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不在乎謝爾蓋說的東西，因為手槍和子彈的象征意義比實際意義要大的多。
謝爾蓋的備用槍同樣是CZ75，但是他用的是9毫米口徑的，跟山鷹習慣用的10毫米口徑并不相符。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
給了手槍子彈就相當于他們是山鷹的同伙，一旦山鷹開槍殺人，他們就得承擔起應付官方調查的責任。
只有相互間能夠承擔責任，雙方才能夠精誠合作！
山鷹老實不客氣的把槍和子彈收起來，然后笑著說道：“這點火力可不夠，如果我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你們是不是能夠給我弄點像樣的武器？”
謝爾蓋愣了一下，有些尷尬的搖頭說道：“我們沒有辦法申請多余的長槍。”
說著謝爾蓋看著山鷹，好奇的說道：“你一個雇傭兵來莫斯科干活兒，到酒店沒多久就弄到了一把手槍，難道你弄不到長槍？”
山鷹攤手說道：“我當然可以，但是那不是要花自己的錢嗎？
而且當著兩個大俄特工的面買槍在莫斯科活動，我擔心這種做法有些不尊重你們？”
謝爾蓋愣了一下，他明知道山鷹說的都是屁話，但是居然還挺感動……
然后他想了想之后，說道：“如果你判斷我們合作的過程中可能會用到，那么你就應該需要……”
謝爾蓋這話說的不通順，但是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就是你覺得需要，你就去買槍，但是買槍后不能亂來，必須有我們在身邊的時候才能用。
這就是體制內的人底線被突破后的狀態……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肯定更加深入！
人情世故運用的不好，接二連三的突破體制內人的底線，會引發厭煩和戒備。
但是用的好了，就能跟體制內的人形成牢固的利益同盟！
兩個在大俄這種相對簡單的體制內都被邊緣化的菜雞，根本就玩不過山鷹這種體制內混出頭的老炮。
三兩下就被摸清了性格，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被山鷹牽引著，干出不符合他們身份的事情。
不過大俄自有其國情在！
在大俄干點出格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尤其是對大俄情報部門來說更是這樣。
山鷹在圣彼得堡待了很長時間，他能夠清晰的認識到，大俄內部的政治狀況是那種典型的‘不就做不好事情’的狀態。
說他們各級官員層層受賄有點夸張，但是在非核心問題上，不貪腐就不做事是確實存在的，而且是常態。
甚至大俄的老百姓都習慣了，這就跟老家那里發展最快的那些年差不多，似乎當官的不要錢才是不正常的……
甚至很多人會說，‘不怕你貪，就怕你不做事’……
這聽起來還挺有道理，但是實際上如果沒有時代發展的紅利的加持，貪腐就是遲滯發展的致命毒藥。
西方世界在基層貪腐治理方面做的不錯，雖然效率不高，但是少了吃拿卡要的環節，會讓大部分只想合理合法生活的人在體感上很舒服。
所以西方成了很多人的理想國，因此吸引的很多技術精英移民過去。
但是實際上當這部分人接觸到發展天花板的時候，就會發現西方世界因為其截然不同的運作模式，造就全世界最強大的貪腐集團。
只不過這些貪腐集團是以資本集團結合政商旋轉門的形式合法存在，他們能夠輕而易舉的左右國家政策出臺法案……
擺在明面上的政治現金、邀請演講只是最表層的合法，職能部門的官員退出后搖身一變成為企業顧問，拿高額的薪資甚至股份也只是政商旋轉門的一部分。
利用權力左右國家預算的去向，才是真正的利益大頭！
比如美利堅就會時不時的有人跳出來，揮舞著一份某個文筆不錯的哥們編纂的報告，大肆鼓吹某某威脅論，然后很快就會有一份價值上億的特別預算被批復。
美利堅的軍工復合體就是這么被催大的，甚至成了某種尾大不掉的存在。
而高層精英長期性的合法貪腐，會以更快的速度吞噬掉一個國家的硬實力。
否則以美利堅在伊拉克幾次戰爭中的表現，一年8000億美元的軍費，還有天文數字一樣的特別預算，怎么可能陷在阿窮汗那種倒霉地方進退不得？
把他們號稱花掉的錢換成硬幣灑進阿窮汗，塔利班就被淹死了。
去大俄做過生意的人都知道，大俄很爛，而且正在越來越爛！
這個寡頭盛行的國家，經濟模式非常的單一，而且從上到下都在依靠貪腐推動其產業的發展。
不然大俄有頂尖的黑客和程序員，為什么無法產生頂級的互聯網公司？
大俄有全世界最棒的系統工程師，為什么重工業連點拿的出手的東西都沒有？
如果把管理一個國家比喻成種地，那么貪腐就是直接抽走了土地中的養分，導致了糧食減產甚至無法生產。
這種國情狀況下，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底線的謝爾蓋，體感上并不是特別的難受。
而逐漸摸到了謝爾蓋忍耐邊界的山鷹更是心情大好……
