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冰原上,寒風如刀,雪勢正緊,就連空氣都被凍結成冰。
巨狼體型龐大,雙目冰藍,毛發雪白,口中緊咬著一柄巨劍,劍身上閃爍著古老的符文。
“你怎會有樹中劍。”
巨狼低沉的感應,回蕩在肅殺的冰原之上,語氣有一絲難以置信。
“難道你通過了祂的試煉?”
冰原中央,希露德佇立在風雪中,身披血紅色的斗篷,合握著粗獷如鐵塊的巨劍,與口銜霜刃的巨狼對峙。
聽見巨狼弗萊的話語,希露德一瞬間聯想到許多,沒有著急說出真相。
她戴著兩側飛起翼飾的鷹盔,掌中燃起暗金色的斗氣,斗焰從劍柄一直蔓延到劍鋒,冷淡道:
“你先讓我進入圣所,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巨狼不再言語,低伏身軀,肌肉緊繃,藍色的雙目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意。
咆哮聲有如雷霆滾滾,巨狼閃電般躍起,帶起一陣狂風,如山岳傾軋般撲擊,口中的符文大劍愈發耀眼!
希露德箭步向前,巨劍撕裂空氣,向著巨狼的腹部一招致命的撩斬!
巨劍與霜刃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冰雪飛濺,巨狼借著回震的力道,身形矯健地在半空中騰挪,利爪凝聚極寒的能量變得更加鋒利,兇悍拍落!
破風聲呼嘯而至。
希露德連退數步,將巨狼的攻勢逐一化解。
巨狼弗萊落地之后四肢低伏,眼中浮現人性化的驚訝,贊賞道:
“你有幾分狂獵的影子!”
為何會突然提及狂獵?
難道狂獵之王與這狂神之間,存在因果?
希露德無暇細想,拔劍迎上,劍光與狼影再度交織在一起。
希露德的動作猶如寒風中的舞步,凌厲而精準;巨狼的劍勢兇悍而迅猛,仗著巍峨的體型不斷搶攻。
轟!!
激烈的戰斗,爆發出恐怖的聲勢,震撼一旁的索拉。
亞龍人緊張地吞咽唾沫,看向一旁表情嚴肅的巨魔奧格,難以置信道:
“你們族人進圣所前,都要經過這樣殘酷的戰斗嗎?”
“不,奧格覺得,這是因為她的情況特殊。”
奧格撓著光禿的頭頂。
“我的朋友沃爾說,巨狼弗萊只是住在符文大劍里的一道殘魂……不用決出生死,只要能撐到它能量耗盡就行!”
索拉仍有些緊張。
畢竟,能把五環巔峰的希露德大人,逼到這種地步,這頭巨狼光是殘魂,就有著直指皇級魔獸的恐怖實力!
但是,索拉驚訝地發現,希露德大人漸漸占據了上風。
她仿佛總能精準預判巨狼弗萊的進攻路線,并且對它的破綻極為了解,屢次趕在巨狼進攻前避開殺招!
戰場中,巨狼弗萊越戰越心驚,從希露德的身上覺察出一絲異樣。
——難道她有讀心術?總能看穿我下一步的進攻?
眼看形勢危急,巨狼弗萊仰天長嘯,寒風在天幕下凝聚出一柄巨大的霜刃!
好似能將山巒劈開的巨刃,攜著龐然巨物墜落的壓迫感,從天空斬落!
希露德卻好似早有準備,身形極速向后掠開數十米。
巨刃劈空,爆發雷霆般的轟鳴,希露德矗立在恐怖的氣浪中巋然不動。
巨狼氣喘吁吁,只覺得自己的底牌早已被對方識破,語氣古怪道: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很了解我的對戰方式?”
這時,希露德閃身向前,抓住巨狼露出的破綻,巨劍狠狠橫掃,“鐺”的一聲碰撞出奪目的火花,將巨狼斬退十米開外!
呲——
巨狼的利爪,在冰面上劃開深深的痕跡,目光凝重,仿佛考慮著要不要繼續出手。
隔著彌漫的冰霧,看向神情戒備的巨狼弗萊,希露德采取心理戰術,道:
“有人教過我要怎樣對付你,你的招數我早已了解——你還是盡早認輸為好。”
巨狼弗萊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口中的那人究竟是誰?
目光再次定格在希露德手中那柄沉重古樸的黑紅大劍。
巨狼弗萊突然一怔,好似猛然驚覺,戰意瞬間煙消云散!
