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分局。
格林已經等在了門口：“布萊恩老大，哈德爾被臨時關押了，他全程表現的很老實，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
聞言，布萊恩有了不好的預感：“你確定？”
格林點點頭：“確定，哈德爾喝酒不給錢，是因為有人偷了他的錢，打人是因為那個人喝醉了，不斷侮辱哈德爾的母親，他生氣才動的手。”
這讓布萊恩愈發感覺到了不妙。
他之前在滅門案的案發現場，聞到的那股信息素，是很明顯的超雄綜合征分泌的氣味。
超雄綜合征，是一種專屬于男性的先天性遺傳病。
這種人，染色體先天就比常人多了一條，導致從小激素分泌異常，影響身體發育，往往長的人高馬大，導致面部不對稱，又在激素的刺激下，精力充沛，易于興奮，易感到欲望不滿足，易怒易暴躁。
某種程度來說。
這種人，在冷兵器時代，是天生的戰士。
放到現代。
沒有很好引導的話，則很容易成為暴徒。
哈德爾，不管是外貌，還是體型，包括布萊恩聞到信息素遺留之人的大概年齡，都對的上，再加上他離職的時間，和被害者謝里克獲得那些贓物的時間，差不多。
這么多巧合下，布萊恩才認為哈德爾嫌疑很大。
但聽格林的意思。
這個哈德爾，脾氣似乎還不錯？
帶著疑惑。
布萊恩提審了哈德爾。
耀眼的白熾燈下。
面相憨厚、身形高大的哈德爾，戴著手銬，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
布萊恩第一時間，開啟了強化嗅覺。
哈德爾身上的氣息，涌入鼻腔。
下一刻。
布萊恩眉頭微皺。
這個哈德爾，真不是案發現場留下氣味的家伙！
不過，對方太多信息巧合了。
布萊恩還是準備提審對方。
因為不是正式的審訊，布萊恩沒有提及大名鼎鼎的米蘭達警告，直接開口問了起來。
“姓名？”
“哈德爾·迪翁”
“年齡。”
“哈德爾，你為什么在酒吧喝酒不給錢，還打人？”
哈德爾老實道：
“我的錢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偷了，我不是有意不給的。
我想打工償還酒水錢，酒保說我看著就很蠢，不愿意，然后一個酒鬼一直嘲諷我，還問候我母親。
我很愛我的母親，就讓他不要罵我的母親。
他不聽，我很生氣，就推了他一下。”
看著說話慢吞吞，神情溫和的哈德爾，布萊恩敲了敲桌子，直接單刀直入：“你為什么辭去拉斯維加斯倉儲臨時工的工作，突然來洛杉磯？”
“謝里克讓我來的。”，哈德爾老實道：
“他是我在倉儲認識的一個人，我幫他搬過東西。
謝里克說我很老實，看起來又很有震懾力，想讓我過來給他當保鏢，我就在他離開之后，辭職來了洛杉磯，結果來了半個多月之后，謝里克不知道為什么，又讓我滾。”
“伱是說，你和謝里克，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
哈德爾點點頭：“他家的陽臺，還是我幫忙一起重新裝修鋪設的瓷磚，謝里克的太太也很好，會在謝里克去買材料的時候，幫我按摩。”
“按摩？”
“對，就是脫掉我褲子，然后套上一個橡膠的按摩小袋子.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反正很舒服，就是謝里克太太幫我按摩的時候，會變的有點嚇人，喜歡怪叫，經常把謝里克的兒子嚇得哭出來。
后面有一天，謝里克提前回來了。
他看到了太太幫我按摩，表現的很生氣，讓我滾。”
布萊恩：
一直聽著的格林：
兩人對視一眼，懷疑這個哈德爾，智商可能有那么一點點問題。
布萊恩站起身，問出了最后一句話：“你前天晚上，在哪里？”
哈德爾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離開謝里克家里后，我一直找不到新的工作。
謝里克也沒付之前的薪水。
我缺錢，也想念謝里克太太的按摩，就又去找他們了。
謝里克出去了，要很晚才回來，他的太太接待了我。
她看我一身的汗，就帶我先去洗澡了。
她真的很好，不僅親自幫我洗，還幫我按摩。
我舒服的睡過去了。
后面睡醒后，我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橋洞里面，估計是謝里克看到太太幫我按摩，又生氣了，將我丟了出來。
我睡得很死，有人丟我，我也不知道。”
聽到哈德爾后面的話。
原本準備離開的布萊恩，露出玩味的笑容，重新坐了下來：“哈德爾，你是說，你之前就出現過醒來后，被人丟到其他地方的事情？”
哈德爾點點頭：“我經常被人欺負，母親說是因為我長得比別人高大，但是脾氣好，別人欺負我，會有成就感，那些都是壞人，被欺負了，不要和壞人爭執。”
“你母親對你很好？”
