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心村。
張振發家。
小冬兒和冬子這姐弟倆正和阿表們在門口那里玩游戲,鄧允泰陪著岳父和大舅子小舅子他們坐在火堆旁烤火聊天。
廚房里,張母帶著兩個兒媳在忙著煮茶煎籺,而張秀萍則站在旁邊和她們閑聊。
在聊了聊家長里短之后,張母便忍不住問道:“秀萍,年前阿花回來了一趟,說你們現在不再管理穗豐飯店,而是新開了一家像百貨大樓那樣的永佳超市?”
張秀萍點頭笑道:“嗯,我們現在負責管理超市。”
正在燒火的宋大嫂問道:“萍妹,你跟妹夫都不管飯店了,那現在飯店誰在管啊?”
張秀萍回答道:“現在飯店是我大姑子(不是老公的姐姐,只是小姑子有兩個,用這個稱呼來做區別)在管,她今年要嫁人了,這飯店也是我公公為她準備的嫁妝。”
這話一出,張母以及張大嫂、張二嫂都是大吃一驚。
張母難以置信的問道:“秀萍,這是怎么回事?你公公不會是老糊涂了吧?拿飯店來給你那個大姑子當嫁妝?”
聽母親這么說,張秀萍有些不高興了,不滿道:“媽,這話你可不要亂說,我公公他才不老糊涂呢,他對七個兒女都是一視同仁的,拿飯店給我大姑子當嫁妝,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說句實在話,她的公公對她是一點都不比親生父母差,甚至還要更好,所以張秀萍是聽不得有人說她公公半句不是,哪怕說這話的是她親生母親都不行。
張母自然看出女兒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秀萍,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公公的做法實在是太離譜了,我們這邊的風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田地房子還有產業什么的,那都是由兒子來繼承。
你公公他有五個兒子呢,穗豐飯店這么重要的產業,他不給兒子留著竟然拿來給女兒當嫁妝?”
張大嫂和張二嫂也覺得難以理解,而最讓她們想不明白的,是自家小姑子對這事好像一點都不抵觸,居然還覺得她公公的做法是對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家小姑子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張秀萍蹙眉道:“媽,我也是女兒啊!”
張母尷尬道:“秀萍,媽不是那個意思,就是……”
張秀萍打斷道:“媽,我明白伱的意思,我公公他也沒有厚此薄彼,他每個兒女都做好了安排,就拿我們來說吧,我公公他不是把超市給了我們嗎?”
張二嫂忍不住插口問道:“萍妹,你們現在管的這個超市,有飯店賺錢嗎?”
張秀萍稍微透露了一點口風道:“超市賺的錢,比飯店翻了一倍都不止。”
張母三人聞言都是心中一震。
這一刻,她們都明白張秀萍為什么是這個反應了,原來她們第一次聽說的這個超市,竟然比飯店還要賺錢。
張母連忙道歉道:“秀萍,對不起,是我誤會你公公了!”
張秀萍心里也明白母親那樣說是為她爭取利益,自然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告誡道:“媽,其實我知道你這樣說是為了我好,不過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不希望你再說我公公的不是。
自從我嫁到鄧家以來,我公公對我那真的是好到沒得說,而且家里以前是什么樣,媽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公公幫襯,你們哪能過上今天這樣的日子啊?”
“媽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說了,我剛剛只是一時口快,不是有意說你公公不好。”
張母再次解釋了一句,隨即又忍不住感慨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公公對他的女兒確實是太好了,這穗豐飯店投了那么多錢進去,現在每年都能賺好幾萬塊錢,竟然拿來給女兒當嫁妝,這種事除了你公公以外,恐怕全縣都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了。”
張大嫂附和道:“是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除非是獨生女,否則真沒有哪個當父母的能有這么大方。”
張二嫂接話道:“就算是獨生女,當父母的都不會這么大方,起碼得等他們自己做不動了,才會選擇把這么重要的產業交到女兒女婿的手上,在他們還做得動之前,十有八九是不會交的。”
張秀萍聞言笑了笑,母親跟大嫂二嫂說的話其實是她們這邊的普遍現象,像她公公這樣的確實少見。
客廳的火堆旁。
跟岳父他們閑聊了幾句后,鄧允泰問道:“爸,你的木衣夾廠的生意怎么樣?”
