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稻草人?超凡生命?”
有人錯愕不已,倒是并沒有太過驚駭,那會動的稻草人看著平平無奇,并未繚繞有什么恐怖氣息,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超凡生命。
靈界之大無奇不有,存在未見過的超凡生命也很正常,并不足以為奇,再說了,這兒,這古堡中,可匯聚著超過百位超凡者呢
“一只強闖古堡的超凡生命,很膽大,或許昏了頭。”
有人這樣評價,摩拳擦掌,有要出手的趨勢,這種從未見過的超凡生命,身上材料或許很有價值!
與他抱著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超凡者們虎視眈眈,一個個都圍了上來,
角落,魏團團倒吸了一口涼氣。
恰此時,古堡主人——那位大法師倉惶的跑了來,在無數炒飯這錯愕的目光中,
大法師對著那不知名的、稻草人模樣的超凡生命卑躬屈膝!
“您怎么忽然來了?”
大法師咽了口唾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方才還在摩拳擦掌的超凡者,將他們撕了的心都有了!
稻草人空蕩蕩的深凹眼眶中似乎泛起疲憊的色彩,沙啞著開口:
“他在哪?”
“樓上——我帶您去!”
“吾自己會走。”
無數迷茫不解的目光中,大法師恭敬的注視著平平無奇的稻草人順著樓梯上行。
“什么情況?”有人嘀咕道:“大法師他,居然對這只不明超凡生命在恭敬??”
一些方才想要出手的人有些后怕,意識到那個看似普通的超凡生命絕不簡單,至少也處于頂尖賢者的層次!
“封鎖。”
才踏上幾階樓梯的稻草人沙啞開口:
“事關重大,封鎖此地,任何人不得外出。”
伴著祂的話落下,虛空微微波動,有十二只漆黑色的烏鴉從中擁擠了出來。
下一剎,這每一只烏鴉身上都爆發出屬于天使層次的氣息,轟然間將整座古堡籠罩!!
超凡者們陷入驚慌,原本還在好奇的署長倒抽涼氣,三個執法官神色驟變,魏庶也色變,將寶貝女兒攬在身后。
十二只烏鴉飛立在大廳的十二角,十二天使的深邃氣息激發了人們最原始、最本質的恐懼.
稻草人自顧自朝著樓上行去。
正巧下樓的老嫗看見了這一幕,心頭暴寒,整個人都微微顫栗,
別人不知道、不認識,但作為曾經秘調司副司長的她,又怎么會認不出正在疾行的稻草人??
老嫗一屁股癱在地上,稻草人并未理會她,只是匆匆上了樓,
大廳的喧嘩還在持續,有超凡者急眼,嘗試想要跑出古堡,無數雙目光向他聚焦,看著他跳出了古堡大門
下一剎,鴉啼聲起,跳出古堡大門的超凡者爆成一團血霧。
大廳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人齊刷刷側目,死死盯向那位神色微白的大法師,署長站了出來,滿頭大汗:
“大法師這,這是怎么回事??”
大法師聳了聳肩膀,抓著禮杖,指了指一只烏鴉:
“一位能隨意召喚天使的存在——你自己想。”
超凡者們再度嘩然,他們只能感應到這些烏鴉遠非自己能敵,猜測是賢者,甚至猜測是圣者,但沒人往天使層次去想!!
那可是天使啊
有老超凡的臉龐微微扭曲,稻草人,烏鴉.算是經驗老道、見識很廣的他似乎聯想到了什么,呆呆開口:
“不不可能吧??”
在騷亂中,魏庶護著魏團團,神色很不好看,低聲道:
“出大變故了,等會無論發生什么,跟在爸爸身后,知道么?”
魏團團輕輕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
“爸爸,要不,等會無論發生什么,你還是跟在我身后吧.”
“哈?”魏庶懵逼側目。
塔樓。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陳象有些無奈:
“這好好的聚會被你攪成這樣,這些人我還放不放他們離去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
“放,要不了多久全天下都知道原始恐懼現身于此,不放,一百多個超凡,還有超凡執法署的署長些,全都在我這兒失蹤日子還過不過了??”
原始恐懼嘴唇動了動,猛然龜裂,開始崩塌!
陳象神色驟變,也不猶豫,灌注大量神性精華,甚至不惜動用信仰之力,幫助稻草人穩固自身!!
時間飛速流逝,足足過了一個整天,稻草人的情況才緩緩穩定下來.
陳象神色肅穆至極:
“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和咱們那位船長在沿海打的昏天黑地么?我可都聽說了,天災級事件.”
“我們被襲擊了。”
情況逐漸平穩的原始恐懼低沉開口。
陳象神色微微一凝:
“襲擊??你不要告訴我和外神有關。”
“你怎么知道?”
