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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劍男子先前留意到墨狐師兄弟倆的死狀,差異很大。
那鷹勾鼻老者是被一劍梟首的,身上也有許多劍傷。
很明顯,應該是被老大夫斬殺的。
以老大夫之前展現出來的可怕實力,能夠斬殺掉鷹勾鼻老者,他并不算太意外。
真正讓持劍男子感到震驚的,是墨狐的死狀。
渾身上下,除了頭顱之外,其他的,都有如一灘爛泥一般,扭曲得不成模樣,稱得上是凄慘無比。
這并不是老大夫的風格,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墨狐是死于陸青之手的。
畢竟那里,就只有陸青師徒二人了。
但這樣一來,持劍男子就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了,所以就想親口確認一下。
“嗯,我不是跟前輩說了嗎,那墨狐威脅不到我的。”陸青點了下頭。
“真是小郎君殺的……”
持劍男子心中震撼莫名。
要知道,墨狐既然斷了一臂,且還曾被老大夫斬傷過。
但他依舊還是實打實的先天境小成啊,竟然被一名少年給擊殺了。
而且陸青不是擅長弓箭么,為何看墨狐的死狀,卻像是被人以蠻力活生生捶打而死的?
持劍男子震驚之余,又生出了諸多疑惑。
不過陸青卻沒再給機會他細問,因為他感應到,馬古他們,已經進入流云鎮了。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流云鎮入口處,馬古幾人駕馭著馬車,行走在街道之上,看著周圍的情景,有些驚悚。
那一道道人形血痕,和血痕上的衣物,看著就十分詭異,讓他們都感到毛骨悚然。
難怪陸青先前不讓他們跟來,看這詭異情形,就知道鎮上必定發生過什么十分可怕的事。
尤其是圓胖中年,更是慶幸無比。
幸虧陳大夫他們之前堅持不進鎮,否則的話,很難說,這街道上的血痕,有沒有他們師徒幾人的。
想到這里,圓胖中年忽然愣了一下。
難道陳大夫他們早就預見到這一幕了?
“師父,我們往哪里走?”
魏子安看著安靜的街道,心里也有些發怵,不由問道。
“等一等吧,公子和老爺既然在鎮上,肯定已經感覺到我們來了。”
馬古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道身影,從前方掠來,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馬車之前。
“公子!”
馬古勒住馬車,驚喜喊道。
其他人也露出喜色。
沒辦法,這流云鎮現在的樣子,太過詭異了,讓他們都感到心底發毛。
“你們來了,跟我過來吧,師父在那邊。”陸青道。
“公子,這些是……”馬古指了指街道上的人形血痕。
“那些都是被流云宗以邪法煉化掉的普通鎮民,不用在意,對你們沒有威脅的。”陸青淡淡道。
只不過話的內容,卻讓馬古他們悚然而驚。
這流云宗竟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山下的鎮民,都不放過。
馬車跟隨著陸青,一路往酒樓方向走去。
中途眾人路過之時,也看到鷹勾鼻老者兩人的尸首,以及那毀壞得不成模樣的街道,更加地膽戰心驚。
那兩具尸首,雖然已經死去,但仍舊散發著一絲可怕的氣息。
可想而知生前必定是了不得的武道強者。
連這等強者都死了,再加上那幾乎成為廢墟的街道。
大家不敢想象,這里之前到底經歷過怎樣的戰斗。
“你們稍等一下。”
再次看到黑色長袍身影的尸首時,陸青忽然想起一事,讓馬古先把馬車停下,然后幾個跳躍,來到一座房屋之后,尋找一番之后,終于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正是黑色長袍身影那被他震脫飛的黑色長棍。
“走吧。”
提著長棍回到馬車旁,隨手放在車上,陸青淡淡道。
眾人也不好詢問什么,只得跟在其身后。
沒過多久,終于來到酒樓之前。
持劍男子聽到馬車的動靜,從里面走出來。
“這位是銀月宗的太上長老,嚴前輩。”陸青道。
“見過嚴前輩。”
馬古等人行禮問好。
尤其是圓胖中年幾師徒,更是心神大震。
他們都是云州人,自然對云州的各大勢力都頗為清楚。
三大宗派之一的銀月宗太上長老,那豈不是先天境強者?
