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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兩人先去離夜市廣場不太遠的地方逛一遍。
等到晚上七點多,擺夜攤的商家大部分陸續就位,攤位、商品基本上已經擺好。夜市廣場這邊五點封路,六點商家進場,倆姑娘進場的時候已經很熱鬧。
人潮中,蘭秋晨肩扛一個長形的大帆布包,桑月緊隨其后。等到自己的攤位,兩人動作利索地解開帆布包,一捆不銹鋼管與帆布出現在人前。
然后,兩人在某些有心人的注視之下固定九根不銹鋼管,再撐開帆布。
隨著帆布的撐開,昨晚那頂華麗喜慶的帳篷逐漸呈現人前。
“這不科學!”在遠處盯著倆姑娘操作的年輕人放下望遠鏡,朝端坐桌前的老人低聲道,“師父,她們扛來的明明是原色帆布,可撐開的時候變得紅彤彤!
要說里邊沒鬼,連我都不信!”
他是公認的蠢人,連他都覺得兩人有蹊蹺,怎么旁邊的人皆視而不見呢?為了蹲她倆的出現,本該晚上八點鐘進場的師徒倆五點就到了場外,六點進場。
又苦等一個多小時,才守到她倆出現。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她倆的操作猶如鬼斧神工。甭說普通人,異人亦做不成這樣的。
唯一的解釋是,她倆不是人!
“坐下,”正在閉目養神的老人沉緩開口,“毛毛躁躁的,功德都被你嚇跑了。”
“知道有鬼,我哪里還坐得住?”年輕人既急躁又慌張,蹲坐在攤子后的欄桿上,“師父,您今晚還任由她們擅改人們的命數?且不說她們會遭到反噬,那是她們應得的。
可這擾亂人間秩序……”
“什么擾亂人間秩序?”老人的眼皮微微抬起一條縫,乜斜蠢徒弟一眼,“哪聽來的歪論?”
就算她們不是人,無論是精怪抑或別的生物,不都是人間中的一員么?況且,她們也并未借著替人改命一事賺取暴利或危害他人䗼命,哪來的擾亂秩序?
“可是師父,”年輕人聽得傻了眼,憨憨地看著老人,“昨晚您明明很驚訝生氣,怎么一夜之間就換了臉色?”
若非師徒倆寸步不離,他幾乎要懷疑師父是不是收了她們的禮,不然為何要幫她們說好話?
“我生氣,是擔心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擅改他人命數。”老人的眼皮垂下,重新閉目養神,“如今看來,她們的本事比為師能耐……”
那招折疊攤子的無中生有之術,他活這么大歲數了甭說做,連見都是第一次。
今日算是開了眼界,可她們太年輕了,那份能耐也不知是不是她們的真材實學。不然,無論她們是精怪或別的,擅改凡人命數的反噬便能要了她們的命……
帳篷準時八點營業,估計兩人昨晚吐槽去占卜的戀愛腦居然很少,結果今晚來的客人都問姻緣。
九點多時,帳外又來了兩位聞風而至的年輕女子,先是好奇地探頭探腦,接著問正在刷手機的蘭秋晨:
“聽說夜市有個水晶球占卜的攤子,就是你們這兒吧?”
“嗯,”蘭秋晨眼皮不帶抬一下的,直接拎起桌面的二維碼牌子遞給她倆,“先付錢,再入帳,一百塊問一個。”
今晚甚少客人排隊,因為昨晚的客人多半圖個新鮮。
倘若攤子只開一晚,或能成為當地一樁茶余飯后且神秘莫測的趣事。如今一夜過后攤子仍在,那份神秘感、新鮮感頓時一落千丈,路過望一眼便離開了。
至于是否靈驗,這誰說得準呢?
“聽說蠻靈的?”問的仍是那位䗼格開朗的女子,盯著水晶球三個字興致盎然,“是海歸吧?”
“信則靈,不信則聽個響。”蘭秋晨的回答很率直,“絕對的本土術士。”
卟哧,她的敷衍口吻非但沒有攆客,反而讓這女子更加感興趣了,“本土術士怎會用水晶球占卜?不是應該用龜殼嗎?”
這話問的,蘭秋晨不得不抬眸瞅瞅是何方人士:
“我雖然是華國人,但也喜歡吃西餐,同時對鋼琴特別感興趣。”
可惜,她當年窮,沒錢學。
如今不窮了,年紀卻大了,已經沒有那份熱情和耐心慢慢學了。這理由倒是說服了女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這倒是。”
與她同行的女子看起來是個䗼格文靜的,見好友心動欲付款,趕緊偷偷拽一下她的手臂,悄聲道:
“一把年紀了,占什么卜?”
就差明說不要上當受騙,由于攤主就在眼前,說話只好婉轉一些。她不信命,亦從不算命,覺得這些所謂的占卜都是騙人的。
如果真的要算,不如找本土的傳統攤子算一個。
反正每人僅需10元、20元,權當日行一善了。用水晶球占卜,明顯是一個受西方文化荼毒的年輕姑娘搞的噱頭,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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