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兩女一男,其中一男一女看著特別的面嫩,年齡約莫在二十左右。各穿一身飄逸的彩衣,衣裳擺動時有仙靈之力的浮動,不知是哪個仙域的仙家。
另一位的衣著比較少.民化,衣物與配飾的色澤較濃。
從她的樣貌來看年約三十左右,衣料質地比桑月的更加樸素無華。渾身靈氣極濃,眉心處隱隱透出一縷仙氣。這種特殊體征,孟吉、菏羽曾教過她分辨。
此女是靈族,跟仙族合修過,所以身上有仙氣縈繞。
憑她身上的仙氣濃度可以判斷,對方與仙族合修的時日長短。如果是仙裔,她身上會散發出仙氣,眉心處蘊藏一點靈族的氣息。
強者的血脈,身上總有一些顯眼的特征。
若強者無法把后裔接走,便只能封印自己那部分的血脈潛力以防暴露于人前。否則孩子在別界容易被低階眾生視為怪物,趁其尚未成長起來提前弄夭折。
總之,三人的長相都很出挑,男俊女俏,各有風采。
至于靈族為什么會出現在仙族的萬象冢,估計對方目前達到了半仙體質。桑月能一眼認出她是靈族并非見多識廣,而是在孟吉等人帶回來的留影里見過。
此女子便是梟氐族前任老族長的女兒,現任族長的妹妹氐蘭心。
梟氐族,是由梟、氐組成的二族合稱。
隨著時移世易,男兒姓梟,女兒姓氐。族長永遠姓梟,如果氐族的男兒比較有出息,便改姓梟再擔任族長。在玉塵宮觀影的時候,桑月見過梟氐兄妹的真容。
據觀察,這對兄妹都很心善,兄長行事雷厲風行,很有魄力;妹妹心細,觀察入微,當機立斷。
但兄妹倆也有明顯的缺點,兄長有勇無謀,把“用人不疑”奉若圭臬;妹妹果斷,但因心思過于細膩容易感情用事。
在孟吉等人帶回的留影里看到,她既救助青域仙人,也庇護殘害青域仙人的族人。她積極推動兩域的和睦共處,同時也嚴厲駁斥過那些族人的挑撥離間。
而兄長既聽她的話,也聽信那些挑撥離間的族人的話。
當然,無論哪個族,是人總有缺點。比如青域這邊也不缺擁有這三種品性的仙家,大哥不說二哥。估計氐蘭心救的仙人多,且跟夫婿合修多年有了道行。
才有了今天這份入冢的機緣,桑月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對方。
她的隱身符一直沒撕,防的就是搶人機緣或在奪寶時不暴露真容。而對方三人倒大方得很,坦蕩光明,乘著各自的坐騎低空掠至。
兩位年輕仙家騎著奔馳若風的天馬,盡管不能飛,但馬不是靈長類,它們能站能跑,跑得還挺快。
氐蘭心騎著一頭面容猙獰的異獸,盡管長得丑,在神冢也能健步如飛。
“看吧,你早聽我的,現在咱倆早就溜之大吉了。”阿滿在空間捧著麒麟草,一邊意念傳音挖苦某人。
“別吵,小心人家聽到。”對方有兩位仙家,桑月不敢松懈。
有備無患,安全為上。
就算成功溜之大吉又怎樣?如果對方有法寶找到自己,而自己已經逃遠一無所知,豈不更危險?不如留在原地,她剛才還啟動了九龍闕的結界,不隔音。
知己知彼,方有應對之策嘛。
“糟了,”此時,與氐蘭心同行的男仙看到麒麟草的位置僅剩一個大坑,不禁皺眉,“被人挖走了。”
“何方仙家這么缺德?”同行的仙子神色慍怒,眉宇含煞,“難道不知麒麟草未足時辰被挖容易死么?整個仙域就這一株,不知何方無知之輩,暴殄天物!”
“機緣便是如此,”氐蘭心眉頭輕蹙,心有不甘卻不得不認栽,“我不摘,自有人摘。”
“可當時你摘了也沒用!”仙子懊惱不已,怒瞪男仙,“不是說那覆龍鼎是上古仙器嗎?連神裔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我們才放心離開的,現在怎么回事?”
“它是不是難道你不知?咱們試過才放心走的。”男仙不僅懊惱,還很心疼自己的法器,一直在捻訣召喚自己的仙器,“那是吾父唯一留給我的護身法器!”
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他哪敢扔下法器陪伴兩人到別處采藥植?
現在好了,那株自己用不了麒麟草沒了,他的仙階法器也沒了才更心疼好嗎。
“二位別吵了,”氐蘭心不想看到兩人為自己的事傷及和氣,“先抓緊時間找到那個人吧,麒麟草被挖肯定活不了了,眼下重要的是找回明微仙君的法器。”
仙子見男伴著急,也不再多言。
幸好,男仙很快便在附近找到被掀翻在巨草叢里的法器。找回心頭寶,不僅他如釋重負,氐蘭心和女仙也松了一口氣。
倒霉催的是,那法器似乎被什么仙獸給踩壞了。
這可是能避過神裔耳目的仙器,能踩壞它的必定不是什么低階仙獸。為能找到那位無知的盜草小賊,男仙顧不得溯源踩壞自己仙器的異獸。
仙獸再厲害也不過是獸,找它尋仇沒什么意義。
可盜草賊一旦逃離萬象冢,再想找到就難了。就算能找到,如果對方是個有靠山的,想討回公道也不容易。正如氐蘭心所言,機緣落在誰手里都是天意。
本來能先到先得,但誰叫她不采呢。
“主人,咱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眼睜睜看著外邊的人圍在那個坑前施術,阿滿多少有些焦急,“等著他們發現你還在?”
“跑有什么用?”桑月蹲在結界里,雙手托腮看熱鬧,“我貼著隱身符,若無效,等回去讓阿吉再改良改良。”
再說,她現在也跑不了啊。
不能飛,必須雙腳甚至五體投地爬行。就算讓阿滿爬也會有動靜,能瞞得過外邊的兩位仙家?甭說爬,瞬移時的破空之力照樣會引起靈氣浮動,引人側目。
與其徒勞掙扎,不如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一人一獸竊竊私語時,外邊的三人已經溯源出影像,正瞠目結舌地看著一雙無形的手在靈巧挖掘麒麟草。
更離譜的是,接著還看到一捧水出現人前,慢慢滲透裹著草植的土壤。
“至清之水?!”兩位年輕的仙家不禁失聲喊了出來。
氐蘭心更是面如土色,對方有至清之水,并且懂得使用方法,可見是識寶之人。難怪對方敢肆無忌憚,有這至清之水在,萬象冢的藥植豈不是想挖就挖?
謝謝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