“既然是小郎君的朋友,不必多禮。”持劍男子連忙道。
如果其他人,持劍男子或許還會拿捏一下前輩高人的架勢。
可這些人一看就和陸青關系匪淺,他可不敢故作姿態。
對于陸青和老大夫這兩位神秘高手,持劍男子現在心里可是頗為敬畏的。
見到連銀月宗的太上長老,對陸青如此客氣,圓胖中年還有所心理準備,但文斌幾人,可就吃驚了。
不過此時也無人在意他們的情緒。
陸青道:“嚴前輩,師父他老人家給諸位前輩診治完沒有?”
“已經差不多了,我出來的時候,還剩幾人沒有診脈。”
“我進去看看。”陸青點點頭,又對馬古道,“馬爺,你們先在外面等候一下。”
酒樓里,有不少死尸,且死狀恐怖凄慘。
雖說小妍最近也見過不少死人,但陸青還是不大希望她看到那樣的慘狀。
等陸青進去酒樓,剛好看到老大夫在給最后一人診脈。
“師父,馬爺他們已經進來了。”陸青輕聲道。
“嗯。”老大夫應了一聲,收回手,對面前一名高瘦的武者道:“閣下的癥狀與前面的好漢差不多,氣血兩虧,根基受損,不過幸好還不危及性命。
只要接下來的日子,好好休養生息,調理進補即可。”
“謝老前輩!”
高瘦武者聽聞之后,心中大喜,連連道謝。
他最怕的,就是中了那鷹勾鼻老魔的邪法之后,體內會留下什么隱患。
此刻聽聞并無大礙,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諸位。”
給所有人都診斷完后,老大夫站起身來。
“你們的脈象,我都診斷完了,所幸諸位的武道修為高深,根基雄厚,氣血雖有虧損,但并未損及性命。
老頭子我等下給你們開兩張固本培元的藥方,只要你們回去后,按方抓藥,及時煎服。
修養調理一兩個月,應該都能夠恢復如初了。”
“多謝老前輩!”
一眾云州武者齊齊向老大夫行禮道謝。
老大夫頷首一下,又對陸青道:“阿青,給我準備筆墨,我開兩張方子。”
“是,師父。”
陸青很快就備好筆墨紙硯,老大夫快速地開出了兩張方子,貼在墻上。
“這兩份乃固本培元的藥方,諸位將其記下或者抄錄回去,按方子抓藥調理即可。”
眾云州武者連忙擠上去,開始記起藥方來。
趁此機會,持劍男子走了上來:“前輩,這流云宗為禍云州已久,這次更是布下邪陣,殘害生靈。
如今墨狐師兄弟雖死,但流云宗依舊勢大,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這個……”
老大夫躊躇起來。
他對于這等事情,實在不大擅長,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且在鷹勾鼻老者和黑色長袍身影這兩個罪魁禍首死后,他的怒氣,其實也已經消了大半了,并不想再大行殺戮之事。
他不由望向陸青:“阿青,伱說該怎么辦?”
陸青想了一下,認真道:“師父,流云宗的所作所為和行事風格,您跟我一路過來,也都有所目睹了。
這等殘暴的宗派留著,對整個云州的百姓而言,只能是種禍事。
我們拯救不了蒼生,但除去一個毒瘤,讓云州百姓少受一絲苦難,還是可以的。
我知道師父你心善,不愿妄造殺孽,那就由弟子前去,除掉這流云宗吧。”
老大夫有些沉默。
他想起過來之時,一路上看到的流云宗種種所為。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這流云宗,的確不應留。
不過說什么不愿妄造殺孽,阿青你倒是取笑為師了,老頭子我,還不至于軟弱到這等地步。
除一惡,等若救十善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跟你們一同上山吧。”
“前輩愿意除去流云宗?”
