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對于湯姆的處境有多同情，對黃牙老鬼就有多厭煩……
基本上華國男人都有點武俠情節，講義氣甭管自己能不能做到，在大多數華國男人的心里都是最基本的男性素質。
出賣自己人，還惡意殺害自己人的母親，這種人就不配活著。
看著老鬼故作茫然的樣子，山鷹拔出魯格微聲手槍朝著他的肩膀開了一槍……
魯格的威力很小，.22的子彈穿過了皮膚射進了關節內部，打碎了部分骨頭之后留在了里面。
劇烈的痛苦讓老鬼如同遭遇了電擊一般，渾身顫抖著在椅子上不停的跳動。
“啊……”
看著不停慘叫的老鬼，山鷹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說道：“你們的老板卡洛斯在哪兒？”
陷入痛苦中的老鬼根本就聽不清山鷹在問什么，他只能不停的大叫……
“你死定了，替死者會殺了你，殺了所有跟你有關的人，你死定了……”
山鷹皺著眉頭看著嘴硬的老鬼，他左右看了看，從大桌子上找到了一把老舊的軍刺，然后從死去的壯漢手里把鐵錘拿起來……
接著在老鬼驚恐的目光中走到了他的身邊，將軍刺插進了剛才子彈射進去的地方，掄起鐵錘砸了兩下，把軍刺順著骨頭的縫隙錘了進去。
巨大的痛苦席卷了老鬼的全身，他慘叫著尿濕了自己的褲子……
巨大的痛苦甚至讓他忘記了呼吸，以至于他的老臉憋得通紅，脖子上的血管如同蚯蚓一樣的扭動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爆開。
山鷹沒有太多的時間跟老鬼耗，他拽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老鬼的面前，左手握著軍刺微微的扳動了一下，看著老鬼扭曲的表情，他沉聲問道：“雇傭你們去醫院進行刺殺的是什么人？
替死者是怎么運轉的？
你們是怎么收買那么多警察的？
你們的老板卡洛斯在哪兒？”
老鬼知道自己死定了，他痛苦的咧著嘴露出了沾滿了血漬的牙齒，瘋狂的叫道：“我死定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我的老板會為我報仇，你去死吧……”
山鷹聽了，放開了軍刺的握把，摸著下巴看著一副滾刀肉模樣的老鬼……
遇到了這種有點頭腦的王八蛋，單純的痛苦折磨，效果就差了很多。
這種時候山鷹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就不太好用了……
看著老鬼的眼睛，山鷹糾結了一下之后，重新舉起了鐵錘，砸在了老鬼的膝蓋上，一擊就讓他的膝蓋碎成了幾瓣……
然后山鷹也不管老鬼的慘叫怒罵，繼續砸碎了他的另外一個膝蓋……
眼看著老鬼在狂吼著暈了過去，山鷹站起來解開了他右腿上束縛，把他的腿抬起來架在了自己坐的椅子上……
湯姆看著山鷹將大量的泰銖蓋在了老鬼的腿上，他驚訝的說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山鷹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鈔票，冷笑著說道：“你看過燒紙錢嗎？
華國人一般把紙錢燒給祖先，我覺得給活人燒也可以……”
湯姆看著老鬼在灼燒中清醒過來，奮力的晃動著大腿，想讓自己失控的小腿脫離火焰，他看著那些燃燒的泰銖，一臉可惜的說道：“這里有很多東西可以燒……”
山鷹無視了老鬼的慘叫，把他的腿拎起來放回了椅子上的火堆，然后笑著說道：“隨便燒點什么顯示不出我的決心……”
說著山鷹看著老鬼慘叫著把自己的小腿從火堆里拯救出來，他笑瞇瞇的將大把的泰銖丟進火堆加大了火勢，然后在老鬼驚恐的眼神中拎起了他的小腿，說道：“你確實死定了，我不跟你討價還價，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如果你不說，我就用這錢把你一寸一寸的做成烤肉。”
老鬼痛苦的甩動著自己的右腿，但是粉碎的膝蓋就像是一個萬向軸，讓他怎么都無法讓自己的小腿脫離山鷹的掌握……
“你是警察，你不能這么做……”
山鷹聽了，低頭摘下了戰術背心上的徽記裝進了口袋，說道：“我現在不是了……
我不在乎錢，不在乎你的命，甚至不在乎你到底會不會回答我的問題，因為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耗。
你不說，我就等下一個代替你的人出現，總有一個人會回答我的問題。”
說著山鷹拎著老鬼的小腿丟進了火堆，讓他再度驚恐的晃動著身體，慘叫著把小腿從火堆中拯救了出來……
