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子，剛剛那條博文是怎么回事？”
杜笙撥通了電話詢問。
他的社交媒體賬號主要由葉瀞芷管理，交給輿論部門統籌，確保各大平臺每周至少發布一次動態。
內容包括代言、廣告短片或分享他的日常照片、劇照等。
葉瀞芷對此一清二楚，優雅一笑：
“這是泱視1臺竇主任策劃的，跨大有個觀眾投票環節，旨在比拼明星人氣。”
“我們就不用惦記了，正常轉發即可。”
這種活動通常是為了老藝術家或是頂級大咖歌手準備的，只是一種錦上添花的手段。
雖然杜笙人氣不俗，但在音樂界根基尚淺。
主要是最近風頭太勁，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因此最好保持低調。
因為不久前，沺震與娜英為了爭奪一個獎，就鬧得沸沸揚揚，局面一度失控。
葉瀞芷顯然不打算讓杜笙卷入其中，或許明年會有些許希望。
杜笙想了想，道：
“那就重在參與吧，不用買熱搜或打榜了。”
為了這點東西，去招惹那些背靠國家機構的老妖怪，的確沒太大必要。
一身職業裝的葉瀞芷坐在辦公室，笑道：
“按照你現在的上升速度，我們沉寂一年，到明年這個時候，就有足夠的實力與底蘊去爭了。”
泱視跨大當晚，老牌藝術家就有三四位，一線明星七八位，再加上來自港灣地區的藝人，競爭異常激烈。
即便勝出，也可能招致非議。
“那就順其自然吧，我們這邊有多少張入場券？”
杜笙對這些榮譽看得比較淡，有時候過度追求反而適得其反。
“五張。”
葉瀞芷猜測杜笙是要送給代言方：
“我來幫你安排吧。”
“謝了！”
掛斷電話后，杜笙還得去參加《老鼠愛上貓》內地這邊的發布會。
“今夜星光燦爛，美景無限好！”
這天晚上七點半，京城體育館內人潮涌動。
五彩斑斕的燈光閃爍奪目，每個座位都被熱情的觀眾占據。
杜笙身著合體西裝，站在后臺等待入場。
排在他前面的是劉煥、王斐等人，而港灣的周華建、陳藝迅則緊隨其后。
當主持人念到他們的名字時，王斐從容不迫地走上前。
一踏入場館，眼前密密麻麻的觀眾席和此起彼伏的歡呼聲迎面而來。
杜笙深吸一口氣，臉上綻放出自信的笑容。
開場曲《難忘今宵》是一場宏大的歌舞表演。
旨在營造節日氣氛，拉開整場晚會的序幕。
盡管事先有過彩排，但面對如此龐大的人群，不少歌手都有些緊張。
“難忘今宵，難忘今宵
不論天涯與海角
神州萬里同懷抱……”
王斐率先開唱，和一些沒見過大場面的二線藝人不同，表現得從容不迫，毫無緊張之色。
她曾經登上過比這規模大數倍的春晚，這樣的場合對她而言，簡直微不足道。
前兩位老牌藝術家唱完，杜笙找準節奏，音樂一響，立刻接上。
“不論新友與故交
明年春來再相邀……”
“看看投票情況如何？”
唱完回到后臺，無聊的杜笙跟孫燕恣、陳藝迅聊了片刻，回到休息室。
“咦！”
王耀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你排名第四！”
晚會已進行二十多分鐘，至少幾個節目過去，登場的明星已有七八位。
像黃驍明這樣的當紅小生，甚至未能擠進前十。
然而，杜笙的票數已經達到三十萬。
與第三名的劉煥僅差幾萬票，這簡直匪夷所思！
對于這個數字，杜笙也感到有些意外。
畢竟晚會才開始半小時，他僅僅是短暫亮相，個人獨唱都沒上演。
而且這場跨年晚會將持續至午夜，現在才八點，投票時間還早。
王耀揚低聲嘟囔：
“葉總不會是花錢買票了吧？
應該不至于啊！投入大也買不了多少票。”
每個手機號碼只能投一票，要想積累幾十萬票，需要幾十萬人參與。
目前楊思帷的輿論部門，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杜笙微微一笑：
“難道不能是粉絲給力，人氣突然飆升么？”
“是這樣嗎？”
王耀揚滿臉疑惑。
后臺，一群即將登臺的藝人正在調整狀態。
有的喃喃自語，有的閉目養神放空思緒。
陳藝迅在做著開嗓，馬上輪到他上場。
要是在這種場合出糗，那可就熱鬧了。
杜笙自然不會去打擾別人，從王耀揚那里接過手機。
查看當前的投票情況，票數又漲了幾萬，接近四十萬。
第一名是王斐，擁有九十八萬票。
因為除了開場合唱，她還獨唱了一首。