聽女婿提到這個,張振發滿臉笑容的說道:“去年的生意還行,外貿部門直接無限量收購,只可惜這木衣夾的利潤不高,而且我們的產能還是小了一點,一年下來也就賺了四萬多塊錢而已。”
鄧允泰聞言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他這老丈人竟然還裝起來了。
要知道這木衣夾廠沒開之前,老丈人一家在龍潭街開的那家小店,一年下來賺個四千多塊錢就已經很滿意了。
現在開廠一年能賺四萬多,收入跟之前相比直接翻了十倍,結果老丈人卻來了一句也就賺了四萬多塊錢而已……
“爸,你這個已經很厲害了,我家的飯店投了三十多萬進去,剛開始的一兩年都賺不到這么多錢呢!”
“行了,你就別捧我了,這木衣夾廠能開起來,也是你跟秀萍的功勞。”
木衣夾廠是怎么開起來的,張振發心里還是有逼數的,所以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聊,轉而問起了女婿經營超市的事。
鄧允泰也是有問必答,把超市的經營模式詳細的說給岳父和大舅子小舅子他們聽,讓他們聽得震撼不已,沒想到買賣還能這樣做,讓顧客隨便挑隨便選,只需要統一結賬就行,這種經營模式實在是太新穎了。
等鄧允泰把超市的經營模式講解得差不多了,張母等人也把煎好的籺和煮好的茶端了出來,再把小冬兒這一幫大大小小的孩子喊進來,一邊吃一邊閑話家常,可謂是其樂融融。
往年穗豐飯店都是過了正月十五才開門營業,所以鄧允泰等人都不用急著趕去縣城,但今年不一樣了,有了永佳超市之后,營業時間就要提前很多,初幾就得趕到縣城去了。
既然超市都開業了,那飯店也就跟著開業,要不然鄧允泰一家在上面吃飯都不方便。
因此,鄧允珍也跟著上去了,跟他們一起上去的還有超市的員工。
幾十個人,讓他們坐班車上去肯定是不現實的,就算是淡季過路班車都沒這么多位置,更別說是春運期間了!
最終,還是卜中石派了兩輛車過來送鄧允泰等人上去。
看到這種情況,鄧世榮覺得族里的客運公司,有必要開通那耶村到博白的路線了。
畢竟全族在縣城建了小區,等大家的房子裝修好,那肯定會時不時的上去住一段時間,光是往返的族人,就撐得起一兩個班次的班車了,更何況還有沿途各個鄉鎮的乘客,這條路線確實值得搞,既方便了族人出行,又能賺錢,算是一舉兩得。
一旦開通了那耶—博白的路線,勢必會影響到沙陂—博白這條路線的班車。
因為雙旺人出行,除非是離潭蓮路口比較近的村,否則其它村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坐的沙陂車。而騰龍客運公司一旦開通了那耶—博白的路線,那沙陂車就不再是雙旺人出行的唯一選擇了,自然是影響巨大。
不過,這個可就不關鄧世榮的事了。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鄧世榮便騎著摩托車朝雙旺鄉臨時政府駐地趕去,他要找鄉領導聊聊邦杰村通電的事。
雙旺鄉是1月份才從松旺鄉獨立出來的,這么短的時間想要把鄉政府建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現在鄉政府的領導都是在政府的臨時駐地辦公。
鄧世榮開著摩托車來到鄉政府的臨時駐地,當即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年代的摩托車確實是有排面,影響力一點都不亞于后世開著勞斯萊斯到鄉政府。
“九叔!”
“九叔!”
“九叔!”
如今的鄧世榮,名聲已經不局限于邦杰村了,在整個雙旺境域,要是還有人不認識那耶九叔,那就不要出來混了。
因此,鄉政府這些本地的工作人員,在看到鄧世榮后,都紛紛出聲打招呼,一個個客氣得不行。
鄧世榮把摩托車停好,微笑著跟他們一一打招呼。
“九叔,你今天過來是要辦什么事嗎?”
“是有點事想跟書記聊聊,麻煩幫我通報一聲。”
“好的,九叔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去跟書記說一聲。”
兩分鐘后。
鄧世榮在辦公室見到了雙旺鄉的黨高官。
雙旺鄉的黨高官姓林,是隔壁陸川縣人,講的也是客家話,他原本是旺茂鄉的鄉長,在雙旺鄉從松旺鄉獨立出來后,就被調過來擔任雙旺鄉的一把手,也算是高升了。
雙方見面,林書記就滿臉笑容的說道:“九叔,久仰大名了!”
