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第45章 吃飽穿暖就是人心所向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 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作者:聽風煮雨夜  書名: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更新時間:2025-02-04
 
從張家口到歸化城,距離不過三百公里。

如今,大唐修建鐵路的速度幾乎達到了每個月五十公里。

三百公里,差不多半年也就能修完。

車臣汗聞言,滿意的微微頷首。

然后邁步向著工地上走去,車臣汗在進入工地之后,一名名工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向車臣汗行禮問好。

“見過大汗!”

“大汗金安!”

這些工人,除去一部分關內來的技術工之外。

剩下的工人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漠北諸部的民眾,其中自然也包括車臣汗部。

在修建張北鐵路時,大唐定下的建設方案便是由朝廷出技術,晉商出資金,漠北諸部出工人,三方合力共同修建這條連通關內和漠北的鐵路。

之所以要調用漠北諸部的人力來修鐵路,除去漠北諸部的人力較為便宜之外。

更重要的原因,其實還是為了給漠北諸部安排工作。

李奕始終明白,想要一個地方穩定下來,光靠軍事壓制和政治手腕,那只是治標不治本。

利用宗教進行管理,也不過只是飲鴆止渴。

短時間內或許有效,但長遠來看,肯定是不行的。

想要徹底讓一個地方安穩下來,徹底歸心,真正有效的手段,便是發展經濟。

通過發展經濟來為更多的人提供就業崗位,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

舉個最粗淺的例子就是,如果一個地方人人都能老婆孩子熱炕頭,那這個地方,絕對不會有人造反。

漠北諸部也是同樣的道理!

只要大唐能給他們提供穩定的工作,給他們提供越來越好的生活條件,自然漠北也就穩定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有大汗想要造大唐的反,甚至都不用大唐發兵平叛,這些生活穩定的民眾自己就能把造反的大汗綁了,來向大唐祈降。

什么是人心所向?

吃飽穿暖,過好日子,就是最大的人心所向!

而修鐵路,便是大唐提供給漠北諸部的第一個長期穩定的工作。

車臣汗在工地上巡視一圈,看著工人們賣力干活,神情非常滿意。

雖然車臣汗知道,一但大唐把鐵路修到漠北。

那么,漠北便將徹底被大唐掌控。

他這個大汗,再想要自主權,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從今往后,他便只能乖乖做大唐的忠犬。

但這不重要!

因為車臣汗更知道,朝廷給鐵路工人發工資時,工資會先從他這里過一手。

這里面的利益,可是相當驚人的。

這鐵路才剛開修幾個月,他車臣汗便給自己購置了一輛新轎車,在京城又置辦了一間大宅子。

要知道,現在大唐的汽車產業才剛剛起步,產業規模還不算大,產能也不算高。

一個月最多能生產百來輛!

