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魯斯聞言,頗為贊同的點頭。
“應當就是如此。”
“不過,在我看來,這些俄國人只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我聯軍如今攻勢正猛,進展順利,怎么可能因為唐國的出面就停火?”
柏爾德密聞言,也是點頭道。
“此言不錯。”
“愿上帝永遠保佑我們聯軍!”
說話間,紅酒醒好了。
柏爾德密親自動手為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然后,兩人共同舉杯,啪嗒一聲隨著酒杯碰撞,高腳杯中猩紅的酒液搖曳。
“敬勝利!”
“愿聯軍戰無不勝!”
六月初十,唐軍自天津港出發。
大軍浩浩蕩蕩的北上。
僅僅只是六月十六,唐軍艦隊便抵達了大遼河出海口。
陳國泰站在船只甲板上,向一旁的李以文,楊輔清介紹著大遼河口的水文情況。
“大帥,楊師長,前方不遠就是大遼河口。”
“大遼河口處,是一片面積不小的沖擊平原,海面下,沉積著不少泥沙。”
“入海口處有不少暗礁,且水深較低。”
“我軍的大船很難接近。”
“并且,大遼河的寬度和深度都不算寬,此戰,我軍大船恐怕無法進入大遼河河道……”
李以文聞言,下意識蹙眉,但還是說道。
“也就是說,此次我軍便只能依靠小船來轉運物資和兵員了?”
陳國泰聞言,點頭道。
“確實如此。”
“我軍的蒸汽鐵甲船吃水較深,若是貿然接近遼河口,恐有擱淺和觸礁的風險。”
稍稍沉吟一陣,李以文接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以小船來轉運吧!”
“蒸汽鐵甲船待在出海口,保證我軍后路安全就是。”
陳國泰聞言,當即說道。
“大帥英明!”
李以文說道。
“傳令下去,準備展開攻勢吧。”
“大遼河入海口處,乃為田臺莊。”
“此戰,便先取下田臺莊,為我大軍在路上拿下一處據點,再說其他。”
此時,天邊太陽升起,魚肚白出現。
黎明前的黑暗終將褪去……
大遼河作為整個遼東最為重要的水源之一。
甚至能夠通過渾河,直接連通盛京與外海。
入海口,自然不會無人駐守。
清軍在田臺莊處,布置了哨所炮臺,并派遣了一支部隊駐守。
阿吉蜷縮在炮臺內,抬頭望天,眼瞅著天色將放亮,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肚子餓的咕咕叫!
不同于盛京那邊局勢波云詭譎,他們田臺莊這邊日子還算安穩。
雖然經常餓肚子,但總好過去盛京摻和那些政治傾軋,甚至稀里糊涂的掉了腦袋。
黃河決戰后,滿清退出關外。
雖奕已經提前派遣桂良出關開墾遼東,但時間畢竟還是太短了。
倉促之下,遼東的開發程度依舊有限。
即便滿清高層將糧食收集起來,優先供給軍隊,但軍中依舊吃不飽飯,經常要餓肚子。
這還是他們田臺莊距離大海不遠,閑暇時可以偶爾出海捕魚,補貼一下。
內陸的那些清軍,日子過的更慘!
一天兩頓稀的,都能算是頂好的待遇……
打了個哈欠,從地上爬起,阿吉準備要去叫人來和自己換班。
只是,他才剛從地上爬起來,遠遠的便望到被朝霞染成一片金色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堆密密麻麻的黑點。
阿吉神色一凝,瞳孔瞬間緊縮。
“敵襲!敵襲!!”
“唐賊從海上殺來了!”
海上黑點逐漸迫近,阿吉終于得以看清那是什么東西。
一條條大小船只在海面上一字排開,迅速向著遼河口的方向殺來。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田臺莊炮臺。
炮臺內駐守的清軍反應了過來,開始做起了迎擊來犯唐軍的準備。
炮手們迅速裝填火炮,調整炮口角度,做著開火前的準備工作。
“瞄準!”
“點火!”
呼喊聲中,轟轟的炮擊聲響起。
一發發炮彈向著海面上正在向田臺莊方向殺來的唐軍船隊射去。
炮彈呼嘯,砸在海面上,一根根水柱被激射而起。
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水汽,海腥味不斷擴散。
唐軍船只穿越水霧,繼續向前沖來。
轟!轟轟!
唐軍艦隊的側舷火炮也開始傾瀉火力。
一發發炮彈同樣向著灘頭的清軍炮臺射去。
轟鳴聲中,清軍炮臺四周炸開一團團硝煙,爆炸此起彼伏。
成功壓制住了炮臺的火力!
唐軍的蒸汽鐵甲船雖然無法靠近遼河口岸,但這并不代表唐軍艦隊中的其余小船就沒有戰斗力。
那些小船上,也是裝備有火炮的。
且還大部分都是后裝火炮!
