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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地,華防那兩位所謂的高層領導依舊找不到結界的所在。看到這種情況,桑月突然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敵人派來麻痹她的小丑。
實在沒辦法不懷疑,雖然她是開掛的異人,可這世間開掛的又何止她和屠夫二人?
天道又不是她爹,怎會獨獨給她開后門,讓她一個深受黑巫熏陶的學徒凌駕天下群修之上?然而,到目前為止,來挑釁她的人皆連結界的邊沿都找不著。
到目前為止,只有緊跟著靳組長三人來到蘭溪村的那三個老家伙有點能耐。
但不多,最終還是被眾人擒獲。
那三個是她在俗世里見過最能打的,洪、岳、龍三位老祖聯手才把那位徐九打成重傷。姓莊的見勢不妙調頭就逃,若非有桑月在暗中盯著他便成功了。
至于另外一位,在各家供奉的圍攻下成功被擒。
據三位老祖說,這三位是華防的老供奉,不僅德高望重且修為高深莫測。一般玄師不敢招惹,甚至玄門各家的家主也要禮讓三分。
他們跟各家老祖是同一時代的人,以前是幾位老祖的功力更勝一籌。然多年不見,今日重逢較量,要不是桑月在旁邊壓陣,幾位老祖未必能打得過他們。
既是同時代的人,且曾經是實力相當的對手,哪怕今天意見有分歧也無需鬧到生死相搏的地步。
可徐九、莊嚴死了,被擒的時候毫無征兆地自爆,身魂俱滅。
跟那些受雇于邪師的人一樣下場,這一幕不僅讓幾位老祖瞠目結舌,就連幸存下來的那位第三代供奉同樣目瞪口呆。
因為大家清楚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華防的高層已經被滲透。能讓當代罕見的兩位高手俯首稱臣,光是外邊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邪師還不夠格。
所以眾人猜測,能夠策反他們的人只能是隱世。
從桑月新得的法器九龍闕便可看出,隱世的法寶或功法皆比世俗凡人擁有的更加上乘。若非罕見的至寶,又怎能說服兩位剛正不阿的老供奉與人類為敵?
別說那倆,如果隱世肯掏出更多世間絕無僅有的功法,眼前這群人至少有一半會倒戈相向。
沒有撬不動的墻腳,也沒有策不反的敵人。
端看拿出來的利益夠不夠分量,許出來的好處是否值得出賣自己的人䗼。而剩下的那個人被桑月殺了,她是出其不意殺的,因那幾位老祖本想留他一命。
畢竟大家不是什么殺人狂魔,除非對方十惡不赦。
她出手太快,幾位老祖來不及阻擋,一臉愕然不解。直到看見那一位的魂魄在身死的那一刻消散,跟徐、莊同樣的下場,不禁集體默然。
“時逢亂世,人才輩出,小友實乃當代英才之翹楚,我們真的老了。”洪家老祖看著對方剩下的一堆衣物,搖頭苦笑。
不得不服啊。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把留下的這位押往京都,當著玄門與華防的面對徐、莊二人進行審判,讓活下來的這位當證人。
然而,如果這位證人在關鍵時刻反咬一口,說他們幾位老祖與桑小友沆瀣一氣殺害忠良,那他們就百口莫辯了。
更嚴重的是,既然華防高層已經被滲透,世俗部門的高層想必也有對方的人。只要公開坐實小天后的罪行,她不僅聲名盡喪,還將面臨與世人為敵的局面。
重複十四年前那一幕,讓她身敗名裂,而這次她是無論如何也翻不了身。
所以說,幸虧她當機立斷把人殺了。
也幸虧那人果然不無辜,否則,別說世人,就連他們幾個老家伙也會懷疑她是否真的已經修煉成魔。
有實力,有膽識,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這的確是年輕人才有的血䗼和勇氣。如此一來,就顯得他們這些顧慮重重險些誤事的老一輩果然是老了。
洪老祖的話讓在場的老祖和供奉們無不默然頷首,心情沉重。
后繼有人固然是好事,可一想到自己如薄日殘陽,誰還高興得起來?難免有幾分傷感慨嘆。
“諸位前輩不必妄自菲薄,我不過是誤打誤撞,靠猜測冒險一試罷了。”桑月在光幕看到眾人的臉色,便寬慰他們說,“諸位前輩莫怪我擅作主張便好……”
最后這人的身份來歷她盡收眼底,并無不妥,不像徐、莊二人讓她完全看不透來歷。
但實亦虛之,虛亦實之,虛虛實實讓人難以捉摸。
能被她一眼看破的人本不足為慮,問題是,這個人能夠與徐、莊同行。在幾位老祖的眼里這沒什么,為追捕修為高深的術士,華防出動二、三代供奉并無不妥。
可她的看法比較直白簡單,此人跟在徐九、莊嚴身邊等同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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