在這個時候想要拿到汽車,要么你關系足夠硬,要么你就得加錢。

而車臣汗,和關系硬是肯定沒什么關系的。

說白了,他就是通過加錢才把汽車給拿到手的。

而且,如今隨著房地產業的發展,大唐京城的房價也是節節攀升。

車臣汗拿下那座大宅子,同樣也花了不少錢。

可想而知,他在修鐵路這件事情上,究竟撈了多少。

所以,被真金白銀喂飽了的車臣汗,如今并不在意大唐把鐵路修到漠北去。

忙活了一上午,隨著提醒開飯的鑼鼓敲響。

工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工具,邁步走向飯棚排隊打飯。

巴圖手中拿著碗筷,站在隊伍中,伸了個懶腰。

全身上下很多地方都因為高強度的勞動而明顯酸痛,但他臉上卻滿是笑容。

因為,這鐵路工地上的工作累歸累,但勝在長久穩定,旱澇保收,且待遇也算不錯。

包吃包住,一個月一塊銀元,這個待遇在巴圖看來已經相當不錯了。

要知道,他以往在部落中給貴族老爺放羊的時候,貴族也就是管他個吃飯而已,工錢一律是沒有的。

甚至,一但發生什么天災人禍,他放牧的牛羊病死,他還得挨鞭子。

很快,打飯的隊伍便排到了巴圖。

巴圖端著碗上前,打飯的大師傅給他碗里舀了一大勺夾雜著肉絲的土豆白菜燴菜,以及兩個半個腦袋大的雜糧餅子。

端著碗,隨便找了個地方蹲下,巴圖便開始吃起了午飯。

一口餅子,一口菜,巴圖吃的很是香甜。

這些食物雖然不算精致,但勝在量大管飽。

雖然雜糧餅子和菜都是有數的,但除去這些之外,還有棒子面粥和煮土豆。

吃完不夠的話,這些東西能再去領。

吃飽為止!

比起以往在草原上,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來,如今這偶爾在有大人物前來視察的時候,還能開開葷的日子,還是不錯的。

最起碼,巴圖對自己當前的生活就很是滿意。

三口兩口吃完了自己打來的食物,甚至將碗底都給舔了個干凈,巴圖站起身來,松了松褲腰帶。

瞬間,原本吃飽了巴圖便感覺自己還能再吃點。

他邁步走向打飯的地方,又給自己打了一碗棒子面粥,領了一顆煮土豆。

就在他吸溜吸溜的喝著棒子面粥的時候,他以往的好友蘇克跑過來說道。

“巴圖,你手上有錢嗎?”

蘇克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來到巴圖身邊語氣隱隱有些期許的說道。

巴圖聞言,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看向蘇克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戒備。

“這個月的工錢還沒開,我也沒錢。”

“你要干什么?”

蘇克搓搓手,然后說道。

“少騙人了,巴圖你肯定有錢。”

“我都聽人說了,別人發了工錢,都要出去吃點好的,改善改善伙食,或是去照顧照顧窯姐兒的生意。”

“就你一個人發了工錢就攢起來,吃喝都在工地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花。”

“你肯定是有錢的!”

“借我點!”

巴圖聞言,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

“我有錢那也是我的錢,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還要攢錢等過年時候買些羊羔子回去,讓家里人以后也能有個穩定的生計呢。”

巴圖以前是給貴族老爺放羊的,如今雖然來工地上干起了活,但依舊不忘老本行。

準備要攢一筆錢,等過年回家的時候,買幾只羊羔子,為將來做打算。

他巴圖有著一手放羊的好本事,只要給他幾只羊羔子,用不了幾年,就能生出一個羊群。

到時候,他巴圖的小日子豈不是能過的風生水起?

還有就是,巴圖之所以不肯借錢給蘇克,并非他吝嗇。

而是因為他知道,蘇克如今已經染上了惡習,開始學著別人賭博。

而一個賭鬼,你借他錢,和肉包子打狗又有什么區別?

還不如肉包子打狗呢,最起碼狗吃了你的肉包子,會沖你搖搖尾巴。

而賭鬼呢?

只會把他不能翻盤的原因,歸咎于你借他錢借少了。

甚至,榨干你還不罷休。

所以,巴圖是不樂意借錢給蘇克的。

蘇克聞言,繼續說道。

“巴圖,你把錢借我,等我去賭場翻盤了,就把錢連本帶利還給你。”

“行不行?”

巴圖聞言,只是搖頭。

“不行!”

“不借!”

“蘇克你別賭了,老老實實干活攢點錢,為家里置辦些羊羔子,牛犢子,或是買幾匹花布,給家里的婆娘娃娃做兩身新衣裳不好嗎?”

“張家口城里的貨可要比咱們以前在漠北買的時候便宜的多了,趁著現在在這里干活,買點東西回去帶給家人不好嗎?”

