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  第五百一十二章 執法差役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我在異世封神 | 莞爾wr   作者:莞爾wr  書名:我在異世封神  更新時間:2025-02-20
 
第五百一十二章

謝先生的話音被范必死的驚呼打斷。

他眉側一挑,臉上露出訝然之色,看向趙福生,接著目光落到范必死身上:

“你竟然也知道輪回鬼車?”

范必死為人陰狠,自尊心又強。

他先前意識到自己被謝先生小覷,心中格外不忿。

若照他性格,仗著有趙福生在,他聽到謝先生這會兒轉頭問自己的話,定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該扭頭裝作沒聽到,給這老東西一個沒臉的。

可他再是眥睚必報,也得分清事情輕重緩急。

事關臧雄山的鬼案及眾人性命,且鬼車之事又不是秘密,他急忙就道:

“這鬼車此前徘徊在萬安縣中,前些日子已經被大人收服。”

謝先生神情怔忡:

“收、收服了?竟然收服了——”

趙福生這才點頭:

“確實是,你這樣一說,也算是解開了我許多疑惑。”

謝先生雙眉緊皺,臉上露出既抑郁又不開心的神色,顯然沒將她的話聽進耳中。

趙福生此時也顧不上他。

謝先生的消息來得及太及時了,他提及當年主審臧雄山一案的是余青玉——而余青玉又恰巧是那駕馭鬼車的金將,偏偏他死于58年前的無頭鬼禍之中。

這樣一說,確實是余青玉死于大漢朝189年,可是那一年帝京竟然發生了這兩樁事。

只是一樁大、一樁小,偏偏兩樁案子又相互交纏,形成糾葛。

趙福生眼珠一轉,想起謝先生提及的事:

“你說余青玉之死與臧雄山案子間接相關,那豈不是證明臧雄山之案,與無頭鬼的案子也有關聯了?!”

她問完這話,謝先生并沒有回答,他一副飽受刺激的模樣,喃喃自語:

“竟然被駕馭了,怎么駕馭了呢?余青玉的鬼車來去如風,神不知、鬼不覺——”

“謝先生、謝先生——”趙福生喚了他兩聲。

謝先生充耳不聞:

“難怪她當時見我金鈴時說是贗品,我說呢——”

“……這謝先生可能瘋了。”范無救一本正經道。

劉義真嘆:

“辦鬼案多了,誰又能不瘋呢?”

“輪回鬼車啊,當年余青玉運氣不好,遇到那樣百年難得一見的鬼了——”謝先生陷入自己的回憶中,還在嘆息道。

趙福生忍無可忍,手掌重重拍向桌面,‘砰’的好大一聲劇響。

桌面茶碗水杯亂跳。

謝先生愁眉苦臉:

“這金鈴要落我手里多好——”

張傳世忍不下去了,伸手去拍他:

“謝先生——”

他的手掌在碰到謝先生的剎那,這謝先生的一部分軀體竟然化為了黑影,張傳世的手從他身體的這一部分鉆過,一股陰涼煞氣透體而入。

許多細如網狀的絲線將張傳世的指尖纏住。

這一驚非同小可。

唯有厲鬼才有可能使身體在虛與實之間切換。

謝先生的這一本事,只有鬼物才能辦到的。

張傳世內心的愁緒、煩悶瞬間一掃而空,雞皮疙瘩爬上他的后背,驚恐后知后覺涌入他的意識,他縮回手,不停的甩著腕子,恨不得這只手都不要了:

“鬼啊——”

張傳世的手上黑氣蒸騰,隨著他甩手,一股惡臭的味道伴隨著黑氣冉冉升起。

隨著張傳世一縮手,謝先生的手臂像是一只牽線木偶般抬了一下。

隨即他終于醒過了神,轉頭看了張傳世一眼,肩關節詭異的動了動,似是活動手臂,他這才抬手凌空往張傳世的方向一抓——

那些形散飛揚的黑氣在他掌心下十分乖順,一一被收入他寬大的袖口中。

“亂摸宰手。”

謝先生面色僵冷的警告了一聲。

說完,他又咧嘴一笑:

“徐州話是不是這樣說的?我早年也曾在徐州呆過很久。”

他這人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張傳世心中生怵,不敢與他嬉皮笑臉,連忙將手背到后背,用力在身上蹭擦了幾下。

趙福生看著他:

“謝先生,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倒是真的很好奇——”

謝先生皮笑肉不笑,還在拍打著被張傳世碰過的地方,捏捏整整的,聽到趙福生這話,就笑了一聲:

“兩個大餅可不值這么多消息。”

趙福生雙眉一皺:

“什么兩個大餅,昨夜你一起白住白吃,這些付沒付銀子?”