作為一名想進步的鄉鎮一把手,林書記對于治下各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關注和了解,而對于全雙旺名聲最響亮的鄧世榮,林書記確實是聞名已久,知道他不光是那耶鄧氏極具號召力的族頭,還在縣城擁有很多產業,是名副其實的大老板。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在北大讀書的兒子,今年已經參加工作了,起步的級別就已經跟他平級,以后平步青云不在話下,這樣有名望有背景的名人,林書記自然是極為重視。
鄧世榮謙虛道:“書記過獎了,徒有虛名而已。”
雙方客套了一番,林書記才問道:“九叔,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鄧世榮道:“書記,是這樣的,我們那耶鄧氏這兩年的發展還算可以,族人們的生活水平提升上去了,很多人家都想購置一些家電回來改善一下生活質量。
可咱們邦杰村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通電,就算買了電器回去也沒辦法用,所以我們那耶鄧氏三千多族人都迫切的希望領導能夠重視一下我們邦杰村,讓我們村能夠早日通電。”
林書記聞言這才明白了對方的來意,他回答道:“九叔,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們會重視起來的,不過供電所只是行政上受我們鄉政府的領導,但人家的人事、財政什么的,都是縣電力局直管,所以人家的規劃我們也只能提建議,不能直接做主。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鄉政府提出來的建議,供電所一般來說也會鄭重考慮,這事我會好好跟供電所溝通,爭取早日讓你們邦杰村通上電。”
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而且一點也不打馬虎眼,鄧世榮聽得非常滿意,點頭道:“那就麻煩書記了!”
“九叔客氣了,讓咱們雙旺鄉的老百姓過上好生活,這是我這個當領導的責任。”
說到這里,林書記話題一轉,問道:“九叔,我聽說你有個兒子在北大讀書,今年已經參加工作了,不知道是在哪里工作?”
鄧世榮微笑道:“那是我二兒子,他畢業后進了計委。”
林書記畢竟是體制里面的人,而且還擔任著鄉鎮一把手,對于國家的各個部門,自然是非常了解的,聽到鄧世榮這么一說,心中不由得一震。
盡管他早就明白從北大這所頂尖學府出來的都不是等閑之輩,每一個選擇從政的都可以說是前途無量,不是他這種學歷不高的基層干部能夠比擬的。
但也萬萬沒想到那耶九叔的這個二兒子一畢業就能進計委這種重要部門,他可是知道這種部門哪怕是北大畢業生也不是想進就有資格進的,必須是北大生中的優秀畢業生,才有資格進入這樣的部門。
也就是說,那耶九叔的二兒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前途。
這些說來話長,其實就是一瞬間的念頭。
林書記真心夸贊道:“九叔,你這二兒子,當真是前途無量啊,看來咱們雙旺鄉,以后又要出一個大官了!”
鄧世榮笑道:“謝謝書記的吉言。”
接下來,兩人都有心結交,聊得自然非常投機。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鄧世榮眼看時間不早了,才起身告辭離去。
目送鄧世榮離開后,林書記第一時間就去落實邦杰村通電的事,作為鄉鎮一把手,雖然不是供電所的直管領導,但他說話的份量還是有的,讓邦杰村提前通電的事對于他來說并不難辦。
一個星期之后。
邦杰村委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要給村里通電了。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那耶鄧氏都沸騰了,大家情緒激昂,奔走相告。
“等了那么多年,村里終于要通電了!”
“太好了,夏天的時候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都太熱了,我早就想買臺電風扇回來,可惜村里沒通電,又不舍得另外花錢去買電瓶回來用,那樣太費錢了。
現在村里終于要通電了,今年夏天我就能用上電風扇了,真是太爽了!”