張家口是連通關內關外的重要口岸,大量商貨匯聚,商品種類異常豐富,且價格也不算高。

嗯,最起碼和以往晉商在漠北賣的東西比起來,要便宜多了。

面對巴圖的勸誡,蘇克卻是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來。

“光靠給人干活,你能攢下多少錢?”

“累死累活這輩子也過不上好日子!”

“哪有我去賭兩把來錢快?”

“色子一搖一晃,你猜怎么著,錢啊,就翻倍了!”

“只有賭博,才能賺錢,才能改變命運!”

蘇克已經習慣了賭博的不勞而獲。

不愿意再去踏踏實實的干活!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滿是狂熱。

巴圖聞言,直接開口反問道。

“所以,你的錢呢?”

“你那翻倍了的錢呢?”

蘇克聞言,表情明顯一滯,但還是強行狡辯道。

“我……我那不是運氣不好嗎?”

“之前贏的錢,不小心又輸進去了。”

“不過你放心,我剛剛已經去喇嘛廟找大師更給我祈福轉運過了。”

“你把錢借我,我這次絕對可以翻盤,絕對可以把之前輸掉的,全部連本帶利贏回來。”

巴圖聞言,心中忍不住吐槽蘇克已經沒救了。

遂不再理會他,轉身準備去休息。

蘇克見此,表情明顯有些惱怒。

“巴圖,你為什么不借錢給我?”

“你是不是嫉妒我的運氣,不想我翻盤賺錢,所以才不借錢給我?!”

“沒想到,你我相交這么長時間,你巴圖竟然是這種人。”

“我算是看透你了!”

巴圖聞言,臉皮明顯一抽,冷聲喝道。

“滾!”

“有多遠滾多遠!”

“你踏馬賭博把自己的錢輸沒了也就算了,還要來害老子,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蘇克聞言,瞬間惱羞成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上前便想來毆打巴圖。

他一拳頭砸向了巴圖的臉。

巴圖也不是好像與的角色,不是個吃虧的主,當即將手中的碗筷劈頭蓋臉砸向蘇克。

然后,兩人便廝打在了一起。

老拳相加,拳拳到肉的悶響聲不斷響起。

而這,卻是引起了正在工地上視察的車臣汗的注意。

車臣汗帶著陪同他視察的工地負責人,向著巴圖和蘇克兩人斗毆的地方趕來。

“做什么?”

“這是做什么?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快,立刻把人拉開!”

負責人眼見如此一幕,當即便是臉色一黑。

好家伙,在他負責的工地上打架斗毆,還是在有人視察的時候斗毆。

這踏馬不是打他的臉嗎?

負責人當即命一旁看熱鬧的工人上前去,將廝打做一團的巴圖和蘇克拉開。

這時候,車臣汗才上前去詢問發生了什么。

戴著墨鏡,叼著雪茄的車臣汗擺出大汗的架勢,開口詢問眼前的巴圖和蘇克道。

“你們為什么要打架?”

“可是工地上有什么地方虧待你們嗎?如果有,盡管說來。”

“不管你們是不是我車臣汗部的部眾,我這個大汗都為你們做主了。”

在車臣汗看來,這兩人打架斗毆,大概率是因為工地上的伙食不好,為了搶吃的而打起來的。

為了拉攏人心,他當即上前來大包大攬要為兩人主持公道。

巴圖和蘇克剛剛雖然一時熱血上頭打了一架,但當車臣汗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兩人便又都冷靜了下來。

原因無他,他雖然不是車臣汗部的部眾,但從小在漠北長大,大汗的威嚴已經深入人心。

當大汗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后,兩人不由自主的開始哆嗦了起來。

“稟……稟大汗……”

自覺并不理虧的巴圖率先開口,將剛剛的事情給交代了一遍。

然后,便見車臣汗的臉色瞬間一跨,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因為,這工地上的賭場,和他車臣汗也脫不開關系。

他車臣汗之所以能短短幾個月時間,又是買汽車,又是買宅子的,可不光是靠做黑中介,黑工人的工錢。

他還在工地上開賭場,開妓院,借此來從中謀利。

所以,在聽聞眼前兩人是因為賭博而打起來之后,他瞬間便感覺面上無光,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負責人見此,當即當前為車臣汗解圍。

“不管你們是因為什么斗毆,總之,斗毆是不對的。”

“都等著接受處分吧!”

