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恩小手一捏，執念小球立刻化作一道虹光，射入他的雙眼。
下一刻。
一道信息浮現在他的腦海。
蘇丹執念：心軟是什么？
看到這個執念，布萊恩一楞。
這不是提問嗎？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提問式的執念。
天才往往都是偏執的。
看來這個蘇丹，吃過心軟的虧，搞得都成執念了。
布萊恩繼續看下去。
饋贈一：95單位饋贈點。
饋贈二：50單位饋贈點觀察入微
饋贈三：1單位饋贈點自欺欺人
從饋贈一來看，蘇丹的潛力確實很高，至少精神強度不低，幾乎快達到布萊恩大伯的程度了。
布萊恩將注意力，投放在了下面兩個饋贈的天賦上面。
觀察入微：你的觀察力天生強大，可以注意到常人容易忽視的細節，你的內心敏銳，你很容易就能看穿身邊人的真實情感。
自欺欺人：
你連自己都騙，當你欺騙自己身體的時候，你的身體會無條件選擇相信你。
兄弟，我說你行，伱就行，支棱起來！
當你足夠偏執的時候，你的言語感染力增加。
你的情緒，將影響身邊的人。
觀察入微的天賦，直接被布萊恩略過。
這個天賦，還不如他的超算感知。
超算感知，雖然一開始的潛力還不如這個觀察入微，至少在饋贈能量單位上來看，是這樣的。
但是隨著他其他硬件不斷升級，這個最開始就陪伴自己的天賦，發揮的作用就越來越大了。
所以百搭的天賦，其實帶給布萊恩的幫助更大。
至于‘自欺欺人’..
布萊恩：“..什么叫做兄弟，我說你行，你就行注釋你有點皮啊。”
這玩意，其實就是布萊恩自己本身的血月饋贈天賦，會將執念饋贈天賦，轉化為布萊恩能夠理解的意思。
也就說注釋的風格，受布萊恩的性格影響。
當然，他自認為自己是個正經人，是不認這點的。
看完饋贈。
布萊恩摸了摸下巴。
自欺欺人這個天賦，其實很容易理解。
比如蘇丹出手的時候，身體突然變成那種速度爆發型，揮刀的手也十分穩定。
但在交談的時候，布萊恩感覺他就是個普通人。
那種變化，應該就是蘇丹的血月畸變天賦‘自欺欺人’造成的。
關鍵看注釋，這個自欺欺人，不僅可以欺騙自己的身體，足夠自信的時候，還可以影響到身邊的人。
這個天賦，應該比字面上看起來要牛逼。
至于讀心術..
蘇丹是沒有的。
讀心讀心這算是精神類技能了。
考慮到蘇丹說他自己是心理學博士，所以這應該是他自己本身的天賦和學識達成的。
很多心理學實用，比如微表情觀察、說話的藝術等等，其實核心都是觀察力。
比如布萊恩。
他和別人交流的時候，也可以很容易就捕捉到對方的微表情變化，從而確定對方有沒有說謊之類。
不過這種能力，只有對不設防的人有用。
提前做了心理準備的人，你只能感覺到對方戒心很強，但得不到太多的信息，另外老油條演技好，也很難通過簡單的交流，來分辨出對方是真話假話。
可惜，蘇丹沒有。
布萊恩對此，有些許失望。
果然沒有。
前面蘇丹反問他，是不是戴了一張假臉的時候，布萊恩就意識到，蘇丹應該只是靠微表情分析，來掌控一個人的心理，隨后靠著自己的言語感染力，來玩弄別人。
結果也確實如此。
“算了，不管是饋贈一還是饋贈三，看起來都不錯，就是這個執念，要怎么回答？”
布萊恩習慣性想摸下巴，卻將蘇丹死不瞑目的腦袋提了起來。
他有些嫌棄地將腦袋丟在地上，走到一個昏迷的黑人身前，準備將對方的衣服拔下來包裹蘇丹的腦袋。
結果還沒蹲下身子，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體味。
這味道，實在是太沖了。
布萊恩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格林打了一個電話。
時間已經不早了。
格林還在加班。
那些受害者太多，他們的父母也多，加上混到有些社會地位，難免會得罪人，所以提供的亂七八糟信息也多。
再加上學校和營地那邊提供的信息。
這個篩選過程，十分耗費腦細胞。
格林正頭疼呢，結果就接到布萊恩老大的電話，告訴他，兇手已經被解決了。
“布萊恩老大的效率真快..”