謝先生目瞪口呆:

“你也沒付——”

“那門也是我敲開的,我還救了你一命。”趙福生道。

‘唉。’謝先生嘆了口氣:

“那倒也是。既然你結了善緣,我也還個善果,有什么話,你再接著問。”

趙福生當即便道:

“臧雄山被押入上京至無頭鬼案爆發的時間,分別是在什么時間?”

謝先生看著她:

“你是想問兩者時間間隔長不長?”

見趙福生點頭后,他說道:

“不長,前后腳也就兩個多月的功夫而已。”

趙福生心念一轉:這應該還包括了無頭鬼犯案被抓及案審結束后的砍頭事件。

“你先前提及到無頭鬼禍與臧雄山的事件也算有糾葛,這話是怎么說的呢?”她又問。

謝先生就答道:

“這就不得不提及此案的源頭——”

這樁案子與劉化成有關,當年的他就是因此案被貶官,后半生幾乎都在鎮壓鬼棺之中度過,劉家也因鬼棺而落敗。

劉義真聽到這里,也忍不住了,說道:

“這案子的源頭不就是無頭鬼嗎?”

謝先生目光在他棺材上轉了一圈,突然問道:

“小伙子,你棺里有鬼,但已經不是原先的鬼了,我能問問,這棺中的原住戶去哪兒了嗎?”

他倒頗有本事。

鬼棺的力量特殊,能封印厲鬼——這就意味著,與厲鬼力量相關的人、鬼是無法窺探至鬼棺內部的。

而鬼棺的表面劉義真以石棺蓋封頂,人的肉眼又無法穿透石棺,相當于無論是人、是鬼,都不應該知道鬼棺內部的情況。

可謝先生此時卻點破劉義真所背的棺材里已經換了個鬼物。

這也說明了兩點:他知道鬼棺的來歷,也清楚鬼棺內原本是鎮壓無頭鬼的;同時他力量特殊,可以窺探鬼棺內部。

劉義真后背一麻,抱緊了鬼棺:

“你問這干什么?”

謝先生雖說還在與他對話,但目光已經看向了趙福生:

“這無頭鬼可了不得啊,天生的鬼徒,復蘇之日便法則特殊,制造了帝京慘案,令得不知多少人喪命呢。”

他說完,嘆了一聲:

“整得當年天子都差點兒遷都了。”

雖說知道當年的無頭鬼案鬧得很大,但聽謝先生這樣一講,眾人依舊有些吃驚。

天子遷都可是大事,可見當年的無頭鬼一復蘇,確實鬧得人心忐忑。

“這樣的鬼,一般人馭使不了的,它有克制鬼的能力,余青玉那樣特殊的馭鬼者,也栽在它手中。”謝先生眼珠有些遲鈍的轉了一下,看著趙福生: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知道什么只管問我,問完后你將這口棺材給我——”

劉義真一聽這話有些惱怒,正欲開口,趙福生搖了搖頭:

“那我可不能答應你。”

她的話令得面現恚色的劉義真表情一緩,謝先生也怔住,顯然趙福生的拒絕在他意料之外。

“你不想知道189年發生的事嗎?”

“想!”趙福生點頭。

謝先生奇道:

“那這交易對你來說有什么不好的?”

“想知道歸想知道,但如果要交易,我就不交易了。”

趙福生搖頭:

“你的身份來歷我也猜得到了,有些話你不說算了。”

她看向張傳世:

“謝先生不說,那老張接著說。”

“對!”張傳世也很不滿,憤憤的道:

“大人,沒有誰能威脅你,他不說算了,我也知道很多事呢。”

“……”謝先生愣住,接著吃驚道:

“你張嘴胡說,不怕你家大人打你嗎?”

張傳世目光閃爍,沒有出聲。

范無救笑了:

“老張都一把年紀了,老得禿頭了,他還能有大人?”

他一打岔變相的解了張傳世的圍。

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接著反應過來范無救說了什么,又惱羞成怒,接連擺手喝斥他:

“去去去,不會說話就閉嘴,誰老得禿頭了——”

“哈哈哈。”

范無救只顧笑。

“……”謝先生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趙福生。

她帶的這一群人實在古怪。

張傳世來歷復雜。

像他這樣的人,一生命運多舛,生活坎坷,本身為人防備心重,可偏偏趙福生能打破他的心防,令他真心維護。

雙胞胎兄弟年輕,但身上煞氣莫名很重,有壓制厲鬼的本事——謝先生說不出來緣由,可莫名對二人有些不喜。

偏偏這兩人好像也對趙福生很是維護。

更別提她身邊的劉義真、武少春及孟婆、蒯滿周還有陳多子,這些人各個都有不凡之處,卻愿意以她馬首是瞻。

上陽郡這樣危險的境地,她一要留下來,其他人竟然都不肯走,不知是對她有信心,還是因為愿意隨她同生共死的緣故。

“我能說出來的事,這些人未必知道,對你將來也大有益助,這樁交易你確實不做?”謝先生不死心問了一句。

趙福生堅定搖頭:

