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雙方士兵如同兩股潮水般涌動向前,然后迎面相撞。
廝殺頓時開始了!
老毛子們在近戰搏殺中展現出了相當不俗的戰斗力。
一時間,竟將英法聯軍猛烈的的攻勢給擋了下來。
廝殺在開始的瞬間,便進入了白熱化,
很快,這道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外的防線上,便倒伏了一地的尸體。
有沙俄士兵的,也有英法聯軍的。
一具具尸體堆疊,鮮血肆意流淌,在炮彈砸出的彈坑里匯聚成了血洼。
伊萬諾夫用盡力氣,將手中的刺刀捅進了對面敵人的胸口。
敵人的身體軟倒在地,他剛準備抽身后退,便覺側邊一陣惡風襲來。
伊萬諾夫當即下意識躲閃,鋒利的刺刀從他的腰部劃過,在他的腰腹部劃出一道近十厘米長的大口子。
鮮血涌出的同時,淡黃色的脂肪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如果不是他躲閃及時,那么這一刀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下一瞬間,一股鉆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但伊萬諾夫卻是并沒有就此倒下。
他發出一聲大喊,拔出扎在敵人身體中的刺刀。
但只聽咔噠一聲脆響,一看刀頭已經斷在了敵人身體中。
伊萬諾夫干脆反握槍口,將手中的火槍當成棒子,向著側邊的敵人的腦袋輪砸而去。
砰的一聲,側邊的敵人直接被他砸碎了腦袋,鮮血混著腦漿,紅白之物飛濺。
灑了伊萬諾夫一臉!
伊萬諾夫發出一聲大吼,就要繼續廝殺。
但就在這時候,一發炮彈恰巧落在了他的身旁。
炮彈落地,轟的炸開,沖擊波瞬間將伊萬諾夫給拋飛了出去。
嘩的一聲,他被拋飛之后重重的摔在了一旁一個鮮血匯成的血坑之中。
落地的瞬間,伊萬諾夫先是腦袋一懵,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當他滿身鮮血的從血坑中爬出,抬眼便看到英法聯軍的士兵已經如同退潮的潮水般,迅速撤了下去。
見此一幕,伊萬諾夫那口一直提著的氣,終于松了下來。
旋即便是眼前一黑,身體軟倒在地。
英法聯軍總指揮拉格倫男爵看著戰場上如同潮水般退下來的英法聯軍士兵,眼神中滿是不甘。
因為,就在剛剛,英法聯軍的步兵已經在沙俄軍隊的防線上撕開了一個口子。
如果不是他下令大軍撤退,英法聯軍此時或許已經徹底突破了沙俄軍隊的防線,攻入了塞瓦斯托波爾。
但是,拉格倫之所以下令聯軍后撤,并非他有意放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內的俄軍一馬,而是無奈之舉。
因為,就在剛剛,英法聯軍的前哨偵察兵來報,他們在戰場外圍不遠處發現了,由緬希科夫親王所率領的沙俄援軍。
此時,沙俄援軍已經抵達了戰場東北方向,并準備要著手繼續南下,切斷連接巴拉克拉瓦和塞瓦斯托波爾的沃龍佐夫大道。
借此孤立困頓于塞瓦斯托波爾城下的英法聯軍,以解塞瓦斯托波爾之圍。
面對來勢洶洶的沙俄援軍,為了確保安全,拉格倫只能下令撤軍。
將視線從塞瓦斯托波爾的方向收回,拉格倫下令召集聯軍高層開會議事。
很快,法軍統帥卡洛波特,與聯軍的炮兵部隊指揮博格涅爵士等前后來到了拉格倫面前。
“指揮官閣下,向上帝發誓,前線我們聯軍即將取得突破,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下令撤兵?”
卡洛波特有些氣勢洶洶的質問。
在剛剛的進攻中,打主力的乃是法軍,英軍只是從旁輔助。
法軍在付出巨大傷亡之后,好不容易打開了一點局面,但拉格倫卻是下令撤兵,以至于法軍之前的付出和犧牲全部功虧一簣。
卡洛波特自然是不甘心的。
只是質問,而非喝罵,已經可以算是卡洛波特給拉格倫這個聯軍統帥面子了。
拉格倫聞言,并沒有惱怒,而是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根據我軍前哨偵查兵回報,沙俄的援軍到了。”
“緬希科夫親王率軍企圖切斷沃龍佐夫大道,威脅巴拉克拉瓦。”
“我只能下令撤兵!”
卡洛波特聞言,臉上的表情稍有好轉,但還是接著詢問道。
“那指揮官閣下的意思是?”
拉格倫稍稍沉吟一陣,然后說道。
“先打緬希科夫!解決沙俄援兵!”
“等解決掉沙俄的援兵之后,再打塞瓦斯托波爾……”
拉格倫的想法如果用中國人的話來講,也就是圍點打援。
既然援兵來了,那就先打沒有工事防御,比較好打的援兵。
在打掉援兵之后,再去打堅城要塞。
否則的話,如果不去處理援兵,而是一門心思的啃堅城。
萬一敵軍援兵趁著己方猛攻堅城,后方空虛之際,掏己方后翼,那局勢可就危險了。
還有就是,塞瓦斯托波爾要塞中的沙俄軍隊在得知援兵抵達之后,士氣必然大振。
在這種情況下,英法聯軍若依舊強攻堅城,很難取得戰果。
可若是英法聯軍能先打掉沙俄的援軍,再去進攻塞瓦斯托波爾要塞。
到時候,因為援軍被打掉的原因,塞瓦斯托波爾要塞必然會好打許多。
卡洛波特和博格涅兩人聞言,先是對視一眼,然后便齊齊表示了贊同。
幾人迅速商定作戰計劃,然后下令大軍出擊,火速增援巴拉克拉瓦。
而在另一邊,沙俄的援軍也是正在向巴拉克拉瓦推進。
俄軍統帥緬希科夫親王下達命令,命俄軍騎兵出擊,奔襲巴拉克拉瓦。
克里米亞半島的原野上,騎兵飛馳。
呼嘯著向著巴拉克拉瓦沖去。
隨著雙方的兵力向著巴拉克拉瓦匯聚。
一場激戰,即將爆發!
與此同時,一支規模龐大的船隊穿越地中海,穿越土耳其海峽,經由黑海,抵達了克里米亞。
在這支船隊上空,英國和法國的旗幟迎風飄揚,向所有人表明著他們的身份。
在這支船隊的船艙內,拉著滿滿一船軍火。
來自大唐的軍火!
之所以僅僅用了不到半年,運輸軍火的船隊便能從東亞趕到克里米亞。
主要是因為他們沒走好望角繞遠,而是走的蘇伊士。
當然,不是蘇伊士運河。
這個時代的蘇伊士運河還沒來得及開通呢。
這批軍火走的其實是“陸路”。
英法運輸軍火的船隊先是從廣州出發,經由南洋,過馬六甲海峽,來到了印度洋,再經由曼德海峽,由印度洋轉紅海。
然后,船隊停靠蘇伊士,并在蘇伊士卸貨。
隨后,軍火便可以走陸路,從蘇伊士運抵地中海沿岸的塞得港。
嗯,蘇伊士運河的河道其實也就是從蘇伊士到塞得港的這一段。
直線距離也就兩百公里不到!
然后,這些軍火便能由塞得港裝船,穿越地中海,土耳其海峽,黑海,抵達克里米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