“很好，我的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她怕我被欺負，以前不讓我出來工作，后面母親生了病，家里沒了收入，我才出來工作的，可惜她還是離開了我。”
說著，這個一米九多、三十多歲的大漢，直接抹起了眼淚。
見狀，布萊恩朝格林聳聳肩：“走吧。”
離開分局。
格林有些疑惑：“布萊恩老大，這個哈德爾，是不是兇手？”
一切的信息，太湊巧了。
但是看著真不像壞人啊！
布萊恩點點頭：“謝里克一家就是他殺的，不過我們遇到了一個很特殊的兇手。”
面對格林疑惑的眼神。
布萊恩解釋道：
“哈德爾應該有多重人格。
他平時的人格，屬于憨厚老實的孩子，但是受到刺激后，就會變成另外一個邪惡的人格，屬于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
聽哈德爾的意思，他的母親，應該早就知道了，所以之前才一直不讓他出去工作，就是怕哈德爾傷害別人。
是不是。
明天去調查一下哈德爾和他母親的詳細信息，就知道了。”
這樣，就能解釋滅門案中，很多的疑點了。
為什么兇手沒有去動現場的錢財？
因為哈德爾的邪惡人格，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為什么哈德爾這么契合兇手的測寫，氣味卻和現場遺留的不同？
這個，則和人格切換，導致的體內激素變化有關。
激素，和人的情緒，性格，都有很密切的聯系。
比如抑郁癥的控制藥物，就是控制人體的某些激素分泌，讓宿主沒辦法產生低沉的情緒，給宿主一個自我調節的機會。
比如女人排卵期的時候，會明顯更加溫柔，渴望異性。
這些情緒上的變化，都是激素影響。
同理。
哈德爾人格切換，也會導致身體內的激素出現變化，進而影響向外散發的信息素。
格林卻對布萊恩的說辭，有些難以接受。
他想著現場看到的那些慘狀，有些激動道：“布萊恩老大，如果哈德爾真的是精神病，豈不是等于說，被殺死的一家三口，完全是白死了？”
“按照聯邦律法來說，差不多。”，布萊恩默默點燃了一根香煙：“精神病人無罪，不過最高法院并沒有定義精神疾病的標準，哈德爾是不是精神病，將以審判法庭的判定為準。”
問題是。
如果調查到哈德爾，在很久以前，就有類似精神分裂的癥狀，那么哈德爾被判精神病的概率很高。
精神病人，按照目前的聯邦憲法，是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格林還年輕，感情還很純粹：
“這對于受害者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布萊恩老大，我現在閉上眼睛，都是那個蜷縮成一團，被烤焦的孩子！
他還那么小，就再也沒辦法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了！
烤箱烘烤致死！
我當時甚至再想，如果能對兇手也進行這樣的懲罰就好了，結果兇手是個精神病.
他越說越氣，最后狠狠地朝警局停車場的路障狠狠地踢了幾腳，來發泄激動的情緒。
布萊恩對于格林的激動反應，表示理解。
對于幼崽的共情，是人類為了傳承血脈，刻印在DNA的情緒，就好似嬰兒為了不被父母打掉，會給母體分泌一種特別的激素一樣。
這不怪格林。
實際上，布萊恩心里，也寧愿兇手是另外一個人，而不是可能是精神病的哈德爾。
兇手是一個正常變態的話，他至少可以順勢完成死者的復仇執念，順便讓人渣兇手，獲得應有的懲罰，比如格林說的烤箱處理兇手，就很不錯。
可如果兇手是哈德爾這個平時憨憨厚厚，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犯病的家伙。
布萊恩感覺自己將對方曬進烤箱多少有些不合適。
自從大伯比利，說過畸變者的隱患之后。
布萊恩為了避免自己沉淪殺戮的快感，淪為血月的傀儡，就將以惡制惡，以暴制暴，當做了自己的錨點和行事底線。
哈德爾這種情況，他也有些糾結。
精神分裂
很快，布萊恩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如果哈德爾真的是精神分裂病，自己說不定一樣有機會完成受害者謝里克的執念，順便將罪惡繩之于法！
就是有點掉節操。
想到這個，布萊恩樂了。
節操是什么？
今天和明天，有事要出遠門，就一萬字了哈。
另外感謝各位讀者老爺的追讀，本來想著月底五千均就挺好，沒想到上架十天，漲了兩千均，提前達成了本月五千均的目標。
感謝各位支持。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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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訂：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