籠罩在冰層上方肅殺的陰云消失,雪花也漸漸停止飄落。
巨狼口中的霜刃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輝,四下飄散,回歸到冰晶祭壇上。
“也罷……你隨我來吧。”
巨狼弗萊冰藍色的雙眼,深深凝望了一眼希露德,轉身邁動沉穩的步伐,走向矗立在兩座冰川中央的巨大的冰雕符文大門。
見對方沒有敵意,希露德思忖片刻,也收起了樹中劍,向著滿臉驚色的索拉傳訊道:
“我隨它前往圣所,你在這里等我。”
“這有可能是陷阱,務必當心,希露德大人!”索拉道。
希露德的腦中閃過巨狼弗萊看見樹中劍時那驚訝的神情,又看了眼巨狼自顧自走遠的背影,道:
“有詐的可能性不大……它肯定了解些隱情,我會想辦法讓它說出真相!”
希露德站在冰雕巨門前,近距離仰望著門扉,只見刻在大門上的盧恩符文散發幽藍的寒光。
這些符文都是舊紀元的產物,與經過魔法女神改造后的符文,從紋路構成上就有著本質區別。
這時,希露德身旁的巨狼弗萊,閉目的同時,發出雷鳴般的低吼聲,竟是在吟誦咒語。
轟隆隆!
冰川震落積雪,茫茫雪霧遮蔽視線,那扇古老的冰雕巨門開啟一條縫隙,已經足夠容納希露德與巨狼弗萊通行。
呼——
這條縫隙里,刮來凜冽的狂風。
甚至連希露德的暗金斗氣都難以抵御,感到牙關打顫,襲來一陣靈魂上的寒意!
巨狼看了眼希露德,輕輕側頭,示意讓她跟在自己身后。隨后,雪白的巨狼邁動沉穩的腳步,厚實的皮毛抵御住風雪,率先踏入圣所當中。
光線一下子變暗,幽藍的冰壁倒映著變幻莫測的陰影,好似有古老的冰河在這圣所當中流淌。希露德環顧四周,只見一根根高大的冰柱,冰柱上映照著淡藍色的輝光,竟是從完整的冰塊中鑿刻而成。
矗立冰柱的廣場、巨大的壁畫、冰階上方一座神秘的雕像……鬼斧神工的圣所,帶給希露德一種直面上古遺跡的震撼。
她不禁想要和葉芝分享這冷酷仙境一般的場景。
卻發現,任何賜福在這里都失去了神性的加持。
“這里也是神性領域的一部分嗎?”希露德詢問。
巨狼弗萊看向希露德,冰藍色的目光深邃,開口道:
“你既然得到了樹中劍,就應該到過祂的神性領域,也應該知道,你在試煉中所見到那道身影,正是祂——”
希露德循著巨狼弗萊的目光,看向那座高聳矗立的狂神雕像。
那是個外型與人類無異的老人,肩披深灰色花崗巖雕刻成的斗蓬,邊沿嵌著星辰般閃耀的冰晶,頭戴闊邊帽,蓄著濃須,手中握有一柄似曾相識的長槍,左眼緊閉,深炯的右眼好似閃爍的寒星。
希露德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
在樹中劍試煉中所見到的無名老者形象,與狂神的雕像漸漸重合!
“狂神……便是設下樹中劍試煉的,那位神祇……”希露德喃喃道。
“不錯。”
巨狼弗萊頷首,仰望著狂神雕像,眼中閃爍著敬畏,道:
“我的先祖,便是為狂神效力的兩頭巨狼之一。”
“先祖擁有著吞食萬物的能力,就連吞日之狼與逐月之狼,都無法與它相抗。”
巨狼弗萊頓了頓,道:
“但是,那些都是諸神黃昏之前的舊事,距今……已經有四千多年的光景。”
四千多年前,那是比古帝國、蛇人帝國、血族帝國更加久遠的紀元,屬于眾神與巨人的時代。
希露德腦海中盤旋著許多問號,一下子拋出許多疑問,道:
“狂神究竟執掌著什么神職?祂又是什么神力?為何與祂有關的痕跡難以尋找?”
“神職?”
巨狼弗萊輕輕搖頭:“討論祂的神職并沒有意義,因為祂是凌駕在強大神力之上的存在,眾王之王,眾神之神!”
希露德嘶了口冷氣。
強大神力已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竟還有比強大神力更加不朽的神祇?
“可是,這不合理……”希露德不可思議地道,“這樣一位偉大的造物,怎會隕落?”