說話間,負責人轉頭吩咐一名工人道。

“你立刻去一趟巡捕房,找巡捕來。”

“把人給我壓走!”

說話這些,負責人又轉頭瞪了巴圖和蘇克一眼,眼神中的警告意味非常濃。

雖然他知道,在這次的事情中,巴圖是無辜的。

要送巡捕房,不應該是兩人都送,俺來說是,送蘇克一人就夠了。

但是,他卻是打算要將兩人都送去巡捕房,接受處置。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為負責人打算要殺雞儆猴。

在負責人眼中看來,這件事的對錯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需要通過殺雞儆猴,來避免工地上再又打架斗毆的事情發生。

要知道,這鐵路工地上,可幾乎全部都是年輕力壯的壯勞力,一但這次有人打架斗毆,而他沒有嚴肅處理。

那后續,只怕是會有更多人有樣學樣。

到時候,這工地可就沒辦法管理了。

是故,這次的事情,他必須殺雞儆猴,把打架斗毆的兩人都給嚴肅處理。

至于說巴圖是否冤枉?

嗯,這么說吧,在上位者眼中,穩定永遠是第一位的。

在整體穩定的大局面前,個人是否冤枉并不重要。

因為,上位需要的是整體上的穩定以方便管理,而非所謂的主持公道。

在上位者眼中,所謂的公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為了整體的穩定,委屈委屈某個人,實在不算什么大事。

所以,很多時候,上位者處理事情時,其實都是按鬧分配。

巴圖和蘇克被巡捕房的巡捕帶走。

讓關入了拘留室。

還是同一間拘留室!

兩人分別坐在拘留室的兩邊,不時的對視一眼,空氣中滿是凝重。

很明顯,兩人看對方都很不順眼。

只是,人已經被關在拘留室,實在不敢鬧事。

否則,兩人只怕還要繼續動手。

時間流逝,日升月落,兩人在拘留室內被關了好幾天。

原本兩人還以為自己的事情不大,估計很快就能被放出去。

但不成想,卻是一下子關了他們這么長時間!

心中雖然不爽,但也沒辦法。

漸漸的,兩人都失去了繼續爭斗的心思,拘留室內的氣氛開始逐漸緩和。

一日天明。

兩人還靠在墻上睡覺。

就在這時候,伴隨著嘎吱一聲門軸摩擦聲,拘留室的大門被人給從外邊打開了。

一名穿著官袍的男子從外邊走入,來到兩人面前,打量一陣之后說道。

“名單上不是還差兩人嗎?”

“就他們了,帶走吧!”

巴圖聞言,臉色當即一變。

“你……你們要做什么?!”

但是,進來的幾名巡捕卻是并不理會巴圖,只是一左一右上前來,將巴圖挾制住,然后向外帶去。

巴圖一張臉上滿是扭曲和驚恐。

眼前的這般局勢,讓他感覺到了不妙,心中忍不住暗罵。

他就打個架而已,不至于搞出這么大陣仗吧?

一旁的蘇克也是忍不住掙扎,但卻絲毫沒用。

兩人被押到了拘留室外。

然后戴上頭套,拷上手銬腳鐐,將人拉上一輛馬車。

隨后,便是一陣顛簸。

巴圖聲音中滿是恐懼的詢問道。

“你……你們要做什么?”

“你們要將我們怎么樣?!”

“救命啊!”

負責押車的巡捕聞言,忍不住開口說道。

“別叫喚,別叫喚。”

“只是拉你們去移民而已,又不是要你們的命,你們叫喚個雞毛?”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拉你們去砍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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