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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家這事大可以留到白天說,他大半夜打電話來說有急事,怎么可能只是聊這個?有求于人,就要先把對方交代過的事處理好,再談自己的。
對方心情好了,萬事好商量。
這叫說話的藝術,亦叫辦事靈活,這種套路她以前見得多了。
于是閉口不語,坐等對方道出意圖。
“其實大半夜打電話給你不僅僅是說這事,”從她的話里聽出心情不錯,龍煜不再掩飾意圖,“上頭剛剛給我電話,說孫組長那邊反映有人去找你麻煩……”
孫組長說她在瓊州的行事方式引起底下人的好奇,私底下找她切磋。
可能方式不對引起誤會,被她一氣之下帶走了他們那邊一個人。他們沒有她的聯絡方式,就算有也不敢擅自打電話給她,怕溝通方式不對再次引起誤會。
只好請示上級領導,由上邊找龍家出面說情。
“到底發生什么事?那些人怎么找你切的磋?人質呢?”前面鋪墊一大堆之后,龍煜終于問出急需知道的重點。
“他們很沒禮貌。”桑月只說了自己的主觀感受,懶得打小報告,反正有仇她當場就報了,“我把他變成一只山雞,如果他運氣夠好應該能撐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在春節的前后,既不幸又很幸運。雞是餐桌上的一道菜,命運堪憂。幸運的是,現在是凌晨時間,連夜貓子都睡下了,只要他撐過兩小時就能恢複人樣。
更幸運的是,她用藥劑將人變成雞時,還好心施法讓他的衣服跟著變形,不至于讓其光著身招搖過市貽笑大方。
如果那人在一個時辰之內被路人或被同伴燉了加菜,證明他命中該絕,與人無尤。
“瓊州術士主打一個萬事隨緣,聽天由命。”桑月冷漠道,“但愿他的命比別人的好,不然就是天意了。”
想必瓊州分部的玄師會諒解的,遇到她是天意,被她打敗亦是。哪怕是死,他也是技不如人死于天命,怨不著她。當然,那些人肯定會怨并且向她尋仇。
無妨,她奉陪。
龍煜:“……”
果然,孫組長在電話里說得語焉不詳,既懷疑那只雞是人,又覺得人怎么可能變成一只雞?這不科學!無論岳家的幻術抑或高家的符箓都做不到這一點。
據聞,梁家的咒術可以做到這一點,難不成她是梁家的門人?
孫組長的質疑被龍煜否決了,梁家是被她一力搗毀的,她怎么可能用那種邪門咒術?這話他沒說,只回複盡快找她問問,他也擔心她一時沖動犯下錯誤。
沒想到,他竟然親耳聽到她說出那個字:
“變?你怎么變?用咒術?”
不會真讓姓孫的猜中了吧?
“雕蟲小技,不算咒術。”桑月當然不會坦白用了藥劑,“總之是他們惹我在先,與人切磋是他們一廂情愿的說法。我沒有義務配合,更沒必要手下留情。”
對方不死,已是運氣極好。
“行,”得知沒出人命,龍煜如釋重負地安慰她,“瓊州那邊的民風是比較彪悍和自以為是,這次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人沒死就行,你們休息吧,我先回複那邊……”
他這是真心話,不僅瓊州的術士,天下術士幾乎都有些傲慢自大目空一切的毛病。
動不動就找人切磋,不管對方答不答應。
這次更過分,事先不打一聲招呼就貿然以偷襲的方式來試探,能撿回一命完全是因為她口硬心軟。若是個喪心病狂的,直接把人全部變成雞那就悲劇了。
尤其他們切磋的位置是在鄉下小鎮,若遇到素質不高的當地居民直接逮了一鍋燉,親人連他們怎么死的都查不出來。
“果真是那只雞?”孫組長聽罷龍煜的話,不可思議道,“她怎么做到的?”
“你管她怎么做到的?”龍煜沒好氣道,“我倒想問問你們,她說你們很沒禮貌,是怎么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得知自己的下屬變成一只雞,孫組長頭疼地搓搓眉心,“雞又不會說話。”
真相只有當事人知曉,那位女術士不肯說,另外一位當事人又變了形。哦,它已經醒過來了,激動地揮舞一只雞爪在地面亂劃亂畫,畫了幾筆就累癱了。
留下一地的鬼畫符,完全看不出它想表達的意思。
有下屬建議它用嘴在紙張上啄字,它啄了兩下就意識到不切實際,一怒之下追著那位亂給建議的下屬啄個不停。確定它就是自己的下屬,原本操心不已。
所幸,對方給了它複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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