“媽的,等村里通上電了,我就去買臺電視機回來。”
“還是族頭厲害啊,之前村里一直沒有通電的消息,族頭去鄉政府找領導談了一下,馬上就要給我們村通電了,族頭這面子還真夠大的。”
“那是,咱們有這么厲害的族頭,鄉領導給面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邦杰村除了那耶鄧氏以外,還有姓官以及姓周的村莊。
既然要給整個邦杰村通電,那自然也少不了這兩個姓氏的村莊,這兩個姓氏的村民也收到了村委通知的消息,先是驚愕,隨即也跟著興奮起來。
要通電,首先得立桿架線。
由于邦杰村是全雙旺距離老虎頭水庫最近的行政村,從老虎頭電站架設到雙旺圩的電線,其實就是從邦杰村的地域穿過,這完全可以說是近水樓臺了,但前世卻一直磨到九十年代后期邦杰村才通上電,簡直是不受重視到了極點。
這一世有鄧世榮干預,通電時間較前世提前了至少十年。
接下來的時間,在供電所工作人員的指導下,族人們開始栽電線桿。
在沒有機械幫忙,純靠人力的情況下,栽電線桿也是需要動用不少勞力的,不過這年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勞力。
短短不到十天時間,村里的電線就全部架設好了,接下來是挨家挨戶的拉線,這些都不是難事,村民們自己就能搞定,反正對于他們來說,只要把線拉上就行,又不用像后世那樣搞暗線或者用線盒把電線裝起來。
當然,他們也只是把線拉上,在接線以及安裝開關的時候,還是要找電工或者懂行的村民幫忙,這玩意不是每個人都懂。
第一時間通電的,自然是鄧世榮家。
因為鄧世榮家原本就擁有完整的路線,只需要把電接進來,就可以用了。
在家里通電之后,鄧世榮又特地去了一趟鄉政府,向林書記表示感謝。
能夠這么快就讓村里通上電,鄧世榮明白林書記肯定是出了大力的,來感謝一番是應該的。
等村里通上電之后,熱熱鬧鬧的春運也正式結束了。
在春運結束之后,鄧世榮跟客運公司通了電話,然后第二天就召開族會,讓族人們過來領取客運公司的分紅。
盡管族人們早就知道春運結束后,客運公司會給大家分紅,但具體是哪一天,大家都不清楚。
如今,時間終于正式確定,眾族人都不由得高興起來。
“哈哈,不容易啊,終于等到公司分紅了!”
“之前全族集資到縣城建小區,我是把家里搜刮得一干二凈,最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就等著公司分紅呢!”
“是啊,最近我連肉都不敢買,手頭實在是緊了。”
“沒這么夸張吧,你去年賣西瓜還有賣豬不是賺了一大筆嗎?”
“是賺了一大筆,可我在縣城要了兩套房,賣西瓜和賣豬賺的錢,都上交給鄧氏地產了。”
“難怪了,你要兩套房那手頭緊是正常的。”
“去年分紅,一股分了500塊錢,不知道今年一股能分多少?”
“不清楚,去年公司是蠻賺錢的,但淡季的時候賺的錢又投進去多買了五輛大客車回來,所以今年的分紅就算比去年多,應該也多不了多少。”
“只要今年分紅的錢不比去年少就行,有了這筆錢進賬,我縣城的房子就可以裝修了。”
次日中午。
族人們在吃過午餐后,就集中到了那耶鄧氏的祠堂門口。
因為客運公司分紅的消息昨天就傳開了,連離得不遠的雞麻坡、幫良、深水田等官姓村莊都聽說了,所以很多閑著沒事的官氏族人在吃過午餐后,也都趕到現場看熱鬧。
其中,就有去年在現場看著鄧氏族人分紅的官氏族人。
大概一點鐘左右,公司的總經理鄧昌宇等人坐著公司的大客車回來了。
“媽呀,總算是回來了,等得我都心焦了!”
“這錢又不會跑,該多少就多少,有什么好心焦的?”
“我知道錢不會跑,但這不是想早一點拿到錢嘛!”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鄧昌宇等人帶回來的上百萬現金,就堆放到了祠堂門口那張桌子上,現金數量比去年還要多不少,那視覺效果自然是不用多說。
別說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現金的官氏族人,就是去年參與過分紅的族人,再次看到這么多現金,仍然覺得有些震撼。
鄧昌宇來到鄧世榮面前,說道:“九公,這里一共是157.8萬,平均一股可以分600塊錢。”
鄧世榮嗯了一聲,看向底下議論紛紛的族人,說道:“各位兄弟子侄,今天是咱們客運公司成立以來第二次分紅,去年第一次分紅,每股是500塊錢,今年第二次分紅,每股是600塊錢。”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沸騰了!