“就算是眾神中最著名的光明之神,在祂隕落后這世上也有許多痕跡殘留。”希露德又質疑道,“強大神力之上的存在,又怎會連有關祂的記載都被抹去?”
巨狼弗萊注視著雕像,緩緩道:
“光明之神被視作最有望成為神王的存在,但祂歸根結底,還不是神王,無法與至高的存在平起平坐。”
“而祂同樣留下了痕跡……”
巨狼弗萊意味深長地道:
“你,就取得了其中一份的傳承。”
希露德微微一驚,不由回望一眼身后的樹中劍。
緊接著,腦海中想起巨狼剛才的話語,希露德訝然道:
“照你的意思,狂獵之王,祂也和我一樣,得到了狂神的傳承,所以,你才說我有狂獵的影子?”
巨狼弗萊沉默片刻,算是默認下來,接著道:
“命運總會指引生靈,找到與他相似的存在,而神祇也會在命運的驅使下,尋找與祂有著相同命運的生靈……”
“可以摘下頭盔,讓我看看你的眼睛嗎?”巨狼弗萊忽然道。
希露德一怔,微微頷首,取下鷹盔。
巨狼弗萊冰藍色的目光,落在希露德受傷的左眼上,緩緩點頭,低聲道:
“傳說,狂神向守護智慧之泉的巨人獻祭了祂的左眼,又把自身倒吊于樹上七日七夜,隨后飲下智慧之水,最終領略了無上的智慧。”
“你的命運,與祂的命運有著近似之處,這也是你能得到神怒之劍的重要緣故。”巨狼弗萊道。
不知為何,希露德感到胸膛一陣煩悶,命中注定的言論在她看來猶如兒戲,反駁道:
“我還是不能理解你所謂的命運……難道我的左眼沒有受傷,就不能得到樹中劍?”
“因釀成了果,我那侍奉神王的先祖之靈告訴我,這就是這世上最偉大的法則。”
巨狼弗萊晦澀而深奧,道:
“糾結自己現在的處境,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源頭已經產生……只有在當下釀成因,才能在未來結出果,這就是因果性的法則。”
“因果性法則。”希露德喃喃重復。
巨狼弗萊繼續道:
“你應該聽說過命運紡車的故事——命運三女神紡織出過去、現在和未來,她們會裁剪去那些意外的、錯誤的命運,而推動一切朝著命定的軌跡發展。”
巨狼弗萊冷酷道:“所以,你得到樹中劍在你看來純屬偶然,卻是必然,就好像我們今日在這里相遇……這是在你開始尋找狂神線索時就留下的命運絲線,在這里匯聚。”
“就好像命運的提線木偶。”希露德冷冰冰地說道。
“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巨狼弗萊道:“狂獵之王。”
希露德道:“什么意思?”
“狂神已經隕落,就像光明之神一樣,再也不會復生,但是卻能誕生出新的光明,新的傳承——必須是超脫命運之人,才有資格得到它們。”
希露德愣了愣神,心中悄然浮現一個猜想。
葉芝與狂獵之王不無相似之處……那會不會,葉芝也是所謂,超脫命運之人?
巨狼弗萊注視著希露德,請求道:
“如果你愿意……請讓我與你同行。”
面對希露德不解的眼神,巨狼弗萊緩緩道:
“我很期待你未來會有怎樣的命運……我同樣也想知道,在你和狂神之間,還會存在怎樣的因果……”
“而那個,告訴你有關我的事情的,那位好像能洞穿命運的家伙——”
巨狼弗萊的嘴角緩緩咧起,齜起兇猛而凜然的笑容。
“我也期待著與他的相遇。”
“抱歉。”希露德冷淡地拒絕,“我不習慣與外人同行。”
“我可以與你簽訂一份契約。”巨狼弗萊道,“當你需要時,就召喚我的魂靈……就好似我的先祖,為狂神宣誓效忠。”
希露德不為所動,道:“那么,代價是什么呢?”
“代價是……我要與你剛才提到的,那個了解我的人類,見上一面。”巨狼弗萊補充道:
“若將來,你找到其他與狂神相關的傳承,也須將消息分享于我!”
希露德心知,巨狼弗萊的態度轉變,與她手中的這把樹中劍,以及它對葉芝的好奇,有著很大的關系。
晨霜嶺的大戰在即,倘若能得到巨狼弗萊的相助,這應該也能為他提供一些幫助。
希露德打定主意,頷首道:
“一言為定!”
