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  第四百七十五章 疑似兄弟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我在異世封神 | 莞爾wr   作者:莞爾wr  書名:我在異世封神  更新時間:2025-01-09
 
第四百七十五章

據后來拘拿的王氏緞莊人回話,這雙繡鞋原本是城中另一戶人家定制。

那戶人家中有女兒即將出嫁,專為她定的嫁鞋。

當時距離約好的取拿時間還有兩天,哪知前一天夜里,孫府的一個名叫阿園的丫鬟來到布莊,非要買下這雙鞋。

婚鞋何等重要?將客人定好的物件臨時毀約轉賣他人,這本來是生意人的大忌。

但阿園一來,王氏緞莊的人鬼使神差的就將婚鞋拿了出來,遞給了她。

孫府是城中大戶,孫府的掌家族長孫道揚在金縣名聲不錯,雖說生意做得大,但每年過年仍會回老家,捐錢送粥,接濟百姓。

他家吃穿用度所需的東西不少,一般在城中買賣都是只要驗明身份后,先拿物件兒,后統一結賬。

阿園拿走婚鞋后,王氏緞莊的人本該后面上門取錢,至此錢貨兩訖。

不過后來孫府上下離奇失蹤,這件事情就成為了一樁懸案。

這雙婚鞋自然是沒收回錢的。

王氏緞莊的人不止是得罪了定鞋的人家,同時還損失了一雙鞋子,王家人很是郁悶,因此這件事情縱使過了16年,鎮魔司再提起時他們依舊記憶清晰。

湯祖望親自審案,王家人是斷然不敢串供的。

事情稀奇就稀奇在這里了。

16年前的孫府確實辦了一出過場,但這事兒究竟是喜事還是喪事,竟然出現了兩個說法。

審問了王觀山及王家人后,不止沒有解除湯祖望心中的疑惑,反倒增添了更多的疑云。

同時季老三這邊也喊冤枉。

他不承認接過孫府的扎紙活兒。

扎紙是門手藝,短時間無法上手,是需要代代相傳的。

一般是父傳子,且需要長年累月手把手的教,才能出師為人做活。

因礙于這一行的特殊性,金縣做這一門手藝的人只有季氏一家,再審案件時,季家人沒法像王觀云一樣推脫。

但季家死活不承認接了這門活。

孫府是大戶人家,辦喪所需要的陪葬物多。

據16年前的口供來看,當時季老三提及孫府點名要了紙人男女十對,馬及車輛二駕,還有別墅一座——這可是大工程,季老三需要帶著兒子、兒媳趕工許久才行。

這些物件數量繁多,若是真有孫府辦喪這件事,物件騙不了人。

所以季老三咬死了沒有這件事,不過他也說不清為什么鎮魔司會有關于孫府辦喪的記錄——甚至壓根兒不記得他曾被鎮魔司拘問過話的事。

事情到這里陷入僵局。

這五個相關人證,有兩人屈打成招,一人堅稱冤枉,另外兩人則也不承認發生過這樣的事。

種種情況,甚至讓湯祖望先懷疑自身——是不是鎮魔司16年前確實胡亂記了卷宗檔案呢?

這并非全無可能!

鎮魔司的馭鬼令司辦案全憑心情,馭鬼者的性情千奇百怪,大多人品、素質極低,濫用刑罰更是如同家常便飯,總而言之干出這種胡亂記錄卷宗的事并不稀奇。

正當湯祖望懷疑自身的時候,季老三一家承受不了嚴刑逼供,又說出了另一條線索:16年前,他家沒有為孫府扎過紙人,但家中卻出現了一件怪事。

時間正值孫府辦‘喜事’之后,他們鋪子突然出現了一截斷裂的‘殘肢’。

季家是扎紙鋪出身,季老三提及的‘殘肢’自然不是真正的人體組織,而是一根以竹架作骨的紙糊大腿。

這年頭日子不好過。

季家的每條竹片、每張紙都是經過計數的,晚輩練習也有定量,這截‘紙人腿’出現得莫名其妙——且從斷口處看,也不像是專門制作,而像是從粘糊好的紙人身上撕扯下來的,真是十分怪異。

事件發生后,季家人相互盤問,沒有問出個所以然,家里紙張、物品也沒損失,這紙人腿像是憑空出現。

那段時間恰逢孫家滿府人憑空消失,鬧得滿城風雨。

鎮魔司與官府都要查探此案,季家出現了怪事,也不敢聲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旦牽扯到了鎮魔司,季家不死也要脫層皮。

