對立面。”幕僚很快就有了一個陰險的計劃。
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考慮過地球人的想法。
在左德看來,幾萬年前氪星征戰宇宙的時候,地球人還只是一群披著野獸皮毛連語言都沒有的野人呢,根本就用不著在意。
“很快,氪星就會再度在宇宙中重現!”左德陶醉而滿足的開口說道,“而我們,也終將完成我們的天賦使命!”
然而……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之間傳來。
“誰在敲門?”
飛船內的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
在一架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宇宙中前進的飛船外,怎么可能會有人在敲門?
但是那接連不斷的敲門聲就這樣水靈靈的響起來了。
“在哪里!”
菲奧拉最先觀察到目標,隨著她伸手指出去,左德等人也連忙朝著飛船的艙外看去——只見在飛船的玻璃外側,一個怪異的生物像是黏糊糊的橡皮糖一樣啪嘰一下糊在了上面。
“這是什么東西?”幕僚詢問的話才剛說出口,就發現飛船已經開始不收控制的停了下來,窗外那團黏糊糊的東西像是病毒一樣開始蔓延,然后涌入了船體的內部。
“真沒禮貌,沒聽見我在外面敲門嗎?”
班特緩緩從地面中站起來,順帶控制飛船和自己開過來的那艘前哨艦完了對接。
“好了,左德,你是打算和我們談談,還是打算被我海扁一頓之后再和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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