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傳染病,還是……病……咳咳……病因不明的古代傳染病……快走。”方瓊用手捂著嘴巴,連連咳嗽,神情焦急。而方星卻望著方瓊病床旁邊的虛空,陷入沉思。闇途最為擅長運用腐蝕、詛咒、陰影等力量。身為非凡者的古代墓主利用闇途的力量守護自己的墳墓,是極為正常且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這個等級,或者說……位格,有些高了。”
“難怪之前的非凡藥劑不起作用。”他喃喃自語兩句,接著一指點出,正中方瓊額頭。方瓊驚呼一聲,感覺腦袋中忽然涌現出許多奇怪的知識。其中最為重要的,乃是一門密武典籍,名為《無闇手》!除此之外,還有密宗的戒律與灌頂。
“我……”她劇烈喘息著,身體仿佛本能一般,運轉體內氣血。在她身上,那些黑色斑點瞬間活了過來,開始沸騰、凝聚……最終,全部收攏在方瓊的肩膀位置,被一圈火紋封印。咔嚓!她一把撕掉身上的繃帶,整個人站了起來:“我……好了?”
“不僅好了,而且由于侵蝕你的闇之以太位格很高,你吞噬它們之后,實力會在短時間內飛速提升。大概幾個月之后,就可以突破一重大限,甚至二重大限。”方星神情淡漠,伸出拳頭。如今他的密宗武學已經是《六虛功》,包容萬物。而他的意志浩浩蕩蕩地透過方瓊肩膀上的怪異符號,精神連接到了某個未知存在。“還有一絲聯系,我先將它斬斷,等到日后滅了源頭,就徹底沒有后患了。”他眉心大日顯現,一點火光落下。漆黑印記瞬間沸騰,卻無法沖出火紋,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可怕的哀嚎。繼而……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星……你什么時候變成密宗之主了?”方瓊同樣聽到那一聲慘叫,臉上浮現出恐懼之意:“它……又是誰?”
“我灌頂給你的,除了密武之外,同樣有神秘界的常識……你應該知道,你不是生病,而是被詛咒了。詛咒你的,恐怕是長生者,甚至是長生者之上的存在……”方星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我早就叫你不要去那個考古隊,果然夜路走多了就會撞鬼吧?”
“長生者……哪怕是長生者隕落之后誕生的惡靈,也十分恐怖啊……”方瓊縮了縮脖子:“不過……我更好奇的,還是你身上的變化。”
“你就當我覺醒了宿慧好了……”方星隨口解釋,覺得這與密宗修行還挺契合。
“你自己去辦出院手續,我在外面車上等你。”做完這一切后,方星走出病房。在外面,石磊如同保鏢一般矗立著,地面上還躺著幾個保安。遠遠地,似乎還有幾個護士和醫生在探頭探腦。
“人家也是為了工作,不要忘了加倍賠償……”方星叮囑一句,來到醫院外面,坐上蒸汽轎車,似乎在閉目養神。沒過多久,石磊回來,恭敬地說道:“我給他們每人賠償了一年的工資……他們都很高興。”
“那就好。”方星拿起紙筆,描繪出一個符號,正是方瓊肩膀上的那個,看起來宛若一只漆黑眼眸圖案,又帶著十分扭曲邪異的感覺。
“你去,找一找有關這個符號的資料。”方星將紙張遞給石磊,隨口吩咐幾句:“還有……派幾個人,把方芳帶回來。”方芳,就是他的妹妹,目前還在翠亭高中讀書,并且疑似接觸到了某個隱秘結社的外圍組織。但根據調查,那個隱秘結社并非什么大角色,隨便叫些人就能打發了。在不知不覺中,如今方星建立的密宗,已經成為神秘界的一大勢力。
翠亭高中。
作為翠亭城唯一的高中,教學質量其實不怎么樣,學生中很多都玩心很重,荒廢學業。方芳身材較矮,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一看就有些好欺負,在翠亭高中總是戰戰兢兢,生怕被堵在洗手間、換衣間被霸凌。并且,她有點討好型人格,經過長期的觀察和討好……終于被一位好閨蜜引薦,準備加入高中的“姐妹會”。要知道,姐妹會的大姐大喬安娜,可是翠亭高中的風云人物,不僅是啦啦隊隊長,還是橄欖球隊長的女朋友,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
