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發過來的監控是完整的,不過只要根據佐恩查到的入境時間,就能在入境關口找到這些人。
山鷹通過監控,一眼就找到了一個可疑的對象。
排隊入關的人群當中,一個穿著長袖襯衣帶著鴨舌帽,留著長卷發的矮個子男人看似在老老實實的排隊,但是實際上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家伙排隊的時候跟前后的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每當他身后的人向前靠近,他就會下意識的回頭。
而且相比那些看起來很輕松的游客,這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似乎很清楚機場監控的位置。
他會借著鴨舌帽的掩護,本能的回避監控,以至于各個角度的監控始終無法拍到他的正臉。
不過過海關的時候摘帽子露臉是必須的……
山鷹看著這家伙的長相,然后點開了他的護照信息……
“哈,肖恩·米切爾,圣基茨和尼維斯護照,身高一米七,鼻子是歪的,哦,他還有一對笑起來滑稽的齙牙……
突擊手鼴鼠,應該是他了!”
電話里的銀狐聽到了山鷹說的,他嘆息了一聲,說道:“作為一個雇傭兵,跟有準備的官方開戰是非常愚蠢的選擇。”
山鷹聽出了銀狐語氣里的不以為然,他笑著說道:“老兄,雇傭兵只是一個職業而已,難道我還要恪守騎士風度,跟他們一對一的較量。
我倒是不介意,他們愿意嗎?”
銀狐對于山鷹表現出來的敏銳有點驚訝,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說道:“你說的對,雙方交鋒的時候,利用一切手段創造優勢是每一個指揮官必須具備的能力。
看來你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這次圓桌騎士要倒霉了。”
山鷹聽出了銀狐語氣中的些許遺憾,他笑著說道:“你好像對沒能來泰國有點遺憾……”
銀狐說道:“不,其實我更想跟你見一面,血狐跟我說過很多關于你的事情,所以我想要跟你聊一聊。
不過現在時機明顯不合適,我可以另外找一個時間。
或者如果你需要,北極狐就在這里……”
山鷹聽完沉默了一下,說道:“明白了,如果我遇到了麻煩,一定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說著山鷹想了想,說道:“關于圓桌騎士,你還有什么忠告嗎?”
銀狐思考了片刻,認真的說道:“圓桌騎士的士兵訓練有素,他們幾乎全部來自英倫最頂尖的軍事系統,他們的受訓內容讓他們能夠在全世界大部分地區作戰。
別給他們太多的時間準備,盡可能的擠壓他們的活動空間,同時要注意他們的精確射手。
圓桌騎士的作戰成員有接近三十人,根據我們的判斷,他們應該是分成了三或者四支小隊在全球各地執行任務。
我們接觸過其中的兩支小隊,他們每支小隊都有23名精確射手,而且非常的厲害。
不要跟他們在中距離較量,尤其是在城市這種復雜的環境當中,不然損失一定會很大!
同時還要注意一點,一定要保持專注!
圓桌騎士的那些老家伙極其擅長聲東擊西,有時候稍微不注意,就會掉進他們設計的陷阱。
泰警的素質不高,遇到這樣經驗豐富的老家伙,一不留神就會被牽著鼻子走。
最后注意一點,他們的裝備非常先進,是雇傭兵當中最早使用無人機的隊伍。
注意頭頂,一旦發現無人機,就說明他們開始行動了。”
銀狐的‘忠告’可以說相當詳細了,山鷹表達了感謝之后,掛斷了電話……
看著泰戈爾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山鷹攤著手說道:“看監控啊,盯著我看干什么?”
泰戈爾有些狐疑的說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電話那邊的人又是什么人?你是怎么確定那個圓桌騎士來了芭提雅的?”
山鷹看著泰戈爾的眼睛,說道:“我叫岳山,遠征軍的后代,經驗還算豐富的安保公司成員。
在你們的邀請下,我現在是甲米志愿者警察局的局長。
目前我有一個固定員工,一個臨時工,未來我會增加一些人手,目的是做生意賺錢!
電話那邊是我的一個長輩的朋友,他是資深的雇傭兵,并且在敘利亞跟圓桌騎士交過手,所以對他們有些了解。
我在游輪上解救了一名國際中介公司的人,我不方便說她的名字,但是這家公司很有名,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消息就是她給我的!”
泰戈爾的疑問跟信任無關,他提問只是在本能的尋求‘控制感’,想要盡可能多的了解事情的全貌,這樣才能有參與感,而不是成為被牽著鼻子走的傻瓜。
山鷹特別理解這種心理,而且他在這件事情上面不存在私心,所以他表現的很坦然……
他對泰戈爾很坦誠,除了有些不能說的,還有不方便說的內容,他把關鍵信息都給說清楚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泰戈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山鷹指著監控,說道:“看監控,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找出來,然后想辦法調查他們的去向。
只要能夠找到他們大概藏身的位置,我們就能有針對性的給他們施加壓力,讓他們難受。”
說著山鷹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被困的那些恐怖分子手里一定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
所以法伊茲失去了游輪做籌碼之后,才會放棄用其他的手段進行斡旋談判,雇傭圓桌騎士進行救援。
要知道現在所有人都覺得那些恐怖分子是阿薩菲耶夫組織的人,如果他只是想要救里面那些人,他為什么不利用泰國對旅游業的關注做威脅?
