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是我。”
“過年好,姜叔。”王瀟提著禮物進了小院。
“過年好。”姜聞笑著把人迎進來,“都說了不讓你來了。”
“那不能,這師還沒拜成呢。”王瀟呵呵笑著,“等師徒關系確定了就不用再裝了。”
“你這孽徒!”姜聞給氣樂了。
“桑德琳·舍妮維阿姨,過年好。”王瀟將禮物放下,跟姜聞老婆拜年。
“你也過年好,瀟。”桑德琳·舍妮維笑著說道。
“一郎,新年好,這是給你的禮物。”王瀟拿起一個大布娃娃遞給了6歲的姜一郎。
“哇,謝謝哥哥。”
問了一圈好,舍妮維煮了咖啡端過來,王瀟跟姜聞聊了起來,“姜叔,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提前去劉國全導演家拜訪一下?”
“去啊,你裝個屁,都已經走后門了。”姜聞一臉鄙夷。
“我這不是做婊子還想立牌坊嘛。”王瀟直接承認,實際是怕劉國全多想。
老一輩導演嘛。
“放心吧。”
“還是姜叔懂的多。”
“行,陰陽怪氣,以后一定給你找個太監角色,太他媽的合適了!”姜聞大笑起來。
“爸爸,你說臟話。”姜一郎的聲音響起。
“以后不許說臟話。”姜聞一臉尷尬,抬手狠狠拍了王瀟大腿一巴掌,“啪!”
王瀟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大腿,不是,你特么犯錯打我?
“弟子服其勞,有什么問題嗎?”姜聞斜眼瞪了過來。
“沒有,您老人最大!”王瀟無語,以后自己也要給別人當師傅,然后天天‘啪啪啪’的打……
又聊了一陣,王瀟忽然問道:“你說,我現在怎么提升演技最快?”
“你?”姜聞‘哼’了一聲,“走都沒學會還想跑,等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表演再說吧。”
“說點有用的。”
“學習說臺詞。”姜聞還是給出了建議,“電影,一是看,二是聽,以陳保國為例,他要是換成小奶音,演的再好也出戲。”
“噗。”王瀟無法想象那個畫面,辣眼睛。
“就比如話劇,距離稍微遠一點,視力稍微差一點其實看不清臺上人怎么表演的,更多感官刺激來自于表揚者的聲音。”
“都說中戲出演員,北電出導演,話劇演員演技好,但事實上話劇表演形式與電影電視劇并不一樣,更多加成來自于臺詞,聽著就能讓人入戲。”
王瀟瞬間就想到一個人,被譽為臺詞之王的‘王智文’,那一段個人獨白他也是反復聽過很多次的,確實,根本不用看畫面,聽就能感覺到他對世界的嘲諷,對死亡的不屑。
“看上面,伱還得慢慢琢磨,但臺詞上,你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姜聞上下打量王瀟,“臺詞好的人很多,但你適合跟王智文學,回頭我幫你介紹。”
“你倆有個共同點,音色很好,唱歌上王智文也很厲害的,他的臺詞強于技巧。”
“說起臺詞,港島這些明星啥也不是。”最后姜聞還不忘記嘲諷一句,“正規評獎的話,臺詞不行是沒資格拿獎的。”
“哦了!”王瀟大喜。
這就是有關系的好處!
……
“李導,新年好,冒昧過來,沒打擾吧。”王瀟提著禮盒進門。
“王瀟是吧,新年好,新年好,喊什么李導,這又不是片場,不介意就喊李哥吧,打擾什么,快進來。”李大為人挺帥氣的,笑著將王瀟引進來。
“李叔叔過年好,劉阿姨,過年好。”王瀟換了鞋進屋,順桿爬就喊上了叔叔阿姨。
“你也過年好。”劉國全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瀟,身材高大,長相帥氣,笑容看起來挺有親和力的,但眼神有些銳利,神態雖然控制著,但一舉一動還是感覺到隱藏的攻擊性。
怎么說呢,不太符合她想塑造的歐陽于堅的形象,需要化妝上補救一下。
當然,目前她也沒找到十分完美的,畢竟就是個配角,戲份上來說男四五六了,沒必要太較真。
有陳保國的關系,只要演技不那么稀爛就行。
拜了年,寒暄幾句,王瀟就直截了當請教了劉導對‘歐陽于堅’的表演上的要求,他就是為了展示演技來的。
“劇本你看了,你是怎么理解的。”劉國全老太太笑著問道。
“單親家庭,又生活在動蕩年代,作為文化人心中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但又迫于現實生活中的壓力不得不妥協,所以,我認為歐陽于堅是三分無奈,三分儒雅,四分的堅持。”
“不錯。”劉國全首先表示了肯定,起碼對人物有自己的理解,“形容的很好,不過,最好在加上三分妥協,這部戲里面,他畢竟是配角,在面對金燕西的時候一直都是不斷妥協的。”
“歐陽于堅代表的是哪個時代的絕大多數普通文人,不甘于同流合污,又無能為力,想改變社會,卻又畏懼犧牲。”
“有些畏首畏尾,性格中帶著一些懦弱,時代的浪潮中被淹沒的普通人……我想我明白了,劉導厲害啊。”王瀟做豁然開朗狀。
劉國全臉上滿是笑意,這馬屁拍的有理有據,就沖這個,演技差不了。
話說,自古以來華夏演技最好的一批人……
“今天多謝劉導幫我梳理人物的存在邏輯,我回去多琢磨琢磨,就不打擾劉導了。”王瀟達到目的,起身笑著說道。
“沒什么打擾的,大為,送送王瀟。”劉國全笑著說道。
“不麻煩李哥了,我自己就行,車就在樓下。”王瀟終究是攔住了李大為,自己出了門。
上車,啟動,王瀟笑著打了個響指。
誰真的是試鏡成功才拿下角色啊!
不私下溝通好,怎么體現公平公正公開!
呸,惡心!
一腳油門下去,王瀟出了小區。
老王終于是忙完了新年文藝匯演,但休息幾天之后還得忙元宵文藝匯演。
聽說,人休息多了其實不好,會閑出病來……
“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休息!”接過王瀟遞過來的幾張稿紙,老王沒好氣地說道。
“我這叫望父成龍!”王瀟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都是我寫的歌,行的話幫我搞一下編曲,然后還要注冊。”
“你不給兒子邀歌,現在兒子寫了你又嘰嘰歪歪,你還能干點啥!”徐麗眼神不善地掃了過去。
“好好好,我的錯。”老王立刻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