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說話的時候,從大包里拽出了一把換裝了現代化套件的AK74……
在AK改裝圈里,最出名的應該是澤寧特套件。
就是通過更換上機匣和護木,將AK的一些問題規避掉,雖然會導致整把槍變的略重一些,但是相比外形和性能上的收獲,那點重量上的提升不值一提。
AK系列步槍內部大部分的機構都集中在下機匣內,當初為了節省成本和減重,AK系列步槍的上機匣都設計的很薄很輕……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種設計最突出的問題就是沒法兒安裝配件。
不僅僅是因為上機匣上沒有皮卡丁尼導軌,最重要的原因是上機匣的強度不夠,射擊抖動的很厲害,就算有導軌,把瞄準鏡裝上去之后也沒法用。
然后大家就會發現,大多數電影里的老AK都不用瞄準鏡,類似SVD、VSS這種狙擊步槍的瞄準鏡都是固定在側面的。
AK系列那讓人惡心的側面安裝瞄準鏡,不僅不美觀,而且拆裝還特別的麻煩。
而山鷹手里的這把現代化改裝后進行了純黑涂裝的AK74,上機匣、護木、槍托都被改成了類似澤寧特套件的款式,并且安裝了紅點瞄準鏡……
山鷹上手之后就發現這把槍的重量有點超標,不過對于他來說倒是手感極佳。
血狐看著山鷹好像很喜歡的樣子,他從包里拿出了幾個明顯是定制的聚合物彈匣和幾盒子彈遞給了山鷹,說道:“你喜歡的VSS比較難弄,麋鹿甚至找不到跟你用的那把相同的配件廠家……
所以麋鹿專門為你定做了一把AK74,我估計你應該會喜歡!”
山鷹快速的檢查了一下手里的槍,確認沒有問題之后,他滿意的說道:“略微有點重,不過我非常喜歡。
我應該給麋鹿打個電話,槍我收下了,不過錢可能得過段時間才能給他。”
說著山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無奈的說道:“我最近要裝修房子,我也沒想到裝修房子會那么費錢,所以欠你的30萬可能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
血狐從包里拿出了一把折疊槍托的AK74和一件戰術背心放在旁邊,然后無所謂的擺手說道:“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錢不著急……”
山鷹從自己的包里拽出了一件戰術背心,然后一邊整理彈匣,一邊說道:“我著急啊,現在我的房子裝修還有幾萬美元的缺口……
這次打這些雇傭兵肯定是沒錢的,艾迪那邊交贖金的任務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開始,我現在很缺錢。”
血狐還是第一次看到山鷹表現出急切的情緒,他一邊把子彈壓進彈匣,一邊笑瞇瞇的說道:“賺大錢很難,但是賺幾萬塊小錢,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山鷹微微的聳了聳肩膀,說道:“什么意思?”
血狐樂呵呵的說道:“既然大家要開戰了,光殺幾個雇傭兵肯定不行,那當然要把美英兩家情報部門的人都找出來……
按照情報部門的習慣,他們都會在行動地點附近布置安全屋,里面會有撤退用的護照,還有幾萬塊現金和一些武器。
不過那個女人已經下定決心要干掉你了,那她估計不會躲躲藏藏……
她不知道你的底細,而且我了解的MI6的人,一般會使用咨詢公司甚至外事機構的身份作為掩護,泰國警察拿他們沒有太多的辦法。
想要找到他們的安全屋,可能要從那些雇傭兵的身上下手……”
說著血狐看了兩個已經崩潰的印度黑貓一眼,笑著說道:“他們應該知道一點東西,給我一點時間……”
山鷹知道自己在審訊這種專業能力上,肯定沒法兒跟經驗豐富的血狐相比……
因為這個老家伙對行業了解的更多,也就更清楚問什么,怎么問。
面對血狐的要求,山鷹點頭退到了一邊,一邊整理著血狐帶來的子彈和彈匣,一邊說道:“那就交給你了,能問出來最好,問不出來就算。
露面的只有MI6的人,如果真的找到了安全屋,說不定還要跟CIA的碰一碰,不一定值得!”
血狐聽了,笑著說道:“那你搞錯了……
你現在應該表現出來的是,對他們身份一無所知!”
說著血狐看了一眼辦公室完工了一半的簡陋前臺,贊嘆的說道:“小子,你現在是泰國警察,面對這些危險人物,你干什么都是合理的。
不過在不知道他們身份的前提下去實施打擊會更加的安全,同時你和你的那些曼谷朋友需要面對的壓力會更小。”
山鷹明白血狐在說什么,這就是一個簡單的順序問題……
清楚對方的身份然后進行有針對性的行動,跟打贏后才得知對方的身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況。
前者是刻意針對,會招人恨,而后者是對方自己蠢,他們從任何角度都占不到理。
遇到任何事情,盡可能的把自己放在相對的主動的位置!