泰戈爾,圓桌騎士不一定是來救人的,說不定他們的任務是滅口的同時把重要的東西帶出去。
你覺得那會是什么東西?
能讓法伊茲那么在意,同時還讓美利堅的人那么緊張……
cia會把什么重要的東西,放在聯合調查組?”
泰戈爾聽完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得要領的說道:“我不知道,cia和mi6都沒有向我開放他們的情報。
我說是聯合調查組的頭兒,實際上泰國警隊只是在側面配合他們,對那些始終找不到蹤跡的恐怖分子進行封堵。
不過自從釋放了薩巴亞開啟了‘毒丸計劃’之后,他們明顯加強了保密措施。
具體他們在干什么,我并不知情,因為我只能干涉他們在泰國國內的調查。”
山鷹捏了捏鼻梁,說道:“你覺得那些重要的東西,會以什么形式存在?
文件?電子文檔?或者干脆是一個活口?”
泰戈爾攤著手說道:“我覺得是電子文檔或者人質……
他們為了防備我,采用了無紙辦公模式。
而且我在配合他們調查的時候,確實抓捕了一個嫌疑人,只不過因為對方的國籍和程序問題,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他進行審訊。”
山鷹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家伙叫什么名字?”
泰戈爾抿著嘴角想了想,說道:“約瑟夫·卡爾平,一個持有英倫護照的匈牙利人。”
山鷹有些不得要領的搖了搖頭,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要打聽一下這個約瑟夫·卡爾平到底是什么人的時候,普利琴科帶著人來了……
一輛小貨車停在距離聯合調查組小樓600米外的高速公路邊上,一個紅頭發的男人坐在后座,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小樓附近的布置。
當他看到普利琴科帶著手下給圍困小樓的軍警送上了披薩,他暗罵了一聲,對著身邊留著鍋蓋頭的伙計,說道:“羅賓,芭提雅的警察和黑幫是一伙的,我們得通知蘭斯洛特他們轉移……
,我們的海上撤離通道還有用嗎?”
鍋蓋頭羅賓通過后視鏡看到遠處有警車在靠近,他果斷的發動了貨車加速匯入了車流……
“我不知道,這得問蘭斯洛特。
長弓,這次的任務時間太緊了,我的感覺不是太好。”
紅頭發的長弓在車輛行駛中用力的拉上了側門,然后看著開車的鍋蓋頭羅賓,說道:“你害怕了?”
羅賓搖頭說道:“不應該嗎?
我們要沖破將近兩百個軍警的阻礙,從那棟小樓里把人帶出來,還要安全的把他送去公海。
當對方全力戒備的時候,我們想要完好無損的完成任務是不可能的。”
就在長弓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一個蜷縮在最后一排的印度人坐起來,用口音難辨的英語,嘲諷的說道:“只有膽小鬼才會緊張,那些泰國人都很弱,就算你不參加,我也可以代替你……”
長弓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印度戰友,他沉聲說道:“哈吉斯,閉上你的臭嘴。”
哈吉斯咧著嘴說道:“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我們是sas,我們是全世界最好的士兵,我們能打敗任何敵人,而這家伙面對泰國人的時候居然膽怯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鍋蓋頭羅賓猛的加速開下了高速公路,找了一個不礙事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回頭看著表情得意的哈吉斯,沉聲說道:“下車……”
“哦,怎么,你想跟我較量一下?”
哈吉斯一邊下車一邊叫囂道:“來呀,你這個……”
就在哈吉斯叫囂的時候,卻發現貨車突然加速離開,把他留在了原地。
長弓看了一眼因為被落下而跳腳的哈吉斯,他有點無奈的對著羅賓說道:“羅賓……”
羅賓擺手說道:“不用說了,這次任務結束之后我就退出,我不能接受自己跟一個強j犯自大狂做隊友。
我不能理解亞瑟為什么要招募這些印度人,他們根本就不是第22特種空勤團的士兵,他們只是我們偶爾花時間訓練的垃圾。
跟他們一起行動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長弓一聽,有些無奈的說道:“亞瑟正在想辦法擴張圓桌騎士團,我們需要大量的接任務,這些印度士兵是不錯的人選。
就像現在,如果沒有他們,我們自己去攻擊那棟小樓,損失一定會很大!”
說著長弓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羅賓,他耐心的說道:“我們是雇傭兵,不是什么俠盜羅賓漢,敘利亞那邊有大生意,我們需要足夠的人手支撐我們的擴張。
難道你不想多掙點錢?”
羅賓回頭看了一眼長弓,搖頭說道:“當士兵失去了榮譽,就會變成追逐死亡的戰爭野狗……
我不是野狗,也不想變成野狗!
因為野狗有再多的錢,也只是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