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案件最難偵破？”
樓道內，蘇珊滿懷期待，等著電話那頭的男人回答。
噠噠腳步聲中。
一個慵懶的聲音道：“無緣無故的隨機殺人案。”
聽到回答。
蘇珊有些失望：“如果你遇到這種案子，有什么破案思路嗎？”
“一般情況下，是沒有的。”
“那不一般呢？”
“這得問上帝。”
蘇珊翻了個白眼：“滾蛋，明天沒看到你的人，我就把你掛上通緝令，我認真的，伱這個變態評估師！”
說著，她順手摸了摸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狗頭。
狗頭？
蘇珊猛地回頭，發現走廊的盡頭，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正依偎在墻角，歪著腦袋看著她。
布萊恩這混蛋，居然回來了！
布萊恩聳聳肩：“蘇珊，你居然偷偷去調查我的資料，這可真讓人傷心。”
蘇珊眼中驚喜一閃即逝，嘴上卻冷哼一聲：“你是不是想等我言語指責你，然后你再掏出那一疊私人醫療療養院的繳費單，讓我良心受到譴責，然后下意識對你進行補償？”
布萊恩：？？？
你把話都說完了，我說啥？
靠，什么鬼！
劇本不對啊！
蘇珊這是開竅了？
見布萊恩呆若木雞，蘇珊冷哼一聲，朝辦公室走去：“既然來了，就快過來，我們遇到了一起棘手的案子。”
布萊恩看著她的背影，朝十三使了個眼色。
十三很懂事地追了上去，磨來蹭去。
等到布萊恩進入煙霧繚繞的會議室時候，蘇珊已經在摟著十三躲在自己的辦公室狂挼了。
“布萊恩？組長不是說你有事需要休息三天嗎？”，猛漢伊萬見到布萊恩進來，高興的不行。
他滿臉油污和憔悴，似乎被案子折磨的不行。
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哈登每天都精心打理的潮服，都散發出一股餿味。
格倫這個悶騷男，也沒了往日的精致，一副干什么都提不起勁的模樣，一看就是超過24小時沒有拔蘿卜，犯癮了。
新人后勤埃德娜女士，就更慘了，雙眼通紅，也不知道是和格倫的感情，兩天時間就出問題了，還是被這會議室的煙霧熏的。
唯一舒服的，大概也就是一上班就坐鎮地下靶場的武器專家艾力了吧。
“哇哇哇哦，你們這是怎么了，伙計們。”，布萊恩拉開了周圍的窗戶：“看到你們的樣子，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離開了兩個月。”
破案方面，也就伊萬比較負責認真了。
他拿著激光筆，指著投影儀上七張死者照片：
“目前我們手上，有兩個案子。
最麻煩的是眼前這個。
這是一個星期前，B5組轄區一個倉庫中，被發現的七具干尸尸體。
尸體的死亡時間過長，經過特殊手法炮制，導致無法辨認出本來樣貌，連尸骨3D還原技術，也無法提供技術支持。
DNA數據庫中，也沒有找到他們的數據。
他們腹部被剖開，內臟都消失不見。
唯一能確定的，只有兩點。
一個就是性別。
其中四名是男性，三名是女性。
另外一個，就是他們都是癮君子。”
布萊恩認真打量了幾眼那幾具尸體腹部的刀痕，才疑惑道：“這案子既然是B5組轄區的，怎么分配給我們了？”
老哈登嘆息一聲，插嘴道：
“有人往他們的外賣快餐里面，塞了私人制作的定時炸彈。
當時辦公室有五個人，當場被炸死了四個，剩下的那個，現在還處于昏迷之中，現在他們小組，就剩下一個組長，兩個組員了。
總部派人調查，發現起因只是因為有一次在快餐店吃東西的時候，B5組的一名組員，想要泡那里的女服員，他男朋友一氣之下，就給他們送了一份大禮。”
格倫感慨最深：“我感覺現在的人，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老哈登當即懟道：“你只是怕被你睡過的那些女人丈夫，將又黑又Y的槍口，塞進你的嘴巴里！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連累我們！”
“你還是先解決你那些嫖資的事情吧，老嫖客！”，格倫毫不客氣地進行了反擊。
自從第一天見面不和諧之后，兩人就一直斗嘴。
說話間。
老哈登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號碼，顧不得繼續和格倫斗嘴，腆著笑臉，跑出了會議室：“奧菲莉亞，別這樣，我以為我們的感情，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坐在老哈登旁邊的埃德娜，揉了揉自己通紅的眼睛：“他最近很忙，聽說是不想被變裝俱樂部的那些女人敲詐，準備走感情路線，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順利。”
布萊恩：
難怪蘇珊看到自己，跟看到親爹一樣。
有這樣一群下屬，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布萊恩走到投影儀前，再次打量了那些尸體腹部的刀痕后，朝伊萬道：“這案子很麻煩嗎？”
伊萬點點頭：
“我們調查過倉庫，結果發現倉庫上一個租賃的主人，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對方是一個沒有交際的怪癖老頭，身上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這其實還沒什么。
最大的問題，是最近洛杉磯出現了頻繁的癮君子被殺案件。
這些癮君子尸體被發現的時候，全部被掏空了器官！
這讓我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聽到伊萬的話，布萊恩腦海快速運轉：癮君子、器官..