格林歡喜地將手上資料丟到會議桌，拿上外套，匆匆來到停車場，開上勘察車趕往布萊恩提供的位置。
跟對了人，是真快樂啊！
等待過程。
布萊恩這邊也沒閑著。
他學著迪恩老登的姿勢，想要手指點煙。
可惜不行。
他給自己都摸禿嚕皮了，都沒見到火星子。
“裝逼這一塊，我還得練啊..”
布萊恩感慨了一句，拿出了打火機。
伴隨一口煙霧吐出。
布萊恩的大腦運轉速度，越來越快，一點點開始代入到蘇丹的行為模式上面。
蘇丹的執念，看似只是一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肯定不會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按照布萊恩自己的理解。
這種問題式的執念，更像是心魔、心結。
完成執念，其實就類似心理輔導，開解掉對方這個心結。
問題是，蘇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心理學博士，還靠著玩弄心理，輕松就玩死了一群人，這種人，對于簡單的勸慰之類言語，是根本就沒有用的。
他可能比你還懂得這些道理，只是自己走不過那道坎而已。
那句話怎么說的：醫者難自醫。
這就是說的蘇丹的情況。
按照蘇丹的思維和行事風格。
布萊恩嘗試性地給出了幾個答案。
結果毫無作用。
顯然，在蘇丹這種偏執天才面前，一般的答案，他根本就不認可，也說服不了他。
“這個執念，看似簡單，但不搞清楚他為什么會有這個執念，還真不好處理。”，布萊恩最終還是暫時放棄了完成這個執念。
蘇丹前面為了引動布萊恩的情緒，故意說了一些他自己的過往，但沒有細節。
布萊恩也沒辦法推斷出對方為何會有這種心結的前因后果。
半個多小時候。
格林開著B6小組分配的現場勘察收尸車過來了。
這玩意車型就是那種常見的救護車，由貨車改裝而來，后邊是個封閉的大車廂，安置了小推車、裹尸袋、固定卡扣等等。
“哇哦，老大，你的力氣可真大。”
看著‘癟’著軀干的無頭尸體，還有那一截連接著腦袋的血色脊柱，格林面色如常地踢了踢對方的腦袋：“這個瘦瘦小小的家伙，就是兇手嗎，它看起來有些像那種埋頭讀書的書呆子。”
在B6小組混了幾個月，他就差鬼沒見過，已經不再是當初剛剛入行的小巡警了。
“別廢話，趕緊裝起來。”
布萊恩翻了個白眼。
格林縮了縮腦袋，戴著手套，撿垃圾一樣，開始清理起現場。
當他看到地上幾個黑人的時候，居然還認出了其中一個人。
這些家伙之前只是被蘇丹打的倒在了地上，并沒有暈過去，后面是被布萊恩兇殘的手法硬生生嚇暈的。
文字的描述過于蒼白。
那種硬生生將人腦袋脊柱從身體拔出來的場面，對于人的沖擊力其實非常的大，比恐怖電影刺激多了。
見格林停下動作。
布萊恩很沒有素質地彈飛手上的煙頭：“怎么，你認識這個家伙？”
格林神情復雜地點點頭：
“認識，他是我的鄰居，小時候經常欺負我，后面加入了盜幫，和一群人以偷竊車子為生。
他們將車子偷到手之后會賣給上家，上家會第一時間就將車子用貨車運到合作的碼頭，等到車子進了集裝箱，就算是有定位器也沒用了。
因為車子會被送到別的國家，改裝售賣。
所以這群家伙下手特別狠，之前聽說連救護車都偷過。”
布萊恩：
尼瑪，這產業鏈太成熟了吧。
合著自己之前要是沒時時盯著自己的摩托車，事后發現了都不好找回來。
就在他們將現場收拾的差不多，準備回去的時候。
之前跑路的那個黑人，居然帶了幾個巡警過來，然后激動地指著布萊恩：“就是他，就是這個瘋子，他居然將人的脊柱從身體拔了出來，這個惡魔！！！”
太嚇人了！
現在想到那個場景，這個丟下同伴跑路的黑人，渾身都顫抖。
巡警們在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拔出了手槍，有的甚至拿著自動步槍和霰彈槍。
不過沒等他們按照慣例，喊上一句自己是LAPD的身份，卻有人主動認出了布萊恩。
認出來的巡警，連忙攔住幾個同事：“嘿嘿嘿，別指，收起槍，這是NW的布萊恩尸檢官，他不是壞人。”
“不可能！”
黑人偷車犯激動大喊：“別開玩笑了，這種殘暴的家伙怎么會是”
一個大嘴巴子將他打翻。
結局就是這個偷車賊，自己主動跑了回來，被一頓痛毆之后，連同地上一堆的同伴，全部被帶走了。
本來布萊恩都懶得搭理這種小角色的，結果對方硬是要回來送。
現在好啦。
布萊恩的摩托車價值百萬。
這下這群偷車賊，估計得在牢獄蹲不少時間了。
也不知道事后他的同伴知曉了真相，會不會再將他打一頓.