因此季家緘默不語。

事后孫府的案子不了了之,季家除了突然出現的那條‘怪腿’之外并沒有出現詭異的事,季家人松了口氣,不久將這條紙人腿悄悄燒了個一干二凈,來了個毀‘尸’滅跡。

一晃十幾年過去,季家人逐漸放下心來,哪知隔了許久,鎮魔司又會舊事重提,繼而讓季家將這樁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吐露了出來。

卷宗記到這里,趙福生結合目前已知信息,知道這位二十六年前的鎮魔司令司有幾分本事,憑借他當時的手段,不接觸厲鬼,已經接近真相了。

孫紹殷在上陽郡死后,尸身被分解(亦或是被人分尸而死)。

他死后,孫家人將他送回金縣打算安葬。

辦喪的過程中,有人以季老三扎的紙人身軀替代了孫紹殷大部分的殘肢,將其拼湊。

孫紹殷隨后厲鬼復蘇,輪回法則影響了許多人的記憶,參與過當年孫府喪事的人記憶被抹除,轉而只記得孫府的喜事了。

只是當年的湯祖望實力有限,沒有進孫府查探,對這樁陳年舊案便如霧里看花,琢磨不清楚。

在斷斷續續的記錄中,趙福生將卷宗翻完了大半,結合如今已知的情況,幾乎將當年孫府的事摸了個清楚。

湯祖望的記錄再折轉回當時。

他審問完孫府相關的事,卻一無所獲。

但經過查詢,他卻發現孫府出現了許多詭異之處。

疑點之一:孫家當年究竟辦的是喜事還是喪事?

通過查證,他發現孫家當年確實有一樁喜事要辦,但辦到一半便出意外,最終不了了之,好像出了差錯。

之后鎮魔司當年關于孫府的記錄有兩點:一、孫府有過要辦喪事的記錄,從記錄的陣仗看,孫家死的是主要人物;

二、孫府曾想過出賣祖宅。

但最終官府并沒有相關的出售、更名記錄。

出了謹慎,湯祖望在卷宗上記錄,他查詢了孫府出事同年的相關案件。

那一年金縣治案不算好,大案子不多,小案子倒不少,可這些事情大多與孫家無關,倒是同年,鎮魔司有個雜役失蹤,勉強能與孫家扯上干系。

此人姓鮑行二,事發前曾想購買孫府祖宅,一直在關注孫家的房子,在孫府事發之前,他離奇失蹤,鮑家人及鎮魔司的人再也沒有看到過他。

湯祖望事后查閱了鎮魔司名錄,確實在同年雜役姓名上加上了他的名字。

在他失蹤的當天,孫府的人也盡數失蹤。

偌大的府邸再也沒看到一個活人。

這棟宅子就令人害怕了。

當年金縣鎮魔司的令司估計也嗅到了其中的詭異處,他選擇的方式是掩耳盜鈴。

興許是不想惹麻煩上身,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當年的鎮魔司令司將疑點記錄在冊,把這樁麻煩留給了后來者。

孫府全家失蹤后,這棟府宅便成為無主之物,按照當時法則,便收歸鎮魔司所用。

這位令司也是個聰明人,他應該是猜到了鮑二失蹤之迷與孫府有關,因此勒令當時與鮑二關系親近的周老頭兒離開鎮魔司,前往孫府守門。

周老頭兒便在孫家一守門便守了多年。

中間偶爾也有怪事發生。

但周老頭兒為人精明,守門歸守門,只在門廊附近活動,不肯踏入孫府內宅。

這樣一晃十多年過去,孫家附近頻頻有人說是活見鬼了。

入夜之后有人發現孫家附近亮起紅光,似是里面點滿了紅燈籠,偶爾路過的人能聽到墻內傳來的女子談話聲——不久后這些人會陸續的離奇失蹤。

這個世道,死幾個人是常事,只要問題沒有鬧大,當任的令司大多會睜只眼、閉只眼,日子得過且過就算了。

可湯祖望十分不幸,在他任職期間,孫府的事件越鬧越大,眼見傳言四起,逐漸就壓不住了。

孫府附近的民眾十分害怕——尤其是孫家早年是富戶,住他們周圍的人都是縣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些人捐錢、捐物資十分積極,這里又是城中心處,要是發生鬼禍,影響太大。