“我正想去拍你腦袋、告訴伱來著,五位真神即將強行降臨,真身降臨,疑似要圍獵你和船長。”
頓了頓,陳象繼續道:
“不過也沒這么快吧?真和外神有關?到底發生了什么??”
稻草人倚靠在墻壁上,低沉道:
“那狗皮膏藥——就是幽靈船長,正在和我搏殺時,幽邃虛空教會向我傳信,說教宗將要來助我,我欣然應允。”
頓了頓,祂深凹的眼眶中浮現出點滴怒火:
“我的確等來了幽邃教宗,但不只是祂.深淵教會的教宗、東洪國的國主,甚至連風暴國主、失落教宗以及白星國的那位女王,都齊齊至了!”
“我的真身被打爆,意志逃離而來,狗皮膏藥的情況好些,負傷遁走.”
陳象神色逐漸沉凝,存乎于現實的真神數量極其稀少,但并不代表沒有,
九大國的國君和九大外神教會的教宗,都屬于真神層次的存在,畢竟,祂們可不缺信仰
“六位真神,對你和船長進行了圍獵?”陳象問道。
“就憑祂們?”
稻草人冷哼了一聲:
“不止,這些家伙還帶來了外神神諭,但即便如此,祂們也不是我和狗皮膏藥的對手.好吧,我承認,狗皮膏藥與我爭斗時,未用全力。”
“你的意思是,船長沒認真和你打,而方才動用全力,擊退了來襲的諸教宗、國主?”
陳象有些納悶:
“既然如此,那后面怎么會成這樣??”
稻草人沉默片刻,似乎在忌憚,而后迷惑開口:
“我和狗皮膏藥正準備反獵殺那些家伙的時候,有一個人——祂從迷霧海的海底走出,將我的身軀打碎,將狗皮膏藥的幽靈船幾乎截斷.”
“我的意志逃離,狗皮膏藥駕駛著幾乎斷裂的幽靈船遁走,但我知道,不是我們能逃,而是祂沒想殺我們祂,似乎只是取走了什么東西?可我除了身體,什么也沒失去。”
頓了頓,稻草人更加困惑了:
“就連失去的身體,只要一段時間后,我便可再次重塑出來,我實在不明白.不過那個神秘者雖然沒有獵殺我和狗皮膏藥,其他幾個教宗、國主卻在追查我的蹤跡,祂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陳象聽明白了,臉上同樣浮現出詫異之色,有些懵:
“你是說,有一個未知者將你和狗皮幽靈船長暴打了一頓,疑似取走什么東西?”
“就是這樣。”
稻草人干脆點頭:
“失去了真身后,我孱弱至極,那幾個家伙不敢追獵狗皮膏藥,只會來尋我.希望你庇佑一二,事后我會回報。”
陳象有些頭疼:
“難怪你要封鎖古堡.沒問題,不過我要知道傻丫,傻丫在哪?”
他本來就有招攬原始恐懼的心思——就算沒有,也不會坐視不管,一旦原始恐懼真的被擒,被強行作為外神容器,那可就麻煩大了。
“全知之書很安全,我將她留在了風暴國,拜托了一位故人照顧.”
稻草人疲憊道:
“這件事情我連幽邃虛空教會都未曾告知,你大可放心吾想不明白,幽邃虛空教會為何會突然反水?吾和祂們這些年并未鬧什么矛盾,除了偉大城那次.”
陳象揉了揉眉頭:
“還能是什么?外神想要降臨了唄,打算拿你們這些媲美真神層次又擺脫了神降的禁忌作為容器。”
原始恐懼神色一凝。
“這樣啊”
祂深凹的眼眶中浮現莫名的光:
“若真是如此,夢魘和深空星靈恐怕也要遇到圍獵,不過這兩個行蹤難定,倒是無所謂,最危險的就是我,我需要時間來恢復那個神秘人實在太強大了,我的傷很重。”
陳象干脆點頭:
“放心,你可以在我這兒先呆著,報酬的事情等你恢復了再談,另外”
頓了頓,
陳象隨手虛空造物,捏出一杯熱茶,一邊喝,一邊好奇問道:
“那個神秘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能將你和狗皮船長近乎碾壓,祂長什么模樣?”
他被稻草人帶偏了,下意識的給幽靈船長加上狗皮這個前綴
稻草人低沉描述:
“祂似一位無上恐怖者,籠罩在迷霧中,很不清晰,那迷霧透著深邃與神秘之息,我透過迷霧,依稀可以看見
回憶了半晌,稻草人這才不確定道:
“我依稀看見了單片眼鏡?似乎還有一根手杖.沒錯,祂拄著手杖,戴著單片眼睛,環繞在時光碎片中.”
陳象一口熱茶噴了出來,濺了稻草人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