“不做。”

劉義真松了口氣,眼中隱隱露出動容之色。

“為什么——”謝先生疑惑不解。

趙福生索性說清楚:

“你既然知道58年前無頭鬼復蘇一案,你也不是什么局外人,這個事情我不瞞你,義真姓劉,出身萬安縣,我這樣一說,想必你能猜出他的身份來歷了。”

謝先生笑意一僵:

“劉化成?!”

趙福生松了口氣:

“不錯。劉化成是他的祖父,他們劉家世代鎮守鬼棺,我沒有資格代替義真做下這門交易,也不可能答應你這樣的交易,這鬼棺就不是我的——”

她話鋒一轉,眼里露出促狹之色:

“要不我給你畫個鬼棺,這個你要能接受,我們交易倒是能成的。”

“……”謝先生一臉無語的看她:

“你當我傻子呢。”

趙福生雙手一拍,接著掌心攤開:

“那不結了?你不是傻子,我蒙不到你呢。”

她說完,看向張傳世:

“老張,你接著說你三叔的案子。”

張傳世心中莫名熱血沸騰,聞言便大聲的答了一句:

“好!”

答完之后,又心中一凜,陪著笑道:

“大人,是我族叔、族三叔——”

趙福生似笑非笑看他,他目光閃爍的低下頭。

“其實謝先生提到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提起臧雄山的過往,他陷入回憶,情緒又有些低落。

“我三叔被押往鎮魔司后,帝京的人審查很嚴,但是他身上并沒有感應到厲鬼的存在,反正許多馭鬼者出手,都沒察覺到鬼物,不久之后,經過我爹多方奔走,鎮魔司的人最終認為我三叔灌江縣一案證據不足,將他暫時放出。”

趙福生聽到這話,也并不意外。

顯然鎮魔司的人這樣做,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的。

從案件本身來說,灌江縣的血案并不復雜,是人為的參與、干擾,妄圖制造冤假錯案,才導致案情進一步復雜化。

其次后來縣里發生‘鬼案’,導致縣中鎮魔司馭鬼者死亡,究竟是不是臧雄山所為,也有待商榷。

臧雄山身上沒有鬼,可不代表著這真正排除了他的嫌疑——畢竟據許多人親眼目睹,在血案發生當日,確實有個‘臧雄山’出現在死者的家附近,這意味著如果此案是鬼禍,那么鬼定然是與臧雄山有瓜葛的。

這也與趙福生剛剛的猜測不謀而合。

再者兇案已經發生。

從現實角度來說,死者已逝,往事不可追,鎮魔司已經損失了一個馭鬼者,自然不希望以另一個‘馭鬼者’賠命——哪怕當時的臧雄山沒有發現馭鬼的征兆,但只要有一點機會,鎮魔司依然是寧放過,不錯殺的。

還有就是臧家祖上,恐怕真是大有來頭的馭鬼者。

趙福生這幾點猜測一說出口,張傳世便點了點頭:

“大人說得半分不錯,后來我爹也是這樣說的。”

一旁謝先生冷不妨開口:

“我知道臧家祖宗的身份,福生,交易不?”

他眼珠青幽幽的,一縷若隱似無的戲謔夾雜著冷漠隱藏在他溫和的表象下。

趙福生理都不想理他,扭頭看向張傳世:

“后來呢?”

“后來——”

張傳世的臉頰肌肉微微的抽搐,他的眼中逐漸浮現出水光,低聲的道:

“我爹生性豪爽,為人仗義,結果的朋友三教九流,各門行業都有。我三叔出獄當天,他請我娘割了肉、打了酒,整治席面,又邀請了幾個朋友,想為我三叔接風洗塵。”

“這些人與我爹都有過命的交情,不是兄弟,勝似兄弟,那天酒席上,我跟我娘沒有上桌,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知道喝到半夜,我一位叔叔拍案而起,大喊‘欺人太甚’,說完不顧我爹、三叔的阻止,提刀離去——”

他說到這里,趙福生的心開始‘怦怦’跳動。

她想起了自己在敕封陰差馬面時,封神榜的提示:此鬼身前乃是執法役差。

一念及時,她問張傳世:

“你這叔叔姓甚名誰?是什么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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