晨霜嶺,劍冬堡。
葉芝看著水幕中希露德的身影,得知她在狂神圣所中的經歷,詫異道:
“你和巨狼弗萊簽訂了魔寵契約?!”
“并非魔寵契約……只是暫時同行。”希露德頓了一下,說道,“雖然我的確要借助魔寵位面,才能將它召喚出來。”
葉芝吐槽道:“這和魔寵沒有區別嘛。”
巨狼弗萊是有名的新人殺手,在原作劇情里守護著狂神遺跡,口銜霜刃,刀下有著無數玩家亡魂。
關于弗萊的身世背景,葉芝差不多已經忘光了,但卻深知這是頭相當強大的魔獸。
巨狼弗萊與女武神希露德之間的確存在羈絆,按照游戲里的時間線,希露德的劍術得到過巨狼弗萊的指點。
但由于自己這只蝴蝶所帶來的影響,這個世界的很多劇情,相較葉芝記憶中發生了很大改變——
巨狼弗萊竟然從希露德的劍術導師,成為了伴隨她征戰的魔寵!
葉芝感到不可思議,卻又對命運有了更深的認識。
兩根看似被改變方向的命運絲線,最終還是會產生聯系,只是交集的形式會產生微妙的區別。
希露德作為游戲里冠以“女武神”之名的天命主角,在坎德拉開辟圣域時代之后,很快就登臨了圣位。
而在她的飛升之路上,擁有上古知識的巨狼弗萊,給予了她很大的幫助。
“同樣是上古時代的老東西,巨狼弗萊既能上陣打架又能傳授劍術還能擔任坐騎……”
葉芝心情微妙。
“鉆牙明明來頭高得嚇人,到目前為止,還只是個愛拱火的吉祥物……”
“狂神圣所還殘留著狂神的神性領域,屏蔽了愛神的賜福,我沒辦法第一時間和你交流。”希露德小心地征求意見,道:
“巨狼弗萊說,它想和你見上一面,如果你不同意,我再和它商量……”
葉芝倒是無所謂,畢竟他也有許多問題,想要當面向巨狼弗萊請教。
“沒問題,等你回到晨霜嶺,我就和來福見上一面!”
“是弗萊,不是萊弗。”希露德糾正道。
“沒管它叫旺財就不錯了。”
葉芝頓了片刻,道:“在狂神圣所,還有什么其他發現嗎?”
希露德便將巨狼弗萊講述的狂神來歷、因果性法則、狂獵之王取得傳承之事,逐一向葉芝轉述。
葉芝一時間遭到巨大的信息量沖擊,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震驚道:
“狂神,是眾神當中的神王?”
“似乎,還是一任已經隕落,永無復生可能的神王。”希露德道。
葉芝緩了緩神,心中滿是驚異。
這聽上去怎么這么像北歐神話里的主神奧丁呢?
很快,葉芝梳理清楚脈絡,若有所思。
應該說,《幻翼》是款縫合了諸多神話體系的縫合怪,而劇情背景中的狂神原型,便取材自奧丁。
奧丁是古諾爾斯語,名字意思是憤怒、狂暴。
曾經執掌九大世界的狂神,全稱應該是狂怒之神。
狂怒之神,也是中庭大陸四千年前,統治當時紀元的神王。
在狂怒之神統治的末期,出現了光明之神隕落、芬布爾之冬、諸神黃昏等眾多災難性事件。
原作中對這些事件采用了碎片化的敘事,再結合陰謀論,一眾玩家懷疑有天啟體系下的使徒,參與到了這場滅世級的大戰之中。
“據弗萊所言,我所得到的樹中劍,就是狂神留下的一道傳承,就好像你得到了來自光明之神的七弦琴。”
希露德沉吟道:“而狂獵之王……似乎也曾得到過,來自狂神的傳承!”
葉芝恍然,只覺得有個一直困惑自己的謎團被解開,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
“你知道什么了?”希露德問。
“狂獵之王是個能在物質領域穿梭自如的神祇,祂不需要容器就能降臨,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狂獵之王是個由人類飛升而成的神祇,且沒有放棄自己位于物質領域的軀殼……”
葉芝道:“而狂獵之王手中,那柄傳說級別的長矛,便是祂從狂怒之神手中取得的傳承!”
義父就是洛林大帝的事情,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了。
葉芝暗忖道。
傳聞圣域級別的洛林并沒有死,而是找了個無人知道的秘境,登上彩虹橋,達成登神長階,成就了神位。
結合希露德給出的情報,進行推理——
洛林在瀕死之時,得到了狂怒之神的傳承,手持永恒之槍‘岡格尼爾’,披上狂獵之王的馬甲……這種可能性極大!
