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
蒲光榮感覺呂白在逗自己玩。
“我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就回去等通知,估計也快了。”
呂白拍了拍這位老刑警的肩膀,邁步往室內走去。
案發現場的各項勘察工作,陸續被外勤三組的人接手。
順帶一提,外勤部門并非全部由戰斗人員組成,整個組里其中還包含有法醫、痕跡檢驗員以及理化生物檢測團隊。
光從專業程度上來講,甚至比刑警隊的刑事技術員還強。
呂白不是現場勘查這方面的專家,他基本只起到一個保安隊長的作用。
如果不是外勤三組的原組長犧牲了,他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來。
他站在室內,左右張望了一番。
打斗的痕跡很多,且明顯。
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女子并非是被單方面毆打,而是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反抗,或者說廝殺更準確一點。
從結果來推論,顯然是一個死斗者根據系統公布的定位圖,找上了另一個死斗者。
“呂組長,根據保安亭監控探頭的監控記錄顯示,昨夜凌晨兩點十七分,一名身披黑色雨衣的高大男子步行進入別墅區,尚不清楚這名男子從何處離開。”
呂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雖然他知道這起案件的兇手并非寄生生物,但正因如此,他才更想找到兇手。
回想起別墅大門前的監控攝像頭,詢問道:“門口的監控是什么時候被破壞掉的?”
“凌晨兩點半之前。”
“嚯,目標明確啊。”
呂白讓這名組員將監控畫面發給自己,可惜畫面很模糊,頂多能分辨出兇手的輪廓。
“根據嫌疑人的身高和體型,去居民數據庫里進行比對,相信很快就能有所收獲。”
“是。”
組員先一口答應下來,又很快補充道:“只是,能做出這種事的暴徒,我擔心居民數據庫里沒有嫌疑人的信息。”
空降就是這點不好,哪怕認可呂白的身手,可一下子成了自己的領導,不可避免會產生一些抗拒心理。
呂白自然能夠感覺到這個集體對自己的排斥,他隨口安撫道:“這種人是否有合法身份本來就不重要,無非是碰碰運氣罷了,你們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簡單傳達了一下自己的善意,呂白蹲下身子觀察尸體。
死者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尸體半躺在墻壁上,干涸的血液以尸體為中心向周圍輻射。
嗯,一副弱者的姿態。
這樣都能纏斗一番,想來兇手也不會強到哪里去。
對呂白而言,現在的情況跟上一輪死斗對決差不多,干掉死斗者不難,反倒是找起來,更耗費時間一點。
既然是死斗者,那想來也不會像正常兇手一樣返回案發現場觀察,繼續待在這里用處不大。
想到這,他打算讓組員分成兩隊,他直接帶著其中一隊去下一處案發現場看看。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一個陌生的地址和一段話。
這段話只有四個字:幫幫我們。
呂白眉頭微挑。
這串電話號碼他沒有保存到通訊錄里面,不過他知道對方的身份。
那伙寄生生物居然求到自己頭上來了?
……
江玉市,郊外。
一座半廢棄的肥料加工廠。
十多個人聚集在空曠的倉庫里,面面相覷,氣氛中散發著一股惶惶不可終日的味道。
農民工模樣的中年男人小聲詢問道:“領袖,現在該怎么辦?”
彭丹鎮定地說道:“不要慌張,我已經找人幫忙了。”
“您真的認為會有人類愿意來幫助我們嗎?”西裝革履的白領很自然地流露出質疑的神情。
“心懷希望,那是最珍貴的東西。”
彭丹模仿了一下呂白常用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牽強。
她補充道:“不用擔心,我們是同類,即便理念不同,他們也不至于對你們趕盡殺絕。”
轟隆隆~
話音剛落,封鎖倉庫的卷簾門便響起一陣劇烈的轟鳴。
這仿佛一個信號,緊接著連綿不斷的轟擊打在卷簾門上,讓縫隙中的灰塵都被震落。
在場的十多只寄生生物沒有像人類那樣發出驚呼,而是紛紛轉頭望向卷簾門的方向,神色有些悲涼。
沒辦法,認同它們這個理念的寄生生物,數量太少了,可偏偏寄生生物之間又能互相感應到彼此。
正所謂,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相較于成天獵殺它們的特事局,抱著另一種理念的同類,在寄生生物看來,反而威脅更大。
倘若兩種派系的實力差距不大,那在生存的威脅下,興許還會互相扶持。
可現實是,目前雙方的實力是極度失衡的。
這只能招致一方對另一方的屠殺。
滋!
老舊的卷簾門發出令人牙酸嗚咽,好似用指甲在黑板上用力剮蹭。
畢竟是座半廢棄的工廠,很難擋住寄生生物,經過一段時間的破壞,那面年久失修的卷簾門終究還是被暴力拆解開來。
大量展開了攻擊姿態的寄生生物涌入倉庫,它們奇形怪狀,宛如百鬼夜行。
彭丹一方的寄生生物同樣展開自己的攻擊姿態,猙獰的骨刀環繞周身,戰斗一觸即發。
“請等一下,我們愿意……”彭丹越眾而出,試圖制止這場同類之間的廝殺。
可惜沒有任何效果。
另一方的寄生生物沒有絲毫猶豫,剛一接觸便痛下殺手。
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寄生生物的個體戰力差別不大,很難做到以一敵二。
以目前的局面來看,彭丹一方的寄生生物想要勝利,得做到一打十才行。
結果自然毫無懸念。
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彭丹一方的寄生生物就倒下了五六只。
血肉骨渣在倉庫上空飛濺,大量肉條骨刀制造的破空聲瘋狂呼嘯,這場廝殺從一開始,便是一邊倒。
混亂的廝殺中,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急不緩地從倉庫外走來。
他注視著同類的消亡,眼神漠然。
不帶絲毫感情地感慨道:“既然是同類,為什么要做這種影響團結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