“太厲害了,每股600塊錢的話,那咱們之前投進去的話,就已經回本了!”
“不止回本,是已經有得賺了,之前投資的時候,一股就1000塊錢,去年一股分了500塊錢,今年一股分500塊錢就已經回本了,要是一股分600塊錢,那一股就賺了100塊錢了。”
“媽的,好后悔啊,我當時為什么不多投兩股。”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后悔,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賣。”
“我倒是不后悔,因為當時為了多入兩股,我把所有能動用的錢都砸進去了!”
“唉,我純粹是運氣不好,花了兩千多塊錢去蓋房子,要是當時不蓋這個房子,多入兩股的話,那就賺大了,現在我是恨不得把那房子給拆了!”
人群中,鄧昌奇這個賭鬼心有余悸。
自從族頭下了全族禁賭令后,他前期賭癮發作的時候,其實有好幾次差點不管不顧的去賭了,可最終因為風險太大,承受不起失去客運公司股份的損失,才勉強管住了自己。
如今,他總算是熬過來了,客運公司的股份也保住了,迎來了收獲的時節,真是不容易啊!
在鄧昌奇旁邊,是他的老婆阿朱八。
此時,聽到今年客運公司的分紅是一股600塊錢,阿朱八激動的同時,也看向她的老公,小聲警告道:“你以后要是再敢去參與賭博,讓我們家失去客運公司的股份,我一定拿刀把你剁了,大不了就一起死!”
鄧昌奇看著老婆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也有點發毛,低聲罵道:“你沒完了是吧,我這不是已經戒賭了嗎?”
阿朱八盯著他看了足足三秒鐘,才說道:“我這是先講后不亂,讓你哪天腦子發熱的時候,想想我今天說的話,反正你要是再敢沾賭,我一定跟你搏命。”
鄧昌奇:“……”
臺上,鄧世榮等族人的議論告一段落,才接著說道:“接下來,有請咱們客運公司的總經理鄧昌宇來給大家說說公司這一年來的發展,然后再給大家發放分紅,大家掌聲歡迎!”
瞬間,現場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鄧昌宇微笑著說道:“各位族人,客運公司這一年來的發展非常順利,淡季的時候載客率也超過了70,生意可以說是越來越好了,而今年的春運生意還是這么火爆,一個春運下來利潤就高達一百二十多萬。
今年,公司將繼續增加大客車的數量,以后公司的收入肯定會越來越高的。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接下來給大家分紅,念到名字的就上來領錢。”
這話聽得族人們再次歡呼起來,如今公司的發展蒸蒸日上,這對于大家來說自然是大好事,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躺著分錢,這種大好事說出去誰不眼紅啊?
“鄧昌生,2股,1200塊錢。”
“鄧允全,3股,1800塊錢。”
“鄧昌志,4股,2400塊錢。”
一個個族人滿臉笑容的上去領錢,每個族人都能分到厚厚一疊錢,把在旁邊圍觀的官氏族人看得羨慕不已。
而越到后面,族人的股份越多,領到的錢自然也就越多。
“鄧允貴,18股,塊錢。”
“鄧昌雄,22股,塊錢。”
“鄧昌寶,24股,塊錢。”
等到各村股份最多的那一小撮人上臺,領到手的錢就突破一萬大關了。
由于現在面值最大的就是10元,一萬多塊錢的現金,相當于后世十幾萬塊錢,捧在手上那視覺效果也是拉滿了,別說是官氏族人看得眼睛發紅了,就連鄧氏族人看了都是羨慕不已。
“九公,360股,塊錢。”
隨著鄧昌宇念到最后一個名字,全場再次沸騰了起來。
換作是其他人拿到這么多分紅,那眾族人心中難免會有嫉妒之心,但拿這錢的人是族頭,全族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真心替族頭高興,幾乎沒有誰會去嫉妒。
畢竟,他們那耶鄧氏能夠有今天,那都是族頭帶著大家干起來的,只要還有點良心,都不可能會嫉妒族頭。
至于旁觀的那些官氏族人,一個個都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人家一次分紅就拿到了二十多萬現金,他們全村人的收入加起來,都比不上人家的零頭,這人與人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