回到辦公樓。
安置好尸體。
布萊恩突然朝格林道：“格林，你說，心軟是什么？”
格林奇怪地看向布萊恩：“心軟？”
他想了想，不確定道：“布萊恩老大，每個人對于心軟的定義都不一樣吧，比如我，我在執法的時候，不喜歡心軟，因為你心軟了，可能就會給罪犯殺死你的機會，但對認識的人，我可能會寬容一些，甚至他有些問題，我也會裝作不知道”
“那你覺得一個罪犯，如果糾結這個問題，是為什么？”
布萊恩再次問道。
他確實很少心軟。
從他的做事風格就看得出來。
一些腦殘電影，反派明明有優勢，硬是要和主角唧唧歪歪，最后被主角翻盤殺死。
布萊恩則不一樣。
他更喜歡殺了敵人之后，再對著敵人的尸體唧唧歪歪。
爽感是一樣的。
布萊恩只會對無害的弱勢群體心軟，發出一些感慨：比如那個執念是守護自己三歲女兒的女人，比如那個慘死都沒忘記給兒童之家孩子買圣誕節禮物的妓女.
某種程度上來說，布萊恩是一個相對自我的人。
他的心軟，只對善良無害的人產生。
“罪犯？”
格林不假思索，嘲笑道：
“罪犯糾結心軟的問題，那肯定是因為心軟，他吃過虧唄。
特別是那些極端的罪犯。
他們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問題，只會認為是別人的錯、社會的錯，他們如果吃了心軟的虧，只會變得更加極端。”
聽到格林的講述，布萊恩腦海靈光一閃。
對啊。
蘇丹這種家伙，怎么可能會糾結心軟，然后認錯呢。
他之前是走進死胡同了。
蘇丹糾結心軟，肯定是吃過心軟的虧啊！
想到這里，布萊恩立刻心中輕聲道：“心軟，就是一把捅向你自己的刀！”
下一刻。
暖流涌動。
蘇丹認可了布萊恩這個說法。
他果然只是后悔之前的某次心軟，才會形成執念！
“嚯，蒙對了！”
布萊恩咧嘴一笑。
他立刻朝格林豎起大拇指：“說的不錯，有深度？”
格林：？？？
咋個就突然夸自己了。
雖然不解，格林還是傻笑起來。
管他老大為什么夸自己，笑就對了。
來到停車場。
格林好似想到什么，朝布萊恩道：“對了，布萊恩老大，伊萬他們，今天在十三的帶領下，離開洛杉磯追兇去了。”
布萊恩點點頭：“知道，伊萬跟我說了。”
伊萬他們處理的是一起搶劫殺人案。
現場沒啥線索，也沒有目擊證人，還是十三過去之后，根據死者身上的殘留氣味，才追蹤到兇手的家里。
兇手居然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
對方為了給男友買圣誕禮物，偷偷去站街賺外快，結果遇到一個老油子，簡單套話就知道她沒幫派罩著，事后不給錢，被女的捅了七八刀。
這些都是伊萬他們在十三的幫助下，找到女孩家，通過女孩的母親了解到的經過。
女孩已經跑路了。
伊萬他們為了業績，追了過去。
聽完布萊恩講述案件經過，格林有些感慨：“那女孩真不錯..”
他說的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布萊恩：
他在這邊生活也有二十多年了，但還是無法理解這邊一些人的腦回路。
分別之后。
布萊恩趕回公寓，脫掉身上衣物，開始領取蘇丹的執念饋贈。
他選的是饋贈三獎勵：1單位饋贈點自欺欺人。
片刻。
沒有感覺身體有什么變化的布萊恩，低頭朝著兄弟道：“兄弟，你是一根鐵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