其實鈔票燃燒產生的熱量有限，老鬼的表皮燒的發黑，實際上卻還沒有達到深度燒傷的程度，但是恐懼帶來的傷害，遠比身體傷害要強烈的多。
這個老鬼也不是真的硬漢，他之前說的那些其實都是在提條件……
如果山鷹有空的話，其實是可以用溫和一點的手段跟他周旋的，但是他哪有那個美國時間？
看著老鬼扭曲的表情，山鷹雙手扶著膝蓋看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你一定會死，因為昨天晚上死了很多個警察……
你唯一能選的就是自己的死法！
是痛快的被我一槍干掉，還是在死之前預習一下地獄的痛苦？”
說著山鷹看著老鬼抽動的臉部肌肉，他冷笑著說道：“別一副寧死不屈的鬼樣子……
替死者們都是一幫狼崽子，狼群文化的核心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讓自己能吃上肉，必要的時候連頭狼也可以干掉。
老兄，你就要死了，而你的老板會找一個新人替代你的位置，然后繼續他的美好生活。”
山鷹的這幾句話終于觸動了老鬼……
替死者確實標榜的是狼性文化，他們把那些從貧民窟選拔出來的孩子培養成沒有是非觀的狼崽子，然后不停的推動內部競爭優勝劣汰，最后留下的才是他們要的殺手。
替死者的刺殺行動從來都不講究技術，他們就是利用這些狼崽子的血勇，找到機會就蠻干……
因為這些替死者根本就不值錢！
湯姆因為從小接受訓練，他是極其少見的技術派，所以格外受到老板的青睞。
這個老家伙陷害湯姆，就是因為擔心湯姆替代自己。
所有講狼性文化的公司，都是沒有情誼可言的。
那些既要員工狼性，又要員工忠誠的公司，純純的都是為了割大傻叉的勞動力韭菜。
遇到任何標榜狼性文化卻要打卡上班的公司，你都可以沖他們的老板臉上啐一口濃痰，罵他一句大傻叉，因為實際上他們要的不是狼，而是給口屎都能吃下去的激素瘋狗……
真正的狼得吃肉！
狩獵的時候大家是一個整體，分肉的時候大家相互撕咬也很正常，以下克上更是常態。
正常的警方審訊流程應該是老鬼抵死不認，然后他的老板找機會撈他。
死守秘密是為了最后求活！
但是山鷹跳過了所有的流程，直接宣布要他死，而且是馬上就死……
老鬼這種情況下幫老板死守秘密，他的老板估計看都不看他一眼。
山鷹在老鬼動搖的時候，再次撒錢添了一把火，然后拎起了他的右腿……
感覺到了灼燒再次來臨，徹底崩潰的老鬼用力的掙扎著，叫道：“夠了，我說了，但是你要發誓給我一個痛快……”
山鷹聽了，滿意的點了點頭，丟下了他軟踏踏的右腿，然后抱著胳膊說道：“你說，我聽著……”
老鬼低頭醞釀了一會兒，用嘶啞的聲線說道：“雇傭我們去醫院刺殺的是一個美利堅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我的老板叫他‘魷魚先生’，他是一家美利堅公司，‘威爾森戰略咨詢公司’的高級顧問。”
山鷹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繼續，替死者是怎么運作的？”
老鬼喘著粗氣，說道：“給我一口水……”
山鷹拿起了一瓶礦泉水走過去，給老鬼喂了下去……
老鬼貪婪的喝掉了大半瓶水，精神略微振奮了一點，說道：“老板負責接任務，我負責出面接洽，然后安排殺手行動。”
山鷹聽了，皺著眉頭說道：“就這樣？”
老鬼點頭說道：“就這樣……”
山鷹想了想，說道：“所有的業務都是你們老板自己找的？”
老鬼搖頭說道：“是的，我常年住在車上，按照老板的要求在泰國各地跑，每一次都是老板安排接頭地點，然后我跟對方接洽收錢。
收到錢之后，我會拿出一部分付傭金，然后把剩下的錢送去會計那里，讓他想辦法換成黃金，再把黃金送到老板那里。”
山鷹越發奇怪的指著那些泰銖，說道：“那這些錢為什么沒有換成黃金？”
老鬼齜牙咧嘴的說道：“因為每年4月份潑水節之前，就會有人去把那些錢拿走，然后泰國某個政府高官就會在新年的時候多擁有一些好東西，哈哈……
你一個小警察斗不過我老板的！”
山鷹挑了挑眉毛，說道：“你知道拿走錢的都是什么人嗎？”
老鬼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聽會計說過，每年去拿錢的人都不一樣。”
山鷹沒有繼續追問，換了一個問題……
“你的老板是怎么讓那么多警察賣命的？又是怎么按住那么多起命案，不讓犯罪偵緝局發現的？”
老鬼聽了，發出了如同夜梟一樣滲人的笑聲，用灰敗的眼睛看著山鷹，說道：“因為我的老板是泰國最高檢察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