突然。
布萊恩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他的神情，也凝重起來：“你是說，有人在用癮君子的尸體制毒？”
伊萬點點頭：“對，大概率是這種事情。”
布萊恩點點頭：“那確實麻煩了。”
癮君子因為長期服用違禁藥物，導致器官中，會有大量未代謝的違禁藥，也就是說，他們的器官，只要經過簡單的操作，就可以提取出純度很高的違禁藥物。
想象一下。
賣違禁藥物給癮君子。
癮君子錢財被榨干之后，殺死，取器官提取違禁藥。
提取出來的違禁藥，再賣給癮君子.
直接就閉環了。
想出這個辦法的人，真的十分天才。
因為癮君子，本來就是一群躲藏在下水道的臭蟲，就算是他們的親屬，也根本不關注他們。
癮君子本身猝死的概率也高。
就算有人想起他們許久沒有再露面，也只是會嘆息一聲，這家伙終于解脫了，然后就該干嘛干嘛，而不是浪費時間，去找對方死在了哪里。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每年洛杉磯無人認領的尸體，都超過了四位數。
說難聽點。
一般的警員，除非是能獲得利益的毒梟，不然對于癮君子被害的案子，都不會特別上心。
那為什么伊萬他們這么緊張呢？
因為利用癮君子尸體，提煉出來的違禁藥物，會攜帶一種很可怕的物質：朊病毒！
朊病毒一旦進入人體，就有不小的概率，讓宿主患上克雅氏癥（朊病毒病）。
克雅氏癥，是一種比較罕見絕癥，會導致宿主睡眠失調，從而導致性格突變，之后還會讓宿主逐漸失去語言能力和視覺，最終在一兩年之內，就會死亡。
死亡率百分百，無一例生還。
關鍵這種病，具有傳播性和遺傳性！
傳播途徑，包括了體液、血液、醫療和手術器具，幾乎和HIV等同。
問題是。
手術或者醫療的時候，會進行HIV進行基礎檢測，克雅氏癥除非癥狀明顯，不然很容易疏忽。
那就是X傳播。
正所謂黃賭毒。
黃和兩者，緊密相連。
癮君子群體，嗑藥之后開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就會形成人傳人現象。
之所以克雅氏癥，也就是朊病毒病，知道的人不多，主要是這種疾病，不常見。
一般不是有人變態，主動去吃同類的大腦，又或者攜帶相關遺傳的基因，還病變了，患病的概率，微乎其微。
癮君子成片死亡，都只是小事。
克雅氏癥人傳人，就是大問題了！
布萊恩揉了揉腦袋：“這種案子，怎么會交給我們，正常情況，不應該是FBI直接介入嗎？”
伊萬面露歉意：
“FBI說他們分局的成員受到了迫害，目前都需要進行心理輔導。
NW那邊認為這是我們B6組惹出的麻煩，因為這本來主要是FBI的鍋，現在卻成了NW的主要責任。
他們會安排人幫著一起調查。
但如果不順利，需要我們小組來背鍋”
布萊恩：
這不就是蘇珊背鍋嗎。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說說目前的調查進度吧，還有尸體呢，我想去看看尸體。”
遇事不決，就問外掛。
為了自己未來的媳婦蘇珊，布萊恩準備小開一下。
伊萬雙手一攤：
“尸體都被集中送到其他幾個A隊的手上了。
格倫發動了自己的線人關系，結果發現目前市面上，檢測出來攜帶朊病毒的毒品，全部是夜間隨機丟出來的，兇手根本沒準備賣錢，更像是一種報復行動和恐怖襲擊。
問題是被癮君子傷害的人群，太多了。
擁有相應提取手段技術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個群體太大，即使是進行兩者都符合情況的犯罪特寫篩選，一樣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真的到了那個時候。
就算是抓到了始作俑者，我們也會被丟出去背黑鍋的。”
聞言。
布萊恩也感覺頭疼了。
不為錢，就相當于減少了犯罪步驟，減少了被抓的風險。
他也有些郁悶的點上了一根香煙：“那提取場所的排查呢？想要從這么多器官中提取違禁藥物，味道會很重，需要的場地，也要很大，合適的地點就這么多，或許能有收獲？”
“沒用！”，伊萬直接搖頭：
“在這案子被發現的時候，整個洛杉磯的黑白兩道都發動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找遍了可能的場所，但都沒有收獲。
我們甚至不敢發出公告，不然會造成群眾恐慌。
而且發布公告了，那些嗜毒如命的癮君子，也不會在乎這些的。
我們唯一解決困境的辦法，就是安排了大量人員在夜晚的街道潛伏，還在一些癮君子比較多的街道，偷偷安置了攝像頭，看能不能撞到那個散布攜帶朊病毒毒品的家伙。
只要找到源頭，不管是抓住對方，還是擊斃對方，都可以解決問題。”
聽完伊萬的敘述。
布萊恩感覺到了頭疼。
思索半天。
他才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看著焦慮愧疚的伊萬。
布萊恩拍了拍他肩膀：“知道了，我有辦法找到對方，這個案子交給我，你們好好休息一晚，先處理另外一個案子。”
說完。
布萊恩朝蘇珊的辦公室走去。
養狗十日，用狗一時。
上吧，十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