持劍男子聞言,心中大喜。
雖說老大夫就算饒過流云宗,他也不可能放過流云宗的。
回去后必定要調動人手,將其徹底破滅。
但自從見識過墨狐師兄弟倆兩人的詭異手段后,他對于流云宗還是有很大的忌憚的。
連一個山腳小鎮,墨狐師兄弟倆都能布下那等邪異的陣法。
誰知道山門之中的大本營之上,那兩個家伙又布置有什么后手。
萬一還有什么更可怕的陣法,他還真不一定就能奈何得了對方。
可倘若有老大夫和陸青的相助,那就不同了。
這對師徒神秘且強大。
老大夫自然不用多說,那可怕的劍氣,持劍男子現在想起,仍舊心有余悸。
陸青更是如同迷霧一般,不但實力讓人捉摸不透,似乎還對陣法很有研究。
有他們兩個幫忙的話,破滅流云宗那就十拿九穩了。
“前輩,事不宜遲,我們恐怕得早點行動才行。
那流云宗的宗主墨震,先前從鎮子上逃脫,此時怕已逃回山上。
此人修為不淺,距離踏入先天境,也只有一線之隔。
倘若讓他帶著流云宗的精銳出逃,就算我們破滅的流云宗的山門,怕也無濟于事。
他們只要另尋他處隱藏起來,等日后東山再起之時,依舊能夠為禍四方。
除惡務盡,所以晚輩覺得,我們的動作要快些。”
持劍男子嚴肅道。
老大夫一聽,也知道事不宜遲。
當即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說行動就行動,三大武道高手,做出決定之后,當即向其他人交代幾句之后,就出了流云鎮,向著不遠處,那高聳入云的流云山而去。
所謂望山跑死馬,流云山看著離流云鎮不遠,實則鎮子到山腳之處,也有著七八里的距離。
不過在三大高手的速度之下,這點距離自然不在話下,很快三人就到了流云宗的山門之前。
“果然,這流云宗中,也布置了陣法。”
剛靠近流云宗山門,持劍男子就露出凝重的神色。
只見流云宗內,隱隱有灰光浮現,邪氣四溢。
一道光幕籠罩其上,其模樣,與流云鎮之前那陣法光幕,如出一轍。
“無妨,這陣法沒有先天境高手主持,威力大減,且看我破了他。”
陸青感應了一下之后,頓時發現,這個血肉煉魂陣的陣法光幕,威能遠不如流云鎮那個。
“有勞小郎君了。”
陸青從背后箭筒,抓出一把長箭,開始一支支發射。
果然,沒有先天境高手的主持,陣法光幕根本就擋不住他的箭矢。
伴隨著聲聲隱約的爆響之聲,很快三人面前的灰色光幕,開始搖晃起來,慢慢消失。
“小郎君的箭術,當真是神乎其神,稱得上是嚴某生平僅見。”
哪怕是第二次看到陸青的破陣方式,持劍男子依舊忍不住感到驚嘆。
“雕蟲小技而已,嚴前輩謬贊了。”陸青輕笑一聲。
等灰色光幕徹底消失,忽然間,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傳來,同時,某種邪惡至極的強大氣息,也被他們感應到,讓三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
“發生什么事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即往流云宗那巍峨的山門而去。
等登上山門之頂,往下看去時,頓時驚住了。
只見流云宗的巍峨山門之后,是一個寬敞的巨大練武場,但此時,整個練武場,都東倒西歪地,趴伏著眾多身穿流云宗服飾的死尸,一眼望去,怕是有數百之多。
最關鍵的是,這些死尸的手上,都還握著兵器,身上也有眾多傷口,臉上更是充滿癲狂之色,看著像是互相殘殺而死的。
可是,流云宗的弟子,為何要互相殘殺呢?
“師父,嚴前輩,你看。”
就當持劍男子疑惑不解時,陸青指著前方道。
順著他的手指,持劍男子和老大夫往前望去,都不由臉色微變。
只見練武場中央,一個一人多高的血繭,正佇立在那里。
地下更有血液被不斷地汲過去,注入血繭之中。
而他們感受到的那股強大邪惡氣息,也正是從血繭中傳出的。
“那是什么?”
持劍男子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不由失聲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