現在她正在休息室跟謝庭豐微笑私語。
排名第二的是毛阿慜，八十七萬票，是一位資深的老牌歌手。
剛才也獨唱了一首，居然是《倚天》片尾曲。
杜笙聽說她獲獎無數，還是首位在國際流行歌曲大賽中獲獎的東方歌手。
受泱視跨年晚會邀請，她今晚前后要演唱兩首歌。
出場費高達30萬。
相比之下，四大小生中的黃驍明唱一首只有6萬。
眾所周知，藝人上泱視晚會或聯歡節目，雖然會給出場費，但一般象征意義居多。
畢竟這種提升人氣與形象的機會，泱視根本不愁找不到人。
很多藝人求上門，都未必會采用。
“嗚！！！陳藝迅！陳藝迅！”
周華建表演結束后，陳藝迅從升降臺上緩緩升起。
僅僅露出背影，觀眾席中的大批女粉絲就開始尖叫。
杜笙注意到，陳藝迅的票數正在急劇攀升。
從原本的二十萬票，到現在以每秒上千的速度上漲。
僅僅三分鐘，一首歌尚未唱完，票數就已經達到了五十萬。
等他唱完時，更是飆升至近八十萬。
未來的歌壇巨頭，其影響力已經初見端倪。
在當今年代，別以為八十萬人在線投票是個小數目。
東方的確有十三多億人口，但去掉老年人和兒童，活躍在電視屏幕前的年輕人最多三億。
受限于網絡條件，這三億人中有很多不看電視。
剩下的可能因工作或其他原因，也沒關注。
此刻能觀看電視的又有多少？
夜晚，京城。
平時很少看電視的趙瑩在完成作業后，難得坐在電視機前。
“小瑩，你怎么把頻道換了？
快給我調回來，皇上派兵包圍十八羅漢，情況危急！”
趙中林正追劇《十八羅漢》，突然頻道被切換，心里癢癢得難受。
“不用擔心，爸，落難王子李如璧最終在十八羅漢的幫助下，蕩平藩鎮割據勢力、收復皇權。
而且這一戰在歷史中并不存在，大概率是虛構……”
“停停停！我不想知道，你也別告訴我！”
趙中林心里跟貓爪似的：
“我知道你歷史學得好，但不用一回家就跟我唱反調吧！”
見女兒無動于衷，他只得祭出法寶：
“功課做完了嗎？之前不是說要背單詞的？”
“早就背完了，看會兒電視就睡覺啦。”
趙瑩對他做了個鬼臉，將電視切到泱視1臺：
“阿爸，你先去抓象棋吧，玩兩局回來我把電視讓你。”
趙中林滿心無語，卻又不想離開。
看了片刻，他指著孫燕恣問道：
“這是誰啊，冷門歌手嗎。
泱視怎么會請這種小年輕上臺唱歌，太不像話了。”
“哈哈哈！！”
趙瑩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笑話，笑得直不起腰：
“她是冷門歌手？阿爸伱可真是個活寶啊。”
“反正沒見過，快把我的《十八羅漢》換回來。”
“等下啦，很快就好，下一個歌手唱完我就把遙控器還給你。”
“那行吧，看完了叫我。”
“知道啦！”
“伙計們，看到了沒，笙哥即將登場，酷帥炸了！”
游戲廳里，曹德宇對著屏幕比劃，一副激動莫名。
“阿宇，咱們不是說好一起打游戲的嗎？”
身旁坐著的死黨許良，一臉無語：
“你怎么拉著我來看電視？對面法師開掛了，快來幫忙！”
“砰！”
話音剛落，許良的屏幕一片漆黑，被對方戰士一斧頭劈死。
“靠！這絕壁是掛！”
氣呼呼扔掉鼠標，許良氣得一口氣喝了半瓶冰紅茶。
眾所周知，《傳奇》最多的就是外掛。
在他看來，只要輸了，原因肯定是它！
“安靜點，杜笙要獻唱了！”
“什么東東，讓我瞅瞅。”
站在背后的邵昭陽將許良一把推開，差點把臉貼到屏幕上。
剛才來時為了擠公交車，他的眼鏡被擠沒了。
但好不容易等到同學請客，他又舍不得走。
這不，高達700度的近視，只能這樣才勉強看得清。
“我去，阿陽你這樣我們看什么，看你腦后枕嗎？
能不能爬開一點，讓我瞧兩眼？”
“咦，唱的竟然是《逍遙嘆》！”
“前不久免費發布的《仙劍奇俠傳1》的主題曲，第一次亮相大舞臺！”
“歲月難得沉默
秋風厭倦漂泊
夕陽賴著……”
“你小子別老是念叨行不行？格老子的聽都聽不清！”
隔壁的大哥探出頭來，不滿地剮了曹德宇一眼。
“聲音開大點，我想聽聽他在唱什么？好像還挺洗腦的！”
“他在說什么？”
曹德宇轉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許良。
“他說讓你開大聲點，還罵你丑不拉幾擋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