他對著謝爾蓋和賽琳娜笑了笑，然后走進了房間，從士官長系統中取出了AK105、VSS狙擊步槍……
把AK105的槍托折疊起來，連同幾個彈匣一起裝進了一個可以快速轉換的戰術背包，然后把VSS連同幾個專用彈匣放進了一個槍盒。
接著山鷹大大方方的把兩個包拿出了房間，坐回沙發之后把包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腳邊。
看著謝爾蓋驚詫的目光，山鷹笑著說道：“你們應該聽過‘武器銀行’，我是他們的客戶……”
說著山鷹在賽琳娜想要發問的時候，拿出了手機調出了女盜賊手臂內側的紋身，同時拿出了一張房卡，說道：“這是那個女盜賊身上的東西……
我當時進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不行了，不過她留下了這些線索。”
賽琳娜拿起了山鷹的手機，將照片放大之后仔細的看了看，然后皺著眉頭把手機遞給了謝爾蓋，說道：“這個紋身是希伯來語，而且詞語之間沒有關聯，我在檔案館里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山鷹聽了，感興趣的說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那個女盜賊都要死了，還要向我展示這個紋身，這就說明這個紋身很重要。”
賽琳娜想了想說道：“蘇聯解體之前，KGB間諜長期在西歐活動，他們當中的一些人為了隱蔽身份，會把一些重要的物品交給一個由哈瑞迪人開設的地下銀行保管，所以檔案館里才會有記錄。
這個紋身上的希伯來語是幾個不相關的詞……
女人、雄鷹、沙漠、孤獨。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么這應該是一個密語，與之相對應的應該還有一組數字密碼和一把鑰匙。
這樣才能進入一個由哈瑞迪人經營的地下銀行，打開一個保險箱。”
說著賽琳娜表情古怪的看著山鷹，說道：“如果我猜想的是真的，那么密碼和鑰匙在哪兒？
這個女人又為什么要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展示給你？
這個房卡不是四季酒店的，而是附近另外一間酒店的房卡，用它應該可以打開一間酒店房間的門，那里有什么？”
山鷹搖頭說道：“我哪兒知道？
也許她覺得我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好人，所以想要我為她主持公道。
我覺得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另外一半的密碼和鑰匙應該在那個男盜賊的身上。
兩個盜賊把偷來的東西存放在一個保險箱里，然后把密語、密碼、鑰匙分開分別保管，很符合這種人的調性。”
說著山鷹看向了謝爾蓋，說道：“機場死的那個家伙的尸體現在在哪兒？
這張房卡如果是他們事先設立的安全屋，里面說不定有關于雇傭他們的人的線索。
我們順著這兩個盜賊的線索找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目標。”
謝爾蓋聽了，立刻拿起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一分鐘后，謝爾蓋看著山鷹說道：“尸體被送去尸檢了，我來開車……”
山鷹面對看尸體的邀請，他興趣缺缺的說道：“你負責去檢查尸體，看看那上面有沒有密碼紋身……”
說著山鷹看向了賽琳娜，笑著說道：“我們去房卡上的酒店逛一逛，我相信那里應該會有點我們感興趣的東西。
哦，我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問你，你是怎么被打暈的，你開車沒問題吧？”
賽琳娜表情僵硬的站起來，說道：“我只是大意了，開車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著賽琳娜看著山鷹身上明顯價值不菲的西裝，表情復雜的說道：“既然我們在合作，那么你行動的時候就不要擅作主張，有任何問題都要跟我們進行溝通。”
山鷹看著明顯比謝爾蓋驕傲，或者說矯情的賽琳娜，他貼心的說道：“你放心，只要是工作需要，我都盡量不讓自己離開你的視線范圍。”
說著山鷹站起來看了一眼賽琳娜身上臟兮兮的裙子，剛要建議她去換一身衣服的時候，距離四季酒店幾條街外的一棟公寓內部發生了爆炸……
山鷹他們隱約聽到了一聲爆炸，然后同時沖到了房間的陽臺上看過去……
一道濃煙在幾條街外升起，隨即街道上就響起了警笛聲！
山鷹看了一眼謝爾蓋，說道：“我們出發，路上問問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期發生爆炸，不太可能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