而是一個老KGB的經驗……
哪怕山鷹自己本身就明白,這種好意他也必須要領受!
山鷹點頭誠懇的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將幾盒子彈打開攤在了一塊木工板上……
看著那些橙黃色的高質量子彈,山鷹滿意的笑了笑,一邊把子彈壓進彈匣,一邊撥通了羅陽的電話……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羅陽走訪了一些商家,接到老板的電話之后,先把瑪塔送去跟已經就位的泰戈爾匯合,然后自己騎著自行車趕回了辦公室。
瑪塔需要配合泰戈爾這個初來乍到的警隊大佬,指引幾個191大隊的士兵進行夜間行動。
而羅陽則要在那些人攻擊前,負責辦公室的守衛,給老板爭取吃完飯休息的時間的同時,也讓事情看起來合理一點。
畢竟山鷹這個主事的一直守在破爛的辦公室里,怎么看都不合理。
不過這些其實都是細微末節,當MI6的瑪莎決定踢開山鷹這個可能導致她的任務受阻的障礙物的時候,山鷹這個‘小人物’干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當羅陽停好了自行車,推門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看到了非常驚悚的一幕……
那個塌鼻子的印度人兩只耳朵被割了下來,同時胸口遭遇了鐵錘的轟擊產生了塌陷,嘴里不停的發出哨子一樣的響聲,身體四肢蜷縮在一起痛苦的扭動著,似乎那樣可以多獲得一點氧氣……
羅陽推門而入的同時,血狐將一根修剪過的空調銅管從塌鼻子的肋部捅了進去,然后這個模樣痛苦的塌鼻子居然發出了一聲舒適的嘆息。
羅陽有些手足無措的湊到了山鷹的身邊,說道:“老板,這個,這個……”
山鷹看著那個整個下午都在遭遇水刑的家伙,面對同伴的可怕遭遇,如同吃了吐真劑一樣對血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對著羅陽和氣的笑了笑,說道:“害怕了?如果你害怕的話,現在辭職還來得及!”
羅陽出身困苦,對于殘忍有著極高的耐受力,等他從俘虜那種有若實質的絕望中掙脫出來之后,面對老板的勸退,他咬著牙說道:“老板,我想當警察……
他們是海上慘案的制造者,他們怎么死都是活該!”
山鷹看著眼神堅定的羅陽,他微微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那就算了……
待會兒你負責留下看著他們,我和卡西莫夫先生出去吃個飯就回來。”
羅陽一聽,他看著兩個印度人的慘狀,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安的說道:“我?”
山鷹樂呵呵的從血狐帶來的大包里找了一把格洛克17和對講機遞給了羅陽,說道:“難道我這個老板要坐在地上吃外賣?”
說著山鷹指著已經整理好的武器,說道:“真正的戰斗輪不到你,別動那些槍。”
羅陽驚喜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格洛克17,然后興奮的看著山鷹,說道:“老板,我也可以……”
山鷹擺手說道:“過了今晚你如果還覺得自己可以,那么我就相信你真的可以。”
山鷹說話的時候,血狐站起來拔出了一把小刀在兩個印度人的肋部分別刺了一下,然后對著山鷹招手說道:“跟我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店的冬陰功湯做的非常好,而且他們還有整個奧南最好吃的菠蘿飯……”
說著血狐走到了羅陽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山鷹從芭提雅撿回來的‘拖油瓶’,然后微微的點頭說道:“看起來是個搏擊的好手,在甲米當志愿者警察足夠了……”
羅陽不認識血狐,但是他已經被血狐殘酷的手段給徹底鎮住了……
這個看著平平無奇的俄國老頭子明明干的是殘酷到極點的事情,雖然襯衣上還帶著血跡,但是你就是沒有辦法把他跟兩個看起來隨時可能會死的印度人聯系在一起。
兩個挨了刀子的印度人并沒有死,甚至肋部的傷口都沒有怎么流血,但是他們表現的很痛苦也很絕望。
那種緩慢抽取印度人生命力的窒息感,讓羅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面對血狐的夸獎,羅陽干笑著向后退了兩步,說了句‘謝謝’,然后剩下來的話都憋在了喉嚨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血狐看著說話都被噎住的羅陽,他對著山鷹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他干不來,別把他牽扯進來……”
山鷹懂血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