“如果加入姐妹會,我也可以……”方芳跟著閨蜜,走進一間空閑教室。這里已經聚集了十幾個女同學,她們有的畫著濃重的煙熏妝,有的穿著熱褲、身材性感,有的在無聊地吹著泡泡……方芳看著這些,只覺得很酷。她連忙選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沒過多久,一名金發長腿女郎走了進來,胸前波濤洶涌:“歡迎你們……新的姐妹。”她正是喬安娜,此時看著這些同學,臉上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意:“只不過,想要加入姐妹會,你們還必須完成考驗……”說著,喬安娜那涂著口紅的笑容越發曖昧:“第一個考驗……椅子舞!”她拍拍手,外面一群橄欖球隊員就走了進來,一個個五大三粗,像大猩猩一樣,有的臉上還帶著淫蕩的笑意。他們各自扯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上面,一個個盯著自己的褲襠,神色曖昧。
“這……”方芳有些羞澀,雖然早就知道男女之間有那種事,但她還沒試過。
“我相信你們當中,沒有誰還是個小女孩吧?”喬安娜放肆一笑。這些小女生的心思最好猜,羨慕大姐大的風光、害怕不合群、害怕被嘲笑。甚至原本的貞潔都能變成嘲笑的理由——這還多虧了她潛移默化地灌輸此類風氣,帶動思潮。原本要這么做,需要各種傳媒的配合,但對于“血途”的非凡者而言,難度和時間都會大大縮短。
“沒有多久,整個翠亭高中都會墮落……變成我們‘血腥姐妹會’的新血來源地。”喬安娜心中得意,讓一個小妹去點燃了助興的香氛。很快,教室中就蕩漾起令人臉紅心跳的香味,不少女生感覺口干舌燥。
“很好……這時候,只要再來一個帶頭的,就可以……”喬安娜正在想著,教室大門忽然被踹開!砰!伴隨著大門被踹開的,還有一團黑影。湊近一看,才發現那是被打成豬頭的她那個橄欖球隊的隊長男友。
“啊!”小女生們尖叫起來,將曖昧的氣氛沖擊得無影無蹤。
“誰?”幾個被打擾好事的橄欖球隊員起身,有的順手抄起了棒球棍。
“就是這里么?”石鼎走了進來。曾經是石家嫡長子、未來要繼承家產的他,被灌頂之后,就直接匍匐在了弟弟腳下。相比于黑環城的權勢而言,石家那一點家產又算得了什么?而相比于密宗法王的權勢,一個黑環城又算得了什么?他掃了一圈,看到方芳,不由松了口氣:“帶走……剩下的全部打斷腿。”
“你是什么人?”喬安娜大吃一驚,伸手入口袋,暗中扣住一枚符咒。
“密宗……石鼎!”石鼎冷笑一聲:“怎么?你們血腥姐妹會還敢跟我們密宗開戰么?”
“密宗?”方芳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姐大喬安娜臉色大變,發出小女孩一樣的尖叫。砰!下一瞬,那些橄欖球隊員就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捂著斷腿慘叫。而石鼎則是全身皮膚青黑,隨手捏碎了一枚喬安娜丟出來的符咒,絲毫不在乎這些微末的影響,一拳轟在喬安娜肚子上。喬安娜苦膽水都要吐了出來,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好像一只大蝦。
“不錯么……受我一拳腸子還沒有斷掉,顯然經歷過血途的強化。”石鼎點點頭:“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明妃……”聽到“明妃”這個詞,喬安娜扭曲的臉上都浮現出明顯的恐懼之色……
傍晚。
方冷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自己家。今天剛剛打掉了一個靠著秘傳害死老板,還準備上位的秘書。光是審訊對方的秘傳來源,就耗費了他大量心力。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可惜……還不行!”方冷嘆了口氣,父母還在外面,大姐又在醫院,雖然發了電報,但父母什么時候收到還不一定。哪怕收到了,都未必趕得回來參加葬禮。還有那個妹妹,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唉,最近翠亭高中的學風似乎越來越差了,不要是混進了什么奇怪的邪信徒吧,改天得報告組長,去好好清掃一下。他摸出鑰匙,準備開門,然后給妹妹準備晚餐,順便去醫院看望一下姐姐。咔嚓一聲。門扉開啟,一間不大的客廳映入方冷眼簾。接著,他眉頭一挑。他看到自家姐姐正在廚房忙碌,自己在外求學的弟弟正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看報紙。還有那個不省心的妹妹方芳,則像只鵪鶉一樣站在旁邊。
“這個……阿星你回來了?還有大姐……她不是在傳染病房么?”方冷感覺腦子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