鎮魔司令司本來每年有辦案的數量要求,湯祖望思來想去,打算辦理這樁鬼禍。

他也不是魯莽人物。

在辦案前,他也是預估過案子風險性的。

一般人死后厲鬼復蘇時,品階并不高,孫府疑似有鬼(?),但鬼禍并沒有向外蔓延過。

與孫府鬼案(?)相關的不少人都沒有死(除了縫尸人外),守門的周老頭兒、季老三以及王觀山等好端端活著,這里就是有厲鬼復蘇,且時間不短,但在殺人不多的情況下,鬼是沒有辦法晉階的,危險性也較小。

打定主意后,湯祖望準備動手。

要想辦鬼案,先得確定厲鬼法則,而確定厲鬼法則,就要先與鬼打交道。

在這樣的年代,與鬼打交道就意味著會死人——以人命當餌,才有機會將鬼釣出,且摸清鬼的法則。

恰好在這個時候,湯祖望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原本位于徐州萬安縣的一望姓吳的人家,舉家搬遷,徒經金縣。

這個舉動可不尋常。

一個家族要想發展繁衍,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舉家搬遷,外地人生地不熟,一旦出事,連個求助的人都沒有。

湯祖望本能的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一見到吳家人的面,湯祖望就心中一寒,憑借馭鬼者的敏銳,他覺察到吳家人身上竟有鬼煞之氣。

他心生防備,一個主意頓時涌上心頭。

吳繼祖也非老實人,雙方相互試探,半真半假的交流,倒了得知了一些消息。

“……吳氏一族早年竟與上陽郡銀將有舊……”

馭鬼者在生時囂張跋扈,可是生命如同煙火,活著越張揚,死得也迅速。

照理說這樣的馭鬼者一代歸一代,人死債消,吳家與上陽郡銀將縱使當年有舊,事隔十幾年,再好的交情也被抹除了。

這一次湯祖望謹慎的性情再度占據上風。

“我翻閱了時間線,又遣人去了上陽郡走了一遭,查出16年前,上陽郡的鎮魔司銀將竟是——”

當年那位制定了‘初夜權’,從此攪得上陽郡不得安寧的馭鬼者。

涉及到了孫府鬼案,湯祖望也下了一番功夫。

在金縣鎮魔司的檔案上,竟記錄下了他對上陽郡這位銀將的調查——這對趙福生來說簡直是個意外之喜了。

“……經調查,我發現這位銀將來頭極大。”

此人姓臧名雄山,“我意識到他姓臧,且當年在上陽郡鬧得腥風血雨,卻未引發帝京來人收拾善后,就知道不大對頭。”

事后湯祖望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查出臧雄山的背后竟有一位帝京鎮魔司本部的祖宗。

卷宗記到這里,這一卷又寫完了。

趙福生抬頭與劉義真、孟婆二人目光相對,三人眼里都掩飾不住的流露出復雜的神色。

既是在意料之外的巧合,又有種在預料之內的感覺。

“唉。”

“唉。”

“唉。”

三人齊齊嘆了口氣。

陳多子、蒯滿周好奇的盯著三人看,不等陳多子發問,趙福生就道:

“臧雄山、臧雄三——還是張雄三?”

“張雄五還是臧雄五?”劉義真也接了一句。

孟婆若有所思:

“太相近了,興許是兄弟?”

陳多子不明就里,此時見眾人面色嚴肅,也不敢多問。

趙福生壓下心中的雜念,對陳多子伸出手:

“陳娘子,勞煩你將下一張卷宗交給我。”

陳多子性情賢惠,此時早將每張卷宗拆開,并依次擺放。

剩余的卷宗已經不多了。

她聽到趙福生的話,立即將離趙福生最近那卷案卷拿了起來,遞到趙福生手中。

“大漢朝221年6月14……”

臧雄山,原籍帝京人,臧氏出身,其家族有金將坐鎮,位高權重。

據大漢朝鎮魔司卷宗檔案記錄,此人在大漢朝189年馭鬼,他馭鬼那一年帝京不大太平,出了一樁震驚鎮魔司的慘禍,差點兒致使天子駕崩,帝京也因此大亂。

禍平之后,此人離開了帝京鎮魔司,調任往地方縣府。

但奇怪的是,這一段經歷是空白的。

直到數年之后,才真正回歸鎮魔司的視野,直到這時,鎮魔司的名錄檔案上,才終于有了他的名字記錄。

這一年恰好是大漢朝200年。

因年份特殊,朝廷大慶,他回了帝京一趟,最終落戶并州。

之后的記錄中,他在并州數地流轉,每地呆一到兩點不止,直至204年回歸并州府,在當時并州銀將治下任職。

此人馭鬼多年,實力強大,本身也是受封銀將,并州的將領壓不住他,又將他調往上陽郡。

至此,上陽郡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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