多了不敢說,但火力壓制清軍炮臺肯定不成問題。
轟隆隆的炮擊聲中,唐軍艦隊開始搶灘登陸。
幾艘小艇打頭,直接沖到了沙灘上。
而在這幾條小艇上,則是搭載著轉管機槍。
剛剛完成登陸,便槍管轉動,瞄準向了炮臺方向。
噠!噠噠!
噠噠噠!
機槍的射擊聲響起,彈雨傾瀉。
有清軍士卒眼見唐軍登陸,從炮臺中沖出準備阻擊。
但才剛冒頭,便被一片潑灑而至的金屬彈雨給成了篩子,死的不能再死。
在機槍的火力掩護下,唐軍士卒成功完成登陸,并向著炮臺方向沖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唐軍進攻部隊,清軍守軍一觸即潰。
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轉身逃跑。
唐軍在沖進炮臺后,幾乎沒有遇到什么阻礙。
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很簡單,此時的清軍,早已被唐軍給沒了心氣。
離遠了,他們或許敢和唐軍槍炮對射。
但真當雙方近距離交兵之時,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一觸即潰。
不多時,炮臺上的清軍旗幟被降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面迎風獵獵的唐字大旗。
在攻克田臺莊之后,唐軍并沒有多做休整。
第一時間便馬不停蹄的繼續沿著大遼河北上。
六月十六,唐軍破田臺莊。
六月十七,破東昌堡,太平堡。
六月十九,破古城子,并在古城子轉入渾河,沿著渾河,向盛京方向殺去。
盛京,皇宮!
皇宮內外,一陣紛紛擾擾。
手持刀槍的軍隊將整個皇宮層層包圍。
忠于桂良的清軍被清算,殺死。
奕活著時的親信王勉成功控制住了整個盛京城的局面。
在做完這些之后,王勉走進皇宮。
他手中提著刀,邁步走上御階,經過通報之后,進入了延壽宮。
“奴才王勉,參見太后娘娘!”
王勉來到博爾濟吉特氏面前,噗通一聲下跪行禮道。
他在成為奕的親信前,便曾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包衣奴才。
雖然奕死了,但他和博爾吉特氏之間的關系并不會改變,他依舊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奴才。
而這,也是為什么王勉會支持博爾濟吉特氏和杏貞搞政變的原因。
博爾濟吉特氏聞言,笑笑說道。
“幸苦了。”
“此次我大清能夠撥亂反正,全賴有你。”
“待此次事情過后,哀家定有重賞。”
王勉聞言,再次下拜道。
“奴才,謝主子恩典!”
另一邊,杏貞則是帶人來到了瓜爾佳氏的寢宮。
幾名兵士上前,推開宮門。
杏貞帶人耀武揚威的走了進去。
走進宮門,杏貞抬眼便見四周尸橫遍地。
宮中內侍大多都被亂兵無情砍殺。
而那些宮女更是凄慘,衣衫凌亂的倒在地上,下身一片狼藉。
一看死前便曾受過凌辱!
但杏貞對這些卻并不在乎,她邁步走進大殿,來到了瓜爾佳氏面前。
此時的瓜爾佳氏懷中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怒視杏貞。
“杏貞,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瓜爾佳氏不明白,她爹只是出征了,而非死了。
杏貞怎么就敢在這時候發動政變呢?
難道不怕桂良率軍回師和他們算后賬?
杏貞聞言,居高臨下的看著瓜爾佳氏,冷笑一聲說道。
“我想要做什么?”
“呵呵,我還能想要做什么?”
“無非也就是把被你這賤人奪走的,本該屬于我兒子的東西,拿回來罷了!”
瓜爾佳氏深吸一口氣,仍舊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道。
“你們怎么敢在這時候發起政叛亂的?就不怕我父親率軍回師報復嗎?!”
杏貞聞言繼續冷笑著說道。
“你以為想撥亂反正,拿回本該屬于我兒子的東西的,只有我一個嗎?”
“不妨告訴你,太后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博爾濟吉特氏之所以站杏貞,便是因為杏貞有個兒子,而瓜爾佳氏卻只有一個女兒。
女兒繼承皇位,則有正統旁落的風險。
這是博爾濟吉特氏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杏貞繼續說道。
“至于說桂良?”
“呵呵,他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豈能顧得上你?”
瓜爾佳氏聞言,徹底慌了,聲音明顯有些顫抖的追問。
“你……你們究竟做了什么?”
杏貞只是冷笑,不做回答。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現在的桂良或許已經授首。
因為,在盛京展開政變的同時,博爾濟吉特氏也向前線軍中她的親信傳達了諭旨,要求前線將領誅殺桂良,率軍回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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