洛林大帝必將如閃電般歸來,這話倒也沒錯。
畢竟狂獵之王出場時,總是既刮風又打雷的。
面對葉芝的直言不諱,希露德詫異道:
“你怎么知道,狂神的名諱,是狂怒之神?”
葉芝怔了怔,含糊其辭道:“一種直覺。”
希露德愈發覺得,葉芝身上藏有許多的秘密,但既然葉芝還不愿意明說,希露德也不會強求,輕聲道:
“既然那流星似的長矛,是狂神的傳承,你當初又是怎么和狂獵之王達成協議,借用長矛的?”
葉芝苦笑道:“老實說,我也還沒有弄清楚其中的原委……可能,我天賦異稟,天然和那柄神器很契合吧。”
神器也是要講究適配度的。
葉芝和銀槲之劍的適配度就很高。
當然,他和七弦琴的相性同樣良好……主打一個中央空調,對誰都很友好!
希露德微微頷首,道:
“我在使用樹中劍的時候,有時也會被劍中所蘊含的怒意所影響……或許你的直覺是對的。狂怒,便是狂神的權柄。”
“除此之外,弗萊提到的因果性法則,我仍不能理解。”
希露德下意識地求助起智囊,道:“葉芝,你怎么看?”
葉芝:“……”
因果性法則,是這世界自然誕生出的最重要的法則,在這條法則孕育而生前,一切都處在混沌當中,因果還要比時間、空間更早一步出現。
“就連執掌時間與空間的強大神祇,都無法干涉因果。”葉芝道。
這樣向著希露德解釋了一通,她理解了大概,道:
“也就是說,誰掌握了因果性法則,誰就有資格窺視強大神力之上的境界?”
葉芝道:“可以這么說。”
“這一法則,目前也不知道掌握在哪位神祇手中……甚至有可能,會成為我們的阻力……”
希露德抬起明亮的眼眸,琥珀般金色眼睛里蘊含著堅定,道:
“葉芝,在之后這段時間,我會繼續以圣域為目標,只有這樣……”
希露德欲言又止,她羞于說出的后半句,是只有這樣,才能守護我所珍視的人。
葉芝卻已理解了希露德的理念,微笑地說:
“先回晨霜嶺,休整一段時日吧。”
希露德的臉頰微紅,輕輕頷首,低聲道:
“那要等戰事落幕……我會繼續留在北境,負責打探軍情,把一線情報,傳遞到你手中!”
水幕消散。
葉芝坐在書桌旁,整理著思緒。
狂怒之神與狂獵之王,以及教廷背后的天啟勢力之間,必定發生了些什么。
但那還不是目前自己所能窺視的領域,當務之急,還是要除去獸人聯軍的威脅。
葉芝審視著鋪開的軍事地圖。
目前已知的情報,進犯領地的聯軍是由半人馬部落與獸人部落組成,至少有兩名五環英雄。
考慮到獸人擅長馴獸,擁有五環戰力的帝級魔獸,也要考慮在內。
葉芝打算親自率領霜狼騎兵,繞后截斷聯軍的補給,即使同時面對兩名五環英雄的夾擊,也有斬帥奪旗的自信。
另一方面。
白夜城那邊也需要戒備。
葉芝喚來格蕾,表示需要她來鎮守南線。
“那你的護衛誰來擔任?”格蕾有些不情愿。
“弗卡斯、阿克斯與我同行。”葉芝寬聲道,“南線的防衛相當重要,我只能托付給最為信賴的你。”
格蕾的不快煙消云散,笑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交給我吧!”
鉆牙站在書桌一角,兩只小爪子抱著瓜子啃,隨口道:
“皇女要跟著葉芝一起上前線呢,格蕾,你確定你不跟著一塊兒去?”
葉芝的表情突然一僵。
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假消息!”
葉芝做出拉手風琴的手勢。
“我只是讓皇女和小紅帽一起照顧傷員!”
格蕾松了口氣,很快露出笑容,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看著格蕾離開的背影,鉆牙眨了眨眼睛。
“格蕾還真好哄啊!”
葉芝奪過鉆牙手里的瓜子,惡狠狠地嗑開,吐皮道:
“戰時管制!這個冬天你別想嗑瓜子了!”
鉆牙:ω`)
我錯了,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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